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訂婚 文 / 流離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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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她可以走，我們不可以？」張婉儀立刻不滿起來，這事錯的明明就夏家，憑什麼小離可以走，他們卻要留在拘留所，看著自己兒子傷成這樣，她就心疼。
「人家有人保釋，你有嗎？等有人來保釋再說吧。」
張家人都在這了，除了張老太太沒參與進來，但她一個老人家……誰來保他們？今晚難道就要在這裡過夜了？
「小離，趕緊讓幫你那個人把我們保出去，」張婉儀拉住小離的手，低吼道：「你聽到沒有？沒看你弟弟傷成什麼樣，他現在必須去醫院。」
夏小離看了一眼林安陽，臉上不就是腫了點嗎，哪有伊宸身上的傷重，把伊宸打成這樣，她討厭他還來不及，還指望讓她幫他，簡直可笑，先前林安陽是怎麼罵她的？
『無情』地掉自己的手，小離冷漠地看向她：「林太太，我跟你有關係嗎？你兒子關我什麼事？」
「你說什麼？你現在翅膀硬了，就翻臉不認人了，我生你養你，你現在說這種話，我還不如打死你算了。」張婉儀伸手就要打向她的臉。
小離也不是傻子愣愣地讓她打，側身避開，夏家這邊的人見張婉儀還敢動手，就站起來，張家這邊也不甘示弱，水火不相容，馬上就要一觸即發了。
「幹什麼幹什麼，還想打啊，這是警察局，不是菜市場，都給我坐下。」警察直敲著桌子，簡直是無視他們警察局的威嚴嘛。
眾人只得憤憤坐下去。
「媽，你不要求她，就算她身後那個男人保釋我出去，我也不出去，我嫌髒，誰知道她那金主會是什麼噁心的東西。」張婉儀回家後對誰的說辭都一樣，就是夏小離為了報復她這麼多對她不管不顧，聯合她的情人把自己家逼得破產，一來她是讓想別人同情她，二來其實她也知道要讓人知道她把自己女兒賣了，別人未免會站在她這一邊，所以她絕口不提前因，只提後果，林安陽自然也不知道幫夏小離的是什麼人，直覺就認為是被有婦之夫的老男人包養，在城市中女大學生被有錢老男人包養也不是怪事是不是？
「真有骨氣。」一道低沉的男聲自門口傳來，聲音不大，卻飽含著凜然的氣勢，震攝在每個人心上。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門口站著個高大的男人，一身黑色大風衣，讓他本就冷硬的線條看起來更加冷峻，劍眉星目，眼睛深邃得如夜空中寒星般，五官更是立體得像混血兒，他不需要說些什麼，只需站在那裡，便讓人不敢忽視，如同鶴立雞群，氣質天成，這裡的人大多鄉村農民，這一輩子都沒有踏出過鎮裡，哪曾見過像這樣只有在電視上才會出現的人，再無知他們也知道這絕對是個大人物，沒看到連平時趾高氣揚的局長都只能跟在他的後頭嗎？
小離看著他出現，心裡彷彿就有了依靠，或許在不知不覺中柏亦謙已經入侵了她的生命，佔據著一個重要的位置，只要見到他，心裡就會覺得安心，在她心裡他彷彿是無所不能的，總是在她最落魄最狼狽的時候出現，宛如天神一樣把她從泥沼裡拉出來。
