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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零七章 你愛上他了? 文 / 流離墨

    「說說看,怎麼了,柏亦謙欺負你了?」韓琛一副知心哥哥的樣子,就是看在喬顏的面子上,他也不能把人丟這不管。

    小離握著杯子不說話,她不習慣跟人傾訴。

    「其實你不說,我也大概能猜出點,柏亦謙其實人不壞,他從小生活在那樣的環境,自然有別人沒有的優越感,有時候確實有些不顧別人的感覺,能讓他看得上眼的人還真沒幾人,他對你算是夠好了。」柏亦謙是他的兄弟,能勸就勸著吧,至少他是沒見過柏亦謙對一個女孩子這麼上心,現在他身邊幾乎已經絕了其他女人的身影,一些逢場作戲的局也很少去參加,天天準時回家,一派清心寡慾的樣子,大家紛紛傳聞,柏四少這是要定下來了。

    他也挺看好夏小離的,覺得這女孩也許真有機會入主柏家,決定權掌握在柏亦謙手上,只要他自己願意,柏家的人根本阻止不了他,所以要娶灰姑娘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就該感恩戴德?哪怕他把我當成妓/女一樣我也要聽著?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嗎?」小離冷笑,在他心裡,自己不過是個暖床的,連一點愛好空間都不可以有,她就像他手中的一個玩偶,沒有自己的思想,沒有自己的尊嚴,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這就對她好?他的『好』太高貴了,她要不起。

    韓琛一直以為夏小離是只乖順的小綿羊,卻沒想到竟是一隻長滿刺的小刺蝟,他現在算是知道為什麼會吵起來了,柏亦謙這人換在古代就是個君主**的帝王,而夏小離看似柔弱,實則桀驁,一個自我,不容易考慮別人的感受,一個把尊嚴看得重又敏感,結果能不吵起來嗎?

    「是,在這個世界有錢就是老大,跟他們講公平,講尊嚴,你就傻了,尊嚴值幾個錢,他能讓你生,就能讓你死,你跟他強,看你吃虧還是他吃虧,你是小顏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不然我沒那麼善心來勸你的,今天我就跟你掏心掏肺說一句,亦謙對你真的是不錯的了,你什麼時候見過他陪女孩上街,連他媽叫他去,他都不願意去,可他為你去了,亦謙說話就那樣,他願意說,你就聽著,聽過就算了,你看我吧,我是什麼出身,跟他稱兄道弟,背後有多少人在說我,說得再難聽也有,但別人又不能替我們活,你何必太在乎別人的看法,他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你跟他硬著來,肯定倒霉,要是向他服個軟,好聲好氣地跟他說幾句,想幹什麼不能幹,他不是個不近人情的。」作為朋友,他肯定是向著柏亦謙的,但也不能否定他說的是事實,柏亦謙比起一般豪門子弟真的好上許多,自己有能力,自己創業,身上固然有些世家子弟的壞習慣,但必須承認他是優秀的,即使目中無人也有他的資本和傲氣,他的身份注定了他不需要向任何人折腰。

    小離又是一陣沉默,她想起似乎自己只要多纏著他幾下,他確實似乎都會答應,也許正如韓琛所說的,他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可他都這樣說她了,她就這麼跑回去,不是自打嘴巴嗎?一口氣堵在胸口吞不下去。

    「生活是自己的,別跟自己過不去,有人比你生活得難多,人家都能過得好好的,要是因為一點小事就難過得要死,每天這個世界得死多少人,誰活著都不容易。」韓琛歎道,大晚上的總容易讓人產生悲春傷秋的情緒,別人看他在道上叱吒風雲,威風八面,可誰知道他對這種生活有多厭倦,可他已經踏上這條路,便是他想退,別人也容不得他退。

    小離在這個男人身上看到了悲傷與無奈,這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

    「你在你叔叔家裡生活,你嬸嬸挺潑辣摳門的,一直不願意養你,相信你一定受過不少委屈吧?」

    「你……」他怎麼知道?

