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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塔湖鬼杯 第一百八十七章 酒麴酵氣(一) 文 / 茗門倒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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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回啊,真虧了葛地,那女鬼對你還是用心的奧!」勁秋「笑話」葛地,逗得他嘴上遮遮掩掩,非說勁秋瞎說。//百度搜索看最新章節//

    勁秋說:「我可沒瞎講,她還不待見我們呢,怎麼不把金牌子給我們?」然後,又多嘴道:「你這金牌子和丘日的金墓碑可有一比哎!他那是奇門門寶,你這估計也是什麼大貨色!」

    葛地把捏這塊金牌子,叫龍丘日金墓碑給他一看,對比兩者,覺得還真有點像,色澤都珵亮,且稍微用點力兩樣東西都會有點彎曲,含金量應該是很高的。只是,金墓碑的來歷大家都清楚,具有無比的靈氣,但是女鬼給他的金牌子?堂叔想會不會是武金,武金就是冥金,用火烤了會發黑,就和他們說,要用火試下。

    金牌子沾到火立馬黑了個圈,而且黑圈逐漸往四周擴散,接著整塊金牌子忽然黑掉,堂叔看不好,趕緊拿開長明燈,金牌子還是「嘎登」聲脆音碎掉,這是堂叔始料已及的,只怪自己手慢了。金牌子碎成四塊,正好將正面女子的臉和身子對半分開。葛地慌忙撿起碎渣,堂叔「哎吆哎吆」悔歎,看著葛地心疼樣,自己臉面掛不住了。

    葛地脾氣好,不容易發火,將金牌子疊放在一起,不知從哪搞的塊黑布給紮好;這惹得堂叔更不好意思,給他道歉,給他們說自己其實有七成把握這是武金,但是燒火時手沒及時控制。

    勁秋看葛地也沒怪堂叔的意思,問他道:「金子用火燒發黑就是武金,發紫是不是陽金?」

    堂叔哈哈笑道:「你說的不完全對,不叫陽金,那就叫紫金,只有上乘的金子才會發紫,墓主人嘴中含的鎮屍用的明器,沒錢人家隨便撂一粒稻放口裡就行,希望底下能吃飽;稍微有錢的,就會放個夜明珠大元寶的,大戶人家就會放紫金,到底下繼續能當自己的天王老子。我說嘛,葛地啊,你那武金不要更好,那是冥間的東西,拿了損陽。」

    勁秋狐疑地望著龍丘日,他知道勁秋又在想什麼壞主意了,自己便趕腳往前走,讓他們都不要瞎扯淡了,早點找到鬼杯圖早日脫身才好。堂叔說對對,勁秋卻從他手上拿過長明燈,追著龍丘日說:「哎哎!」

    他一說話,生怕被人聽不見似的,嗓門真高,龍丘日警覺地讓他低點聲,問他要搞什麼。

    勁秋說:「你金墓碑給我看下……給我看下……」龍丘日不給他,他就邊要邊搶,最後硬是從他那奪過了金墓碑,就要放火上燒。

    龍丘日見了,立馬欻地抱回來,問他:「幹嘛幹嘛?!」

    勁秋一歎氣,「啪」肩膀被人拍了,嚇他一跳,眼睛不自覺地往上掃了下,黑洞洞暗無光亮,回頭瞧見堂叔笑瞇瞇看著他,說:「男子漢不能隨便歎氣,容易腎虛。」

    勁秋「啊?」,遲疑幾秒,又跟在龍丘日後面說他:「你那金墓碑絕對是武金,看你自從得了這玩意後就抑鬱不振,善變不定,你不檢查下!」

    龍丘日說:「你別把我這金墓碑燒壞了,檢查個屁。」

    堂叔立馬回頭對葛地說:「你那扔了嗎?」

    葛地說:「扔了搞什麼?剛才那麼多怪物,見到這牌子都避開束手就擒了,我才想這女子是不是墓主人的妻子或者妃子,或者是女兒,對,女兒,女兒最像,她到墓裡來送她父親的,遇到了什麼事,結果大家都逃掉了,她和七個手下被困住,結果就發生那樣的事,你說有沒有可能?」

    堂叔也想過,一個具有這麼大規模的墓穴的製造方一定是擁兵數十萬的王者,工匠各類閒雜人數量多得不在話下,可到現在沒見到大規模的屍體堆積,說明工匠們肯定都跑出去了,再次想到這,堂叔心裡還挺高興了,因為這說明有出路可以尋。堂叔點頭應著葛地說:「有這可能,他們啊,也真倒霉。」

    前頭,龍丘日就把金墓碑給了勁秋,非讓他燒燒,如果,不是武金,龍丘日就要把他頭給切掉。勁秋戲言說:「就是燒不黑,我熏也把它燻黑。」

    龍丘日說:「長明燈,你以為是我們家點的素油草燈啊,挨著燒也沒煙熏的。」果然,金墓碑不但沒有發黑,還燒出七綵帶來,上面七種顏色都有。

    堂叔在後頭看到趕緊跑上前,驚歎地要過金墓碑觀察一番,連聲讚歎道:「不周山的金就是好啊!」提到不周山往事,堂叔若有所想,遙望當年。

    話講,當年有一年輕人,身著醬色大袍,騎著一頭半人高的白驢,路過堂叔家門口,時值酷夏,年輕人看到正用涼水腳上污泥滿身汗漬的堂叔,便對他說:「小伙子,燙水傷心,冰水上筋啊!」