生活對她總是太過無力，她不是喬顏，那麼強悍，可以活得那麼恣意，也不是柏穎，總是用一顆樂觀感恩的心去面對這個世界，張家在血緣上是她的親人，但給她的卻只有無盡的傷害，她想把他們當成陌生人，可人家不給她這個機會，覺得什麼都是她的錯，但又想從她身上撈得好處，她不做就是不仁不孝不義，面對所謂的親人，她真的很無力，而柏亦謙的出現就像給她打了一劑強心劑，柏亦謙從來沒對她說過愛，但是她知道他一定會護著她，有人關心著，愛護著的感覺其實很幸福，她也不是那種大女人，自以為一力便可以撐起一切，何況她也沒那個逞強的能力。
「既然這麼有骨氣，那就在這裡呆個十天八天吧繼續顯示你的骨氣吧。」柏亦謙看了林安陽一眼便移開眼，一個毛還沒長開的小子還沒資格入他的眼，不過罵了他，又罵了他的女人，怎麼也得小懲大戒一下，眼睛移到夏小離身上，見到她臉上的傷，眼神一凝。
「是的，柏先生，我知道怎麼做了。」局長討好地應道，難得這尊大神大駕光臨，他可一定得好好表現，說不定這小局長的位置還可以動一動呢，他呆在這個位置上也夠久了。
柏亦謙說的是十天八天，但下邊的人為了討好他，肯定會往上加，林安陽沒被拘禁個把月肯定是出不來的。
「過來。」柏亦謙向小離勾勾手。
小離哀怨地看向他，她又不是小狗好不好，就不能禮貌點，好吧，跟柏亦謙講禮貌純粹就是扯淡。
柏亦謙這一出現，其實就是堵住了所有人的悠悠之口，這麼優質的男人擺在前面，誰說他是老男人了，誰說他是有婦之夫了，沒看張家人一個個臉臭得跟什麼似的，尤其是張婉儀和林安陽，林安陽方纔的話剛丟出去，柏亦謙這一巴掌就往他臉上狠狠打了過來，堵得他一句話也說不了。
張婉儀更是怕柏亦謙，他連面都沒露，就能把他們整得慘兮兮的，她哪裡敢惹，她敢在夏小離面前指手畫腳的，但柏亦謙面前她可連個屁都不敢放，典型的欺軟怕硬。
跟張家的臭臉相比，夏家這邊可就是樂開了花，尤其是以周如為最，她和伊宸是唯一見過柏亦謙的，她當初說的時候，有多少人不信，覺得她是在吹牛，看吧，現在人都來了，總該相信了吧，周如就覺得一口悶氣都吐出來了，尤其是看到張婉儀那張死人臉，她覺得人生真是圓滿了。
柏亦謙牽著小離的手，轉身就要走。
小離忙扯住他：「還有我的家人，你也一起把他們保出來好不好？」
柏亦謙自然不會不允，張家人恨得幾欲咬碎了牙，最為難的是新郎夏初河，今天的事最無辜的莫過於是這對新婚夫婦，好好的婚禮被搞砸了，還得來警局，有沒有當得他這麼倒霉的新郎，心裡都怨著兩家人，可是法不責眾，裡面又多是他的長輩，他能怎麼樣，他是姓夏的，當然能走，但是新娘子怎麼辦？讓她跟他走，彤彤以後怎麼面對娘家人？
「小離，要不你把我岳家的人也一起保出來吧，彤彤有了身孕，不能在拘留所待著。」夏初河開口道。
岳家？小離可沒忘記，方才張正宇夫婦是怎麼按著她來打的，她臉上都腫了是拜誰所賜，堂哥為護妻子，她沒什麼好說的，但讓她保打她的人出來，抱歉，她沒這麼聖母。
「堂哥，你和堂嫂都可以出去，但至於其他人，不好意思，我沒辦法。」第一次覺得仗勢欺人的感覺這麼好，難怪柏亦謙平日裡這麼得瑟。
「小離，大家也就是一時生氣，打架誰沒有個損傷，做什麼拽著不放，今天要不是因為你，大家也不會鬧成這個樣子，我有跟你計較嗎，現在讓你做事有這麼難？再說別忘了你身上還流裡一半張家的血呢，只是順手的事，你也忍心不救你舅舅舅媽，你好意思嗎你？」夏初河覺得自己說得完全在情在理，大家都是親戚，何必鬧得這麼難看，尤其是夏小離，她和兩家都有血緣關係，更應該負起化解兩家仇怨的職責。
