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五章 文 / 流離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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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離還是一吃東西就吐，都四個月了，肚子也顯出來，按道理應該停止早孕的反應，但她依然吐得嚴重，本來含那個鮮薑片挺有效果的，但是也許是產生抗體還是怎麼著，好用了幾天又沒用了，醫院就別想離開了，得進行輸液治療，否則營養跟不上，小離也痛苦啊，輸液到底不比吃東西好，她想吃，眼饞得很，可是一點嘴邊就吐，控制不了的，像坐牢一樣被人看著，這不能做那不能做的，本來身體不好人就煩燥，脾氣跟著不好，孩子跟個討債鬼似的成天折騰她，她的心情更惡劣了，看誰誰不順眼，尤其是那個始作俑者，孩子的爸爸柏亦謙是也。
柏亦謙也著急上火，嘴上都長泡了，他已經出院可老婆還在醫院住著呢，恨不得把辦公室直接搬到老婆的病房裡去，就怕一會子沒看見，人就會怎麼樣似的，可不是，人都瘦成這樣了，像氣球似的說不准風就吹人就飛了，柏亦謙看見這麼瘦，就心疼，好不容易養胖的一點肉，跟不要錢似的掉。
柏亦謙沒有說出口的是他其實很怕，現在懷著孕尚且這樣，只怕越到臨產的時候越危險，如果必須要作出取捨的話，他的選擇只會是夏小離，他愛小離腹中的孩子，但若要以小離的生命為代價，他寧可不要了這個孩子。他曾去問過醫生，把孩子拿掉會不會傷害母體，醫生卻告訴他，如果把這個孩子拿掉，小離這一輩子也許永遠不能再有孩子，他必須承認的是他有過猶豫，最後還是讓醫生把孩子拿掉，可是最後不知讓他媽知道了這件事，沈清婉知道了等於就讓夏小離知道了。
但凡母親都是這樣的，寧可傷了自己也不願意損害孩子一分一毫，這個孩子在她的體內，那種血脈相連的感情是旁人不懂的，她甚至能感受到孩子的跳動和氣息，她怎麼可能答應把孩子拿掉，何況如果拿掉孩子，她一輩了都不可能當媽媽了，這也許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孩子。
夏小離現在就把柏亦謙當成階級敵人似的，怕他隨時會傷害自己的孩子，每當夏小離用這個眼神看他的時候，柏亦謙就覺得很受傷也很無奈。
「你的身體根本負擔不了孩子，趁現在還不晚，把孩子拿掉好不好？」柏亦謙就勸她，一個未出事的孩子和夏小離相比孰輕孰重，在柏亦謙的心裡根本不需要選擇，儘管醫生說孩子還是有很大機會能生下來，也建議不要拿掉了孩子，可是柏亦謙不想賭，這萬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想賭，他當然就不應該讓小離懷孕，是他錯了。
「不好，我不要。」小離死命地搖頭，這是她的孩子誰也不能動，包括柏亦謙。
「孩子會拖垮了你的身體，到時候你連命都可能保不住。」柏亦謙握住她的雙臂，語氣難得地激動起來，如果夏小離真有個好歹，叫他如何面對這個孩奪走他妻子生命的孩子，他可以保證他一定不會愛這個孩子。
「不會的，醫生說胎兒現在很好啊，他說我還是能生下來，也未必對我的生命有威脅，我一定會沒事的，我們的孩子也一定會沒事，我們一家人可以幸福地在一起，亦謙，你相信我，你不能嘗試的機會都不給我，就奪走我孩子的生命，你對他不能這麼殘忍。」是她沒用，為什麼要拖著這樣一副殘破的身子，如果她的身體能好一點，她和柏亦謙都不會如此痛苦，她當然知道柏亦謙是為她考慮，可是一個女人，如果不能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生活再好，生命也是不完整。
