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18章 兒子的影子 文 / 四眼肥02
郝建平在超市呆到午夜才返回了家裡,家裡的燈還亮著,電視機裡已經是一片雪花,姚翠蘭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已經睡著了。
看到茶几上扣著的兩個碗,郝建平的心裡一陣熱乎,他知道老媽這是在等他夜歸。
郝建平關上電視,輕輕的搖了搖姚翠蘭:「媽···媽···回屋去睡吧,冷了。」
姚翠蘭一激靈醒了過來,懵懵懂懂間先看了一眼牆上的表,嗔怪著站了起來,伸手去端茶几上的那兩個碗,嘴裡面還在嘮嘮叨叨:「都一點多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兒,天天這麼熬夜,身子骨哪兒受得了。」
郝建平並沒有阻止老媽去給他熱飯,他知道,如果自己阻止的話老媽會睡不安心的。
沒有辦法呀,明天就是超市正式開業的日子了,有太多的事兒需要處理,就這樣郝建平還覺得自己的時間不夠用呢。
郝建平從挎包裡掏出幾份文件,微微皺著眉頭看了起來。很多制度需要一步步的健全,而現在能幫得上自己的人少之又少,委託了錢大成在省城給自己招聘幾位管理人員,可惜人家一聽工作地點是在下面一個小縣城,基本上連條件都沒問就搖頭走人了。
在省會大城市裡呆慣了的人有幾個願意到下面小縣城來,像鄭瑞鐸那樣的人才只能說是可遇不可求。
「這孩子,別看了,趕快吃完了睡覺。」姚翠蘭熱好菜出來,看到郝建平還在忙,不由分說的一把就把郝建平手中的那幾份文件搶走了。
郝建平呵呵一笑,使勁搓了搓自己的臉站了起來,推著姚翠蘭向她的屋子走去:「媽,您就甭操心了,您看我爸不也是還沒睡麼。」
說著話,郝建平努了努嘴,示意了一下屋裡正亮著的燈光。
「你們爺倆就是一個模子裡摳出來的。」姚翠蘭不滿的發著牢騷,又叮囑了一句早點睡,這才返回了自己的屋裡。
兩個大碗裡,一碗是熱氣騰騰的熬小酥魚,一碗是煎饅頭片,正是郝建平最喜歡的兩口。
郝建平拿起手中的文件看了一眼,又看了看熱氣騰騰的飯菜,說了一句『算了』,把文件又重新塞回了挎包。工作是一天幹不完的,何必呢。
郝建平拿起筷子夾了一口小酥魚扔進了嘴裡,滿口生香。郝建平胃口大開,站起身走到廚房打開冰箱拿了一罐啤酒,啪的一聲摳開了。
「哼」,一聲冷哼聲從衛生間門口傳來,郝建平扭頭看去,郝立春正披著衣服從衛生間裡走出來,看他手中也拿著幾份文件,很顯然是上廁所的時間也沒有閒著。
郝建平看郝立春盯著自己手中的啤酒,他咧了咧嘴:「那啥,老爸,老媽熬的小酥魚,要不您也再吃點吧。」
煙抽上了,現在連酒都喝上了,你小子還真是越來越出息了呀。
郝立春瞪了一眼郝建平,走到客廳沙發上坐了下來。郝建平咧著嘴跟在老爸身後也坐了下來,不知道是該把自己手中的啤酒放到老爸面前還是應該放到自己面前。
「去給我拿一罐。」郝立春沒看郝建平,伸手拿起郝建平的筷子夾了一條小魚扔進了嘴裡。
郝建平急忙把自己手中的啤酒放在了老爸面前,一個瞬間移動竄進了廚房,不一會兒又拿了一罐啤酒一雙筷子出來。
看到郝建平坐了下來,郝立春喝了一口啤酒,開口問道:「酒廠的事兒跟你三爺談妥了?」
「談妥了,協議已經簽完了,明天超市開完業之後我就把款給大伯撥過去,讓他先組織人進行基礎施工。」
「嗯,怎麼談的?」郝立春問起了合作細節。
郝建平一五一十的把跟郝家窩簽的協議內容跟老爸匯報了一遍,只是自己對古窪莊園的遠景規劃沒有向老爸匯報,省得老爸說自己好高騖遠。
郝立春點了點頭:「這個廠做好了對郝家窩的脫貧致富是有好處的,你這個廠現在計劃的年產量是多少噸?可以消耗多少噸葡萄?」
「第一期準備先投入兩個酒窖,每個窖容是五百桶酒,按照每三個月一個批次計算,一年大概可以產出四千桶酒,需要消耗葡萄大約在兩千噸左右。」
郝立春挑了挑眉,望著郝建平若有所思的說道:「這麼說你這個酒廠就可以承擔大窪鄉葡萄產量的一半了?」
郝建平笑了笑:「這是樂觀的估計,也許會有一定的變數,不過上下浮動應該不會挺大。如果生產和銷售順利的話,酒廠還會建設第二期工程。」
郝立春點了點頭:「關於葡萄酒的銷售你是怎麼計劃的?」
銷售是一個企業立足的根本,郝立春相信兒子早就已經計劃好了銷售的問題。
而出乎郝立春意外的,郝建平竟然輕輕地搖了搖頭:「老爸,關於銷售的問題我暫時還沒有考慮,這主要還是要看酒廠出產的葡萄酒的質量。質量好,那麼就走中高端銷售路線,如果質量差強人意,暫時還只能走低端銷售。現在這一切都還是一個未知數,只有等到出酒之後才能做計劃。」
郝建平如此說,還是對潘知航的釀酒技術不托底,畢竟現在的潘知航還不是後世那個享譽全球的頂級釀酒師,現在經他手釀出來的酒最多也就是他成功路上的試驗品罷了,品質如何確實還不太好說。
郝立春嗯了一聲,沒有再繼續追問,這個酒廠只要確定建設了,那麼他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就跟著落地了。一個酒廠就消耗了全鄉百分之五十的葡萄產量,那麼剩餘的那百分之五十也就好解決了。
難題解決,郝立春的思路已經圍繞著大葡萄戰略展開了,如何把這一條完整的產業鏈建設起來才是他當前最關心的問題,而且思路也漸漸的跨越了大窪鄉這一鄉的範疇,這也是他和陳寬幾次探討之後思路被打開的結果,可是他卻不知道,陳寬跟他談的那些思路中多多少少也有一些自己兒子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