小離剛想說話，柏亦謙攬住她的肩膀，眼神漫不經心地掃過夏初河，又回到小離臉上，嘴角微微勾起，一笑如剎那芳華，驚艷了多少人，不過他本人是沒這個自覺的，眼中帶著柔意：「你是我柏亦謙的女朋友，你的話就是權威，不需要跟人解釋。」
他用的是女朋友，而不是女人，這是在為夏小離正名了，也是公開承認她的身份，夏小離不是他圈養的女人，而是實打在的女朋友。
小離感動地看向他，平靜的心湖起了一絲波瀾，這個男人總是在不經意就能輕易叫她感動，從小她就是個低調的存在，默默無聞得彷彿隱形人，她要察顏觀色，害怕會不小心得罪堂哥堂姐他們，就會被趕出夏家，可是今天他告訴她，她不需要看別人的臉色，可以隨著自己的心意去做，她不是那個可以被他們隨便指使來指使去做事的小丫頭，如今她也有人可以靠著，他會保護她，為她擋去一切的風雨。
夏初河只是被柏亦謙這一眼輕輕掃視而過，竟嚇得說不了話，這個男人的氣場太強大，渾身上下似乎充滿著貴氣，無端讓人覺得高不可攀，彷彿跟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那樣。
「堂哥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我不勉強。」確實不需要解釋，你解釋了人家未必會聽你的，不是當事人，別人怎麼能夠理解你被所謂的親人暴打是什麼感受，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彷彿有多麼大仁大義，但於他不過就是兩片嘴唇一張一合罷了。
夏明輝看不下去了，掉頭就走，心裡罵著自己的笨兒子，幹嘛要維護姓張的一家人，看把他老子打成什麼樣了，夏明輝巴不得張家人多坐幾天牢才好，雖然也知道打架鬥毆也不需要關上幾天，而且他主要也是看不慣一向被所有人漠視人的夏小離一下子成了能掌控他們夏家所有人『生死』的重要人物，不就是交了個有權有勢的男朋友嗎，有什麼好得意，居然敢對著他兒子這麼講話，他就不信有錢人家的家庭會接受什麼都沒有夏小離，他就等著看日後他們是怎麼分手。
夏家一家人便在張家哀怨的眼神下華麗麗地離開警察局，林安陽看著柏亦謙離去身影，陷入沉思，不就是拘禁幾天嗎，沒什麼大不了的，他想的是這樣的男人，才是他要奮鬥的目標，讓所有人都匍匐在他的腳下，一句話說出去便是絕對的權威，即使是平時裝腔作勢的局長到了他的面前也只有俯低做小的份。
柏亦謙就一輛車，根本載不了夏家那麼多人，何況一個村子能大到哪裡去，眾人決定步行回去。
「小離，跟叔叔一起走吧。」人家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但當父親的就不一樣了，自己養大的孩子轉眼就是別人家的，看未來女婿肯定不滿意地居多，夏明煌現在就有這種感覺，縱使完美無缺的人擺在他面前，他也要挑出點毛病來，何況柏亦謙也確實是毛病多多，第一點是沒禮貌，這麼多長輩在這，他就不知道打個招呼啊，第二點是動作輕浮，從一出現就一直握著他閨女的手不放，男女授授不親不知道嗎？夏明煌哪裡知道他家閨女早不知被人吃干抹淨多少次了，早就跳過了男女授授不親那個階段，第三點，也是夏明煌最挑的一點，他並不要求小離嫁到太有錢的人家去，豪門哪是那麼容易進的，不是有傳香港那個啥女星為李家生了多少個孩子，到現在不還是進不了李家門，就是進得了豪門，以後要是受了欺負什麼的，自己家也沒能力替閨女討回公道，這就矮人一截了，夏明煌就希望小離能嫁個普普通通的，會疼她的就行了。
