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96 抹去蘇莫離的影子 文 / 蠟筆小小球
莫離聞言，心裡竟也有幾分惆悵前妻前妻，你真了不得！。在駱向東不在的這些年，她偶爾把駱向南當成他的影子，可影子終究是影子。
手裡的包子依然散發著熱氣，「向南，我希望……咱們可以一直做朋友。我知道，你未必是個壞哥哥，所以，我寧願相信你的本姓是善良的。」
聽見她親口說出這樣的話，駱向南眼裡的難以置信慢慢的被強忍的冷靜取代。幸好自己喝了酒，也不至於在知道真相的時候那麼狼狽。
駱向南搖搖晃晃的向自己的車子走去，莫離趕緊跑過去扶他，「還是我送你回去-，你這樣開車太危險了。」
他手臂一甩，莫離手裡的袋子啪的一聲摔在地上，裡面的包子一個一個的滾了出來。
「莫離，我勸你別再和他糾纏不清了，向東不是你能招惹的起的，遲早有一天，你得在他身上吃大虧。」
駱向南的車子風馳電掣般的衝了出去，莫離看著腳下的狼藉，竟是有一種說不出的無力感。
***
莫離通常會給唸唸讀故事，哄著他入睡，可是今天不知為何，唸唸似乎精神的很，連續讀了兩個故事都沒見一點兒睡過去的架勢。
莫離合上書，索姓將兒子摟在懷裡，輕輕的哼起了兒歌。
兒歌加，向來是催睡的最佳武器，不出兩分鐘，唸唸就閉上眼睛，進入夢想。
將兒子輕輕放在床上，莫離也準備換了衣服睡下，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起。是一條短信，裡面的內容是：下來，我在你家樓下。
她幾乎沒做思考，直接回了句：太晚了，我要睡了。
那頭很快又做回應：你下來，或是我上去。
無奈，莫離走進洗手間，用冷水撲了撲臉，感覺朦朧的睡衣散去之後才下了樓。
遙遙望去，果然有輛車在自己的家門口停著，旁邊還有個人影，看見了她下來正在衝著她招手。
莫離走近，駱向東習慣姓的叼著煙，只是沒點著，他牙齒輕輕咬著，煙在他嘴間跳動，似乎在證明，在他西裝革履的外表之內隱藏著一顆痞子的心。
「找我有什麼事兒？」莫離站在他三步以外的距離。
駱向東打開車門，從裡頭掏出一個信封甩給她，「這是你這個月的獎金，數數-，看差不差？」
莫離接過來，「打個電話我去公司自己娶就行了。」
「你每天日理萬機的，難道還要我們的會計專門為了給你發獎金等著麼。」
「好-，」莫離將信封握在手裡，也沒打開細看，「謝謝你。」
「明天晚上陪我去個飯局。」
這個要求提的莫名奇妙，莫離趕緊推脫，「我晚上有事兒呢。」
「這是省財-政-局的宋局長，你也知道，公司要想做好，也得上下打點著，蘇莫離，你不會以為你這一萬塊錢來的就像打水漂那麼容易。」
莫離聽完這話，眉頭有些不情願的皺起來，雖然自己並不是固定在nrc上班，但說起來，也算是公司一員-，況且，這每個月一萬塊的獎金，拿的屬實容易。
她就說嘛，駱向東哪裡會這麼好心？
話已至此，莫離也沒有在推諉的理由，「那好。」
「明晚我來接你前妻前妻，你真了不得！。」
莫離想想，「還是我們約個地方見-，我不想讓爸媽和街坊鄰居看見。」
駱向東點點頭，「也行。」
莫離見他還杵著不動，道：「還有事兒？」
駱向東拍拍自己的身邊的空缺，「陪我站會兒，天氣涼快，挺舒服。」
樓上唸唸還在睡著，她真怕他會忽然醒過來大哭大鬧，「蚊子太多，我先上去了。」
她轉身走了幾步，回頭看看，駱向東正在用深邃的目光看著他，眼裡複雜又幽暗，她一時挪不動步子，隔了那麼遠，分明也是看見了他眼裡的淡淡哀傷。
駱向東的雙手垂在腿邊，以前，她也是這樣抽手離開，一點都不拖泥帶水，不帶絲毫留戀和情感。
莫離收拾起心神，轉身上了樓。
站在衣櫃前，莫離心想，今天算是正式的場合了-，省裡的領導大駕光臨，自己總不能隨便穿著給nrc丟份兒。
她拿出了一件淺白色的緊身長裙，這是她過去找工作的時候買的，記憶當中，還花了各大價錢。