    堂叔一抬頭,見到那只白驢,甚是驚奇,但是年輕人說話太傲氣,他回道:「嘿!喊誰小伙子,你多大呀?」說完,自己又往井邊走,準備用笨重的木桶再打一吊井水冰冰自己的腳。年輕人從白驢背上慢慢下來,看堂叔也不睬他,說:「能給我打吊水嗎?嗓子渴得難受。」

    堂叔舉頭取笑他,說:「你不說了冰水傷筋嗎,你別傷到自己嗓子了。」

    年輕人搖搖頭看著堂叔端著木盆走進屋,轉頭騎上白驢走了,驢慢悠悠晃出幾步,年輕人忽然聽到後面有人叫他,回頭看到,堂叔端著一碗水,上面零零星星漂著有東西。堂叔褲腳捲到膝蓋上,背後背個草帽,打著赤腳。

    年輕人就地下來,白驢就跟著他,他喝叫白驢就呆在原地。堂叔卻對他招手說:「來來來,把驢也遷過來,我站著不動腳底板都能燙個泡,它不怕燙啊?」年輕人笑著點頭,便牽過白驢,接過堂叔的碗。

    堂叔說:「涼水沖腳還差不多,喝啊,這三暑天的,大太陽曬得頭皮都疼,這菊花茶還能祛暑,喝了自然舒服。」

    年輕人朝著堂叔笑瞇瞇,一口喝掉水,連菊花都給嚥了。

    堂叔扳著碗道:「哎哎!你把菊花都吃了?」

    年輕人嚼著口中的花葉,苦中帶甜,芳香宜人,說:「菊花吃起來味道很好啊!」

    堂叔給解釋了說:「這菊花還能泡幾次呢。」

    年輕人一聽,心一震,問堂叔這是幹嘛?堂叔便說,正要下田放水,天大旱,水稻長不上來,前天水庫上下來水,塘裡水都滿了,早上放的水,這會該滿了,要去堵溝口。年輕人朝天上看,陽光刺眼,而且熱得頭髮脹,彷彿看到了兩隻太陽,便說:「這天熱成這樣,你不怕中暑?」

    堂叔指著地上一盆涼水,一隻黃狗正在上面舔喝,說:「有這呢,再說去去就回了。」說著話,堂叔心裡還想著他那田里的水,就沒跟年輕人囉嗦,戴上草帽,急急地往田里去。年輕人趕忙去拉白驢,要跟他去看看,沒想白驢躺在樹蔭下不起,任他怎麼使喚鞭打都不動,瞇著眼嘴裡鼻子裡往外流水,氣得年輕人跺著腳罵:「人都能抗住熱,就你不能,看你下山後就懶了許多!」

    一朝天辮的小兒站著看他訓驢,驢還就叉動四肢「嗯昂嗯昂」叫了幾聲。年輕人丟下白驢,跑著跟上堂叔去。小孩見著驢奇特,拿著草逗它玩。

    年輕人追上堂叔,和他一邊走一邊聊,搞得堂叔以為他是位雲遊四海的高僧或者是詩人,這般清閒。年輕人問他,一年多少收入,家裡老人怎麼樣了,嬉笑問了有沒有媳婦,日子過得緊不緊,地主良心壞不壞……想不想發筆財。前面的問題堂叔都帶答不答,忙得一頭汗,聽他問的還煩,但是聽到最後,他把大鍬往田里一扎,說:「你不會是騙子吧?!」

    年輕人反而笑起來,哈哈哈的,說:「直言不諱,不錯不錯,不過,我可不是騙子。說實話吧,我是不周山上下來的丹藥士,帶著仙丹專門救濟世人,白驢是我的坐騎,我們跋山涉水才從北邊來到你們中原。我喊你小子,是因為我已經將近古來稀了。」說完,年輕人手從臉上一過,本來俊秀的臉龐忽然變得滄桑,皺皮疙瘩的,然後又變回來。

    堂叔信了,身上不但不熱,而且還打冷顫很舒服。年輕人拿出一粒黑色丹藥,說:「種地實在辛苦,你不如改行去盜墓……」堂叔吃一驚,,盜墓,盜墓?!這是他第一次聽別人說到盜墓的事,年輕人見他吃驚的表情就說:「我這藥丸,乃是不周山草藥搓成的,如今,盜墓能賺大錢,卻容易出事,進去的人往往九死一生,你吃了這個,保證百毒不侵。」

    接著,「年輕人」給他說了很多關於盜墓的事,說他的師兄弟們大多下山進中原尋找有價值的陵墓發掘從中撈起了大量的油水,憑著的就是自家秘製的丹藥。最後,「年輕人」捏著藥丸說:「今天看你小小年紀就開始受苦受累,我想這麼好的小伙怎麼能憋屈在此地,鴻鵠豈能輕蹲燕雀之巢?」

    他把藥丸遞給堂叔,看著他一口吞下,自己便起身,跟著堂叔進到他家,把所有值錢的東西全拿走,趕著白驢慢悠悠地走了。

    醒來,自己才知道上當受騙了,藥丸哪是什麼靈藥,迷糊人的把戲,懊悔不已,卻再沒見過騎著白驢的人了。不過,自此堂叔卻真跟著盜墓者幹起了一票又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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