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20 帶著孩子一起死 文 / 蠟筆小小球

    莫離一驚，後背抵著牆，駱向東步子越來越急，他伸手拉住莫離的手腕將她拖到自己跟前。舒榒駑襻

    四目相接，他眼裡的沉痛和悲慼昭然若揭。

    駱向東眸子通紅，捏緊她手腕的大手原來越近，莫離疼的直冒冷汗。14663975

    「你給我放開！」

    「你在這兒幹什麼？」

    「我幹什麼還用向你匯報嗎？」到了這個地步，莫離也多少猜到了他來這裡的目的。

    駱向東的眸光轉向旁邊的床位，唸唸正在躺在床上睡著，肉呼呼的小臉兒泛著紅熱，病床的一邊，擺著兩個拉桿箱。

    為了不打擾孩子休息，他拽著她的手將她拉出病房，莫離左手扒著門框，「駱向東，你給我鬆手！」

    他果然鬆了她的手腕，卻連反應的時間都不給莫離，直接將她扛上肩膀，快步朝著樓梯間走去。

    莫離一路掙扎，手指在他的頭上又抓又扯，駱向東本來梳理整理的頭髮瞬間變成了雞窩，頸間也被抓住了道道紅痕，滲出的血珠觸目驚心。

    莫離尖著嗓子怒喝，「放我下來！」

    駱向東對她的話充耳不聞，他直接踹開了樓梯間的門，將莫離放了下來。zwlj。

    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後脖頸，見掌心裡有些血漬，駱向東悶哼了一聲，「你屬貓的是不是？」

    趁著他說話的間隙，莫離朝著門跑過去，他長臂一攔，直接將她摟進懷裡按在牆上，莫離張嘴，一口咬上他的肩膀，夏天的衣服有些單薄，駱向東只覺得一股鑽心的疼痛。

    因為痛楚越發清晰，駱向東使勁的掙了一下，她卻加重的力道。

    他沒了辦法，想了個對付她有效的招數，大手直接握住她的胸-部。

    她不鬆口，他不放手！

    莫離鬆開嘴，目光惡狠狠的盯向駱向東。

    他掌心按著肩膀，疼痛加劇，駱向東的眼睛望向莫離，「這兩年，你倒是長了我不知道的本事！」

    「駱向東，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還想怎麼樣？」莫離口吻生硬，死死的瞪著他。

    「我要怎麼樣你難道不知道嗎？唸唸，是我的孩子！我身為他的父親，有和他見面的權利！」駱向東的臉色立即蒙上了一層陰霧，想想她將孩子的事瞞了自己整整兩年，他就渾身怒火翻湧。

    莫離唇角一扯，露出一抹冷笑，「權利？你現在和我說權利？駱向東，你在把我逼近死路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蘇莫離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我也有生存的權利！」

    駱向東垂下眼瞼，努力平復了自己的口氣，「莫離，我知道，你恨我……我現在也知道了，你兩年前離開都是為了我，你現在有氣都可以撒在我身上，我都能忍，但是你不能帶走唸唸，他不光是你的，也是我的！」

    莫離半晌沒說話，駱向東緊接著道：「莫離，曾經的錯誤已經犯下了，我知道你不能原諒我，但是我希望你能讓我和唸唸父子相認。」

    「父子相認？」莫離轉過冰冷的目光，「唸唸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他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我再說一次，他也是我的！」駱向東逼近向前。

    「哈！」莫離就像聽到了多大的笑話一樣，忽然揚聲一笑，「太可笑了，父子相認？你這話說的好輕巧！唸唸出生的時候你在身邊嗎？你給他餵過一次奶，換過一次尿片嗎？他生病的時候你可曾在床邊照顧一天？他週歲的全家福裡有你的影子嗎？駱向東，這些你都沒為唸唸做過，你憑什麼讓他和你父子相認！」

    駱向東煞是心痛難忍的抿緊了嘴唇，莫離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根針，直直的刺進他的心臟。

    「再說，我憑什麼讓唸唸認你，你老婆放在那當擺設嗎？」

    駱向東居高睨望著莫離的臉，他沉默後，神色淡然道，「她是她，你是你，我現在要你的孩子！」

    莫離幾乎不做思索，甩手給了他一巴掌。

    用盡全力，五個清晰的指印漸漸泛出了紅色。

    「你做夢去吧，駱向東我告訴你，就算你現在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吧唸唸給你！」莫離從沒這麼惡毒的詛咒過一個人，但她也從未想過，駱向東會無恥到這個地步。

