大道小說網 第186章 教師選拔(上) 文 / 齊佳蕪
正在常慧慧和陶商量來年多捕獵野馬野牛時,以九斤兒、小石頭、如花為首的小朋友們組成一個大隊來到正廳門前,沖裡面的人喊道:「慧慧酋長,陶長老,我們也是部落裡的人,為什麼我們沒有馬可騎,沒有牛可騎?」
常慧慧呆愣住,這是她肚子裡爬出來的孩子?九斤兒竟然這麼膽大,竟敢質問起她來原始社會女酋長!她目光一掃,見部落裡四歲以上的小孩子們幾乎全到齊了,一個個小臉凍得紅撲撲的,清澈的眸光殷殷切切地望著她。
她心下赧然,孩子們冬天不僅要學習還應該有玩遊戲的時間,這點樂趣她不能剝奪,想必是以前的那些遊戲沒有吸引力了,況且,木屋裡雖然暖和不少,可是依然寒冷,這個季節很多遊戲不能玩。
她招手讓小孩們進門烤火,可固執的小孩兒們就是不肯進來,一邊等著她的回答,一邊時不時地往外羨慕地看馬蹄子揚起的雪花。
常慧慧只好繞過木樁桌子走到他們面前,蹲下來,柔和地看著他們,耐心地解釋道:「我們部落裡沒有很多牛馬,那些叔叔阿姨以後是要去打獵採集的,他們騎牛馬對部落有大作用。你們看,你們還沒馬腿高呢,上馬不害怕嗎?」
「慧慧,我們不害怕。」一個小孩天真地望著她說道。
常慧慧氣得差點吐血,狠狠一瞪九斤兒,又恢復溫柔樣子,說道:「你們誰會爬樹?」
有小半人舉手。
「那如果你們爬的那棵樹會動,你們覺得怎麼樣?」
「啊?會動?樹怎麼會動?那太可怕了!」小朋友們雙手緊緊摀住張大的嘴巴。
「嗯,騎馬就像是爬會動的大樹,很可怕對不對?」常慧慧「循循善誘」。
「可是,酋長。那叔叔們不怕會動的樹嗎?」九斤兒生氣地問,明顯媽媽是在誘拐小朋友們,可是他人小腦袋小,想不出這個比喻有什麼破綻。
「等你們長大了自然也不怕了,」常慧慧摸摸幾個小孩的腦袋,就是不摸九斤兒,看到九斤兒翻白眼又說,「好了,現在我帶你們去玩更好玩的遊戲好不好?」她沒有因兒童們的行為而生氣,這種敢於說出自己要求的精神很值得嘉獎。
小朋友們高興起來。他們很久沒有玩新遊戲了。
這個新遊戲就是打雪仗和堆雪人。常慧慧為了保障孩子們的安全,特意讓族人們臨時加高加厚冰牆。謹防有猛獸趁人不注意偷襲。
原本冰牆內的院子範圍很大,離主屋有五六十米遠,足夠部落裡的人全部站出來還綽綽有餘,現在因為牲畜被拉出來而變小了。像魯魯的馬兒那樣聽話的馬比較少,大部分人還是在冰牆院子裡馴馬練習。也有在冬天練習射箭的。
這樣一來,小孩兒的玩樂場地就有限了。
常慧慧看看亂糟糟的人群對陶說道:「陶。這樣吧,我們再把院子擴大一點,專門給孩子們建個冬天的遊樂場,這個冬天還很長啊。」即使不再下雪,在春草發芽之前也有好一段日子是冰天雪地,如果好動的孩子們只能在室內玩的話,可要憋壞他們了。
陶有些驚訝原始社會女酋長。雖然覺得專門為小孩兒擴大冰牆有些離譜,可她也受不了了每天有那麼多孩子在耳朵邊嘰嘰喳喳比麻雀還要吵嚷,當即招呼人來擴大冰牆。
族人就怕冬季無休無止地磨製工具,能有點變化的勞動自然是最好。
常慧慧讓人先用熱水化破一面冰牆,以此為缺口。從那裡開始向外擴大冰牆,這個缺口正好可以當作門。霍農專門做了樹枝木門,孩子進去玩的時候就把門立起來,防止外面的牛馬跑進去衝撞到小孩兒。
不到三天,這個不大不小的遊樂場就做好了。小孩們整日在大人叮囑下不能到牛慌馬亂的院子裡去,只能眼巴巴地望著冰牆的建設進度。
這幾天常慧慧也抓緊選拔教師,教師不僅要會寫字,還要會帶孩子們玩,也就是說會哄孩子才行。先選的是經常帶孩子玩樂的女族人們,她們是最有經驗的。遊樂場一建好,她們首先帶領孩子們打雪仗,堆雪人,常慧慧只帶領一次,她們就掌握了要領。
對此,常慧慧十分滿意,而兒童們的教學也不可懈怠。之前的教學一直處於混亂狀態,是她隨性想起什麼教什麼,部落裡掀起騎馬熱的時候,她就在努力地編寫計劃和教科書,其實也就是寫下那些她還記得的漢字。組建學校的消息傳出去之後,已經有不少人到霍虛那裡報名了。