「小離，你別聽你叔叔說，阿謙難得來一次，你就帶到處逛逛，不用這麼早回來的，我們自己走回去就好。」周如推了自家老公一把，這人怎麼一點情調都沒有，人小情侶都追到這來，他們這些大電燈泡還不趕緊自動自發閃開，這個愣木頭還在裡面攔著，真是不識趣，周如是越看柏亦謙越覺得滿意，覺得比去年來的時候更帥了。
「就是就是，老爸，別打擾姐他們了，我們回家上點藥。」伊晴拉著她老爸走，未來姐夫肯定是希望跟姐單純相處的，跟長輩就是有代溝。
夏明煌等於就是被這兩母女拉著走的，邊走邊還不死心地喊道：「小離，早點回家。」就怕這小子對他家閨女不軌的舉動，其實早就不知不軌了多少次了，更過份的都做了。
「柏大哥是吧，我姐受傷了，你要記得帶去附近的診所上點藥，這邊左拐最近就有一家，姐姐怕疼，所以……」忘了被拉走的伊宸還在這邊叨叨念。
「伊宸……」小離叫住他，這是她弟弟還是她爸啊，伊宸一遇到她的事就會變得特別婆媽，「你也受傷了，趕緊去擦藥吧，姐姐自己會照顧自己的。」
「好吧，那姐你也要早點回家。」最後還是來了一句與他爸一樣的結尾，不愧是父子。
柏亦謙看著伊宸的背影，幽幽來了一句：「你和你弟的感情挺好的？」他可忘記這女人給夏伊宸織過毛衣，織過手套等等他都沒享受過的待遇。
說到這點，小離就自豪了：「那是，他可是我唯一的弟弟。」
柏亦謙看她那得瑟樣，真想把她臉上的笑容撕碎。
兩人進了車裡，柏亦謙剛一開動車，一側臉就看到她臉上的傷，車子停下來，手特別狠心地專往她的傷處捏，捏著她的臉，語氣擺明了不爽：「你能耐了哈，居然還會打架了？」
小離被他捏得疼，直往後躲：「疼疼……」她是無辜的好不好，為什麼還要受這個人的虐待啊。
「現在會躲了，方才怎麼不會躲了，下次遇到打架的，你給我躲遠點去，別像二愣子一樣一頭栽下去。」如果他今天不是剛好來，聽人們在議論到這樁『奇』事，她是不是還打算在警局過夜，這傻姑娘，老把別人當親人，別人但凡有把她當成是人看待，今天她就不至於臉腫成這樣來見他，這樣的傻丫頭，他不多護著點，說不定就給人欺負了去，她只有他可以欺負，別人碰一丁點都不行。
「是是是，你說什麼是什麼。」這個時候的夏小離還是很識相的，趕緊求饒，真的很痛啊大哥。
柏亦謙這才放過她，看著她臉上的傷，其實已經很手下留情了，他思忖著要不要跟局長打個招呼，多侍候侍候那幾個敢對夏小離動手的人呢？
小離好了傷疤忘了疼，這會朝著他身上湊過來：「你怎麼來的？你不是說要出差嗎，你不會是一下飛機就來找我吧？」
柏亦謙臉上很平靜，小離卻從他的眼神裡捕捉到一絲不自在，柏亦謙再會偽裝，小離畢竟也當了他的枕邊人那麼久了，對他的一些情緒自認還是比較瞭解的，笑得更加得瑟了：「承認吧，你就是想我了。」夏小離這是典型的給點陽光就燦爛，知道只要不觸及柏亦謙的雷點，他是不會生氣的，也知道他對她好，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柏亦謙很冷靜地拿出一張喜帖。
小離嘴邊的笑容立刻僵掉，這是他的喜帖？
精明如柏亦謙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一張喜帖拍到她的頭上：「亂想些什麼，柏穎和傅珩的訂婚宴，她讓我拿給你，讓你一定要去參加。」他和夏小離現在已經是公開化，柏家長輩是什麼人，就算他們不查，也會有人主動告之，早在夏小離跟他沒多久，柏家長輩就已經知道了，一直沒有動靜不過是覺得他不過是玩玩，只有他一天不提出要結婚，他們就不會有動作，要他有這個心思，那就等著看吧。柏亦謙很清楚如果他要跟夏小離結婚需要面對的是什麼，他自然是不會怕的，他執意要娶的話，家裡人肯定阻止不了他，但很麻煩就是，他目前不想搞得這麼麻煩，就這樣也挺好的，反正夏小離也還小。