「嘗試？這種嘗試有可能就把你的命給弄沒了。」就算一輩子也沒有孩子他也認了，沒有了孩子，他就把夏小離當女兒寵著。
「我不管，」夏小離這會直接耍橫著來說，「如果你執意把孩子拿掉，就是逼我去死，如果孩子沒了，我也不活了。」這回直接用上威脅了，以柏亦謙的性子有可能直接強制著來，她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只能用這一招了。
「你……」柏亦謙真被她氣死了，他還不是為她好，但又不能對她發脾氣，只能自個生悶氣，甩門走了，他現在最怕的就是危及她的生命，她卻還拿著這個威脅他。
柏亦謙生氣地走後，小離坐在床上卻是哭了，彷彿懷了孕之後她的眼淚就多了，變得多愁善感。她知道柏亦謙是為她好，她很感動要柏亦謙在孩子與她之間選擇了她，但是這個孩子在她肚子雖然只有短短四個月，卻已經有了深厚的感情，她捨不得這個孩子，她願意去博這個可能性，她不能因為自己就殘忍就剝奪孩子出生的機會。
「寶寶，你要乖乖，要堅強，平平安安出世，知道嗎？」小離輕撫著肚子說道，彷彿有了感覺一樣，她能感覺到孩子輕輕動了一下，小離立刻破涕為笑，「寶寶，你是在答應媽媽嗎，媽媽知道你一定會堅強的，我們一起努力，都要好好的，你要平安出世，讓爸爸看一看你，爸爸一定會很喜歡小寶寶的……」
展衛漓在房外看著夏小離撫著肚子似乎是在孩子輕聲說著話，臉上有著母性的慈愛，是世間最美麗的笑容，可看見她的淚，又不免覺得心疼了，如果沒有當初那兩年的非人生活，小離也應當是個非常健康的母親，她和柏亦謙該是很幸福地準備迎接這個孩子，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觀察，他認為柏亦謙確實是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雖然面對旁人的時候脾氣算不得很好，但對小離確實是有心的，他也可以放心了。
猶豫了半天，展衛漓還是推門進去。
小離抬起頭，看到展衛漓不禁有些詫異：「展先生？」一想到自己臉上還有淚水，不免覺得太糗，連忙伸手往自己臉上抹去。
展衛漓在床上桌子上抽出兩張紙巾，輕柔地為小離擦掉眼淚。
小離有些看傻了，這動作未免太親熱了些，忙拿過紙巾：「我自個來就好。」
「孕婦不宜多哭，這樣生出來的孩子皮膚會皺皺的，不好看。」他又沒娶妻生子，自然不應知道這些，可見他也是有做過功課的。
「是嗎？」一聽對孩子不好的，小離立刻嚇到，再不敢流淚，現在在她心裡就沒比孩子更重要的事情。
「那些老一輩的人都是這麼說的，不過你和柏先生的基因好，孩子肯定是個漂亮可愛的小寶寶，」展衛漓頓了一下，「有些事我本沒有立場說，希望你不要怪我多管閒事，我知道寶寶對你來說很重要，沒有一個母親會願意不要自己的孩子，只是這個孩子如果會傷及到你的性命，你是不要要多考慮一下，沒了這一胎，你日後再好好調養好身體，將來還是有機會生的。」
「展先生，你不明白，沒有了這個孩子，我以後都不可能再生了，他會是我唯一的孩子。」不知道為什麼，展衛漓給她的感覺很熟悉，很安心，似曾相識的感覺。
「所以你決定一定要生下這個孩子對嗎？」展衛漓能瞭解像他們這樣的人是多渴望有一個親人，他真的能理解夏小離的感受，為了這一絲親情是真的可以付出一切的。
「是。」