    「別懷疑,我承認我查過你的資料,我早跟你說過,你鬥不過亦謙的。」只要他想,他不用自己動手,都能把夏小離整死,夏小離自己不樂意,在外人看來,能被柏亦謙看上,是夏小離的福氣,是她高攀了,哪怕她反抗折騰,大家也只會說她作,說她恃寵生嬌,這就是站在社會頂端和平民的區別,如果他們站在平等的位置上,哪怕是夏小離使性子,無鬧取鬧,做男朋友的沒錯也當成有錯一樣去哄她。夏小離根本沒資格生氣,雖然這樣說對她很殘忍,但這是事實。

    「你有沒有想過,嬸嬸不管給你怎樣的委屈受,你都能忍,你在夏家十幾年沒有一次離家出走的記錄,但為什麼亦謙只是說你一兩句,你就跑了,因為在下意識裡,你已經把他當成是最親近的人,因為親近,所以你在乎他的看法,你是不是愛上他了?」韓琛一副很愛情專家的樣子,他專修過心理學,這是非常合理的推動。

    小離沒有激烈地反駁,也沒有承認,臉上依然是淡淡的樣子,不管是哪種反應,他都能猜測出夏小離對亦謙是怎樣的情感來,這沒有表情的表情,還真叫他吃不準。

    小離喝了一口水,目光清明:「沒有,我沒有愛上他。」她知道柏亦謙在她心裡有個特殊的位置,在同一個屋簷下,日夜朝夕相處,無數次的肌膚之親,她也是有感情的,自然是不可能把他當成陌生人,如果不是因為那樣的原因在一起,也許她就真的愛上了,可是現在,不是。

    韓琛挺失望的,還以為能夠哄出秘密來,這回完蛋,幫倒忙了。

    韓琛打開車門,柏亦謙人就站在外面,「趕緊把你的小可憐領走吧,老子要回去休息了。」大半夜的陪這彆扭的小兩口當知心哥哥,命苦的他啊。

    柏亦謙拍拍他的肩膀:「謝了。」

    從這輛車轉移到那輛車,小離坐在車上,目光直視前方。

    柏亦謙手搭在方向盤上,卻沒有將車啟動,眼睛透過車鏡看到了夏小離曲蜷起來的腳趾頭,目光閃了閃,反正他是說不出道歉的話。

    小離倒是先開口:「對不起,我不該一生氣就跑出來,可是你那樣說,我真的很難受,我是人,我也是有感覺的。」韓琛的話,她是聽進去了,服軟也不是就認輸了,她和柏亦謙如今的關係,也不必要那麼較真,丟臉就丟臉吧,她只是想活得快樂一點。

    柏亦謙看了她一眼,心道這人是怎麼了,居然會主動跟他道歉,他知道她把尊嚴看得多重,他這樣說她,他以為至少要跟他冷戰一段時間,沒想到這麼快就覺悟了,韓琛跟她說了什麼?

    韓琛確實夠瞭解柏亦謙,你跟他硬,那你就等著找死吧,你一軟下來,他也就反思自己是不是說話的方式太過份了,夏小離是他的女人,不是他的手下,他的手下受得了他的高壓政策,不代表夏小離就能受得了,她年紀小,生活的環境又那麼單純,他這樣說,耍耍脾氣也是可以應該的。

    看看這人吧,完全是雙重標準,看你順眼的時候,你怎麼來都行,看你不順眼時,雞蛋都能給你挑出石頭來,方纔他怎麼就不這麼想。

    握住她的手,冰冷冰冷的,頓時心疼了,湊到嘴邊吻了一口:「你看你手涼的,以後再生氣也不准亂跑出來,要是今天沒遇到韓琛,真打算在街上過一夜?行了,我以後不那樣說了,你想畫就畫吧,但我還是不支持你晚上熬夜,畫畫重要還是身體重要?」柏亦謙放柔了語氣,他這樣說等於就是道歉和退讓了,別看很容易的一句話,要知道哪怕是對長輩他也沒道過歉,因為他沒錯,沒錯過。

