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089 老友探班 文 / 淡水清茶
說完這句話，劉奕菲自己先仰頭喝下一口啤酒。
「也謝謝你當初沒有瞧不起我。」龍凡微笑著舉起手裡的易拉罐，然後一口喝乾。
隨後劇組十數號人圍城一大圈，開始場室外聯歡，各顯神通才華為劉奕菲送上生日祝福。
伴唱，獨奏，單口，街舞…幾乎每個人都有一項專屬節目。
原本以為所有人都忽視了自己的劉奕菲也被這樣的場景打動，穿著龍凡遞上的大衣，幸福無比的欣賞著面前這些人的表演，不時爆發陣笑聲，然後拚命鼓掌歡呼。
看著身旁這位女孩開心的樣子，龍凡知道自己這次計劃還算是成功的。
如果合作的時間再晚些，等到這個注定紅遍華夏的女孩對其他人的關心都已免疫，恐怕自己的計劃也就難以得逞了。
一直到八點多，這場特別的生日宴會才告以結束，早已玩累的龍凡先從地上站起身，然後拉起身旁的劉奕菲。
「好開心啊。」這下這位女孩沒了任何芥蒂，拽著龍凡手腕站起身，拍了拍身後草屑，「劇組裡的人都好有才華。」
「那是，也不看誰帶的隊伍。」龍凡微微一笑，然後問道，「你還坐來時的車回去吧。」
「你呢？」喝完兩聽啤酒，劉奕菲臉頰微微發紅，「不一塊回去嗎？」
龍凡指了指身後那攤東西，「我們可不能和別的劇組那樣毀壞大自然然後被臭罵一頓，你先回去休息吧。」
沒等劉奕菲回答，張歆譯便衝了上來，抱著她道，「那辛苦你們了，奕菲咱們先走。」
說完兩個女孩一道搖搖晃晃朝汽車那邊走去。
走過一段距離，劉奕菲不忘回過身，再次朝龍凡揮揮手，「那你們路上小心。」
「放心。」看到對方關心的樣子，站在原地的龍凡也揮手告別，「歆譯大姐，美女就交給你了啊！」
送走三位女生，龍凡也開始和其他人一道開始收拾狂歡之後的狼藉。
將垃圾集中到一塊點燃掩埋後，一幫人繼續哄鬧著將器具抬上附近貨車，這才打道回府。
坐在依維柯後排，龍凡望著窗外漆黑的一片，腦海中不斷回現著剛才的場景，嘴角也不自禁帶上笑意。
而坐在轎車上的劉奕菲也微醉的閉眼，在張歆譯喋喋不休的聊天聲中，臉上帶著同樣意味的笑容。
xxx
有了龍凡那一次的開導，劉奕菲後續戲份的拍攝也都漸入佳境。加之生日宴會上龍凡那一擊到位的安排，使得劉奕菲對這位導演的好感也直線上升，在心裡暗想「我喜歡你」這句潛台詞也不再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
甚至有時候劉奕菲自己都有些恍惚，念著念著就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真喜歡還是假喜歡。
不過陳金非倒沒注意到女兒的異常，按照約好的時間抵達片場溝通戲份，然後演出嚴父的樣子，教導女兒交朋友要小心，不許和別的男生走得太近，更不許早戀…
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陳金非的戲份終於徹底完成，如果後期有哪些地方不合適，也只需要抽空補拍一下即可。
通過這次友情演出，陳金非也見識到龍凡的敬業和專業，再沒提出指派製片人的想法，而是將督場工作全權交給了華宜方面的製片組。
在華宜方面看來，這也算是這位投資人對龍凡一種沉默的認可了。
緊接著第二筆投資金額也很快打入劇組賬戶，使得劇組這下可以無憂無慮全速運轉。
清晨，首都光華醫院。
《無處安放的青春》在京城的最後一場戲份就將在這裡完成，隨後會全組轉場杭城，進入第二階段的拍攝。
此時在劇組暫時徵用的走廊裡，各部門人員都來回穿梭著，按照要求佈置道具架設器材。
兩個場務站在樓梯口那裡，負責開拍後攔截路過的人員，以防穿幫。
這場戲分是拍攝周蒙趕到醫院見父親最後一面，還會涉及到哭戲的場景，氣氛比較沉重。
加之是在醫院拍攝，因此從準備工作開始龍凡定下嚴規，要求所有人不能再和以前一樣大聲交談，有事也要通過對講機或者面對面來交談。
為了避免影響醫院正常運轉，劇組規模也進行了調整，只留下必須的成員，其他人則在醫院外圍待命，以備不時之需。
一大早劉奕菲也就在調整自己的心態，雖說哭戲對她而言不算多難，但要表現出那種喪親之痛確實是個不小的挑戰，甚至比對龍凡說出「我喜歡你」難度還要更大些。
一切準備就緒，龍凡坐在攝像機後方，拿著對講機道，「開始。」
隨後在機器運轉的聲音當中，三個身影在前方出現。
白色的牆壁圍繞出的空間當中，走在前面面色蒼白神情迷茫的周蒙，緊隨其後身著黑色西裝的小宗老師，以及周蒙的哥哥。
在這裡龍凡也面臨著不小的挑戰，他同樣沒有經歷過喪親之痛，這點就算演技再好也很難體會到是什麼感覺。
因此到底要周蒙的步伐沉重緩慢一些，還是要表現出她急切看父親最後一眼的心態步伐快一些，龍凡自己也有些糾結。
