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塔湖鬼杯 第兩百三十六章 三界龜 文 / 茗門倒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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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線長的似乎他們永遠也跑不到頭.不過.河中心往他們這邊漂過來一塊陸地.面積不大.卻足以能容納三個人呆.他們沒有停步.這塊陸地就跟著他們運動.河中各處散步著銅蛇鐵狗.不斷有妖物從河中跳上來追趕他們.王芳那雙腳吃不住如此的折騰.實在是不行了.發軟.回頭看到大批的銅蛇鐵狗.一下放棄了.想到哥哥都已經死了.自己死了也無妨.便掙開李富商.說：「你們走吧.我……」
李富商一回頭.「哎」「不走就是等死啊.」沒時間說過多的話.李富商慌張地跟著何武往前跑.紅光四溢.後面的漩渦眼重新升到空中.朝他們飛來.一隻鐵狗跑在最前面.撲到王芳後.拖著舌頭向她舔來.後面一隻鐵狗立馬拱翻了它.努大了雙眼想來吞吃她.王芳嚇得哭都哭不出來了.抱著頭……
怎想河中那塊陸地移動到河岸.竟然是一隻巨型烏龜.老殼上有一塊一塊格子.長著大嘴從河中爬到岸上.把銅蛇鐵狗全嚇跑了.王芳聽到「嗒嗒」腳步聲漸漸遠去.嘈雜聲還在但是比剛才小許多.頭髮上被人輕輕觸動了下.忽然.「哎.有救了.」這是李富商的聲音.她抬頭看.被旁邊這大烏龜嚇了一跳.
烏龜正用舌頭舔著她的頭髮.安慰他呢.她以為烏龜和那些妖物是一夥的.叫著往正朝這邊趕來的李富商跑過去.李富商噓寒問暖了一通.指著秀逗的大烏龜說：「這是三界龜.長壽龜.」
說起三界龜.其實全國各地都有這樣的習俗.認為烏龜年歲大了就成了長壽龜.當然這和烏龜的細胞分裂有一定關係.另外人迷信它.那就把長壽龜當寶待.每每看到有人往烏龜籠子裡砸錢.自己幻想著要是全國人民一人給我一毛錢那該多好.三界龜是有來歷的.舊時候看到相關的文獻介紹.都是些沉皮子老書.不記得名字了.
古代三大神獸.麒麟.龍.還有就是龜.麒麟是南山的寶.龍是東海的寶.這龜就是河裡的包.天地伊始.龍還沒誕生時.龜已經在陸地上爬行.河中吃水了.龜可以活到很大.曾經有一隻活了一千七百四十八年的老龜.依然矯健.姜子牙封神後.玉皇大帝另外還自己分配了些次神.所謂次神.和現在的下級部門有些相似.
地府是閻王管沒錯.奈何橋有孟婆.陽間陰陽兩頭跑押送魂魄的是黑白無常.除此之外.還有一特殊職業.血河兩頭是何處.為什麼.有罪的人會被牛頭馬面推進河中受盡折磨.跳下血河中的人被蟲噬蟻咬後不是魂飛魄散永不超生了.也不是在裡面能完全將罪孽洗脫乾淨.當他們見到一座山移動來.近看竟是只烏龜.先是吃驚.立馬就會群湧而上.三界龜擔任的這一職業.就叫行頭.
每次烏龜只能搭載十八個人.多一個少一個都不行.血河以奈何橋為中央子午線.被劃分成兩半.左邊盡頭是十八層地獄.右邊盡頭則是長生地.一邊是煉獄魔火.一邊是白霧清泉空氣清新.凡寫入生死薄裡的人.除了陽間有人會符法鋼印可以使丟了魂魄的人返陽外.其他的都得歸到閻王手下.要麼去十八層地獄受苦.要麼無可奈何地喝下忘生水.投胎做人做畜去.而右邊長生地.可不是凡人能進出的.修煉得了道的道士.有功於天下的帝王將相.上天的高職位神靈.老龜是馱他們過血河池前往長生地的.
古書中這般記載.必有其來源.李富商那個年代已經有了此種傳說.不過.奈何橋.長生地的傳說可能還沒形成模子.李富商認出是三界龜.因為這條血河十分像奈何橋下生滿毒蟲蟻蛇的血池.才想到血池中有一種大烏龜.叫三界龜.
烏龜比較溫和.在一旁虎視眈眈的銅蛇鐵狗光悶哼.不敢往前一步.烏龜突然往水裡爬.他們都以為它要走.不行.「你要是走了.我們怎麼辦.拽住它尾巴.」三界龜尾巴長.有些像史前的基因種族.進化得不夠徹底.他們三個拖拽著三界龜.烏龜猛然一縮手足和頭.空留一個軀殼了.銅蛇鐵狗見了.興奮地圍過來.