    他似是被她打習慣了，倒也不覺得疼，只是心在滴血，碎成一片一片的，再也拼接不起來。

    趁他走神，莫離推開駱向東高大的身軀，直接向著唸唸的病房跑過去。

    推開門，只見護士已經為唸唸拔了針頭，嘴裡還不住的抱怨，「孩子這麼小，家長也不在身邊陪著，萬一出個好歹怎麼辦？」

    唸唸也已然醒了，見親人都不在身邊，他懂事的靠在床上，瞪著一雙大眼睛望向門口。

    當他看到莫離急匆匆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裡，他高興的嚷嚷，「媽媽，媽媽……」

    護士一見家長回來，道，「藥已經掛完了，如果你還想後續治療的話，再去問問林主任。」

    「我知道了！」莫離神色慌張的跑到窗前，抱起唸唸，也顧不得去那什麼行李箱，直接往外跑去。父母剛剛出去給唸唸買藥了，自己估計是等不到他們回來了，等到了c市再給他們打電話也不遲。

    腳步方跑到門口，一個高大的身影猶如一道牆死死的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你要去哪兒？」駱向東目光泛著涼意，死死的盯著莫離，但當他目光轉向唸唸時，又倏然變得溫暖憐愛，這小子倒像是和自己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當初見他第一次的時候，自己怎麼就愣是沒認出來呢？

    「不關你事，你放開！」莫離將唸唸的小臉兒壓在自己的肩頭，她不想讓他看到孩子，一分鐘都不行。

    「莫離，別鬧小孩子脾氣好嗎？你該知道，唸唸去哪裡現在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

    他輕飄飄的語氣不帶一絲惱意，但卻充滿了讓人絕望的肯定。莫離全身頓時全身燃起怒火，忍不住低喝，「駱向東，你再不讓路我可報警了！」

    「報警？」駱向東笑笑，「太好了，正合我意，到時候，唸唸是我的孩子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我看你怎麼收拾這個局面。」