「霍虛,怎麼樣?有多少人報名?」常慧慧問道,正廳裡基本不住人,是酋長和長老隊長們的辦公之地,有部落大事的時候,這裡會成為會議廳,一廳兩用,不是部落裡最大的木屋卻是最有代表性的木屋。
冬天部落裡沒有多的事,正廳裡比較冷清,霍虛看看室外的熱鬧,再對比室內的冷清,歎口氣說道:「酋長,報名的人並不多,只有十幾個人。」
「哦?是嗎?我這幾天看到很多人來你這裡,還以為人很多呢。」常慧慧訝異地說道。
「剛開始是有很多人報名的,可是聽說那個教師選拔之後,就有很多人來退了。」
「怎麼會這樣呢?有沒有問什麼原因?」常慧慧奇怪不已,要做老師當然要選拔,他們還沒考試過吧?沒考過試的人也會害怕考試?看來古今之人都怕考試這個東西。
「是因為其中幾個經常教導族人寫字的人來報名,他們報過名之後就有人來退了,說是如果選拔的話肯定考不過他們,因為他們自己的識字水平都不高,還有很多錯別字。」霍虛解釋道,又把報名的那幾個竹簡交給她。
常慧慧粗略看了一眼,冷笑一聲,這些人多是從各部落過來的族長,現在是部落裡的長老,因為他們地位特殊,在部落裡的勞動任務沒那麼繁重,識字的時間比較多。
「這幾個人,我記得我把研究草藥的任務交給她們,她們沒和你一起採藥問醫嗎?」常慧慧轉向霍農的方向,他剛剛從練馬場上下來,是以身上還冒著寒氣,這會兒正在拍打身上的雪花。她看了一眼大廳裡的其他人,沒有上去幫忙,卻仔細打量他身上是否還有沒拍到的地方。
霍農對上她的眼睛,心中一暖,先烤熱雙手才接過竹簡看了看,眉頭皺起,說道:「慧慧,這些人裡有幾個管著分飯食,有幾個管著採藥。分飯食的那幾個我就不多說了,那是陶長老管著的;這研究草藥的幾個人,我不得不說一說,她們既然對草藥不感興趣,對行醫不感興趣,還是讓她們做自己喜歡的事吧。」
霍農已經說得很委婉了,這幾個長老是消極怠工。
常慧慧心裡默念一遍,有三人是上了她的黑名單的。她冷哼一聲:「我看未必所有人像你說的那樣是不感興趣,而是對待所有事情都是一個態度吧。」
霍農赧然,他也認為這幾個長老過分,可是她們的地位確實特殊,也沒做什麼危害部落的事,只是影響不好而已,反正部落養得活她們,他也就睜隻眼閉只眼了。
陶也是這種想法,畢竟當初是常慧慧主動邀請他們加入炎族的,從領導人的位置突然變成被領導人,有些人的心裡落差大,難免出現這種事。她手下幾個管理飯食的長老也是不好彈壓。
他們不知道這種情況叫做官僚主義。連常慧慧自己也是要勞動的,在部落裡生活這麼多年,哪天不勞動,她會覺得自己在佔人便宜。
「慧慧,你要怎麼處理?」陶向來信任常慧慧,見常慧慧發現問題,那麼她一定有解決的辦法。
「處理,是一定要處理的。她們對待自己的本職工作就是這個樣子,識字水平未必高明,也許是真有人想要當老師的。」常慧慧低頭沉思一會兒,對大廳裡的幾個算是心腹的人說道,「這樣吧,你們回去吃飯的時候,多發動族人來參加考試,尤其是老獵手,他們退下來後識字的機會也比較多。這次的教師選拔賽不論男女,讓那些好學的男族人也踴躍參加,不要看到這麼多女長老報名就把他們嚇破膽子了。這個叫做翁的男族人就很值得表揚。」
幾句話說得長老們紛紛笑起來,答應一定要發動男女族人同來參加考試。
有了常慧慧這幾句話,來報名的人果然大大增多,正像常慧慧說的那樣,許多退下來的老獵手在捕獵過程中要做記號,或者留記號與族人傳遞信息,深刻地理解了文字的重要性,他們從狩獵隊退下來後苦學文字,一邊習字,一邊勞動。總之,來報名的男族人裡有很多就是退役的老獵手。
這些男獵手帶動了其他男族人的報名,以傷患者居多。
如此熱鬧幾天後,炎族歷史上第一次考試就拉開了序幕,為此,常慧慧也作了充足的準備,並且調動幾位出色的長老來做監考人,請族人們共同為預備教師打分,充分體現了公平性。
如此一來就把幾位女長老不滿的嘴給堵上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