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一六七、公爵大人的內政能力 文 / 渣子張

    一六七、公爵大人的內政能力

    衣著光鮮，器宇軒昂的一行人走在阿爾瑪克的街道上。

    凡，艾麗西亞，銀，風以及附帶的菲利普等5人離開了那座城堡，向利昂所居住的地方走去。

    他們沒有乘坐馬車，而是在凡的要求下選擇了步行。

    當然，能夠近距離的觀賞一下街景，而不是走馬觀花，對於離開家鄉許久的風而言，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先前曾經介紹過，阿爾瑪克的街道是由一條橫貫整個城市的主幹道和一些細小的支路所形成。

    這裡是偏僻的小城，背靠比利馬斯大絕壁，交通極為不便，因此當然及不上波爾那種商業大都市的繁華，在這裡既沒有比鄰的商舖，也沒有熱火朝天的碼頭和集市，來此交易的商隊也少的可憐，和波爾那種喧囂而充滿活力的氣氛不同，阿爾瑪克的主旋律是安寧。

    潺潺的流水閃耀著明亮的波光，不緊不慢的流向遠方，枯黃的樹葉落到水中，然後展開一場悠閒的旅行，在水流的帶動下前往其他城市。所有的一切就如同這個城市固有的節奏一般舒緩而平和，這就是阿爾瑪克的氣氛。

    阿爾瑪克的居民完美的融入了這種氣氛之中，他們謙和，安寧，走在城裡，沒有大聲的喧囂，沒有激烈的人流，大家都過著悠閒而輕鬆的日子，同樣是和波爾相比。這裡的人們雖然少了一份進取心，似乎有些動力不足的樣子，但大家看上去都有一種淡淡的滿足感和幸福。

    凡一行人走在街上，和四周穿著顏色暗淡的服裝的平民們不同。他們一行人身上的色彩顯得艷麗了許多。

    在這個時代，染料還是一種價格高昂的奢侈品，同時效果也不好，很容易褪色，因此對於平民而言，那種漂亮的服裝是既奢侈又昂貴，還不容易保存的賠錢貨，雖然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法令。但基本上只有貴族和大商人之類的人才會選擇色彩鮮艷的服裝。

    因此，自然而然的，凡他們的所在之處空出了一個10米以上的真空範圍，偶爾會有路過的馬車突然急停。從裡面鑽出一個衣著體面的傢伙，向這群人彎腰行禮，然後勒令馬車保持足夠謙卑的速度，老老實實的離開。

    街上的平民們看到了這一幕，他們雖然謹慎的和這群人保持足夠的距離。但這更多的是一種平民對於上位者必要的尊敬，不存在畏畏縮縮的疏遠，不存在充滿仇恨和敵意的眼神，這種平靜。自然的態度恰恰說明了這裡的人民對於貴族的認同。

    「我喜歡這座城市，雖然小了點。」菲利普看著四周的景象。點了點頭說道：「是個好地方，看來治理的很不錯呀。」

    「哼哼。那是當然，也不看看誰是這裡的領主！」凡的鼻子翹起來了：「要事連這種事情都做不到的話，本公爵那忙到幾乎要被搾乾的工作不就白幹了嗎？！我每天努力工作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真是了不起的成就。」菲利普真心實意的說道。

    「就算你奉承我也沒有，我是不會把姐姐讓給你的！！」

    「是這樣嗎？真遺憾呢……」菲利普無奈的苦笑起來。

    一行人穿過了大半條街道，然後來到了前次和瘋狂神父安德森戰鬥的地方。

    這裡似乎正在施工，工人們將地面上坑坑窪窪的地方填平，並鋪上道路。

    那是戰鬥的餘波，雖然凡曾經考慮過要不要將賬單寄給聖，但這種想法立刻被艾麗西亞制止了。

    和安德森神父的對戰可以說是神父的個人行為，這並不是針對神，而是針對那位神父私人的戰鬥，這樣的衝突就算是被聖知曉也不會翻起什麼大風浪，但若是做了將賬單寄給聖這樣的混賬事情，那就變成了阿爾瑪克和聖整個勢力的對話，如此一來，事情就變得複雜了。

