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一九六、死或生（4） 文 / 渣子張
一九六、死或生
順著牆壁上如同通道一般的層層大洞，最後的殺招駕到。*
加斯羅尼亞公爵手中的騎士劍指向了被銀保護在懷中的阿爾瑪克公爵。
速度方面，反而是銀略微勝過這位聖騎士，但若是加上懷中的累贅，那就會落入下乘。
再加上突襲的加成，加斯羅尼亞公爵有充分的機會擊中凡。
若是沒有任何阻礙的話。
「到此為止！！」
就在指揮所裡的那群老傢伙們打算展開行動的時候，預料之外的角色登場了。
臉上戴著西拜傳統工藝的白色假面，身披純黑色的斗篷，看上去角色的定位似乎和銀重疊了的某人從側面襲向了加斯羅尼亞公爵。
她的劍上看不見殺氣，似乎僅僅只是想要將對方逼退，但毫無疑問的，那是聖騎士等級的一劍，是連身為聖騎士的加斯羅尼亞公爵也不得不慎重對待的一劍。
「我乃假面聖騎士，在此宣誓，必將守護阿爾瑪克公爵！！」
加斯羅尼亞公爵面色鐵青的擋下了對方的攻擊，沉默了半響，用深沉的聲音說道：「賽菲利亞騎士，你要……阻礙我？」
「我不是什麼賽菲利亞，是假面聖騎士。」
在斗篷和盔甲的遮掩下看不出性別的聖騎士平靜的說道：「受某人所托，守護阿爾瑪克公爵的安全。」
「賽菲利亞gj！！。不愧是我的後宮。幹得好！！」
凡朝著前方的守護者伸出了大拇指。
「請你自重，阿爾瑪克公爵，我從來都不是你後宮的一員！！」
「……」
「……」
「……」
「誒嘿，露餡了~~~~~~」凡笑嘻嘻的說道：「伊莎貝拉算計我，所以我也要算計她一次才行，這樣一來，她大概要花上好一段功夫來處理被弄得一團糟的人際關係了吧。嘿嘿，我可真是壞透了。」
「原來是這樣。」加斯羅尼亞公爵的話語中帶著淡淡的哀傷：「看來我們已經沒用了，女王陛下鐵了心要拋棄我們這些戰鬥在最前線的士兵嗎？賽菲利亞，你也是騎士。明白這代表著什麼嗎？」
「西拜的光輝，屬於騎士的光輝，即將被骯髒的政治所顛覆，作為騎士。難道你不覺的心痛嗎？」
「我是……假面聖騎士！！」生硬的擠出這句話，那位聖騎士將所有的感情灌注在自己的長劍之中，用盡全力，發洩一般的向對方揮砍出去。
就算是半吊子的聖騎士也依舊是聖騎士，原本就有著優秀的血統和才能，依靠對於某位前輩的思念一口氣進階為聖騎士的假面聖騎士假面死死的擋住了加斯羅尼亞公爵所有的攻擊。
至此，西拜的突襲作戰徹底破產，
場面陷入了微妙的僵持階段。
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這僅僅只是短暫的僵持，只需要一個小小的契機。就能夠令天平兩端的力量徹底失衡。
而那個契機顯然即將到來。
在臨時指揮所外臨海的那一邊，巴爾扎克正在碾壓著手部受傷，正在拚命拖延時間的巴斯。
但真正的契機並不在這裡，而是在面臨內陸的另一端。
在那裡，迪哈爾.安.哈特渾身浴血。
將緊緊的纏在自己身上的那條手臂甩開，和身體失去了聯繫的手臂如同垃圾一般的落到地面上。
在他的面前，是被削了人棍的瘋牛阿方索。
雙臂早已脫離身體，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已經變成了血人的他依舊不依不饒的糾纏著這位老聖騎士。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絕對要殺了你！！！」
那樣咆哮著。阿方索低下頭，瘋狂的撞向了眼前的老騎士。
老帥哥沉默的將手中的長劍向斜上方一揮。
下一刻，阿方索的身體被斜著切開，變成了兩截。
他的下半身依靠著慣性，向前走了幾步才倒下。而上半身則早已噗咚一聲落入地面。
即使如此，聖騎士那強悍的生命力依舊在支持者他。令他得以繼續存活。
「呼哧……呼哧……」
用下巴支著地面，如同蟲子一般在地上扭動著，血液彷彿無限一般瘋狂的從口鼻和被切斷的地方湧出，阿方索依舊一點一點的向利昂家的老帥哥靠近著。
迪哈爾面無表情的走上前去，將手中的劍猛的向下，刺入了阿方索的心臟。
渾身顫抖著，最後的力量伴隨著心臟被破壞而漸漸消散，這位生命力頑強到不可思議的聖騎士終於停止了所有的動作。
向地上的屍體行了一個代表尊重的騎士禮節，然後迪哈爾飛快的躍起，如同箭矢一般衝向臨時指揮所。
臨時指揮所內部，戰鬥中的菲利普.卡佩產生了一絲疑惑。
我在這裡的戰鬥，究竟是為了什麼？】
為了得到什麼，為了守護什麼，為了改變什麼，因此才不得不揮舞手中的武器進行戰鬥，這是在聖戰之中，菲利普.卡佩所學到的東西。
但此刻，菲利普卻產生了疑惑。
