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當拉山下 第二十八章 夜長夢多（一） 文 / 茗門倒爺

    他們三吃驚的是這條路就是以前走過的路，這裡靠近當拉山山口。他說沒想到能直接抄近到這，要是走之前的路線，不知要多走多少冤枉路。這條路哪像是路，不仔細看就像是荒草堆，肯定沒多少人走這裡。

    抬頭看這裡，他們的背面就是剛才的那兩座山，右邊是一條河，河的走向是從右手邊一直往左前方蜿蜒而去的，河水湍急，時不時有從上游帶下來的木頭飄過去。

    這條河就是現在的扎加藏布河，東西走向。要想從這裡到昌都，哪是嘴上說的那麼輕巧。況且這裡又是高原地區，雖然地勢比先前低了，但是氧氣還是不夠充足。

    王樂悶騷地走到勁秋身旁，說：「想知道昌都有什麼嗎？」

    勁秋雙手抱拳，說：「什麼？」

    「哼哼，你和龍丘日感興趣的東西，你應該懂得呀！」

    勁秋還是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就問：「到底是什麼呀？」

    龍丘日在一旁聽了也十分好奇，也問道：「是什麼呀？別吊我們胃口。」

    王鏢局看了眼王樂。

    王樂說：「昌都地區被稱為藏東明珠，怒江，金沙江，瀾滄江，三江爭怒，風水地勢是相當的順，傳說格薩爾王的一個將軍就埋在三江相距最近的地方，裡面的寶貝可想而知。」

    龍丘日被他說得有些心動了，但是他還是堅持說：「我們幹這一行沒什麼經驗，我們只是想發點小財，並不是拿身家性命去玩。」

    勁秋知道龍丘日在說謊，他可能只是想掩蓋自己的想法，但是誰都能看出來龍丘日想去昌都試試。

    大家都折騰了一上午，王鏢局讓耗子把馬栓到樹上，休息會吃點東西。馬車裡裝的乾娘基本上就是用青稞做的各種麵食，有青稞餅，青稞面，青稞皮，還有幾大管青稞酒。

    龍丘日坐在樹下，問王鏢局說：「你們每次押鏢會不會遇到土匪強盜什麼的？」

    王鏢局喝了一口青稞酒說：「當然會，別在車下面的三叉戟不就是用來對付強盜的嗎。」之前在高原上遇到狼的時候，王鏢局曾拿出過三叉戟，看起來就是老百姓用來叉稻草的。

    王樂看見了龍丘日一臉不太相信的樣子，就說：「怎麼？覺得我們打不過那些盜賊啊?」

    龍丘日趕忙說不是。王樂看了眼龍丘日，就走到馬車旁，抽出別在底部的三叉戟，就耍了起來。

    這三叉戟在他手中，背上，腳側，都可以旋轉自如，最後一個晴空霹靂招，他把三叉戟握著從空中朝地面橫著打了下來。

    勁秋在旁邊就和看耍猴似的，叫道好！龍丘日站起來笑道：「真看不出來，沒想到你功夫了得啊！」王樂雙手一捧，回謙道哪裡哪裡！

    耗子這是卻在河邊打水漂。他可以把石頭打沉到水裡再浮上來，也可以連續打出十幾二十對水花。

    王鏢局說：「耗子！你也露兩手啊！」

    耗子搖搖手，說：「我不行呀！」

    勁秋撿起個石頭，也打了一個漂亮的水花，說：「打水漂，誰不會，關鍵你要拿出個看家的絕活才行呀！」

    耗子被他這麼一說還就要來表演表演。他說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飛鏢王。只見他從懷裡掏出一枚白色三叉飛鏢，但又放回去了，說太不值得，而是從地上撿了幾塊平整的石頭作為飛鏢。

    他捏著一塊石頭，看著水面，等了片刻，瞬間衝擊，就見石子沉下水去又浮了上來，接著就見一條死魚飄出水面。大家都引以為奇。耗子接著又捏起石子用力一甩，這次石子打到了樹幹上完美地炸開了。

    看來這鏢局不是空有其名，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只是這王鏢局卻沒什麼表示，王樂和耗子也沒談到他都會些什麼，但是龍丘日知道他肯定不簡單。

    幾個人都吃了一飽，也休息了很長時間，龍丘日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了，要早點上路。一路上他們過了好幾個村子，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等天慢慢地黑下來後，王鏢局才給大家打氣說快到了。

    這裡的地勢要比前面的低，因為他們走了一截路後就看見前上方出現一個亮點。王樂說前面就是界碑燈了。原來這昌都還有這個習慣，在地界在線豎立界碑燈，就是在界碑的上方會掛一盞燈，用來提醒外出歸來的人家到了。

    果然是個坡，拐著彎上去後就來到了昌都縣境內。界碑燈後面就是燈火通明的了，走了這麼遠的路，龍丘日心想終於可以休息了，再過半個月估計就能回到家了，想到這他不免自己笑了起來。

    前面是個村莊，每個人都想快點找一家先睡上一覺。只是這麼多人去難免有些不好，於是他們就分成兩隊。當然，龍丘日和勁是在一塊的，但是王鏢局卻讓耗子和他倆一起住，說怕他們聽不懂這兒的方言，引起誤會。

    等他們找了兩家商定好後就按照村裡的人指示來到一家已經打烊了的小商舖裡篩了十斤牛肉和羊肉，散稱了幾斤白酒，到龍丘日他們住的地方喝了起來。

    這酒還是白的好，比那青稞澀酒好多了，勁秋和龍丘日都喝得十分痛快。酒後飯余，天已不早，但是勁秋非要問王樂他所說的大墓具體在什麼地方。王樂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口。

    王鏢局就說了，這墓可是妖墓，格薩爾王的那位將軍就是白帳王的裔代，會變通妖術的，我們只知道這昌都有這座墓，但我們又不是倒爺更不是盜墓賊，我們哪知道在什麼地方，不過，你可以問當地人。

    當下，幾人不再閒聊，都上床睡覺。次日一早，龍丘日便醒了。他把勁秋從迷迷糊糊的狀態中叫醒，和他一起去打聽這墓的情況。

    家主人比他們起得還早，女主人都在後面廚房裡煮麵了。龍丘日先在堂屋裡醞釀，醞釀自己將要說什麼。直接問肯定不好，既不吉利又會讓人懷疑自己。

    廚房裡冒著熱氣，能聞到一股綠豆的清香。龍丘日裝作十分不經意的模樣說：「哎呀！都起來了呀，昨晚給您帶來不便真是不好意思。你們這好像有三條河從這過吧？」女主人笑著說了一些他倆聽不懂的話。這下二人才明白，女主人是聽不懂自己的話，自己也聽不懂她說的話。龍丘日也向女主人笑了笑，就和勁秋回到前屋要去找耗子來做翻譯。

    耗子正好也起來了站在窗戶邊穿衣服。龍丘日把情況一說明，耗子就笑了，說：「沒我不行吧！王局想得真周到。」

    龍丘日讓耗子用藏語和女主人說：「剛才我兄弟想問你們這最有名的三條河在什麼地方，他想去看看。」

    耗子卻說女主人講這幾天河妖作怪，死了好多人，叫我們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