v領設計，緊身裙對身材的要求極高，裙擺正好在膝蓋以上五公分處，翹，平坦的小腹，的胸型，莫離又配了一條項鏈，她在鏡前左右端詳了一陣子，卻也沒發現什麼不妥。
到了約好的酒店，莫離拿包走了進去，看到駱向東正坐在vip會賓室等她。
「我沒來晚。」駱向東抬起腕表指了指，「沒晚，但是你很準時嘛。」vexp。
「宋局長到了嗎？」
「路上呢，估計再有半個小時就到了。」駱向東帶著莫離走進電梯，「我已經定好了包廂，待會兒還會有宋局的……」
剛才沒多做留意，現在透過電梯裡明亮的反光鏡一看身邊的女人，駱向東登時眼眸一緊，漩渦一般的黑色眸子因為微微瞇起而變得深沉，「誰讓你傳成這樣了？」
莫離往下看了看，「這樣怎麼了？」
男人轉過頭，目光不可避免的在她的胸前一掃，臉色陰沉，「我讓你出來是撐場面，又不是陪酒賣笑。」
「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離的聲音陡然提高八度，「別說話帶刺，我怎麼穿跟你有什麼關係？」
駱向東幾乎想都沒想，兩手直接拉住胸口兩側的v領，使勁兒的往一塊拽，「趕快給我穿回去。」
莫離臉色一紅，迅速打了一下他的狼爪，「駱向東，你也太搞笑了-，衣服穿出來是給我自己欣賞的。」
駱向東依然固執的不肯放手，「我這都是為了你好，你也不看看待會兒來的都是些什麼人，檯面上是局長科長，私底下，都是風月場裡浸泡出來的老手，你穿成這樣，不被他們生吞活剝了才怪呢，你以為人人都像我呢？給你時間還問你意見，待會兒出了事兒，可別抱著我哭。」
兩個人相繼出了電梯，駱向東在酒店尋了一件半袖的小西服套在莫離身上，他的話她是聽進去了，所以沒拒絕，乖乖的穿上了。
駱向東見狀，眼裡的陰霾盡散。
宋局長帶了三個朋友過來，駱向東讓莫離坐在自己身邊方便照顧，他招呼著上菜，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三個漂亮的姑娘作陪，包廂裡的氣氛一下子被這三個女孩兒調動的很高。
莫離瞅瞅她們三人身上的布條，能露的地方哪裡還捨得藏著掖著？再看看自己裹的像個粽子似的，當真怪異的很。
服務員從主位開始倒酒，輪到莫離的時候，駱向東的手在瓶口上輕輕一抬，「她不喝酒，來瓶酸奶。」
「喲呵，駱少真是會憐香惜玉呀。」宋局長盈盈笑著。
駱向東淺笑，「宋局，我和你肯定是要不醉不歸的，要是都醉了，開車回去太麻煩。」
飯桌上，莫離幾乎插不上什麼話，有三個女孩在中調節氣氛，再加上駱向東時不時的和領導們打趣，一大群人倒是玩的熱絡。
這頓飯，駱向東喝了不少，眼見著服務員又把二兩半的杯子斟滿，她忍不住小聲開口，「你少喝點。」
「蘇小姐心疼了？」宋局在一旁打趣。
「宋局說笑，我是怕他待會兒回去找不著北。」
宋局用手指指莫離，「這裡最清醒的要數蘇小姐了，待會兒，你可要負責把駱少送回去。」
「那是自然。」
駱向東的手臂伸過來摟住莫離，也不知是真的醉了還是接著酒勁耍酒瘋，照著她的側臉就是一口，她躲避不及，臉頰被撞的生疼，再加上室內的溫度實在太高，她又穿著兩層衣服，額角的汗瞬時流了出來。
面有慍色卻也不好在眾人面前發作，只能說：「都說叫你不要喝這麼多了。」
「不是有你在麼。」說完之後，又在另一側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前妻前妻，你真了不得！。
莫離的臉在他懷裡脹的通紅，再加上體熱，這會兒又被駱向東這個酒鬼抱的動彈不得，頓時渾身是汗。
宋局是過來人，面對此番場景只是笑笑了事，嘴裡還不斷的說，還是年輕好啊，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一頓飯好不容易挨下來，駱向東和莫離將這一幹上神一一送走之後，莫離回身看見駱向東大手撐在車門前。
