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以死相逼 文 / 流離墨
看這車子,還有專門的司機接送,夏小離這日子過得是有多好啊,她自己過這麼好的日子,怎麼就不能為自己的媽媽多想一些,非逼著她去死。
夏小離一點不想再見到她這張臉,一看到,心裡就想到那日的事,心裡就恨,她不知道張婉儀怎麼能有那麼厚的臉皮,現在還能過來求她,她憑什麼要幫,轉身想走。
誰知張婉儀卻趁著老揚給小離開車的時候衝上來,拉住小離的手:「小離,你就幫幫媽媽,我的日子真的過不下去了,天天有人上門來追債,那些人凶神惡煞的,如果我再還不了錢,他們會砍死我的。」
「放手。」
老楊過來拉開張婉儀,張婉儀卻將小離拉得死緊,老楊怕傷到小離,也沒敢用力,而且人家到底是母女,夏小離沒發話之前,他肯定是不敢有大動作的,免得自己裡外不是人。
「小離,你相信媽媽,媽媽的初衷真的只是想你過上好日子,如果你早告訴我,你已經跟了柏先生,我肯定不會那樣做的。」張婉儀就想不通了,自己明明是為她好,為什麼她就是不瞭解,還怨她?
「說來說去,你不還是為了錢,要不是我命大,我早就死了,我說過,你根本不配當我媽媽,你想怎麼樣都好,但請你記住,我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富貴榮華,我絕不沾一點,你落魄困苦,也與我無關。」
「好,就當那件事是媽媽的錯,但是安陽從頭到尾什麼都不知道,他是你弟弟,你不能不管他,你總要為你弟弟著想吧,公司沒有了,你讓他以後怎麼辦?」張婉儀的語氣依然理直氣壯,小離和安陽都是從她肚子裡出來的,做姐姐的就應該是想著弟弟。
小離覺得好笑,林安陽關她什麼事:「我爸爸只有我一個孩子,你不要真當我是傻的,林安陽是怎麼來的,他只比我小了六歲,我六歲的時候,你和爸爸還沒離婚呢,你背著爸爸做了什麼好事,你當真別人看不出來?」小離甩開她的手,小時候她不懂,可是她有腦子,她會想,按張婉儀懷林安陽的日子算,根本是在她與爸爸婚姻內的,而林安陽絕不可能是她爸爸的孩子,林遠帆那個性不可能為別人養孩子,林安陽長得跟林遠帆極為相似,說不是父子都沒人會相信。
張婉儀臉一白,她以為沒人知道的,小離是怎麼知道?明辰說的?被孩子知道這種事,始終覺得有點難堪。
老楊這回看懂了,當然知道該怎麼做,合著這女人不單賣女兒,還在婚姻內出軌,男人最恨的是什麼,就是妻子給戴綠帽,出手力氣也大了點,一把將張婉儀推倒在地上。
劉宇飛一臉不贊同地看向夏小離:「小離,她到底是你媽媽。」他長這麼大,沒見過這麼不孝的女兒,以前在報紙上有看過一些不贍養父母的子女,沒想到現實中還有這種人,就像他吧,雖然也怨父母沒給他一個好出身,但他從來不會這樣對父母,哪怕父母有錯,而且聽伯母的意思,夏小離確實是被人包養了,對夏小離越發地瞧不上了,其實是對自己估算錯誤,感到失望罷了。
「師兄,這是我的家事。」言下之意就是他未免管太多了。
小離實在很煩這些人,老是以為自己是正義使者,什麼都沒弄清楚,就喜歡審判別人,好滿足他們正義感。
劉宇飛卻還不依不繞擋在車前:「伯母再有不是,也是你媽媽,一個長輩,你怎麼能動手,就算有了錢也不能翻臉不認人。」他現在是明白,難怪夏小離從一開始就對他冷冷淡淡的,原來是瞧不上他窮啊,一遇到有錢的就恨不得撲上去是吧,他想起了開學第一天,夏小離不就是看著柏亦翔看到眼睛發亮嗎,伯母所說的柏先生就是指柏亦翔吧,這種女人他最不瞧不上了,也覺得自己沒眼光,居然會對她有好感。
