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83.選擇 文 / 冬雪傲梅
「女娃娃，幹啥這次答應的這麼爽快？搞的我好沒成就感龍大當婚！」傑明特拉長著老臉，憋屈的很。他早打起拐帶安格和清戈的主意，可是人家壓根不理她。要安格拜師吧，她說沒有魔法天賦，要收安格做乾孫女吧，她說輩分上分不清。
可不是分不清麼？尤莉亞管他叫爺爺，她當然不能這麼叫。
其實傑明特就是眼饞，自打有一回安格教清戈練習書法叫他看見了，沒事兒他就跟在兩人屁股後頭轉——他從沒有見過這樣的魔法，沒有任何元素波動，不用念長的要死的咒語，不用積蓄魔力，就能傷人於無形，威力比魔法還生生高出一倍不止。他可是親眼看見清戈那麼隨手一指，用他們所謂的「一級術法」把一塊一人高的花崗岩給打成了粉末。
據說那還是清戈掌控力不夠精準的緣故，否則花崗岩還是花崗岩，只會在上面留出一個拳頭大的小洞……傑明特起先以為她是在吹牛，後來見清戈練習下來，還真就如她所說的那般，立時便鑽研起來，別說，還真讓他研究出來了，用魔法也可以整出一樣的效果，只不過太費勁了，哪有清戈和安格這麼雲淡風輕？
他老人家不在乎名利地位，偏偏就好這一口。研究了大半輩子的風系魔法，臨老了，卻發現在他眼裡神乎其神的禁咒還比不上人家一抬手就能呼風喚雨，能不鬱悶嗎？
可是磨了兩年，他也沒能學到手。
安格說了，不是魔力夠不夠的問題，而是兩者本質上的不同。用煉金學術來說，就是量變引起質變。真元就是魔法元素質變而來，同樣的量，自然要超出許多。
在小丫頭心裡。魔法師就像是玩泥巴的小孩子，根本不成氣候。
當然，安格並沒有告訴他。修真要比成為一個魔法師難得多。米諾就是例證，沒在清戈的龍珠空間裡以百倍的速度修行。三年時間，配上丹藥和良師，天靈根資質也不過到達了煉氣三層，堪堪入門而已。要是換成學魔法，這種強度的培養之下，三年成為魔法師也不是不可能。
安格沒打算讓米諾速成，他年紀太小。不比寧臨風和殷若雪兩人，速成對他的心性沒有好處。修士還是求穩不求快的，境界上穩定了，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東西。
這不是傑明特憑借驚艷就能學的了的東西，他年紀太大了，從頭開始也有些為時過晚，還不如專心在魔法上，如果能突破成法神，不用安格教，他自然也就會用真元了。
這跟武修突破先天是一個道理。只要能成功，他們不會比一般修士差，甚至還要厲害上不少。但是相對的，前面那個積累的過程。卻要比一般修士漫長了不少。
有那個美國時間去慢慢積累，天賦好的修士早就鑄就金丹了。
安格可以幫傑明特突破，但不會這麼輕易，好鋼用在刀刃上，哪能這麼輕易就送出去？
沒有足夠的好處，她是不會鬆口的，不然以傑明特厚臉皮的程度，以後還能清靜的了？
是以，給伯德的基礎丹藥可以隨便傑明特研究，左右那些東西對他沒什麼大用，但譬如築基丹之類的東西，她卻是貼身收好，從來不現於人前的。
安格好氣又好笑：「您幹嘛總是跟舅舅過不去？」
安格一語中的，傑明特也不在意。他可不就是跟伯德過不去，才故意提出這種條件的麼？這小子成天想著把他趕走，他能高興嗎？本以為安格不會賣他這個面子，誰想到答應的這麼輕鬆！雖說他提這個條件也是出自真心，但也不想就這麼輕輕放過伯德！
沒看到伯德左右為難的戲碼，賢者大人很是不爽。才出了門，伯德和尤莉亞在他們身後跟著慢慢說話，也不顧人家的感受，就大剌剌的說著。「看你舅舅那麼得意，老夫就不爽。」
伯德和尤莉亞相視苦笑，這祖宗！
安格卻莞爾一笑：「他是我舅舅，我自然是幫著他的龍大當婚。」
傑明特一瞪眼，怒道：「你還叫我一聲太爺爺呢！」
那是您自說自話的，她可沒叫過。安格心裡腹誹了兩聲，笑的愈發燦爛：「您姓格蘭芬多麼？」
伯德忍不住笑了，不枉他疼了她這麼多年，果然還是偏著自家的！
聽著身後的伯德得瑟的笑聲，傑明特頓時噎住，他姓奧德利爾！
從沒有一次，他覺得自己的姓氏竟然這麼討厭！