小離不知怎麼竟覺得自己鬆了一口氣，接過柏亦謙手裡的帖子，柏穎和傅珩要訂婚了？難怪前陣子那小妮子神神秘秘的，時不時還傻笑兩聲，原來是要訂婚了。
「這麼就訂婚了，柏穎不還沒畢業嗎？」柏穎學醫的，要七年制。
「兩家父母的意思是先讓他們定下來，等柏穎畢業了就可以直接結婚，要不再過兩年結也成，法律也沒規定在校大學生不能結婚。」
「哦，那我去好嗎？」自從小離知道他父母知道有她這個人的存在後，她就已經不去柏家了，這樣去會不會怪怪的。
「有什麼不好，早晚是要見的。」柏亦謙笑了一下。
小離眼睛瞪圓，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再瞪眼睛就要掉下來了。」柏亦謙摀住她的眼睛，圓鼓鼓的樣子還真像一隻小兔子呢。
小離扒開他的手，嘴角不受控制地竟也染上一絲笑意，不為什麼，就為他有這一份心思，看著手裡的喜帖，夏小離繼續蹬鼻子上臉：「其實送喜帖只是借口吧，你就是想我了。」訂婚的日子可是在她開學之後的，到時她老在就在g市本市內了，他何必千里迢迢來送帖子。
某人惱羞成怒：「夏小離！」
「哈哈……」
張夏兩家這事也就是私人恩怨，在鄉村這種兩家人打群架並不少見，反正沒人受重傷，警局收押他們只是浪費糧食，浪費納稅人的錢而已，關押了一晚就全給放了，除了林安陽，那是局長吩咐下來的，整整關了一個月才把人放出來。
張婉儀看著滿臉鬍渣，整整瘦了一圈的林安陽，眼淚嘩啦啦地流下來，她心疼啊，自己一個身強力壯的孩子進了拘留所一圈就憔悴成這個樣子，能不心疼嗎？這一個月來她四處奔走，警察局都不知走了多少遍了，可是沒人管，有權有勢就可以欺壓人嗎？
誰知道林安陽出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媽，我要出國。」
張婉儀一聽這話，整個人都愣住，以前家裡條件好的時候，林遠帆是有想過等林安陽高中畢業後就直接把人送到國外鍍金，鍍成海歸回來肯定吃香，但現在家裡什麼條件，生活都成困難了，這筆錢從哪裡來？她現在算是看透夏小離了，哪怕她現在再困難，夏小離根本不會幫她，她也想滿足兒子的心願，但真的沒錢。
林安陽在拘留所一個月想得很清楚，他再繼續呆在這個小鄉村，成績再好，也不會有什麼大出息，只有出國，他才能學到更多的東西，有更廣闊的市場讓他施展才能，有多少就是去國外鍍金，回國自己創業，白手起家的，別人可以，他林安陽為什麼不可以？
他討厭夏小離，但他不討厭柏亦謙，男人本能地對有力量的人會產生一種崇敬之情，他想以柏亦謙為目標，成為像他那樣的人。
林海瀾對林安陽這個想法很贊同，對這個弟弟她是真心疼愛，畢竟是同一個爸爸，又是一起長大的，感情肯定好，再說安陽腦子就聰明，她是覺得他一定能成才，如果她有個能幹的弟弟，她還用得著侍候那個老男人嗎，到時候是別人捧著她，不是她像現在這樣需要小心翼翼地討好著別人，花一點小錢培養一個能為她將來一生造福的人，這筆生意怎麼算都是穩贏的。