這裡雖然比較僻靜,但始終屬於學校範圍,動靜這麼大,難免引起學生們的注意,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張婉儀見有人圍過來,好似有人給她壯了膽一樣,更加賣力地嚎起來:「我怎麼這麼命苦啊,怎麼就生了你這個不孝女,不管自己的媽媽,不管你弟弟,你這是想逼死我們啊,我生你養你,你就是這樣對我的?跟了有錢人,就連親人都不認了?」她現在連活都活不下去了,還有要臉幹嘛,她就是要鬧,鬧到人盡皆知,小離還要在這個學校待下去,看誰更丟臉一點,她就不信小離不怕,只要她怕了,妥協了,還不是任由她拿捏,傳統道德上做子女就是要孝順,父母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她要是敢不孝,人們可不管她有什麼天大的理由,光是輿論都能把她壓死,所以張婉儀很自信。
只能說張婉儀一點都不瞭解自己的女兒,小離早已不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的小女孩了,她敢讓老楊把車開到這裡,就已經預料到會有些風言風語,嘴巴長在別人身上,別人想說什麼,她管不了,但也不會因為別人的流言蜚語委屈自己。
張婉儀這樣做就不從曾想她在學校會面臨會什麼,把她的名聲往死裡糟踐,可惜以前她或許會顧忌,可是現在,她已經看開了,別人愛說什麼說什麼,她又不是為別人而活,她想為自己活,好好地活,繞過劉宇飛直接坐在車上去。
張婉儀傻眼了,她想不到小離真的一點理都不理她,真的就一點不怕嗎?
「你要是敢走,我現在就死給你看。」張婉儀顯然是早就有準備的,從衣袋裡掏出一瓶敵敵畏,作勢要喝。
學生們一片嘩然,簡直比看戲還精彩,居然還真鬧到自殺了,跑到學校門口來自殺,這位媽媽真強悍,大家都在想,車裡面的人肯定會妥協的,要尋死的可是她媽媽呀,要不管那就是太冷血,父母子女之間意見不合,立場不同,吵架的事例太多了,但沒見到威脅自殺的,夏小離要不想被口水淹死,肯定會管的。
老楊也愣住,他也是第一次見這種人,世界大了,真是什麼人都有啊,但凡她有一點把夏小姐當成是自己的女兒,就不會在她的學校,她的同學面前這樣做,讓夏小姐在學校怎麼做人?
「開車。」小離也硬氣,說不管就不管,管了這一次,就必定會有下一次,她未嘗不痛恨自己為什麼會攤上這種媽?別人的媽媽都是想要自己的孩子好的,張婉儀倒是恨不得她過得越慘越好,她就開心了是不是?
老楊邊開著車,邊看著後視鏡,見張婉儀果然打開瓶子,把藥喝下去。
夏小離一眼都沒有回頭。
張婉儀這次是下了狠心的,瓶子裡面不是白開水來著,真是毒藥的,她現在就是跟夏小離比,誰比誰能更狠,誰就贏,她就不相信夏小離敢不回頭,只要她這次拿捏住小離,以後小離就得全聽她的,所以她喝了,當然不是全喝掉,是有控制份量的。
學生們都被嚇到了,這回是出人命,不是純看打架的性質,有的趕緊打電話叫120,有的趕緊跑回學校通知校領導,真有人在校門口死了,學校也是會有很大麻煩的。
小離這回比張婉儀狠,當真就一眼都不回頭,張婉儀是什麼人,一個把自己看得比全天下都重的人,那樣自我的人,她怎麼會捨得去死?她不是還有個最放不下的林安陽嗎?
張婉儀是真中毒了,但毒素不多,她就是抿了一口,被送到醫院洗了個胃,又健康地可以到處崩達了。要問她現在心裡最恨的人是誰,那肯定是夏小離莫屬了,這個不孝女居然真的眼睜睜地看她喝毒,連頭也不回,要是自己真死了怎麼辦?她給予了她生命,她就是這樣對自己的?沒有自己哪來的她,現在翅膀硬了,就想飛了,早知道這個,早該她出世的時候就應該掐死她,省得她現在來逼死自己,自己怎麼會生了這麼一個東西?
回到家裡,小離從冰箱裡翻出東西狂吃,坐在椅子上,長長的桌子推滿了零食。
柏亦謙真心搞不懂這種東西有什麼好吃的,李阿姨說她從回來的時候就這樣了,不說話就是狂吃零食,桌子現在的東西都少了一半,聽說吃這種垃圾食品,會很容易胖,夏小離怎麼還能瘦成這樣呢,似乎怎麼養都沒能把她養胖幾斤。
「行了,別吃了,再吃下去晚飯你就吃不下去了。」柏亦謙拿開她的零食,因為他自己下班得晚,所以他們晚飯的時間比正常人要晚些。
小離猛地撲上去,把零食搶回去,好像有人搶了她的寶貝似的,柏亦謙看著夏小離,他不是沒發現,夏小離一旦心情不好就會狂吃東西,這算不算是一種病呢?