不過安格首肯了去聖城魔武學院學習，這也算是一大收穫了。傑明特安慰自己，魔武學院的院長可是他的徒弟，安格只要進去了，自然就是他的徒孫。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這師祖是當定了！到時候跟自家的小輩討要點什麼，還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他這廂想的美，可事情真的就是這樣麼？
安格可不是什麼尊師重道的主，除了前世的師父，她可是一概都六親不認的！
晚上，安格跟清戈說了要去聖城學習的事兒，他也是要一道去的，總要跟他知會一聲。
清戈想都不想便點頭，安格決定的事情，他從來不反對。反正他的「家」在龍珠空間裡面隨身攜帶，到哪裡不是一樣？只要面前這個少女在，他才不在乎自己到底在哪裡：「不過去了之後要學什麼？」
安格偏著腦袋想了想，這還真是個問題。魔法她是不感興趣的，而武技……說實話，這片大陸上就沒有她看的上眼的武技。伯德一家如今學的，還是她從記憶深處挖出來的武修功法！「不是煉金就是魔藥學，你呢？有沒有想學的？」技多不壓身嘛！
「我無所謂。」清戈聳聳肩，「你學什麼我就學什麼。」只要跟她在一處就好！
安格心中一動，認真的看向清戈：「你是喜歡煉丹還是煉器？你認真想，這很重要！」
不是一樣麼？清戈看她一本正經的模樣，不禁愣了愣。
煉丹……他是不成的。看見那些個花啊草啊他就頭疼，在他看來，那些靈藥但凡不能吃的，其實都長得差不多。至於藍龍果之類的，在他眼裡也不是藥材，而是零嘴，沒事吃著玩不好麼，幹嘛要煉成丹藥？倒是煉器，他還有耐心一些，看著鐵疙瘩在自己手上成型，在上面刻下各種陣法增強威力，心裡也會有種莫名的成就感。
猶豫了下，他答道：「煉器吧！」
安格點點頭，果然如此。
她前世除了修煉就是一門心思鑽研煉丹，在煉器、陣法上的造詣的不過平平。師傅也曾說過專精一門才是最好的，修士雖然壽命綿長，但不管是煉丹還是其他，哪一項也都不是輕易能學會的東西。
因著師傅跟丹宗的宗主有舊，她曾特意在丹宗逗留了一段時間學習他們的煉丹手法。那時就發現了，丹宗之中，女弟子反而比男弟子多得多。而器宗則恰恰相反，女弟子少的可憐，幾乎沒有。那時她不明就裡，就去問了師父。
師父笑了笑，告訴她：「女子生而心細，煉丹是個細緻活，女修比男修更適合。而男子血氣方剛，好勇鬥狠是常事，男修當中，就沒有不喜歡法器的。」
那時她聽了之後很是不以為然，雖然自己煉器的手藝平平，但那也只是因為沒有天賦，如今想像，師父當年這番話，卻未必沒有道理。
至少在她和清戈的身上，就印證了這一點。
「不如你去學煉金術，我去學魔藥好了。」安格笑道：「煉金術有些像是陣法和煉器結合在一起，雖然魔法陣和陣法的構成不一樣，原理卻是相通的，沒有魔力也能學。」
清戈點頭：「好。」
看他那毫不在乎的樣子，安格一陣無力。但除了自己，清戈還有什麼可以在乎的呢？金龍一族在萬年前就已經銷聲匿跡，唯一剩下的就是清戈自己。恐怕龍墓中那些龍族骸骨，就是萬年前他的族人吧？
既然決定要走，以安格的風格，自然不會拖拖拉拉的。
漢娜夫人得知安格要離開，很有些捨不得。換做早幾年，她一定是巴不得的。安格就是她的眼中釘，走了才好。可如今身份不同，心情自然也就不同了。
這幾年她對安格很好，心中沒了芥蒂，比起伯德來還有過之而無不及，立誓要把安格培養成帝國首屈一指的淑女，只可惜成效不大，安格甚至比以前還要不願意見到她，幾乎到了聞風而逃的地步。
寧臨風夫妻和米諾卡蘭也是要跟著一起走的，他們畢竟是本土人氏，就算有安格的玉簡，但有些東西，卻是要安格來親自教授的。留在這裡對他們的修行有害無利，閉門造車能造出個什麼結果來？
安格本來還擔心寧臨風他們一走，寧家和殷家與格蘭芬多家的關係就不會那麼緊密，沒想到伯德卻反而覺得這是件好事。
按他的話好說，陛下本就防著六大古族的，關係太近了，人家不得連著他一塊兒防備？不然怎麼傑明特沒來的時候，伯德就一直只是一個男爵？
左右如今格蘭芬多家與寧家的關係早就不用寧臨風作為紐帶了，寧臨風離開了，也不會斷了。
安格想了想，也覺得並不是沒有道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