    他從小腦袋瓜子就聰明,一直是柏家的驕傲,就算在他前面的兩個哥哥優秀也難以掩蓋他的光輝,對下面不成器的哥哥妹妹,柏家人最愛說的一句話就是『怎麼不像你四哥學學』,柏亦翔就是其中的一個,可就是這樣的被大家當成模範的柏亦謙在大學選專業時,他卻不顧父親的反對,執意棄政從商,商政一體,沒有強大的經濟實力支持的話,柏家的官途在將來的路上只會越走越難,處處制肘,柏書記未嘗沒想到,只是他捨不得放棄柏亦謙這麼好的苗子,以柏亦謙的聰明,將來在政途上必然會發光發熱,他甚至覺得兒子能夠超越他,從商頂破天了,也就是個富豪,能和權貴相比嗎?

    但事實上,柏亦謙向所有人證明了,他沒錯,他成功了,比誰都成功,以不到三十歲的年紀締造了自己的王國,在z國,你可以不知道首都b市的市委/書記是誰,但是你必定知道盛世集團的名頭,柏書記能在今天這個位置,少不了柏亦謙在後面的經濟支持。

    「嗯,我以後不熬夜了。」其實夏小離也很好哄,只要你說兩句好話也就行了,如果柏亦謙在吵架之前這樣說,根本不會有這場吵架的發現,柏亦謙固然是考慮的是她的身體,可他不說,夏小離怎麼知道,她聽到的只是他的辱罵,所以說,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溝通是避不可少的環節,多少夫妻就是因為缺少溝通而離婚的。

    柏亦謙想起那日在夏家,夏伊宸凍得手通紅,小離為他搓手,想著,自己也真就動手了,托起小離的兩隻手,捧在手心裡溫暖著。

    夏小離呆呆地看著他,冰冷的心開始漸漸回暖,給一巴掌再給顆棗吃,他總是這樣,有時候對他恨得死,有時候卻因著他一個細微的動作,便感動了。

    「夏小離……」柏亦謙搓著搓著,突然開口叫了她一句。

    「嗯?」小離漫不經心應了一句。

    「我會讓你愛上我的。」柏亦謙一句話很輕,像飄渺的得抓不住的雲一樣,消散在風中。

    小離聽到了,但沒有說話,有一天會不會愛上柏亦謙,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也許不會,也許……會?

    這一折騰,回到家裡時,天已經亮了。

    柏亦謙匆匆刷了個牙,洗了個洗,換件衣服,他是個對生活絕對講究精緻的人,衣衫不整,邋里拉遢他肯定不會出門去的,站在大鏡子前打著領帶,自從嘗試過在浴室裡歡/愛後,他多了個惡俗的趣味,喜歡看著鏡子來,不僅在浴室裡安了個大鏡子,連臥室都安裝了一個,美其名曰,方便他們在這邊換衣服,睡來就可以穿多簡單。

    小離每每都被他羞得不得了,一次偷偷把鏡子打破,結果隔天他就讓人送來一個更大的,萬惡的資本家啊,久而久之,夏小離也就接受了,該做的都做了,何必再矯情呢,人的心果然是強悍無比的,她跟著柏亦謙久了也越來越厚顏了。

    柏亦謙領帶打到一半,突然把一把扯下來,用腳踢了踢一回家就躺在床上裝死的女人,她害他一夜沒睡,現在自個睡大頭覺,有沒有這麼幸福的事,「喂,起來。」

    她其實真的好幾夜沒睡好了,這一放鬆下來,沾上了床就想睡覺,柏亦謙在叫她,她聽得到,只是不想理,要上班就趕緊去,這人怎麼這麼煩?

    柏亦謙一旦想做什麼事,不是你裝死就成的,最後小離還是被拽了起來,手裡被塞了條領帶:「給我系。」

    「我?」小離睜開迷濛的眼睛,要她系?