她走過去，他抬抬手，示意讓她把車門打開。
踉踉蹌蹌的坐進副駕駛位，駱向東單手撐著發疼的太陽血，莫離為他繫好安全帶問道，「你還好。」
「你試試喝一斤茅台。」
莫離無奈，掏出鑰匙啟動車子，「我送你回去。你家在那兒？」
「這還用問麼？」駱向東手背枕著頭。
「還在那個公寓？不過我聽說那裡你早就不住了。」
「那是因為你不在我身邊，而那裡到處都是你的影子，我住在那裡會忍不住的想你，現在不同了，你就在我身邊，我能抓住真真實實的人，還怕什麼影子呢？」
莫離聽完，臉色微沉，迅速的發動了車子。
***
穆清秋付了車前，抬步下了車。
站在這座陌生的公寓前，她心裡有些疼。
就是這座公寓，成就了駱向東和蘇莫離美滿幸福的過去，不過轉念想想，它也著實見證了在向東落難之際，蘇莫離狠心離去的事實。
抬起腳步走進去，卻被門口的保安攔住。
「小姐，您不是這裡的業主。」
穆清秋點點頭，「我不是，但我老公是。」
「您的丈夫是……」
「駱向東？」
保安聞言一怔，「可是駱少已經很久沒來住過了。」
「他去了國外，不過這棟房子依然是他的，我這次來，就是想看看。」
保安將穆清秋打量一番，見她一身名牌，樣貌姣好，說話間連眼睛都不眨，定然不會是騙子。「那好-，您請。」
穆清秋掏出鑰匙，打開門走進玄關，從鞋櫃裡拿出了一雙拖鞋，可她又想到，這雙拖鞋沒準也是蘇莫離曾經穿過的，想了想，又把拿出來的拖鞋塞了回去，自己穿著鞋走進屋裡。
房間裡依然有著兩個人住過的痕跡，她走進洗手間，看到駱向東的剃鬚刀等用品凌亂的擺放著，旁邊，還有一些女人用的東西。
兩個人的洗漱用品，兩個人的拖鞋，兩個人的睡袍浴巾，穆清秋咬了咬牙，拿起垃圾桶，將女士用的物件一一丟了進去。
房間裡，她並沒開燈。
她來的目的不是看清駱向東和蘇莫離昔日的愛巢，而是想將蘇莫離的影子一一抹去。
穆清秋走上陽台，夜色漆黑如墨，心裡的焦躁和不安因為夜色濃重而慢慢的越聚越多。她丟了蘇莫離的東西就能將她在駱向東生命中走過的痕跡抹去嗎？
這樣的答案，恐怕只有自欺欺人的人才會相信。要車兒麼。
視線中忽然出現一輛車子，由遠及近，到了公寓區的門口，穆清秋就著昏暗的夜燈勉強能辨認出是一輛黑色的轎車。
車上的人並沒下來。
穆清秋緊張的揪著胸口，心跳越來越劇烈，好像有什麼要呼之欲出。
莫離揭開安全帶，駱向東面色慘白，眉頭緊緊蹙在眉心，性感的薄唇也閔成了一條直線。
她伸手推推他的肩膀，「到了。」
駱向東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攪，推開莫離的手直接下車，快速的衝到小區的綠化帶裡劇烈嘔吐。不過也只是乾嘔，吐不出什麼東西來。
莫離也跟著走了下來……
陽台上的穆清秋身子慢慢的往後縮，儘管相隔甚遠，但是她一眼就能看出是蘇莫離，因為這一年多，她就是自己心裡的一根刺，她跟著駱向東無名五分，而他的心裡想著誰她很清楚，是蘇莫離，讓她的身份變得如此尷尬。
莫離走到他身邊，抬手在他的背上輕輕拍了拍，見他這麼難受，她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總之不好受。
「我扶你上樓-，喝點水也許會好點。」
駱向東彎著腰不動，莫離只好拉著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男人的眸子裡透出半醉半醒的迷離，他瞇著眼睛望向身邊的女人，帶著一些尋求確定的急切，重重的喚了聲，「莫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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