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無限的萌芽 第六十七章 神秘祭壇 文 / 魚人節
清晨，老李一大早打開了廣發收購站的大門。
這是一家大型廢品回收站，對面是一望無際的垃圾填埋場，算是市郊一處相當偏僻的所在，尋常人沒事兒是不愛來的。
左近除了廣發之外，也是一片片那種老式的破破爛爛的房子，有的甚至還是那種很古老的土坯房，厚厚的泥牆裡面夾著稻草的莖幹碎屑，大多都租給了收廢品的，院子裡都堆的滿滿的廢品。
換句話說，這附近都是收廢品的小同行，也算是產業聚集區了，這兒大多數的住戶收來的廢品也是轉賣給廣發的，都算是廣發的客戶。
清清掃掃，按照往常習慣忙了一小會兒後，就有了生意上門，夥計們一邊吃著早飯，一邊就開始忙了起來。
看貨、上稱、付錢，都是老手，幹活相當的麻利，端著飯碗就把活做了。
這時候時間還早，畢竟不是最忙的時候，上門的人稀稀拉拉的，好應付，真要忙起來，可就不是這幅樣子了。
起早貪黑的拾荒者各有各的習慣，不是收購站要關門的話，晚上十二點以後都有拾荒者要上門，不過這事兒收購戰自然不會做。
黑燈瞎火的，讓人坑了怎麼辦？
收廢品這個行當，別看髒兮兮的，裡面的門門道道是真不少，什麼東西能收不能收，什麼東西裡面利潤大，這裡面都是有講究的。有經驗的，能用最合適的價換回來最豐厚的回報。還讓賣貨的人喜笑顏開，下次還來這兒賣。
除此之外，還得防著別人使壞，廢紙板裡夾水泥塊兒，成捆的廢紙裡面滲水，這都是最粗淺的法子，有時候就是老手一眼沒看好都容易栽，到時候就虧了錢了，自然沒有那個好果子吃。
一般的收購站，都是一家親戚做生意。小打小鬧的，制度也不嚴格，廣發卻不行，這是一個大型連鎖的廢品回收公司旗下的諸多收購站之一，制度嚴格著呢，收購站裡甚至都裝了好多攝像頭，虧了就要賠錢，賺了就能有分成，想要吃回扣、耍手段。想都不要想，最是正規不過。
這樣的公司裡面有本事的人是最舒服的。不像親戚家做事，有時候黏黏糊糊的不爽快，大家自然誰都不敢馬虎。
要說起來，廣發曾是收購站老闆的名字，雖然老闆早早就換了一茬又一茬，收購站的名字卻始終還是這個，算是本市相當有年頭的老字號了。
在平原市的垃圾回收業裡面，廣發雖說算不得最大，但也算是有名有號。有大批的從業者願意將收購到的廢品賣到這裡來，生意一向是相當不錯的，尤其是在眼下大批收購站被收回土地，改作樓盤的大局下，廣發已經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大了。
作為平原市遠郊的一座佔地面積甚廣的一家大型垃圾收購站，年來它也受到了頗大的衝擊，有一段時間。天天有著地產公司前來勾搭，想要收購了收購站，推平地面建一座高檔小區。
老李挺煩這回事兒的，不單單是因為收購站被收購以後。他就將面臨失業的窘境，更因為廣發收購站原來就是一處大型垃圾填埋場，這地方蓋成樓房，且不說會不會因為地下污染什麼的緣故給住戶的身體健康造成影響，單單是地基就不結實。
老李在這家收購站干了十多年的光景了，這地方積攢了多少污垢，他會不知道？
反正這種地方要是蓋了樓，他肯定是不會買的……也買不起。
好在這種事情現在他是用不著擔憂了。
又一次被轉賣之後，廣發的新老闆就曾經說過，要抓住時機，幹好這一行。人家到底是文化人，說的頭頭是道，老李好懸沒聽暈過去，不過總算是摸清楚了老闆的脈絡。
總之就兩條，老老實實的幹，廣發不轉行。
這話實在，再大的城市，再繁華的城市，都缺不得這門看起來髒兮兮的行當的，只是現在人心浮躁，很多人看不上垃圾回收這門業務賺的那點小錢，說起來也是，這地皮要是賣了建成樓房，得不知道賺多長時間才能賺回來，對老闆能夠一門心思的搞這一行，老李其實也是很佩服的。
尤其讓老李佩服的是，新老闆一句話下來，就再也沒有做房地產的敢來勾搭的了，要知道這些蓋房子的財大氣粗，向來都不是這麼好說話的，卻不知道新老闆具體什麼來頭，居然有這麼大的威懾力，一句話不賣，硬就真的沒人敢來兜搭了。
而且，聽說新老闆的上頭還有大老闆，廣發的上家據說這段時間在全國各地都有佈局，收購了相當不少的收購站，很多都是連同地皮一起買下來的，老李聽八卦都聽得直咋舌頭，這是什麼層次的大老闆啊，居然這麼大手筆！廢品回收這行有這麼大的利潤嗎？聽說大老闆還有官面上的堅硬後台，幹什麼不好，非要幹這個？