    柏亦謙看她迷迷糊糊,揉著眼睛的可愛小模樣,俯身下去就是一個深吻,他深吻著她的唇,啃咬著她的唇瓣,疲倦地睜開雙睛,她看到他細長的睫毛垂著,隱隱的她似乎看到他溫柔的眸子,小離被動地承受他的吻,腦海裡隱隱約約飛過一個念頭,她好像沒刷牙。

    在被吻得快窒息時,柏亦謙終於放開她,卻依然奴役她,小離真心覺得自己特可憐,要陪吃陪睡,還要充當保姆。

    「我不會系。」她身邊就那麼幾個男的,哪個需要跟柏亦謙一樣整天西裝筆挺的,也不嫌累,雖然他穿西裝確實挺好看的,有種別人穿不出的味道。

    「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笨蛋,他當初怎麼會覺得她聰明呢,不過既然已經接收了,那就繼續勉為其難接收下去好了。

    「你是說你是豬?」明面上是可以這麼解釋的吧。

    柏亦謙瞪她,手指敲了她一下:「膽肥了哈?」

    「是你自己說的嘛。」小離嘟嚷道。

    柏亦謙懶得跟她計較,催促道:「趕緊的,我還要去上班。」他是個絕對敬業的好老闆,從不遲到。

    小離無奈,最後只能給他系。

    柏亦謙更無奈,頂著一條紅領巾圍法的領帶出門去,因為時間匆忙,所以他最後沒來得及照鏡子,小離也壞,她有意無意地擋住了鏡子,柏亦謙想過她也許系得不好看,但沒想過會系得這麼離譜。

    歡送柏亦謙出門後,小離立刻跑到床上繼續睡,今天的課是後兩節的,她可以睡到九點,設了鬧鐘,趕緊把握時間睡起來。

    柏亦謙今天確實受到了不少人的注目禮,欲言又止的『關懷目光』,不過這位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他們拿人工資的自然不敢說什麼。

    營銷總監柏亦翔可不是,他雖然也是拿人工資的,但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皇親國戚來著,可以盡情地囂張。

    「四哥,你今天的領帶可真另類啊,新系法?不過看著這麼眼熟呢,小學生紅領巾?哈哈……」柏亦翔笑得得意,這莫不是新潮流,身為走在時尚前端的達人,他覺得有必要關心一下。

    柏亦謙利眼冷冷地瞥過去:「泰國好呆嗎,要不再去一趟?」難怪他說今天公司的職員一個個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原來是因為這條領帶。

    柏亦翔的笑聲嘎然而止,眼中一片幽怨,泰國一行兩個月,看他如花嬌嫩的皮膚喲,都快變成乾巴巴的橘子皮了,有這哥哥,他簡直倒了八輩子霉,一點沒有兄弟愛的傢伙。

    「別老這一招行不?」就不能有點新意?柏亦翔心裡怨念著。

    「招數不怕老,有用就行。」柏亦謙涼涼地說道,轉動著手上的筆。

    柏亦翔梗著脖子,突然就覺得自己像是要推翻暴君**的農民起義的一樣,豪氣干雲起來:「大不了老子辭職不幹了。」

    柏亦謙眼一瞇:「你說誰老子?」

    柏亦翔立刻蔫了,小小聲道:「沒說誰老子,你聽錯了。」好吧,他還是不敢反抗他四哥的權威。

    柏亦謙懶得跟他打哈哈,眼一瞥看見桌子一本雜誌,拿起來往他弟身上扔去:「我還沒跟你算賬,看你惹的麻煩,還不趕緊去搞定,還有閒情在這邊無聊。」

    「我真是冤枉來著,這女人的孩子根本不是我的。」雜誌爆出的是一個女星未婚懷孕的新聞,女星隱晦地指出孩子的爸爸是豪門高幹的子弟,同時是一家大公司的高層,各項說詞無不指向是盛世集團,而且還說出爺爺更是g市官場的重量級人士,只要是有點腦子的,不難聯想到柏家,而柏亦翔一貫又是花名在外的。

    「真不是你的?」

    柏亦翔舉起四隻手指:「我發四,真不是我的,我以我以後的桃花運發誓。」他是認識那女明星,但每次在一起都很小心,孩子不可能是他的,他又不是不知道,那女人一直周旋在眾多男人之間,誰知道是哪個冤大頭的。