「既然這樣你該跟柏先生好好說一說，夫妻之間最怕的不是別的，而是溝通問題，有什麼事夫妻倆一起面對，我瞧著柏先生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
「我也知道，我只是太害怕他會一意孤行，不顧我的阻撓，執意把孩子拿掉。」小離明白如果柏亦謙真要這麼做，沒人以阻止得了他，可是如果他這樣，她一定會恨他的。
「不會的，如果他真的這麼做，我可以幫你。」他想尊重小離的意願，因為沒人比他更瞭解小離的個性，如果柏亦謙強行拿掉這個孩子，她一定會痛苦一輩子，也許這才是真正斷了他們的緣分。
小離很感激地看向他，卻也有些不解：「你為什麼這麼幫我，總在我迷茫無助的時候出現？」
「緣分吧。」展衛漓只是似是而非地說了這樣一句話。
展衛漓走後，夏小離總在思考自己以前是否有見過他，只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認識過這樣一號人物，冷漠寡言的包子哥哥和親切隨和得像大哥哥一樣的展衛漓，而且包子哥哥以前肉肉的，嫩嫩的，展衛漓膚色古銅色，稜角分明，一副軍中鐵漢的形象，如何能將二者聯繫到一起？
柏亦謙氣，卻也只是氣自己，得了醫生的再三保證，一定盡力護小離母子安全，柏亦謙才算罷休，沒幾個小時就自動自發自個回病房，他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的骨氣都在夏小離這裡給折沒了，裡子面子也全沒了，自個走出去還得自己找個台階下。
「你一定要這個孩子？」柏亦謙問，口氣有些僵硬。
「嗯，我一定要這個孩子，」小離很鄭重地說道，主動去拉柏亦謙的手，貼在自己的肚子上，「這也許是我們一輩子唯一的一個孩子，他在肚子已經四個多月，你摸摸看。」
柏亦謙的手被拉著貼在小離微凸的肚子上，神情一軟，這是他的孩子，他何嘗願意不要？
「你讓我努力一下好不好，我努力吃多一點，把身體養得好好的，你讓我把這個孩子留下來好不好？」小離本就是希望用柔情攻勢打動柏亦謙，沒想哭的，可是說著說著眼淚就不可抑止地流出來來，倒是更煽情了幾分。
柏亦謙看著她，真正體會到抉擇的痛苦，他在商場上幾個億的案子他都可以眼睛眨不眨一下地做出最好的判斷和選擇，可是到了這裡，他倒是真不知道怎麼選了，似乎無論怎麼選都是錯的。
手感覺被什麼碰了一下，柏亦謙和小離一起抬頭，四眼對視，彼此的眼中都閃現著初為人父人母的驚喜光彩。
「它動了，是它動了嗎？」柏亦謙好像發現了什麼驚世之寶一樣，有點手足無措，竟不敢再碰她的肚子，似乎這一碰，小離的肚子就會沒了一樣。
「是，是它動了，寶寶在跟爸爸打招呼呢。」小離笑著，孩子的生命如此頑強，那麼有力，誰說生不出來，一定能生得出來的。
柏亦謙笑了一會，笑容卻僵住，如果這個孩子注定失去，那麼現在的驚喜未嘗不是日後的哀傷，小離也看向他，盈盈淚光還帶著企求，不要剝奪她做母親的權利。
柏亦謙輕歎了一口氣，坐在她的病床上，摟住她的肩膀：「我可以不拿掉孩子，但你一定要保證，你會沒事。」
小離一聽他退讓，立刻笑得跟朵花似的，叭唧一下往柏亦謙臉上親了一口，外加一聲甜甜的，柔柔的『謝謝你』，差點沒把柏亦謙的火給撩起來，小離住院多久，他就得當清水和尚多久，禁慾的男人傷不起啊，別人老婆懷孕還可以給老公點甜頭吃，換成小離這，想都別想，萬事沒有她的孩子大，柏亦謙也不能亂動，只能抱著小離就是一陣狂吻狂啃，摸摸就算完了，惹得柏亦謙恨不得把懷中這個臉泛桃花一副勾人樣的小妖精給吃了。
眼看著就要煞不住車，柏亦謙只得恨恨地咬了小離脖子一口，出去外面吹冷風，冷風呼呼地吹在他的身上，給他火熱的身心降溫。
