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53章 只不過是棋子 文 / 豬油
更新時間：2013-07-14
世間的事情，其實很多時候都是說不清也道不明的，就像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不管誰對於誰曾經是那麼的重要，但是在眼前你都只不過是棋子。
陰柔的月光，如水一般鋪灑在破廟的每一個角落，趙雲金等人，已經離開了屋子，走到了外面的空地上。
男人，這個世界上比女人還要奇怪、還要難以捉摸的動物，在喝酒的時候，通常都不願擠在一個屋子裡，如果有條件，幕天席地，那是最痛快酣暢不過的了。
而破廟外的空地，無疑就是這麼一個最佳的地方，所以他們各自拎著自己的酒罈走出了破廟。
不管是趙雲金也好、乞丐皇帝也好，還是蕭天晴也罷，他們都不想在那有些據此沉悶的房間裡喝酒了，所以不約而同的走了出來。
想不到卻有了這意外的收穫，可以欣賞美麗的月色的同時，還可以沐浴著溫柔如處子之手一般的月光。
「好酒！」首先說話的還是蕭天晴。
「那又怎麼樣？你就是一直養不家的狗，給你再好的肉骨頭，你一樣會咬主子，一樣會咬朋友和兄弟。」乞丐皇帝冷笑一聲，自顧自的繼續喝酒，只有趙雲金從始至終沒有說話。
一朵烏雲飄過，如水的月光暗淡了一些，蕭天晴的本來一直微帶笑意的臉上，此時也似乎有烏雲飄過，畢竟，被人罵做是狗，並不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你說什麼？臭乞丐，信不信我現在就宰了你這個病鬼？」蕭天晴儘管臉色難看，可是卻沒有說什麼，反而是那瘸子，此時似乎已經忘記了，曾經自己也是一個被人罵作臭乞丐的人，他現在就然剛剛一轉身，就忘記了自己的曾經，開始罵乞丐皇帝起來。
乞丐皇帝轉過頭，抬眼看著瘸子，一句話沒有說，半晌之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一直到笑的眼淚都流出了，才道：「你說什麼？你罵我是臭乞丐？好，很好，非常好……」
他連續說了三個好，最後開始狂飲，這種沒有下文的話，讓趙雲金等人心頭微微一震，就是那跟隨了他兩年的瘸子，也不禁心中咯登一下，總感覺有大禍臨頭一般的感覺。
他雖然不懼怕乞丐皇帝了，可是畢竟自己曾經是他的小弟，這種天生的領導與被領導的觀念，已經深深的植入了他的心中，所以他還是害怕了，臉色變了變，緊緊的閉上了嘴巴。
「好什麼？」趙雲金還是沒有說話，那蕭天晴卻冷冷的淡淡的道。
良辰美景，醇酒在手，本來應該是一個豪放開懷的額夜晚，可是因為有些人的不軌意圖，使得一切都發生了質變。
「你說呢？」
空氣中開始瀰漫著一股火藥的氣息，趙雲金明知道大戰一觸即發，可是他還是靠在牆壁上，有一口每一口的，喝著那壇他最喜歡的鄖西柿子酒。
「都說蕭公子智勇雙全，冰魄精元的寒意，更是舉世無雙，隨時可以凍結萬物，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凍結我這個酒鬼的心。」乞丐皇帝直接想蕭天晴發出了挑戰書。
有人挑戰自然有人迎戰，不過迎戰的居然不是蕭天晴自己，而是他將目光投向了身邊的瘸子，淡淡道：「你不是一直仰慕你昔日的老大，拳風剛猛嗎？為什麼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不去試試呢？」
蕭天晴的話就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的扇在乞丐皇帝的臉上。
只要是個男人也許都會不能再坐在那裡喝酒了，可是乞丐皇帝一向暴躁，今天居然一反常態，本來是應該生氣暴起的，可是他卻偏偏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了，看了瘸子一眼。
這瘸子在乞丐皇帝的一眼下，頓時打了個寒噤，心中不禁大吃一驚：「為什麼他現在的眼神這麼凌厲，這跟以前的乞丐皇帝完全不一樣了，還是因為我心中有愧，所以才這麼怕他？」想到這裡，瘸子暗中一咬牙，對自己道：「你怕什麼，你也不過是各為其主，誰叫他不能夠早日發現自己是間諜呢？」
想完這些，他的心沒有那麼虛了，抬起頭，迎上了乞丐皇帝的目光。
乞丐皇帝此時的目光果然沒有剛才那般凌厲了。
「怎麼了，你不打算指教一下昔日的小弟了？」蕭天晴繼續挑釁。
乞丐皇帝冷冷的、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然後放下酒罈子，朝瘸子道：「瘸子，你的主子，既然非要你送死，你為什麼不上來試試呢？」