    這麼毒的誓,柏亦謙信了:「不是你最好,我不管你是用錢打發她也好,用什麼都行,讓她閉嘴,要是那孩子是你的,柏家也不會承認。」他的話通常也就是代表了全家的意思,柏家的孩子不可能由那種女人的肚子裡生出,正逢換屆,依父親的意思,三叔極有可能再往上升一升,這個時候萬不可以出現什麼差錯,這件事若是爆出來,雖不是要緊的,卻也是個麻煩。

    柏亦翔點點頭:「我明白,我現在就去。」走到快將近門口時,他突然轉過身,好奇地問向柏亦謙:「如果是夏小離有了孩子,你會要嗎?」他覺得他哥對夏小離不一樣,他哥是一個多重視形象的人,怎麼可能讓夏小離玩他的領帶,而且就這樣戴出來?除非夏小離在心裡是不一樣的。

    柏亦謙愣了一下,他似乎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柏亦翔估計他也答不出來,轉身就走了,他始終覺得夏小離要是跟方曄一起,會幸福一點,方曄專情而且懂得疼人。

    柏亦謙沒想過夏小離會懷孕的事情,自己也沒做防護措施,而夏小離也沒說過什麼,他承認是自己疏忽了,如果真的有孩子了呢?要?還是不要?

    幾乎只是猶豫了一秒,他便做出了決定,要!當然要,為什麼不要?他的孩子,他的骨血,誰敢抹殺他們的存在,夏小離不同於那些女人,她乾淨,單純,初次就是給了他,要是不是,他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心疼她的,說他大男人也好,誰沒點處女情節,他就是這樣想的,至於初吻什麼的,那就算了,誰讓自己沒方曄先認識她。

    走到辦公室裡面的休息室裡,說是休息室其實等於一間小房子,麻雀雖小,應有盡有,站在鏡子,柏亦謙看著自己脖子上的領帶,笑了笑,扯下來,拿在手上。

    夏小離,你死定了!

    小離出教室門口,重重打了個噴嚏。

    「小離,感冒了嗎?」齊琪跟她一起走,關心地問道。

    「應該沒吧。」並沒有其他感冒的症狀。

    「那不會是有人在罵你吧?」齊琪笑笑地說道,拉著她話劇社,齊琪是話劇社的主編,學校要搞校慶,其中重頭戲就是她排的舞台劇,可惜演員緊缺,她便拉了夏小離來湊數,不是主角,是路人甲乙那種角色,小離才答應了,要真叫她演主角,她還真不敢。

    這還是夏小離第一次踏足傳說的話劇社,很大一個場合,有舞台,還有一排排的椅子,話劇社的人似乎很忙,匆匆跟齊琪打了個招呼,便各自忙各自的。

    「社長,我帶了個人過來幫忙。」齊琪從背後拍了拍一個男人的肩膀。

    男人跟齊琪打了個招呼後,自然而然將視線投向小離:「咦,你不是夏小離嗎?」

    小離也看著他,在腦海裡搜索了一通,沒印象:「你是……」

    「我是你校友會師兄,你入大學第一天,就是我去接你的,你忘了?」被人忘記,總歸不是太好的感受,自己沒長得那麼路人吧。

    劉宇飛這一提醒,小離倒是有點印象了:「你是劉……」好吧,她就只記得個姓了,畢竟只見過一面。

    「他是我們社團的社長劉宇飛啦,原來你們以前還是同一校的,真有緣啊。」齊琪腦子裡馬上又聯想yy了。

    「小離同學,謝謝你來幫忙。對了,校友會聚會似乎沒見過你,許多師兄師姐,你都不認識吧?」想在學校過得順,師兄師姐都是非常好的資源,但夏小離似乎一直把自己過得跟獨行俠似的。

    「我沒參加。」其實她去過一次,但她都不認識,她本就不會主動跟人家說話,人家也沒搭理她,顧自組成一個小團體說話,她坐在中間聽著他們唱歌,其實很尷尬,而他們就這麼鬼吼鬼叫地唱一個晚上,她也覺得沒意思,後來就沒參加了。

    「原來是這樣,其實校友會挺好玩的,可以多認識一些人,下次來參加吧。」劉宇飛是個很健談的人,雖然貌不出眾,但在校園裡也算是一號人物,又是話劇社社長,又是學生會的副會長,很受老師們的器重,現在才大三,卻已定好了留校的去路了。

