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53.「無」 文 / 冬雪傲梅

    安格聽了，不禁噗嗤一笑，不以為意的道：「或許是因為我一直都跟你在一起，所以沾上了一些龍族的氣息也說不定啊龍大當婚！」

    清戈卻搖起了頭，也不說話，只是深深的看著安格，看的她有些發毛。

    安格的笑容收斂下來，龍族的氣息？她進入洞府中結丹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就算是沾上了一些清戈身上的龍氣，也早該消散了才對！何況清戈也不至於對自己的氣息感到敏感！

    看他那俊臉通紅的模樣，原先以為是因為自己身材改變的關係，可現在想來，卻有些不對勁了。清戈雖然化成了人形，但他本質上是龍族，就算有某些特殊反應，也該是對龍族。漢娜夫人那般傲人的身材，都不曾讓他有一分變化！

    「不是的，主人，你身上真的有龍族的氣息！」樂樂著急的插話：「我們剛才就感覺到了。」只是一直不敢說而已！

    撲騰著翅膀的小白聞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差點把樂樂從腦門上甩下去，惹得它尖叫了一聲。

    安格的目光轉向小火，它與小白做著同樣的動作。倒是小狐狸顯然有些迷糊，它趴在小火背上，一臉無辜的望著安格。

    只是過了一會，它忽然恍然大悟的說道：「難怪，我怎麼覺得看著安格姐姐有些害怕呢！原來是這樣！我第一天看見大腦袋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只不過，安格姐姐身上的龍族氣息沒那麼明顯，我還以為是因為大腦袋呢！」

    安格長大了嘴，目瞪口呆。

    她身上有龍族的氣息，怎麼可能？

    「安格。」清戈叫了她一聲，淡金色的眸子看向她。閃過一絲明悟：「你可能有龍族血脈……」

    不會吧？安格瞠大了眼睛，那小嘴微張不可置信的模樣瞧上去格外可愛。

    看著清戈和四頭魔獸深以為然的樣子，安格也禁不住疑惑起來，難道她其實不是人？

    不可能啊！她是胎體出生的，而不是像龍族那樣，是一個蛋！

    而且，她之前明明就是人類！因為在這之前，不管是清戈還是魔獸們，從沒說過這些！

    她總不可能突然變成了龍吧？

    安格皺起眉頭。看向清戈：「這怎麼可能呢？清戈，你真的確定嗎？」

    「不會錯的，的確是龍族的味道。」清戈點點頭。

    「可是……我不可能是龍族啊！」安格糾結的道，這怎麼也說不通啊！

    清戈忽然笑了起來：「並不只有龍才有龍族的氣息。半龍人和一些擁有龍族血脈的魔獸都會或多或少的帶有這種氣息。你身上的龍氣並不濃厚。應該不是半龍人，說不定……是你的母親！她或許就是半龍人！」

    清戈說的在理，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假設是這樣的話。她應該擁有四分之一的龍族血脈，安格皺起了眉頭：「那之前呢？之前為什麼你們從來沒有感覺到過？」

    清戈搖搖頭，他不知道原因。先前的安格，就是一個純粹的人類！

    魔獸們也面面相覷起來，是啊，怎麼會這樣呢？如果說有龍族血脈的話。應該從小就有才對，清戈也不至於到這個時候才發覺！而它們。也早該察覺了才對？

    難道是因為清戈的存在，所以讓它們忽略了安格身上的氣息？

    不，不可能的……魔獸們對氣息最為敏感，人類察覺不出來這種細微的區別，它們絕對不會弄錯的！這是身為魔獸對危險的本能感知！

    驀然間，安格想起了包裹住自己金丹的神秘力量。

    它從自己體內消失之後，清戈和魔獸們才出現了這樣的變化！

    難道說……這股神秘力量除了保護修補自己的身體經脈之外，還能遮掩住自己身上屬於龍族的血脈氣息？

    安格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隱隱有些興奮。如果這個猜測被證實的話，她至少知道自己的母親很有可能是半龍族人！有了這樣明顯的特徵，尋找起來也會相對容易一些！畢竟，她身旁可是有一條真正的龍族！

    安格並不在乎自己擁有什麼血脈，龍族還是鼠族，對她而言都無可無不可！

    關鍵是，這一發現，對自己尋找母親的旅途是否有幫助？

    就像那個兒童故事裡的小蝌蚪找媽媽一樣1，從未見過自己的母親，所以要從自己身上一點一點尋找出所有的痕跡，再拼湊在一起。

    「你確定？」安格深深的看向清戈與魔獸們，那鄭重的神情，讓人無端心頭微澀。

    「猜的。」情歌搖頭，他無法給她篤定的答案，安格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卻又聽他道：「但是我有九成九的把握是這樣龍大當婚！」