乞丐皇帝的話，說的很直白，這讓蕭天晴的心裡多少都有些不舒服，不過他的人本來就生性陰沉，此時也只不過是淡淡一笑，道：「瘸子，你去領教一下吧，他不敢殺你的！」
話都說道這樣的份上了，瘸子就算是再不情願，也不能再做縮頭烏龜了，當即從蕭天晴的背後走了出來，朝乞丐皇帝道：「請吧。」
棋子的悲哀不是因為他是一顆棋子，而是因為他沒有選擇的自由。捏著他的人，想要將他放在什麼位置就放在什麼位置，他沒得選擇。
「你以為，你還有資格讓我站起來跟你動手嗎？」乞丐皇帝冷冷道。
剛才的那種逼人的寒意，又一次從乞丐皇帝的身上散發出來，讓瘸子不由自主的又是打了一個寒噤，不過這次他已經沒有理由和借口來撫慰自己了。
出手，是他唯一的選擇。
瘸子出手了，他的動作行雲流水，他的力量陰柔狠毒，拳頭還沒有收回，腳已經飛向了乞丐皇帝的前胸。
哪知道乞丐皇帝居然輕輕的將酒罈交到左手，然後又是隨隨便便的抓起一隻空酒罈，放在自己的胸前，瘸子的腳就像是事先演練好了的一般，從酒罈口穿了進去。
大驚之下，瘸子想要抽回自己的右腿，可惜已經沒有機會了，只聽乞丐皇帝，低喝一聲：「你不是叫瘸子嗎，今天我就成全你，讓你人如其名！」說著右手一抖，只聽卡嚓一聲，借助著酒罈的力量，瘸子的右腳被乞丐皇帝給生生的折斷了。
一聲慘哼，瘸子後退了，然後跌翻在地上，怨毒的看著乞丐皇帝。可是乞丐皇帝卻再也不看他一眼，只是自顧自的喝酒。
蕭天晴更是重重的哼了一聲，顯然他對於瘸子的表現非常不滿意。因為，棋子也有棋子的左右，而一顆棋子要是被主人放下去，起不到棋子的作用，那這枚棋子就完全一點意義也沒有了。
蕭天晴是一個下棋高手，自然深深的懂得這個道理，所以瘸子的失敗，讓他恨憤怒，很生氣。所以，瘸子儘管已經疼得暈了過去，可是他卻臉色更加難看，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朝乞丐皇帝道：「嘿嘿，好手段，下手果然夠快，夠狠！佩服。」
乞丐皇帝大口的額喝著酒，似乎沒有聽到他說的話。
清冷的月光，更加的淒迷，趙雲金似乎已經有了一絲醉意，站起來，朝瘸子走過去，然後蹲在了他的身邊，將手裡酒罈裡的酒喝了一口，然後噴在了他的臉上。
不知道是酒的辛辣，還是酒的冰冷，讓已經昏迷的瘸子醒了，他直勾勾的看著趙雲金，眼睛泛起了死亡的陰影。
這種陰影居然不是別人帶給他的，而是他自己從內心深處表現出來的。
他居然不像活了。
趙雲金一向不介意做那些別人看來一點意義都沒有的事情，在他抬頭看了一眼蕭天晴後，居然抬起手掌朝瘸子的頭頂拍去，只聽一聲略帶沉悶的聲音響起，瘸子再也沒有了呼吸。
「你殺了我的手下？」蕭天晴身軀微微一抖，朝趙雲金道。
「他是你的手下嗎？」趙雲金一笑，接著道：「不對吧，他只不過是你手裡的一枚已經失去了棋子意義的棋子吧？」
「那又怎麼樣？即使是的，你也沒有權利殺了他！」蕭天晴似乎是在強詞奪理。
「原來是我好心做了錯事？那你想怎麼樣？現在一比二，我要是你，一定不會談條件！」
這裡面趙雲金最熟悉蕭天晴，所以他的話，是最能讓蕭天晴又反應的。
果然蕭天晴聽到趙雲金這麼說，臉上的神色變了變，然後才冷冷一笑，道：「我既然敢一個人面對你們兩人，自然是有原因的，既然如此，我為什麼不能跟你談條件，再說現在可是你殺了我的手下。」
的確，是趙雲金殺了瘸子，可是那又怎麼樣？
這就是趙雲金跟蕭天晴說的話，他還接著道：「你要是想為他報仇的話，現在不妨來找我，剛好這涼涼的夜晚，打一架一定很舒服！」
「打架？在你的地盤上打架？」蕭天晴一笑，然後繼續喝酒，停頓了一會，才接著道：「那是不可能的，我就是一個下棋的人，怎麼會把自己當棋子呢？」
「那你為什麼還不走？我要是你的話，一定會馬上就走。」趙雲金道。
「不錯，我是應該走了，我現在就走！」蕭天晴一笑，居然真的站起來，轉身就朝外面走去。
乞丐皇帝大怒，站起身就要追上去，卻被趙雲金給攔住了，道：「讓他去吧，現在他已經沒有棋子了，而我們這裡還有他要的東西，他一定還會回來的，我們先解毒吧。」
趙雲金的話有些莫名其妙，可是乞丐皇帝一直很相信自己的這個兄弟，所以儘管很生氣，但還是坐了下來，然後朝趙雲金道：「我們哪裡中毒了？」
輕柔的月光，伴隨著微涼的夜風，趙雲金衣袂飄飄，站在破廟的屋簷下，看著對面的乞丐皇帝。
乞丐皇帝不相信自己中毒了，所以趙雲金站起來，然後朝他道：「你朝我打一拳試試！」
這就是趙雲金的答案。
果然，乞丐皇帝一拳沒有打出，整個人就已經虛脫了。
趙雲金走過去浮起了他，一起朝屋裡走去，外面再好的美麗景色，也不比性命重要的。
坐在屋子裡的地上，乞丐皇帝朝趙雲金道：「為什麼我會中毒？」
趙雲金看了他一眼，道：「因為你受傷了，你的抵抗毒性的能力下降了，而蕭天晴又是一個用毒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