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056 宣傳談判 文 / 淡水清茶
前往酒店的路上，龍凡的手機響得也愈發熱鬧起來，甚至比他的面孔更加吸引司機的注意。
隨著《奮鬥》開門紅的消息傳出，那些昔日的劇組成員們也都給這位年輕編劇發來祝賀短信，同時表達著能參與製作這部戲的榮幸。
翻看著一條條充滿喜慶的短信，龍凡那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情也再起波瀾，雙手在按鍵上飛快點擊，挨個回復著大家的熱情信息。
沒多會，直接有電話打了進來。
「龍凡，你知道咱們成績了嗎？所有電視劇裡收視率排第三！天啊，我真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夢裡！」王洛丹那略帶中性的嗓音興奮的在話筒裡叫喊著，「好開心啊，我的第一部電視劇，現在上趟街都會好多人圍著我喊米萊米萊…」
「看樣子你比我還火啊。」龍凡笑著追捧道。
「你知道嗎，現在已經有製作人在找我聯繫檔期了…」說完最近生活的改變，王洛丹話鋒一轉說道。
「嗯，然後呢。」龍凡壓抑著自己的激動，傾聽這位女演員的情感發洩，「你答應他們了嗎？」
「怎麼會。」王洛丹做出大明星的樣子，「我當然要好好考慮啦，萬一我們龍大編劇那裡還有適合我的作品呢，本姑娘當然優先考慮你啊~」
「呵呵，可別錯失機會啊，說實話我真還沒想好自己下部戲會是什麼樣子。」聽到王洛丹非自己不嫁般的語氣，龍凡好心提醒道，「聽你經紀人的就對了。」
「我不管，等你新作品演員確定了我才會去考慮別的戲，要是有新戲不通知本姑娘，哼哼~~」帶著不容爭辯的語氣說完這些，王洛丹「拜」了一聲，掛了電話找其他人去分享自己好消息去了。
面對這個活潑不羈的女演員，龍凡也只能笑笑。
隨後朱雨晨，文彰等人的電話也打了過來，都是同樣興奮的語氣，在那裡述說著自己現實當中的改變。
通過這兩天自己的些許觀察，龍凡也注意到，劇中「向南」這個角色也成為了觀眾熱議的話題之一，而扮演者文彰自然也少不了被大家拿來和龍凡進行一番比較。
除了幾位主演外，在這部戲中有過演出的演員們，基本都已經感受到這部戲為自己帶來的人氣，似乎因為這一部戲周圍馬上變得熱鬧許多。
而《奮鬥》的另一位核心人物，趙寶鋼，也在這時候將電話打來過來，對著當初自己冷眼相待的龍凡就是陣猛誇。
要不是龍凡再三解釋自己還有事情要做，這位導演差點就要自己開車過來和龍凡直接酒桌上見了。
不知道趙寶鋼從哪個渠道得到龍凡想拍古裝劇的消息，在電話裡也苦口婆心勸說著，「有才華固然很好，但不要隨便轉型，珍惜眼下的機會和人氣。」
對方甚至提出自己和龍凡再度聯手，合拍「奮鬥2」的想法。
「知道了導演，下部戲怎麼做我會認真考慮的，嗯，一定不讓您失望。」龍凡只得將自己對經紀人說的話在電話裡對這個關心自己的導演重複一遍。
結束掉最後一通電話，車子已經穩穩停在龍凡要到的商務酒店門口。
例行為認出自己的司機送上簽名後，龍凡拎上自己的書包，充滿活力的朝酒店跑去。
在提前約好的小型會議室內，龍凡見到了華宜廣告部找來的幾位視頻網站的老總們。
出乎龍凡意料的，這些帶著「ceo」頭銜的網站創辦者們多數都是二三十來歲的年輕人，乍一看上去，倒像是華宜廣告部門的負責人在這裡培訓新人。
「龍凡你來了。」和這些海歸們話題不怎麼融洽，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喝茶嘮嗑的黃經理見到龍凡，像看到救星一樣趕忙站起身走了過來，「這幾位就是按照你的要求聯繫來的視頻網站老總，和你一樣都年輕人。」
「大家好，我是龍凡。」微笑著朝面前這些人點頭打過招呼，龍凡坐到了為自己空出來的位子上，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資料。
看到黃經理口中的製片人加導演竟然還真是個少年，這票早早成就一番事業的年輕人們也都好奇起來，不知道龍凡到底有著怎樣的資本。
「關於微電影的基本情況黃經理應該已經和各位說過了，這部作品的宣傳片我也帶來了，耽誤大家幾分鐘時間。」說著，龍凡將自己帶來的宣傳光盤交給酒店員工，在會議室內的投影上直接播放。
所有人都將視線投向了大屏幕上，認真看著加工後兩份鍾長度的《老男孩》宣傳片。
