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5.漲價的藥劑 文 / 冬雪傲梅

    等到安格小姐正式開始製作「藥劑」的時候，傑西卡很乖覺閉上了嘴，不去打擾她龍大當婚。

    雖然已經旁觀過無數次了，傑西卡的大眼睛裡還是忍不住冒出了閃亮的小星星。

    傑西卡取過來的草藥都是安格事先就已經處理好的，直接就可以取用。按順序放好之後，安格就開始處理新的草藥。血籐和月見草都是常見的藥材，山民們賣的多了，也知道事先清洗過，要是普通的藥劑師，直接就可以用。不過安格還是放了個除塵術，將表面看不見的雜質去除，以免影響藥效。

    這時候安格不禁有些感慨，果然築基期就是比煉氣期來的方便的多。她之前還必須將藥材浸泡過調配好的符水才能放心用，現在這一步就可以直接跳過，也不用再麻煩的製作符水。

    傑西卡並沒有見過藥劑師煉製藥劑，其實大多數藥劑師都不喜歡讓人旁觀，每一位藥劑師製作藥劑時都有自己的手法，輕易不肯教別人的。就算是收了弟子，也只是讓他自己領悟不會手把手的教。

    安格也沒有教過傑西卡煉丹，倒不是她想敝帚自珍，而是就算教了傑西卡手法，她也沒辦法練。煉丹是需要真氣的，傑西卡只是魔法學徒，從根本上來說，兩者的本源並不相同。

    真氣雖然也含有五行之氣，從表現的形態上來說，和魔法很相似，但由於來源不同，彼此之間並沒有任何共通之處。也就是說，安格就是個魔法廢柴，但因為她靈魂的特殊性，而能夠使用真氣，才造就了這個與眾不同的安格。

    安格不是沒有想過教身邊的人修真，但一來她年紀太小，沒有辦法解釋清楚功法的來源，二來，修真的要求比魔法師的要求更加苛刻，幾乎沒有多少人能達到這個標準。

    以傑西卡為例，因為傑西卡有水屬相的魔法天賦，安格也暗地裡測試過她的靈根。卻是除水屬性外的四屬性靈根，從這個表象來看，魔法和修真就有著本質的不同。而且傑西卡所擁有的靈根潛力並不大，就算勉強學了入門功法，在一百年內也不可能突破築基期。到那個時候，壽元將盡，空有修為而無法使用，還不如讓她去學習魔法，至少在50年內，安格有把握讓傑西卡成為魔導師。

    安格計算過，魔法學徒進階為魔法師以後，壽命就會有相應的增長，雖然並不明顯。一階魔法師的壽元在百歲左右，之後每一階都大約能增加五年的壽命，而成為大魔法師，也就是九級魔法師之後，則會從五年變為十年，而魔導師的壽元則在150歲左右。

    當然，她能夠計算出來的也僅止步於魔導師，再往上的大魔導師、法神，已經是傳說中的人物，即便還活著，也都常年隱居在大陸的某個角落。他們的資料往往是各大帝國的核心之秘，輕易不會透露出來，以她一個男爵之女的身份，恐怕連探聽的資格都沒有。

    築基期之後，煉丹的速度快了不少，也不用像煉氣期那時小心翼翼了。安格一邊往丹爐裡塞著草藥，一邊注意著身上的變化，手上釋出真氣源源不斷的送入煉丹爐中。煉製初級丹藥已經耗費不了她多少真元了。最重要的是，築基期之後，她的壽元已經有近兩百歲，原本身體的成長速度就過慢，現在只怕更慢了。

    忍不住歎了口氣，這怎麼可好。本來就是三百多歲的靈魂，偏偏頂著個小蘿莉的外貌，而這個蘿莉期，恐怕還要比一般人久上兩三倍……要是早知道是這種後果，她還不如壓制了修為，等到二十歲之後再築基。

    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當初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安格還沒有出生。在母體中沉睡了三個月，安格受創的靈魂才慢慢好轉過來。而緩過來之後，她並不知道自己是寄存在一個胎兒體內，因此第一時間就想從那暗無天日的地方出來，接著就發現，自己的修為，無論是真元還是神識，都是零。

    對於一個大乘期的修真者來說，這幾乎是晴天霹靂一樣的事情。就算天劫將她的肉身擊毀，她也不應該什麼都不剩下。可她的意識還在，靈魂還在，體內的元嬰、幾百年的修為卻一點都沒了，這怎麼能讓她不愕然，不恐慌？

    將近有好一段時間，安格都相當的消沉，直到有一天，她忽然能夠聽見外面的談話了。

    那是兩個女子的對話，有一個聲音還隱隱讓她的靈魂產生親切的共鳴。但安格很確定，自己從沒有聽過這個聲音。她的師傅是個老道，山門上也是師兄弟多過師姐師妹，因為身世不明而遭人歧視，她素來個性剛硬，且她也看不慣矯揉造作的女修，與派中女修關係並不好。

    那說話的聲音亦是柔軟，可聽著卻直直的透入心肺。

    有說話聲，安格卻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身為修士，她天生耳聰目明，只要是聽過的，都會有印象。近四百年的人生歷程，她也並非一味的打坐修煉，也常常五湖四海的去歷練，幾乎聽過地球上所有的語言。但，對方所說的，顯然並不是她所熟知的某一種。

    那時，安格的心中隱隱猜測，只怕自己的靈魂，以天劫為媒介，融入了另一個世界。

    丹爐中傳來隱隱的異動，安格連忙收斂心神，打出一道道丹訣，等待成丹。

    須臾之後，丹爐猛然整個的顫了顫，嚇了正盯著看的認真的傑西卡一跳，才安靜下來。

    熄滅爐火，安格取出兩個白色的玉瓶，等丹爐的熱度稍稍褪去，便將成型的丹藥收入瓶中。

    「安格小姐，好了嗎？」傑西卡跳起來拍拍小胸脯，十歲的小女孩還沒來的及發育：「剛剛是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大的動靜？」

    安格笑了笑，沒有解釋，只是道：「這一次的藥劑調好之後，品質應該要比以前好的多，傑西卡，你下次去藥店的時候，記得要讓他們重新鑒定，而且，低於十五個金幣一瓶，不要賣。」

    十五個金幣！

    傑西卡瞠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