「安陽，這錢姐姐幫你籌，再難姐姐也幫你籌，但是你去那邊一定要好好學習，學成才，我們這個家全靠你了，還有爸爸在牢裡，如果他知道你這麼長進，他也一定會開心，也不枉姐姐為你做犧牲。」林海瀾眼中含淚地看著他，她告訴林安陽自己現在在跟一個g市的市長，她就是要故意告訴他的，她要林安陽知道自己為他所做的犧牲。
「姐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學，我不會讓你和爸爸失望的。」林安陽抱住林海瀾，流出來的淚水有感動也有屈辱，他姐姐為了他賣身給一個老男人，他要不好好學，要不出人頭地，他怎麼對得起姐姐今天為他所做出的犧牲？
在懷疑夏小離跟一個老男人的時候，他對夏小離只有滿滿的鄙視，打從心裡厭棄這種女人，但當他知道她姐姐為了他，為了這個家不得委身的時候，他明知道那個g市市長今年已經五十幾歲了，妻子孩子都有了，可他依然覺得他姐姐偉大，很偉大，日後他出人頭地，一定不會忘記姐姐的大恩大德。
柏傅兩家，b市最顯赫的兩家權貴，兒女聯姻，強強聯合，自是一番盛事，在上流社會震出了不小的波浪，眾人頓然驚悟，柏家居然還有另一個女兒，這是柏穎第一次以獨一無二主角身份在這個圈子中亮相，平時她雖說跟柏雪一起過生日，但她不過就是個陪襯，大家關注的都是柏雪，甚至忘記主角還有另一個，不是刻意遺忘，但是這種才是最傷人，今天她是準新娘，總算是獨一無二的吧。
在京中數得上名號的幾乎全部雲集參加這場盛宴，像他們這樣的家世，訂婚了還反悔幾乎沒有，哪怕不合，在婚後也是各玩各的，結婚肯定會結，所以這場訂婚跟結婚也差不多了。
夏小離是作為柏穎的閨蜜來的，卻是挽著柏亦謙的手臂進場，柏家長輩注意到了，但沒說什麼，今天的主角是柏穎和傅珩，不是兒子，兒子的事日後再談不遲，解決完了柏穎的婚事，就該是兒子了，他也老大不小了，不能任他再玩下去。
柏亦謙的身份注定了他一入場肯定會受到關注，柏書記的獨生子，最吸引人的是他還沒結婚，品性也好，很少聽到他的風流韻事，這可不是鑽石王老五中最頂級的那位，當之無愧的太子爺啊，多少名門閨秀的眼睛就盯在他身上了，要不是顧及著身份早就撲過去，恨不得自己取代了他身邊的女人。
柏亦謙向來獨來獨往，就算有女伴陪同，也多是他的秘書，眾人對他身邊出現的這個新面孔感到新奇，紛紛探聽這是哪個世家的千金，抑或是從海外回來的，不然大家怎麼都不認識呢？
跟著柏亦謙一起進來，夏小離也免不了備受注目，腳上的高跟鞋穿得她兢兢戰戰的，就怕一個不小心給摔了，那就丟臉了。
「早說了不和你一起進來，站在你身邊，好有壓力。」夏小離偷掐著他腰間的肉，結果發現硬得要死，捏得她手疼，男人臉上一點變色都沒有。
「再敢捏，你今晚就別想睡了。」柏亦謙一邊笑著跟別人打招呼，一邊還有空在她耳畔恐嚇，誰說他不疼來著，腰上肯定青了一塊，死女人，手勁這麼大，站在他旁邊有什麼不好，放她這朵小清新在這裡，保不齊就哪個不長眼的來勾搭，到時候他是發飆好呢還是發飆好呢，所以跟他一起亮相最好了，他柏亦謙的女人就不信有哪個敢亂撬牆角。
小離趕緊鬆手，這男人絕對說得到，做得到，她不要再頂著黑眼圈去學校了，每次都被喬顏取笑。
「我去看看柏穎。」小離小聲地說道，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你的感覺真的不是那麼好享受，生怕做錯了一個動作，真不知道那些明星是怎麼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