當最終鏡頭定格在龍凡自己最為欣賞那個畫面上時，早已看過數遍的龍凡仍舊忍不住的為之激動，但面前幾位網站年輕老總卻沒有表現出任何意外的狀態。
收回視線，一位戴著金邊眼鏡的男士看著龍凡，雙手放在桌上首先開口道，「聽完mr.huang的介紹，我以為自己是明白了，但看了你的trailer，我又覺得自己好像看不懂了。」
「是說劇情嗎？」聽到這樣古怪的問話方式，龍凡盡量收起好奇，誠懇問道。
「no，no，no，怎麼說，feeling，youknow，我感受不到這部作品的power在哪，我為什麼要去推廣這樣一部作品？」面前這位文質彬彬的男士不時用誇張的語氣向龍凡表達著自己的看法。
這下龍凡算是聽出來了，眼前這個普通話都說不利索的人士應該是為從小接受西方教育成長起來的，而且人生旅途衣食無憂，自己能和他解釋明白《老男孩》的內涵才叫「見鬼」。
「請問你是…」龍凡詢問著對方的來歷。
「哦，cinemer。」說到自己網站的名字，面前這位男士表情多了份自豪，「當下國內最大的電影視頻網站。」
龍凡在心裡微微慶幸了一下，還好不是自己看中的備選網站，聽名字應該也是由專門搜集上傳國外電影的論壇轉型而來。
雖自稱是國內最大，反正又沒專業機構去調查這些，任憑各自怎麼說都行。
「這麼說貴站不打算幫我們推廣宣傳這部作品了？」龍凡想得到一個正面的回答，結束和這位半洋不洋站長的談話。
「要是支付一定的宣傳費用，還是可以的，要知道我們有著ten…」
強忍著聽完對方得意洋洋宣傳完自己的註冊用戶數目，龍凡點頭表示明白了。
廣告方的所有資金已經都已經用在了拍攝上，對於這部本身就是廣告的微電影龍凡已經沒有多餘的資金再去進行廣告宣傳，唯能寄希望於有著長遠目光的視頻網站站長。
在當下的氛圍當中，國內所有網站基本都在走同一條路線，為了吸引網民關注，肆意從互聯網上搜集盜版電影電視劇，甚至是色qing錄像，大雜燴一般往自己的站點裡填塞。
至於微電影這樣暫時沒什麼利益可言，但可以給一個網站帶來品牌效應的東西，很難有人會去留意。
結束和這位海歸的談話，其他幾位站長也表達了同樣的意思——片子不錯，但要想得到網站宣傳，請交費。
這其中也有一家是龍凡看好的網站，但當龍凡試圖和對方進一步交流《老男孩》可以帶來的影響和效應時，對方還是以不保險為由，婉言謝絕。
眼看幾家還算有規模的網站都拿捏出一副商業市場領跑者的態度，非金錢無能為力，龍凡也只得在心裡歎口氣，快速思考著接下來的道路。
「當然你也可以自己來我們網站上傳這部視頻，依靠網民自己的挖掘宣傳。」最後一位「秀色網」的老總給龍凡提出個建議，「不過要是由網站出面首頁宣傳，按照目前行規，肯定費用是要交一些的，畢竟大家都要吃飯。」
龍凡沒說話，坐在椅子上，注視著其他幾位還沒表態的中小網站負責人。
借口有事，拒絕掉龍凡的幾位年輕boss紛紛起身離去，就在關門的瞬間，一個低沉刺耳的詞彙傳來，「白日做夢」
大概是為了避免過於尷尬，那位黃經理故意大聲幫龍凡解釋著，「不是我們缺錢，這不是談判嗎，大家商量著來，要是必須花錢我們華宜也絕對不差這點…」
「我覺得你這部片子很不錯。」之前坐在偏僻位置的一位年輕人靠了過來，換到龍凡身旁空座上，「劇情梗概也看過了，相當感人的短片。」
正在瀏覽腦海中系統資料庫的龍凡回過神來，看著面前這個主動上前找自己談的網站站長，尷尬說道，「是嗎，謝謝。」
剛剛那些視頻網站，龍凡在系統資料庫中幾乎完全沒能找到他們在另外一個世界的傑作。
也就是說這些站點今後基本都會湮沒在互聯網的滾滾車流之中，毫無影響力可言，而人氣爆棚的站點在自己這個世界基本還沒出現。
「雖然我中學就輟學，然後跑去國外留學，但對於曾經的校園故事，還是經常會回味。」面前這個留著平頭，身形還算健碩的年輕人回憶著什麼，「其實不光校園，生活當中也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們去發現，去導演，所以我就想藉著互聯網視頻時代的興起，成立一家自己的視頻網站，讓每個人都來分享自己導演的故事，連網站口號我都想好了。」
「什麼？」聽著對方頗有意味的訴說，龍凡也產生些興趣，認真問道。
「每個人都是生活的導演」
「很不錯的口號。」龍凡忍不住誇道，「網站名字呢？」
「大概也是受國外影響吧，本來想叫沙發網，但思來想去還是換了另外一個名字。」平頭男頓了頓，帶著對自己成果的一絲激動說道，「暫時定名為『土豆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