    龍族血脈可不是喝一碗龍血就可以傳承的，更何況存世的龍族早已不多了，半龍人越來越少，龍族血脈越發稀薄的現在，哪怕只是四分之一龍族血統，都足以令人震驚！

    安格激動起來，一下離開飛劍，跳上清戈寬厚的背部：「快，馬上回流光城！」

    飛劍縱然快，但怎麼比得上金丹後期的龍族飛行？

    霎時間，清戈便如一道流光，背著安格，轉瞬即逝！小白小火即便撲扇著翅膀盡力追趕，也被遠遠地拉下了一大斷的距離！

    流光城中的流民們，只覺得天際滑過一道流光，落入了女神殿中！

    「這大白天的，哪來的流星？」

    「白癡，你眼花吧？」

    女神殿中。

    安格拉著清戈進了後殿，以極快的語速說了一遍體內神秘力量的原委，目光灼灼的望著他！

    清戈略略思忖了一會，便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你體內的神秘力量應該是『無』！」

    「無？那是什麼，虛無嗎？」安格不解，問道。

    「你知道我們龍族分很多不同的種族吧？」清戈道。見安格點頭，笑了笑：「除了我們金龍一族。還有紅龍、藍龍、黃龍、青龍、白龍和黑龍！不同的龍族，擅長的東西也不一樣。金龍擅戰，紅龍控火，藍龍控水，土龍愛拆房子，青龍喜歡飛！白龍和人類牧師差不多，善良聰穎，治療能力是龍族最強的，而黑龍最擅長的是隱身和暗殺！」

    「那和無有什麼關係？」安格隱約有一絲明悟。這種劃分，和人類的魔法師很相似啊！只是金龍聽起來更像是武者一類！黑龍則像盜賊和殺手。

    「當然有關了，你知道黑龍是如何隱身的嗎？他們體內天生有一種奇特的元素，喚作『無』。他們能夠運用『無』來隱匿身形。甚至隱匿自己的氣味！」

    「而且『無』這種力量，可以融合所又其他的力量！我想，你先前所說體內的神秘力量。就應該是混雜了龍族之力的『無』！龍族之力可以改造你的身體筋脈，強化你的軀體，而『無』的存在，則恰好遮掩住了你身上的龍族血脈氣息！」

    「可這力量並不是我自己的啊！」安格驚訝道，她本身並沒有這種力量，而是由母親輸入自己體內的！

    「是的。你本身是不可能擁有這種力量的，因為你連一半的黑龍血脈也沒有！四分之一的黑龍血脈。最多是讓你的身體比一般武者堅韌一些，如果你走上武者的道路，也會比天才更天才！但是因為『無』的存在，你卻測不出武技天賦，才會成為所謂的魔武廢柴！」

    安格低下頭，沉吟了一會，忽然道：「我明白了，母親是為了保護我，不然我的血脈氣息被人察覺，這才把自己體內的『無』和龍族之力全都給了我！有龍族之力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它會自主保護我的身體，就算筋脈受損，也能段時間修復，讓我不至於有性命之憂！而你說的『無』則隔絕了一切外界對我的窺探！」

    清戈點了點頭：「應該就是這樣，不過沒想到你會成為修士，結丹之後，『無』竟然選擇護住了你的金丹！」

    安格嫣然一笑，那是自然的。對於修士來說，人的皮囊不過是一具空殼！金丹期下，肉身損毀，就只能轉世投胎從頭再來。但金丹期後就不一樣了，只要金丹不滅，就能奪舍重生！

    聽著有些不人道，搶佔他人的軀體為自己所用，可就算是正道修士中，奪舍重生之類的事情都很常見，根本稱不上稀奇。

    聽清戈的意思，『無』應該是在選擇護住她的金丹後，不再留存在體內血脈中，所以，她身上被遮擋的龍族氣息才顯露了出來！

    想通這些，安格豁然開朗。身上的一個謎團解開了，她總算鬆了口氣。

    只是……媽媽失去了龍族之力和『無』，會不會有危險？當即開口問了清戈。

    清戈笑道：「龍族和半龍族這種天生的能力是會再生的，就算都給了你也無妨。」

    安格這才笑了起來。

    只聽撲落落幾聲響動，彷彿有什麼東西掉進了後院裡。

    安格和清戈往門口一看，不由笑出聲來。

    只見小白它們四個魔獸，暈頭轉向的倒在好半天起不來，小狐狸和樂樂更是眼冒金星，站也站不穩，呼哧呼哧的趴在地上直喘氣！

    小白和小火定然是為了追趕他們而用盡了全力，這模樣分明就是累的！

    而小狐狸和樂樂，則是被風吹的。

    安格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就再這時，大門口的陣法忽然被觸動了。

    「這麼晚了，是誰？」安格疑惑的皺眉。

    流民們絕對不會在這個時間打擾他們。

    清戈放出神識，不一會兒，面上露出了吃驚的神色：「他怎麼來了？」

    注1：冬雪寫到這裡其實很想笑，莫名想起了某位親的評論，可不就是小蝌蚪找媽媽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