他很不喜歡夏小離吃這種沒營養東西,有一次就叫人把冰箱裡的零食全扔掉,結果小離半夜起來肚子餓,起來找東西吃,結果看到冰箱裡空蕩蕩的,那恐慌的樣子他到現在都忘不了,好像魔怔了似的,她到處找,沒放過廚房的每一個角落,將在睡眠中的他吵醒,當時他就吼一句,叫她忍著,結果她眼眶就紅了,蹲在地上,死都不起來。
柏亦謙發現女人真的是不能寵的,以前的時候,夏小離哪敢對他發脾氣,被他欺負到死,都還乖乖地不敢說一句,哪像現在這樣,簡直就是祖宗了,而且還容易哭,以前可是使著勁欺負她,都不帶掉一滴眼淚的,可誰讓自己偏偏還受這一招呢,她一哭,自己還不是就半夜出去給她買吃的。
結果東西買來了,人家衝他一笑,他就圓滿了,也沒再敢扔她的零食。
「今天受委屈了?」柏亦謙拉了張椅子坐在她身邊。
夏小離知道他肯定會知道的,老楊就是他的最佳情報員,肯定會跟他說的。
「她就是不想讓我好過,每次我過得順心了,她就來鬧。」小離往嘴裡塞著薯片。
不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柏亦謙肯定是沒法切身體會在她的感受,也許有人會說,小離這樣太過不孝,可他真不覺得小離有什麼不對,張婉儀那種人,你對她一時的仁慈,她就會像牛皮膏藥一樣粘上你,甩都甩不掉,能提一次要求,就有無數個要求,不答應她就繼續威脅,她現在讓小離救公司,那下次呢?
有這種媽媽誰都頭疼。
小離看了柏亦謙一眼:「她沒死吧?」
「沒,被送去醫院時氣還喘著呢。」以死相逼虧她做得出來,要想他生出惻隱之心,還不如做夢來得快些,以前還有人跑到他公司說要跳樓呢,要他同情心太氾濫,他還用得著做生意嗎,做商人有時候就是要看誰比誰狠,就是有人死他跟前,他眼睛連眨都不帶眨一下的。
小離放下零食,這回是真感覺飽了,還打了個飽嗝。
夏小離在他面前是越來越不顧及形象了,柏亦謙不知該哭還是笑了,拿上外套,打算出門。
「走吧。」外套扔給小離,拉起她就走。
「去哪?」
「不是吃撐了嗎,散散步去了。」
「可你不是還沒吃?」她還打算給他下廚來著。
「外面吃過了,走。」
柏亦謙真的就帶著在外面晃,閒晃,步伐優雅,小離覺得他要是在後面牽著一隻洋狗,身上再披個大皮衣,形象就圓滿了,然後再一看,發現自己好死不死,剛好就是站在他身後,她才不要當那啥呢,快走一步,與他並排而站。
柏亦謙看了她一眼,自然而然地牽住她的手。
兩人走著走著,走到了一間遊樂園外,這片區什麼設備都很齊全,娛樂設備什麼的最多了。
「進去玩玩?」
「不了,人家門都關了。」
結果話剛一落,柏亦謙一推門,鐵門居然被他推開了,裡面的燈光也亮起來,但她沒有看到裡面有一個人,所有的燈都是為她一個人而亮的,她突然有種自己成了故事中女主角的感覺,男主因為女主角不開心,所以想方設法鬥她開心,小離感動地看向柏亦謙。
但是一會她就感動不了,你以為柏亦謙是和她坐旋轉木馬那麼唯美浪漫?不不不,柏亦謙就不知浪漫為何物,他讓她去坐雲霄飛車,而且整只車上只有她一個人。
「我不去。」
「我已經叫人準備開了。」意思就是沒得拒絕。
「那你陪我去。」有個人好歹好一點,坐雲霄飛車本來就考驗人的心臟,現在全車還只有一個人,會很恐怖的好不好?