    「再說吧。」

    劉宇飛心想這個小師妹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冷淡啊,便問向齊琪:「齊琪,你打算給小離安排什麼角色?」

    「還沒想,社會你覺得呢?」不能太難,不然小離一個新手肯定駕馭不了。

    「那就男主角的未婚妻吧。」

    小離一聽,怎麼覺得這將是個悲催的角色呢?按一般定律,敢跟有女主角光環的女主角爭男人,一般下場都不怎麼好,待她拿到劇本之後才知道,悲催的不是她這個女配,而是女主角。

    劇本是這樣的,女主角尋找真愛,一次又一次,可最後的結果總是被男人拋棄,而且一次比一次慘,被騙錢又騙身,悲痛欲絕的她寄情於網絡世界,在網上她認識了男主,兩人甜言蜜語,郎情妾意,幾乎讓她忘記了那只是一個虛擬的世界,她沉溺於網絡的愛情之中不可自拔,不去工作,不跟人交流,成天抱著電腦過日子,她約男主角出來見面,但男主角清醒得很,他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他身邊已經有一個很好很好的未婚妻了,他沒有答應女主角,甚至從此在網絡上消失了,女主對這個世界絕望了,選擇自殺。

    這是一個很反映現實的劇本,同時也給一些沉迷於網絡的人一點警醒,網絡到底是虛擬,小離扮演的未婚妻只有一場戲,那就是最後女主自殺時,她挽著男主的手去逛街,讓情節升至最**,在最**的時候同樣是結束,當然還有一些雜八雜七的人,比如女主角的前前男女,父母啊等等,但都跟小離一樣就只有出現一次的機會,主角只有兩個。

    小離覺得這故事挺好的,挺有意義的,她的角色也容易演,就需要挽個手,留個背影,不笑場就行,女主角倒是極考驗功力的,便隨口問道:「女主角是誰?」

    齊琪正想回答,劉宇飛指向她後面:「女主角來了。」

    小離轉頭,看到女主角時,覺得這個世界特別冤家路狹。

    謝梓玉見到小離也有點吃驚,但一想到齊琪便覺得沒什麼值得奇怪,見到小離還挺開心的模樣:「小離,你也來幫忙,我們又可以聚在一起,對了,這是我男朋友,顧少城,你還沒見過吧。」她明知道夏小離與顧少城見過的,而且還不是很愉快。

    小離沒搭話,早知道是謝梓玉,她根本不會來,可已經答應了齊琪,也不好反悔。

    顧少城沒想過跟她寒暄,從第一印象,他對夏小離跟喬顏的印象已經十分不好,再後來從謝梓玉口裡聽到一些事,對兩人更是討厭,就是想不通梓玉幹嘛還這兩人這麼客氣,要是他,不要幾巴掌就算好的了,沒這麼欺負人的。

    齊琪夾在中間,也覺得挺為難的,可她真的找不到了,她平日躲宿舍裡宅,除了話劇社裡的啥人也不認識,她跟謝梓玉相處過些日子,她覺得謝梓玉其實人挺好的,就想著這兩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不然怎麼會鬧到這地步。

    「走了,別跟這種人待太近,免得學壞。」顧少城拉著謝梓玉離開。

    謝梓玉邊走邊還轉過頭來,滿眼歉疚的樣子:「小離,待會再見。」

    小離真搞不懂謝梓玉演的是哪一出,既然大家的關係已經弄成這樣了,井水不犯河水不就好了嗎,何必惺惺作態?

    人做了壞事,必然會有報應的,夏小離只是沒想到,她的報應會來得這麼快,當她被柏亦謙用領帶綁在床上時,她就在想能不能讓她穿越呢,要不重生也行?

    看著柏亦謙臉上的不懷好意,目光的放肆灼熱,小離的心突突跳了幾下,趕緊求饒:「我錯了,我認錯,我下次再也不那麼玩了。」

    柏亦謙依然笑如三月桃花:「挺好玩的,我們今天就來玩點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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