小離也羞得沒臉見人了，方纔還在討論那麼正經的事，怎麼一下子就……小離也奇怪著怎麼這麼輕易就情動了，她發現懷孕後她的身體變得敏感了許多，柏亦謙這輕輕一撩撥，她就有些受不住，羞死人了，小離把頭埋在被子裡，她再不要見人了。
沈清婉知道小離身體這狀況，站在人道主義的角度上，她覺得應該讓夏小離打掉孩子，去母留子這種事她一向覺得不人道，如果是別人家的媳婦，別人家的孩子，她可以站在最公正的角度來看待這件事情，可是不行，這個孩子不是別人，是他們柏家的小金孫，她瞧著自個兒子的意思是哪怕是夏小離不生，他也不可能會離婚再娶的，所以這個孩子有可能就成為他們這一脈唯一的血脈延續，她私心裡自然是希望把孩子留下，當柏亦謙告訴她會留下這個孩子時，沈清婉臉上的笑容根本是止也止住，掩飾也掩飾不了的。
夏小離給他們家生孩子，就是他們家的大功臣，沈清婉平時再看她不順眼，這會也想著好好對她了，沈清婉廚藝不錯，但極少下廚，本來就是大小姐，少奶奶，貴夫人，哪個身份都不需要她來並親自下廚的，也就是每逢有重大節日，如柏彥堯生日，幾個孩子生日才有可能吃到她親手煮的東西，可這個規矩在夏小離這樣打破了，沈清婉像是東西不要錢地煮啊燉啊，想著法兒給夏小離做好吃的，不管夏小離吃不吃，她就是天天備著，現在不想吃，指不定哪時就想吃了，輸多少液都不如一頓飯來得實在。
沈清婉廚房裡燉湯，她平時最討厭油煙味，可為了給夏小離燉湯她可以好幾個小時都窩在那裡，她特意找了個營養師盯著小離的飲食，讓營養師指點著搭配來吃。
柏雪手裡抱著花進門，沈清婉現在是住在柏亦謙和夏小離的家裡，本來柏家三叔讓她去那住，可沈清婉覺得不方便，一來這裡醫院比較近，她可以方便去醫院，二來她也可以時時見兒子，照顧兒子嘛，柏雪要去b市上學，所以只能週末過來。
「柏雪，你來了？跟你說過了，你哥哥嫂嫂這邊有我，你不用過來，專心你的學業。」沈清婉就怕柏雪老想著往這跑，心都野了，荒廢了學業，在沈清婉心裡，柏雪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把舞跳好，沒人比她更希望柏雪成才。
「大嫂身體這樣差，我當然要過來關心一下，免得哥哥說是不盡心。」柏雪笑道。
「都是一家人，哪會計較這些。」
柏雪婉婉一笑，沒說別的。
沈清婉倒是注意到柏雪手上抱著一些花：「你手裡怎麼抱著花？」
「哦，這個啊，我在花店買的，覺得十分漂亮，就想買一些用瓶子裝起來，哥家裡都沒有什麼裝飾品，不免顯得單調點。」
「那就擺吧，不過不可以拿到醫院給你嫂子聞到。」
「為什麼？」柏雪滿臉不解地發問。
「有些孕婦會對花過敏，引起子宮收縮，對胎兒不利，小離身子又差，還是以防萬一的好。」沈清婉到底是生過幾個孩子的媽，經驗倒還是有的。
「哦，我本還以為這麼漂亮的花大嫂會喜歡呢，看來大嫂是沒福氣欣賞了，那我就拿上去了。」柏雪說著，抱著花上了樓，還沒走到樓上，就聽見柏穎的聲音。
「媽，有什麼好吃的，我遠遠地就聞到香味，又要小離做好吃的了？」柏穎的聲音軟濡而輕快，似撒嬌一般，不管柏穎聲音本原是怎樣的，在柏雪聽來就是在撒嬌。
「小饞貓，鼻子可真靈。」沈清婉笑罵道，在這裡住的幾個月，沒有其他雜七雜八的人，又有夏小離這個共同的話題在，沈清婉與柏穎說的話比之前七八年的竟還多，以前雖說住同一屋簷下，可屋子太大，沈清婉又眼裡只有一個柏雪，自然就看不到柏穎了，住在g市後，柏雪因為學校問題不能跟過來，沈清婉與柏穎的接觸就不可避免地多了起來，這人啊，都是有感情，相處多了自然就熟稔了，何況本就是親生母女。
「是媽燉的湯太香了，有沒有我的份？」柏穎眼饞著。
「有啊，等你有孩子了，媽就給你燉。」當沈清婉願意對一個人好的時候那就真是掏心掏肺的，就比如柏雪。