幾番調整後，龍凡也終於作出決定，對劉奕菲說出自己的想法，「前面步伐稍微快一些，拐過一個走廊後周蒙進入跑動狀態。」
「嗯，我試試。」面色沉重的劉奕菲點點頭，然後按照龍凡的要求重新入畫。
由於龍凡對劉奕菲表情拿捏的不確定，最終還是決定虛化處理，僅僅在畫面中勾勒出三個人前行的身影。
轉過一個彎，劉奕菲逐漸加速，然後開始朝著停放父親遺體的方向跑去，而跟在她身後的兩人也奔跑跟上。
「過。」抓拍到符合自己要求的場景，龍凡乾脆利落道，然後朝身旁助理道，「幫我記下，後期製作的時候這裡要調整慢鏡頭。」
接下來就是對劉奕菲頗有考驗的戲份了，走進太平間，發出傷心欲絕的哭聲，然後在經歷暴風雨般的痛苦後，落寞走出。
「雖然這麼說很不尊敬，但是，你必須把躺在那裡的人當成自己真正的父親。」龍凡對劉奕菲說著自己的想法。
點點頭，劉奕菲沒有說話，和飾演小宗老師的馮朋以及戲裡的哥哥站到掛有太平間牌子的對開門前。
龍凡特意留出十分鐘時間給三位演員醞釀情緒。
看到幾人狀態就緒，龍凡壓低聲音道，「開拍」
在身旁二人的沉默當中，劉奕菲步履艱難推開門走了進去，隨後一陣嚎啕哭聲傳出。
聽到女兒的哭聲，一直站在周圍的劉媽竟然也忍不住抹起眼淚。
隨後，一臉淚水的劉奕菲從房間內走出。
見狀，還以為導演會在這裡暫停，劉媽剛想衝上去抱住女兒安慰一番，就被龍凡趕忙攔下。
「這樣的狀態很難調整，我們爭取一遍過。」龍凡輕聲道。
被攔下的劉媽也只能點點頭，淚眼朦朧看著前面受了偌大委屈般的女兒。
「濛濛，周校長是怕你擔心，才說來京城開會的…」
「濛濛，手術責任書是我簽的字，我原以為…」
身旁二人同樣流著淚在那解釋為什麼要瞞著這個女孩她父親得癌症的消息。
劉奕菲則微微垂著頭，豆大淚滴滑落，「不想聽你說了」
所有人都緊張的注視著這一幕，在心裡期盼著能夠一次通過。
「是我對不起爸爸，我把李然弄丟了，爸爸又要為我擔心…」
說完這句話，在哥哥的哭喊聲中，背著書包的劉奕菲轉過身，落寞走向前方蒼白的出口，留下一個踽踽獨行的背影。
看到這一幕，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心酸。
即便是今後要飾演李然的龍凡也被劉奕菲這樣的表演所打動，好奇李然怎麼就放棄這麼好的女孩，跟別人走了呢。
「好，過。」
龍凡語氣當中也不自覺的帶上些沉重，隨後為了調整下氛圍，又稍微放大些聲音，「京城拍攝到此結束，各位收拾行裝，咱們轉戰杭城！」
「結束嘍。」
終於打完一場攻堅戰，有人忍不住喊道，但馬上被其他人制止，避免影響醫院安靜氛圍。
走出這家醫院，龍凡找到還躲在一棵樹旁哭泣的劉奕菲，和劉媽一道在那安慰好一陣，才讓這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傷心事的女孩恢復過來。
看到龍凡在身邊，劉奕菲眼角還掛著些淚水，「導演，我演的…合格嗎？」
「十分合格。」龍凡笑道，「行了，快別哭了，一會和大家去吃個慶祝午餐，馬上要去杭城玩了。」
「嗯。」劉奕菲擦擦淚水，臉上擠出個笑，「你知道我剛才想到了什麼嗎？」
「什麼？」龍凡好奇問道。
「在國外的生活，被人欺負，沒有朋友…」
劉媽在旁邊解釋道，「茜茜不愛拉幫結派，少不了被欺負。」
龍凡恍然，那種感覺他以前也遇到過，只不過身為一名男子漢，倒也不至於到哭泣的份上。
「放心，以後不會了，你這麼多朋友呢，誰還敢欺負你。」龍凡笑道，「行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劇組預計三天後在杭城集結。」
隨後在劉媽陪同下，劉奕菲坐上車，趕回家去收拾東西。
「龍凡！」
剛剛將劉奕菲送上車，龍凡就聽見有人在喊自己。
回過頭，發現馬路一側，劇務帶著兩個熟悉的身影朝這邊走來，居然是王洛丹和陸冰。
「額。」看到兩位老朋友，龍凡有些驚訝，隨後面帶驚喜走上前，「你們怎麼來了，不要拍戲嗎？」
「聽說你要離開京城了，我們就商量著來為你送行。」王洛丹嬉笑道，「我們可不是沒心沒肺的人，怎麼樣，感動吧。」
龍凡一陣傻笑，「感動，呵呵」
一部《奮鬥》使得這兩位女演員身價倍增，編劇龍凡自然功不可沒。
尤其是還推薦了陸冰出演女二號，聽聞龍凡將要前往南方杭城，即便手頭還有工作，陸冰也抽空要來當面和自己這位老鄉告別。
「東西收拾好了嗎？」仍舊是冰清氣質的陸冰語氣簡潔問道。
「差不多。」龍凡得了便宜賣乖，打量著周圍，「好像還少一個啊，小路沒來？」
「行了你，知足吧，兩大美女來看你還嫌不夠啊。」
看到這個已經晉陞導演的傢伙還在開玩笑，王洛丹和陸冰對視一眼，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