「我不幹那幼稚的事。」柏亦謙拒絕得很乾脆,而且理由充分。
小離瞪他,他不幹這麼幼稚的事,讓她幹?他怎麼就不能學一下人家正常的男主角啊?哪有人帶她來玩,結果丟她一個人在雲霄飛車的?
最後小離還是難逃一個人坐上雲霄飛車的命運,柏亦謙連推帶騙把她弄上去。
「啊啊……」整整十幾分鐘都是一個女人的尖叫聲,久久不絕於耳。
柏亦謙掏掏耳朵,第一次發現夏小離肺活量這麼好,不去唱歌可惜了,拿出耳機,塞上,再聽點古典音樂,世界安靜了。
車子終於停下來了,夏小離雙腳發軟,臉色發青地走下來,一下來就狂吐,吐個昏天暗地,日月無光。
柏亦謙『溫柔』地幫她拍著背,一邊在那說風涼話:「你說你坐個車也能吐成這樣,沒用,這才多高啊。」
夏小離連瞪他的力氣都沒有了,說她沒用,好歹自己坐上去了哈,他連上去都沒上去,小離強烈懷疑柏亦謙根本就是恐高。
吐了個半天,把肚子裡的東西全吐出來了,就差沒把黃膽汁一起吐出來,癱坐在地上。
「起來,地上很髒。」柏亦謙用腳踢了踢,這地上多少人踩過,她就這樣坐下來,髒不髒啊?
「沒力氣,起不來。」夏小離耍起無賴,是他害她這樣的,這該死,折騰別人很有成就感是吧,虧她剛才還感動半天。
「真不起來,那我走了。」柏亦謙轉身走了兩步。
小離說不起來就不起,她是真手腳無軟來著。
柏亦謙走了兩步,還是折回頭來,背著人走,他發現自己真是越來越容易心軟了,作孽啊!自己原本是說一不二的主子來著呢,怎麼就淪落成這樣了?以前夏小離多怕他。
夏小離貼在他後背上,嘴巴貼在他耳邊說話:「我餓了。」
「你不剛吃完了?」她胃是有多大,剛那一大桌子零食就消耗完了?
「不都是你害的,全吐光光了。」讓他去雲霄飛車上坐兩圈試試看。
「回去吃。」
「我不想吃零食。」家裡現在啥吃的都沒有,只剩零食。
女人還真是善變,剛拿她一下零食,就跟搶她兒子一樣,現在又不想吃,「回去煮。」
「你煮?」
柏亦謙橫了她一眼,要笑不笑道:「你說呢?」
小離就說說而已,她還真沒指望,「要不我們在外面吃,我們去打火鍋。」
「上火,不去。」柏亦謙一口都否定了。
火鍋店裡
夏小離點滿了牛肉,牛肉丸,再加上金針茹,青菜,生菜,還是頗為可觀的。
「你今天跟牛有仇?」除了蔬菜,哪一樣不是跟牛的身體部位有關的。
「沒有啊。」她是真喜歡吃牛肉,在他們村那邊牛肉可貴了,一斤最便宜的要五十多塊呢,家裡有三個孩子,他們三個還偏喜歡吃,能吃個盡興的機會不多,通常過年過節才有的。
「那你就趕緊吃,吃快點。」周圍吵雜的聲音實在讓他受不了,這邊還有光著膀子在吃的男人,滿身臭汗味,還有光著腳丫的,還有那些大媽吃得餓死鬼似的,有沒有這麼餓啊,這種環境怎麼能讓人吃得下。
「吃太快會消化不良的。」小離挺無辜地說道,好吧,她承認自己有一瞇瞇是故意的,就知道大少爺不適應這種環境,「你要不要一起吃?」很好心地邀請道。
「我不餓。」柏亦謙當然也吃牛,只是人家吃的是大廚精心烹製的牛排,還配頂級紅酒,不是這種一扔進鍋裡燙幾下就能吃的。
柏亦謙話一說完,肚子突然叫了一聲,飯局上吃的從來不是飯,是生意,是人情,他也就是意思意思碰了點,以前晚回來,夏小離一般會給他下點宵夜吃,今天不是特殊情況嘛,本來沒那麼餓,但這火鍋看起來不怎麼樣,聞起來是真香,把他肚子裡的饞蟲都給引出來了。
小離暗笑一聲,叫他裝矜持,餓就說嘛,又沒人笑他,柏亦謙涼涼地看過去一眼,小離馬上抿住嘴。
「吃一塊。」小離給夾了一片牛肉到他的面前。
柏亦謙瞧了一眼,拿起旁邊的筷子,再拿起紙巾,來回擦拭,擦了好幾遍,看得小離眼睛疼,才最終自己夾了片,放到另一邊的火鍋時裡燙了幾下,小離訂的是這火鍋中間有塊薄鐵,可以分成兩邊的那樣,燙好後再慢慢放進嘴裡,動作優雅,同樣是吃火鍋,他就是能吃的比別人美觀,這氣質問題很難說的。