柏穎哀嚎：「那得等到何年何年啊？」
「趕緊找個丈夫嫁了不就有了？」柏穎本就是討人喜歡的性子，但凡跟她相處久了，極少數會不喜歡她的，沈清婉本就不討厭她，這一相處久了，心裡不由得對她接受了幾分，便是她接受了柏穎這個女兒，也不代表就是要捨棄柏雪這個女兒是不是，柏雪依然是她心裡最重要的女兒。
可柏雪不這麼想，她所看到的是她媽媽將對她的寵愛給了柏穎，本來就全是她的，憑什麼分給別人，親生女兒又怎麼樣，既然已經消失了這麼多年，為什麼不徹底地消失，還要出現奪走她原本所擁有的一切，她只是不在一段時間，媽媽就這麼輕易接受了柏穎，兩人宛如親密無間的母女，那她在中間算什麼，她不要分割之後剩下的那一點點親情，她要就要全部。
柏雪打開主臥房的門，放開身體躺在小離和柏亦謙睡過的大床上，她躺在上面，似乎能感受到她哥哥的體溫，可一想到夏小離跟他哥曾經在這張大床顛鸞倒鳳，做盡一切羞人的事，她就覺得心如刀割一樣，似乎有人將她置位烤架上反反覆覆來來回回地烤著。
柏雪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看著整間屋子的擺設，他哥一向只喜歡黑白兩色，可是這屋子卻充滿了天藍色的東西，連窗簾，床單都是淺淺的藍，將人似乎置身於海洋世界一樣，不用想就知道這肯定是夏小離的意思，她哥一向堅持己見，不輕易讓人改變，尤其是改變他屋裡的格局，可他讓夏小離改了，這代表著什麼意思，他真愛夏小離愛上這個地步嗎？現在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哥哥這樣喜歡，論美貌，自己比她勝上不知多少，只是哥哥眼睛裡卻從來沒有她，是不是因為妹妹這個身份？
柏雪所能想的就是因為身份，所以他哥才從來沒想過她已經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不再是只會跟在他後頭跑，讓他帶著去玩的小女孩了。
柏雪像一個變態狂一樣，穿著夏小離的衣服，拿著柏亦謙的衣物貼在自己身上，幻想著是柏亦謙在輕撫她，幻想著她就是這間屋子的女主人，這裡是她和哥哥的愛巢，沒人能打擾他們，有一天她也會懷著哥哥的孩子，她一定不跟夏小離一樣只會給哥哥惹麻煩，她和哥哥一定是全天下最聰明最可愛健康的孩子，然後在這裡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就跟童話故事裡一樣。
拿起被她扔在床上的花，床上五顏六色的花很多種，但她偏偏挑了幾枝淡紫花的花，花枝細長，花蕊3朵∼7朵成簇腋生，柏雪拿起來聞了聞，她最喜歡她的花朵，因為夠美麗，越美麗的東西越是有毒，柏雪嘴角慢慢地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
蕭揚和柏穎不知怎麼就這麼莫名地熟稔起來，不到蕭揚值班的時候，他就會約柏穎出去，走一走，或者吃一下東西，他怕柏穎覺得悶，每一次想約她都要糾結半天，他一向是最果決的，在行動裡一向是充當首腦的位置，可約個女孩子他卻發現自己扭捏起來，可是每一個約，柏穎都會出來，他不知道柏穎對他是否也是有意的？
兩人很有話聊，在一起永遠不怕會冷場，天南地北都能聊，有一次兩人相約去夜市吃通街，兩人從街頭吃到街尾，蕭揚發現他一個大男人居然還沒有柏穎一個小女子的肚皮吃得多，柏穎想起的是她第一次和傅珩去夜市，拿東西給他吃時的勉強，也許從那時起兩人就是勉強的，這樣生活才是適合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