    「你！」莫離氣的臉色煞白，一雙眼睛恨不得在駱向東的身上燒出兩個洞來。

    「乖，跟我回去，咱們從長計議，好不好？」為了不嚇到唸唸，駱向東溫軟著語氣，甚至還伸出雙臂去抱孩子。

    「滾開！別碰他！」

    趴在媽媽懷裡的唸唸只知道自己的老媽向來溫柔賢惠，沒想到也有今天亮出爪牙的時候，小心臟禁受不住這樣的嚇唬，再加上發燒，唸唸頓時哇哇大哭起來。

    這一哭，可把駱向東的心刺得生疼，他忍不住抱怨，「蘇莫離，你看你把唸唸嚇得！」

    「這是我的孩子，我怎麼帶不關你事！」莫離說著就要往外衝。可駱向東死死的擋在門口，根本不給她讓路。

    「蘇莫離，我告訴你，如果你現在不跟我走，我就把唸唸搶走，到時候，我讓你一輩子都見不到他！」

    「你敢！」莫離瞪圓了眼睛。

    「你不是總說我是無賴麼，無賴還有什麼不敢的！不信你就試試！」

    莫離死死的咬著嘴唇，他向來吐個唾沫都是釘！

    趁著莫離失神的功夫，駱向東伸手搶過唸唸，將小娃娃死死的抱在懷裡，大步流星的朝著醫院外走去。

    「駱向東，你給我站住！」

    懷裡陡然空了，讓莫離嚇了一大跳，她緊隨其後，卻是看不到駱向東得意的表情。他把孩子握在手心裡，還怕孩子他媽不跟來嘛？

    唸唸一見是『駱向南』，小手抹了一把鼻涕，然後習慣性的蹭在了駱向東的肩頭，好奇的問道，「爸爸，咱們這是去哪兒呀？」

    心裡忽地一怔，隨後又是一喜，這小子，到底是自己的兒子，就算只見過一次面，都知道自己是他爹。

    「咱們回家。」

    「可是媽媽說要帶唸唸去其他地方……」唸唸嘟著小嘴，滿臉的不情願，「唸唸還是喜歡和爸爸，姥姥姥爺在一起。」

    駱向東歡喜一笑，並沒察覺出唸唸話中的不妥，「唸唸哪都不去，就留在這兒，以後，唸唸和爸爸永遠都不分開。」

    「嗯！」唸唸笑著抱住駱向東的脖子。

    走到自己的車子前，駱向東扭身看著一直跟在後頭的莫離，「現在我就要帶唸唸走，跟不跟是你的事了。」

    說著，駱向東直接將唸唸放進了副駕駛的位置並為他繫好了安全帶，莫離趕緊衝過去，可是駱向東已經把車門鎖了。

    莫離無奈，只好用力的拍車窗，「駱向東，你把門打開！」

    駱向東唇角一挑，慣有式的邪笑，「如果你想見到唸唸，後邊打輛出租車跟著吧。」語畢，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在莫離的眼前嗖的一下飛了出去。只留下一陣涼風，吹著莫離的頭髮。

    當莫離追到公寓的門口，她果然看見駱向東的車留在留下，可是一隻腳邁進大門，另一隻腳卻像是被千斤重拽住了一樣……

    這裡，曾經給了她太多美好和快樂，她不想讓那僅存的美麗也遭到玷污！

    給四眸若。可是，一想到唸唸……

    莫離咬了咬牙，還是走進了單元門。

    房門打開著，駱向東知道她會來。

    衝進客廳，首先看到的便是唸唸坐在地毯上和駱向東打鬧成了一片，駱向東倒在地上，而肉球似的孩子就趴在他的懷裡，一根一根的揪著他還為來得及剪掉的鬍子。

    看見這樣和美的畫面，莫離頓時感覺心裡一刺，她衝過去從他懷裡奪過唸唸，衝著唸唸大吼，「媽媽告訴過你多少次，不要和陌生人一起玩，要不然，被狼叼走了都不知道！」

    唸唸覺得心裡萬分委屈，見到莫離那鐵青的臉色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嘴巴一咧，哇哇大哭。

    「蘇莫離，你瘋啦，你拿孩子出氣做什麼？再說哪裡是陌生人，唸唸口口聲聲叫我爸爸你難道沒聽見嗎？」

    「爸爸？」莫離冷聲，「你以為唸唸的這一聲爸爸是叫你嗎？別自作多情了，他是在叫駱向南！」

    「什麼？」駱向東緊緊蹙眉。

    看到他受傷的樣子，莫離的心裡竟然有種復仇的快意，「沒錯，唸唸是在叫駱向南，因為向南為唸唸所做的一切都符合爸爸的要求，所以，唸唸早就把他認作父親！至於你……哼，能被叫做爸爸也是你和駱向南長的太相似。」

    駱向東攥緊了雙拳，他知道，莫離說這些無非是想讓他難受而已。

    可是駱向南……

    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唸唸親暱的衝著別人喊爸爸，他的心就忍不住的痛起來。

    駱向東陡然拽住莫離的手臂，將她和孩子往陽台的地方拖過去，她腳下趔趄不已，懷裡緊緊的抱著孩子，跌跌撞撞的跟在他後頭，駱向東另一手抱住莫離將她推搡到跟前，雙手撐在莫離兩側，將她和唸唸困在自己的胸膛和欄杆之間。

    莫離連飯掙扎，可他力氣太大，將她抵的不能動彈。

    「你放開我！」

    駱向東任由她發洩，甩動的髮絲擦過她抽過巴掌的地方，何止是疼。

    莫離的動靜漸漸轉弱，最後，困在人牆中只有喘息的力氣。

    駱向東的眼睛盯向遠處，毫無焦距，起伏的胸膛和莫離直接夾住了唸唸，他陡然撐住欄杆，身子向前壓過去。

    莫離上半身向後倒，微微轉頭，竟然能看到樓底下鋪滿鵝卵石的小道。

    駱向東低沉而醇厚的聲音透著一種荒涼和悵然在她頭頂炸開，「莫離，我們一家三口從這裡跳下去吧，我們一起死！」

    莫離看到樓底下的景象，駱向東又壓在她身前，稍微再一個用力，他們真有可能會栽出欄杆。

    莫離雙手緊抱著唸唸，駱向東似乎真有這份心，莫離腰部被迫壓彎，三個人貼合的如此緊密，再加上又是大熱的天，汗水很快浸濕衣物。

    「要死的話你自己去，」莫離口氣平淡，極力吐出這幾個字來，「沒什麼事能令我想不開的。」

    她嗓音在顫抖，彎腰的動作讓她難受的緊，更害怕唸唸會脫手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