小離訕訕地收回自己的筷子,喲,還嫌棄起她的口水來了,抓著她吻的時候,怎麼就不見他嫌她口水了,哼。
張婉儀住院一個星期,林海瀾沒來看過一眼,林遠帆是他們之間唯一聯繫的紐帶,如今他都坐牢了,林海瀾一點多餘的客套都不想維持了,她早就看透了,自己就是做再多,張婉儀也不會把她當親生女兒看,為了給安陽買蘋果電腦,張婉儀居然偷她的首飾去買,安陽上個學期才買了新電腦,現在又要買?還是蘋果牌,她不看看家裡現在是什麼條件,有那個閒錢嗎?而且那是爸爸給她的生日禮物,她張婉儀憑什麼這麼做?
現在她跟人合租在一個小小的公寓裡,眼看著手裡的錢一天比天少,她著急,可是沒辦法,她從小就養尊處優,沒過過苦日子,她不會打工,不會賺錢,要她像別人卑躬屈膝,她根本做不到,去快餐店應徵,老闆看她是大學生,又長得好,很順利就錄取,結果在工作第一天,她拿錯了果汁給客人,那客人也是個壞脾氣,衝著她就大罵,林海瀾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當時就把果汁淋了客人一身,要是客人是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帥哥說不定就跟道明寺一樣對這個『有性格』的女孩刮目相看,從此王子對灰姑娘窮追猛打,灰姑娘半推半就,然後就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了。
可惜那客人是個中年人,而且是個女的,理所當然,林海瀾被炒了。
她覺得打工根本不適合她,又辛苦又賺不了幾個錢,可她要再不做點什麼,別說爸爸救不出來,就是自己吃飯住宿都有問題,要是自己能成為柏亦謙的女人,這一切當然都不需要煩惱了,可惜柏亦謙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見他一面都難。
很快,林海瀾有了一個機會,國內有個地方發生了特大地震,政府號召有愛心的公眾積極募捐,市裡舉行一個演的活動,需要招選他們舞蹈學院的學生,林海瀾知道那時一定會有許多的有錢人和官員出席,如果她握住了這個機會,她就有翻身的可能,她就不信整個市內,柏亦謙可以一手遮天,沒人鬥得過他。
林海瀾報名參加,在老師面前積極表現,終於得到一個參加的機會。
所謂義演,表演的內容只是個名頭,重點在募捐,官員們、有錢人的眼睛都盯著那錢箱來著,誰有空去看舞蹈表演,何況林海瀾又不是美得如楊貴妃那樣傾國傾城,淹沒在人海裡,根本沒人看到她。
林海瀾就急啊,邊跳邊還看著坐在主席台上的人,她沒想到這次募捐連市長都親自來了,比她想像得還要好一些,只要能讓他看上自己,今天的目的就算是達成了,可人家的眼睛都沒往這邊飄來,怎麼辦呢?
一急步伐就亂,下面的老師看著都想捏死她了,她站在舞台上面,代表就是他們學校的形象,她跳成這樣,別人會怎麼看他們,覺得他們學校是什麼水平,還有人來報考學校嗎?早知道就不讓她上台了。
整曲跳完,人家眼睛是看著舞台,可視線根本沒往她身上掃,下台後倒是被老師揪去,狠狠罵了一通。
林海瀾躲在廁所走廊哭,她原本日子過得好好的,不愁吃,不愁穿,好好的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她能不哭嗎,從天堂一下子掉地獄,要不是變成這樣,她哪裡會去委屈自己想要跟那些老頭子,她原本可以找個最好的,就像柏亦謙那樣的,年青又帥,家世好的。
「小姑娘,怎麼了?」一個手帕遞到了她的面前。
林海瀾抬起頭,這一刻她明確知道自己的目標,就是他了,自己必須握住這次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