老李尋思著自己要是大老闆，有這麼多錢的話，就是開大超市也比這聽起來名聲要大氣的多吧？這有錢人的心裡真是沒法捉摸，老李反正是捉摸不透。
開門沒多久，進進出出了幾單小生意之後，終於有大買賣上門了。
只見回收站前的砂子兒路上緩緩開進了一輛大貨車，上面破破爛爛的幾輛小轎車，有些燒得已經是面目全非，光剩下個鐵皮殼了。
得，賣廢鐵的上了門了！
一邊廂那邊人家談著生意，老李忍不住上前跟司機八卦，反正他就是個看門的，也用不著他插手買賣，「司機師傅，這怎麼回事兒啊？」
司機一拍大腿，「別說，還能怎麼了，出了連環車禍了唄！這些車子都是壞的不成樣子了的，能收拾的東西都收拾乾淨了，剩下的這些東西擱不住往回拉，現在運力多緊張啊，說不定還不抵個運費呢，我們就給一總收了下來，轉手到你們這兒賣個廢鐵價唄。」
「怎麼出的車禍啊？死沒死人啊？」
老李是見怪不怪了，現在這運力是確實緊張，收購站這兒不是第一次回收這種報廢車了，有時候成車成車的貨物賣不上價，人車主直接就把東西賣到收購站裡當廢品了，現在好些東西的收購價低的不成樣子，就這，收購站裡那麼大的面積，都堆滿了一座座小山一樣的回收物品。
按說一般的垃圾收購站，收到的廢品分門別類的都應該轉手直接賣到專門的回收企業回爐再造的，這新東家卻不知道怎麼想的，手裡積壓了這麼多廢品還一個勁兒的收購，就算價錢低也不是這麼個做生意的法子啊，這得佔用多少資金啊？
老李想歸想，有幾次也跟站長說了那麼幾次，站長也往上反映了，要說收購站壓了這麼多的貨，站長也是心裡發楚啊，這要一下虧了，再往哪找這麼舒服的工作啊？
哪知道新老闆卻似渾不當做一回事兒，只說資金沒問題，好好的幹就是了，他也就沒敢多吱聲。
人家是大老闆，會心裡沒點主意，用得著自己多嘴嗎？
司機不知道老李的思緒一下子飄飛的這麼遠，也是拍著大腿直歎息，「還能怎麼出的車禍？就今兒早上，也不知道怎麼起的大霧，有些司機也不知道悠著點，可能是喝了酒吧，車開得飛快，然後路中間有一個大坑，前面本來有標識的，他也沒看見，一傢伙摔進去了，打橫著就飛了出來，然後就連環撞在了一起了唄，好在倒是沒有人員傷亡，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兩人都一起歎息了起來，天災**，趕到一起了。
生意很快談好，車主重又坐上了車，大貨車突突著廢氣就向外開去。
就在這時，哄堂一聲響，大地猛地震盪了起來。
誰都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兒了，或許是地震吧？
司機反應得非常快，一腳踩住剎車，把車門打開，騰地一下就跳了出來。
地震了，還是站在平地上最安全，呆在車裡卻未必安全。
好在地面震得厲害歸厲害，好歹還下得住腳，站得穩身子，大傢伙都嚇壞了，趕緊往旁邊的空地上跑。
一般地震這東西都是三五分鐘的事兒，躲在平地上多半不會有什麼大礙，怕就怕被困進高層建築裡面，那是死是活可就由不得自己了。
「哎，快看，那邊是怎麼回事兒？」
老李是嚇壞了，他蹲在地上，腿腳發軟，心裡面怕得厲害。
眼看著對面垃圾填埋場上，突兀的開始向上鼓包，他頓時吃驚，心說這該不會是平地上準備冒岩漿吧？
這樣的事情正常情況下自然是不會發生的，不過這年頭不正常的事情還少嗎？是以一看到這種異狀，他連忙就驚恐地叫了起來，心裡頭別提多恐懼了。
眾人連忙看去，只見那處鼓包的地面，竟是有著眾多奇異的符篆閃爍著光芒，在大地上如同有形的脈絡一般不停地震盪著。
幾人一時都看得傻了，這才知道原來不是地震啊。
就在那能量符篆的不停閃爍之中，一塊相當於標準足球場一般大小的平整地面不多時就被清理了出來，而在這平整地面的中心，一座微微凸起，比平地高了大約一尺多高的平台慢慢升了起來，上面佈滿了許多神秘的花紋，有著一種神秘厚重的氣質，一看就知道不是尋常之物。
「看樣子，好像一處祭壇啊！」
有人一下子驚訝出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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