    阿爾瑪克顯然無法承受和聖對立的局面，因此將這件事情小心翼翼的埋葬掉，雙方心照不宣才的低調處理才是最好的方法。

    「已經開始干了嗎，這些人是來自歐什的農民吧……」

    遠遠的看著那邊的工地，凡向身邊的艾麗西亞詢問道。

    「沒錯，那邊的農忙已經結束了，完成了收割的農民分批被派到這裡來進行勞役。」

    「工錢都分發下去了嗎？」

    「沒有人敢剋扣，畢竟還有塞拉姐姐的部下們盯著。」

    「工具的庫存雖然有多餘裕，但也不能揮霍，畢竟都是鐵啊，少一罰十，把這個條例給我發下去。」

    「明白了。」

    「三天一輪換，明天……唔，我記得克萊圖的村民來這裡代替他們，之後是塔爾的那幫人，這樣差不多就完工了，對了，塔爾的那個貪污犯解決了嗎？」

    「今天的文件裡有對於那位農牧官的具體處理條文。」

    「真麻煩，讓那種增加我工作量的雜種死全家不就好了嗎，另外塔爾的勞役就免了吧，畢竟要是換成我被那樣欺負的話早就反了，這次就給他們一個恩典，讓他們休息吧，換富瓦，去年因為沒有工作讓他們逃了，今年必須補上。

    「明白了。」艾麗西亞拿出一本小冊子，在上面記載了一些內容。

    「負責材料的是史密斯商會吧，雖然是自己人所以報了最低價位，但這畢竟是第一次和他們合作，這裡必須找個老成持重的負責人盯緊才行，讓蓋伊那老頭來做沒問題嗎？」

    「蓋伊大人是老臣，你要尊敬他才行。」

    「嘖，我是公爵，是地位最高的人，要被尊敬的人是我才對！！」

    一旁的菲利普聽得目瞪口呆。

    在這個時代，領主在自己的領地上進行一項工程的大致流程應該是這樣的。

    首先，找來一個狗腿子，告訴他要進行的工程內容，然後丟給他一袋金幣，當然嫌麻煩自己去財政官那裡領取也可以。

    接著，坐等結果。

    若是能夠偶爾過問一下工程的進度，找狗腿子談談心，丟給他一根骨頭什麼的，令工程速度略微加快，那就算是一位不錯的領主了，而若是親自巡視工地，並有能力插手其中具體事務，那樣的領主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賢明瞭。但像是眼前這位小公爵這樣事無鉅細的掌控著所有的工程內容，甚至連工人的情況，工具的狀況，和材料的來源都要親自掌控，這種事情根本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這是何等可怕的一種才能，連一個小小的修路工程都掌控到這種地步，由小及大，這位公爵對於整個阿爾瑪克的控制究竟已經到了何種程度呢？

    住在城堡裡的這段日子，經常能夠聽到這位小公爵抱怨工作量巨大的咆哮聲，曾經的菲利普對此一笑了之，原本認為那只不過是一個不靠譜的小公爵對於工作的推脫，但現在看來，連這種小工程都要花費如此巨大的精力來管理，連每一個細節都記的清清楚楚，那麼掌控整個公國，那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種工作量啊？

    而雖然整天在抱怨，卻依舊能夠完美的完成所有工作的這位阿爾瑪克公爵，以及從旁輔佐著這位公爵大人，工作量甚至更為巨大的艾麗西亞小姐，他們的內政水平究竟已經到了何種地步呢？

    似乎他們本人沒有任何自覺的樣子，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就旁人看來，即使稱呼這兩個人為怪物也不為過！

    菲利普不得不為之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