為什麼要保護阿爾瑪克公爵，為什麼作為王子的我，作為全軍統帥的我，反而要守護一個地位比自己低的人？
因為……她是風的弟弟？
想到這裡，菲利普的心一陣陣的抽痛，手上的動作下意識的慢了一拍。
如果他的對手是水準和他不相上下之人，那麼這遲疑的一瞬間根本就不會造成任何後果，就算對方是聖騎士，若是力量型。或是防禦性的聖騎士。或許也無法抓住著露出破綻的一瞬間。
然而，他的對手是萊因哈特，是以速度為傲，身經百戰的聖騎士。
只需要一瞬間就足夠了，萊因哈特的目標並不是消滅眼前這位王子殿下，或者說若是不小心宰掉他，萊因哈特更加會覺得頭疼，他並不願意和一國的王室結下死仇。
萊因哈特的目標從一開始就只有凡而已。
借助這個破綻，萊因哈特瞬間衝向菲利普。
下一刻，如同化為煙霧一般。銀白色的英雄就這樣強行扭過了王子殿下的阻截。
此刻，菲利普還有機會，若是豁出性命，以命換命的話。或許還有能攔下萊因哈特的突襲。
然而，在這一刻，他再度遲疑了。
心中隱隱作痛的感情，以及某種瘋狂孳生的猜疑和遭到背叛的怨恨，令他的動作緩了一步。
無法阻擋一位聖騎士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任何人都不會對此說三道四吧……】
這片刻的遲疑，令結果被注定。
萊因哈特成功的突破了障礙，脆弱的平衡首先在這裡被打破了。
風對抗的是對她而言相性最差的盾騎士，速度型的她對上這種如同城牆一般堅固的敵人顯得有些無處下手，被擋在外圍的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萊因哈特的突破。
風對於菲利普的熟悉完全不亞於菲利普對她的熟悉。多年以來的並肩作戰，令她充分的瞭解菲利普.卡佩這位同伴的極限。
因此，只有她看穿了菲利普的遲疑和猶豫。
「哼！！」一直以病怏怏的形象示人的龐斯.德.圖盧斯公爵，這位眼神尖銳，但卻彎腰駝背的老人彷彿一下子被注入了活力一般，渾身上下散發出可怕的氣勢。
那竟是屬於聖騎士的力量。
沒有任何人能夠想到，這位一直以來都顯得柔弱無比，甚至需要旁人攙扶才能走動的老人竟然也是堂堂聖騎士。
他輕輕的推開了身邊攙扶著他的女兒，抽出隱藏在枴杖中的刺劍。
然而，就在此刻。命運和他開了一個惡劣的玩笑，他突然猛烈的咳嗽起來，渾身上下顫抖著，彷彿要將肺也一起咳出來一般，這令他的動作嘎然而止。
凡的教父雷蒙公爵。這位老人雖然身材魁梧，但他畢竟不是聖騎士。因為年齡的緣故令他退化到甚至連菲利普都不如的程度，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菲利普化作煙霧，以光速從他的身邊扭過。
之後，眼前再無阻礙，在一片坦途的終點，是懷抱著阿爾瑪克的公爵的刺客。
這是彩虹難逢的機會，幸運依舊在眷顧著萊因哈特，迪哈爾老帥哥在此刻通過被阿方索撞擊的大洞，回到了建築物內部，但他卻出在房間的另一側，而不是銀和凡所在的這一邊。
此刻，迪哈爾即使想要施以援手，也已經有心無力了。
「銀，準備閃人了，論起對於城市的熟悉程度，你可是遠遠在那傢伙之上！跟他慢慢的繞圈子！！」
聽了懷中凡的話，銀迅速做出決斷，她企圖通過牆壁上那一連串大洞，向外衝去。
就算被凡拖累，但銀對於自己的速度依舊有著相當的自信，她相信只要自己能夠躲開這個聖騎士最初的攻擊，就能夠依靠引以為傲的速度和波爾複雜的地形和對方周旋。
然而，萊因哈特並沒有給刺客小姐這樣的機會。
銀白色的英雄彈指一揮，令手中的刺劍飛射出去。
刺劍化作了一條細長的線，以如同光一般的速度向前射出。
光穿透了一切阻礙的東西。
凡.德.阿爾瑪克的額頭上出現了一個細微的，幾乎看不見的紅色小點。
那個紅色的小點漸漸擴散，從裡面稍稍流淌出一絲絲的血線。
凡靈動的雙眼漸漸變得渾濁起來，顯得一片茫然，無論是天真也好，狡猾也好，自以為是也好，耍笨蛋也要，掛著甜美的笑容賣萌也好，向親近之人撒嬌也好，所有的表情在那一刻都從他的臉上消失了，
他的頭無力的垂了下來，怪異的歪斜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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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發來賀電，表示頭只是一種無用的裝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