糟糕.不但沒解燃眉之急.反而惹禍上身了.三界龜高出他們兩個頭.李富商反應極快.蹲下叫他們踩著自己肩膀上去.他倆慌忙爬到龜殼上面.回頭拉李富商時.已經來不及了.一隻鐵狗張口咬住他腰.整個人被提高至半空當中.何武後肩傷口處透著絲絲涼氣.腿腳早已經和雙手一樣.似乎有千蟲啃噬.麻酥失控.必須要強制自己動才行.所以跺腳踩踏龜殼力量太小.三界龜沒有任何反應.
龜身旁邊圍一圈過來都是銅蛇鐵狗.水中也冒出許多小頭.李富商危在旦夕.他們下去拼無異於等死.何武叫著讓王芳使勁跺腳.將三界龜從殼裡震出來.王芳說：「這些東西不是越受驚越不肯出來嗎.」何武苦苦道：「沒辦法了.只能試試了.」
好在王芳一通狂跺之時.李富商沒有被分掉.因為幾隻鐵狗護著他不給銅蛇分一點.所以兩幫就幹起架來.李富商被當做皮球一會滾到這一會叼到那.它們是銅鐵打造的.下口再輕.對於李富商.都是重擊.所以他衣衫破爛不說.更是頭破血流滿身瘡痍啊.三界龜著實受到不小驚嚇.王芳三番五次跺腳都拿它沒辦法.就是不出來.
王芳急得「呀呀」叫喚.本指望它救命的.這可好.她趴下來.對著三界龜屁股一頓狂戳.刀真插了進去.三界龜疼得身子往前一縱.同時.手足皆從身子裡探出來.往河裡跳.何武趕緊趴倒.對著李富商喊：「快快.快呀.」只顧著「快」.「沒看到我正忙著嗎.」李富商看到三界龜跑了.為自己擔心起來.正好巧了.一隻鐵狗將他含著竟然往血河中丟.河中無數隻狗頭蛇頭都搶著來爭.
李富商本想在空中調整姿勢對準三界龜的.但是無法借力使力.直接一個水窩砸進河中.水中的狗頭蛇頭立馬消失.他先是一愣.接著.無數只紅色的手伸向他.他大叫一聲.三界龜沒理他繼續往河中心游.何武和王芳叫著：「快游快游啊.」李富商心中大罵「你娘的.老子不想游啊.」漸行漸遠.三界龜情緒淡定下來.何武看不見了李富商.「呼……」.鬆了口氣.坐在地上.手舉得高高的.這是剛才他無意發現了一個號方法.只要手舉高.渾身麻醉感立馬會消失.
王芳坐著.後面的河岸已經看不見了.前面的河岸也看不見.天上的漩渦眼印的紅光還可以透射到這裡.再過一會.估計就得用打火石點蠟燭了.血河中波浪依然翻騰.不時還可以見到銅蛇鐵狗的身影.都是極快地從側邊穿梭過去.汪汪腥河水.大禹墓中玩意頭這麼大.
跟著三界龜.不知道它是不是要帶著他們去往長生地.反正搖搖晃晃.不知過了多久.王芳睡著了.何武嘴唇已經發白了.口渴難耐.隨身帶的包袱.他沒有力氣去翻動.一口氣恰在喉嚨中上不上下不下.難怪有人說人死活全靠一口氣.這口氣就是最後一口氣.一旦從身體裡出去了.那人就沒了.「閻王是要收我了……」.何武胡思亂想.
「啊……」.王芳叫著從夢中醒來.叫聲不大.卻足以將何武嚇得倒抽一口氣.兩口起堵在胸前.脹得他臉通紅.揮手求王芳救救他.王芳盯著眼前這座雲中橋.看出了神.橋上真站著一人.對著她招手.和夢中的一模一樣.回頭叫何武時.見到他趴在地上.臉色慘白.隨即把自己嚇到了.不敢靠近他.站在一邊問他怎麼了.怎麼了.
何武哪有精力說話.手早就麻得快分不清左右手了.勉勉強強硬撐著「咿咿呀呀」說不清楚.王芳乾站著.問：「怎麼了.怎麼了呀」她急得要哭.何武手往下一搭.合了眼.王芳恍然大悟.搖著何武說：「何武.何武」用手一摸他鼻子.斷氣了.扶他睡在地上後.只聽「噗」一聲.從她口中冒出一陣氣.
「哎……」橋上那人一身素衣.帽子上插著一朵綠色喇叭花.揮手和她打招呼.不會真是到了長生地了吧.一座座相連的山峰若隱若現.這裡的河水由紅色變成了白色.而且山林中有鳥的叫聲.空氣也很好.到了仙境.
「你救救他……」王芳聲音顫抖.幾乎在求他了.
「我……呵.救不了他.因為……來.你上來……」上面的白衣人如是說.三界龜往左靠過去.橋上通下來一排歪歪扭扭的石階路.海市蜃樓嗎.這是.王芳突然警覺.怕上面那是個騙局.但在這裡.叫天不靈叫地不應.如今.她等於是隻身一人了.不上去又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