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章 貌似艱難的第一桶金 文 / 無財者無能言財
關於這個時代的詳盡資料，維勒安的計劃也逐漸明晰了起來，不管未來的目的怎麼樣，現在首要的目的是賺錢。維勒安用剩下的錢租住一處林茨郊外破敗的小莊園，把手下的人暫時安置在那裡。自從上一次戰爭結束後，奧地利由於關稅壁壘的壓迫，經濟一直非常蕭條，地產的價格相對還是比較便宜的。隨後，維勒安只帶了諾娃和伊莉雅駕駛女妖戰機前往美國。準備去那裡碰碰運氣，畢竟從前一段時間瞭解到的這個時代的信息來看，整個歐洲都太殘破了，根本沒有一點朝氣，也很難有出頭的機會。
理想很美好，但是具體執行起來就會發現手頭的很多資源在這個時代根本用不上，維勒安手下的部隊太過驚世駭俗，而且那些人根本無法脫掉那身焊死在身上的裝甲，維京機甲和女妖戰機也不可能出售給某些國家的政府軍來換取這個時代用得上的東西。
看來最大的依仗就是維勒安和諾娃的超前見識理念，還有伊莉雅的數據庫了。
那些超前時代太多的科技維勒安根本沒有辦法實施，對於這個時代落後的工業基礎他們已經有了一些瞭解，這不是開金手指就能搞定的事情。而且伊莉雅只是一個參謀型副官，其數據庫中可能會有最終的科研成果，但是中間的很多過程量必然是殘缺不全的。
目前維勒安有優勢的產業集中在各項材料科學、引擎與火箭技術、無線電和電子領域，以及一些軍事科技領域的工業基礎要求不高，只要有一些先進設計理念就能快速見效的小玩意兒。至於那些民用性強、投入少、賺錢短平快的行當則幾乎沒有。
但是即使如此的話，如果沒有任何啟動資源和人脈仍然不能開展自己的事業。看來還是得利用手頭的武力先神不知鬼不覺的黑吃黑一把來完成「原始積累」了。
維勒安把目光掃過前段時間羅列的潛在可以介入的行業和可能會阻撓我的黑手，最後停留在杜邦化學那家一百多年前就開始從事軍火行當的死亡商人身上。從這個世界搜集到的情報來看，結合舊世界的一些記憶，杜邦的人現在應該正在對塑膠產品投入巨資研究，他們對於發明新的高分子聚合物以替代傳統的纖維材料和金屬建材都有很大投入。而且高分子聚合物的生產不如那些冶金或者半導體制取之類的行業那樣對生產設備的技術積累要求也很高，高分子聚合物領域的生產，只要把工藝配方的窗戶紙捅破，就再也沒什麼難點了，很快就能投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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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決定利用公平決鬥一般的方式來改造這個世界，第一筆買賣總得讓我的良心更加好受一點，就好像一個從良的表字，在做開始自己新生活的第一筆買賣的時候，總是希望和舊時代撇清一切關係，童叟無欺得比一般人更甚。
杜邦公司，作為一家從1802年e.i.杜邦移民美國並成立它開始，就一直以出售軍火給自己原來的同胞互相殘殺為己任，還真是一家合格的「國際企業」啊——一個不懂得出售武器屠殺自己同胞的軍火商，就不是一個真正的國際軍火商。對這樣一下企業下手，多少減少了一些維勒安的內疚感，雖然他已經很久都沒有過這種心情了。
1928年4月，特拉華州米德爾頓，杜邦化學東部實驗室接待處。
「先生您好，請問您找誰，是否有預約過呢。」接待小姐彬彬有禮的問道。
「沒有預約過，不過我這裡有一些和華萊士.卡羅瑟斯先生的研究項目相關的小玩意兒，我相信貴公司會感興趣的。」
「不好意思，我們這裡只處理技術人員預約的專家來訪，如果是商務合作的話，可能需要請示其他部門，我們這裡無權受理。」
「沒有關係，我這裡有一些初步的技術資料，還有一組樣品，您可以帶給卡羅瑟斯先生讓他抽空看一下，他會明白其中的價值的。」
「好吧，如果只是代收的話，我們可以轉交。」
「這是我的名片，這幾天我暫時住在多佛的皇家橡樹酒店，你們可以按照這個方式聯繫我。」毫無疑問，上面的身份並不是真名，雖然這個世界上目前沒有人認得維勒安.蒙斯克是誰，但是維勒安還是希望將來自己這個從舊世界帶來的名字可以長久地用下去，不至於在短短幾年內就因為變得臭名昭著而不得不拋棄。
「威廉.卡塞爾……博士？好的，一有消息我們就會通知您的。」接待小姐目送我離開，「博士？這年頭招搖撞騙的人還真是多啊，居然隨便就寫上博士的頭銜，這些年亂髮證書的野雞大學真是越來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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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的陽光透過稀疏的針葉林灑在多佛香蒲湖畔的草坪上，伊雷內.杜邦在躺椅上噴吐著雪茄，看著球童們收拾著草皮。這是他的特殊愛好之一，作為一家曾經是兄弟控股的公司，杜邦的高層更喜歡打打高爾夫球來談一下公司的發展，而不是和其他那些股東眾多的公司一樣召開正式的董事會。不過自從八年前自己的堂兄皮埃爾杜邦將經營權逐步下放給自己後，杜邦公司漸漸完成了從家族企業轉向職業經理人的管理模式，這樣的高爾夫球會越來越少了，經過了為人不齒的兄弟鬩牆後，杜邦公司進行了徹底的大換血擠走了許多老人，讓公司變得越來越有狼性，但是伊雷內也越來越懷念原來溫情的時代了。
現在，他還是會經常來這裡，只是已經沒有了什麼精力打完一場高爾夫球，在某些草皮生長不旺盛的季節，他經常煩躁的臨時指令球童和園丁整理修剪草皮，而他寧可在一邊浪費上一上午時間無所事事地干看著卻什麼也不幹。
「老闆，卡羅瑟斯先生和技術情報部的科普蘭德經理想要見您，他們說您安排的新型材料研究有了重大進展，希望向您匯報。」
「帶他上來吧。」伊雷內不願多言，居然這次安排的研究還沒來得及花公司更多的經費就捨得出成果了！這不是卡羅瑟斯的風格，那個老傢伙總是要把小事弄大再搞一點他自己感興趣的附加研究虛耗公帑才肯把一個項目收場的。
「老闆，昨天有一個叫威廉.卡賽爾德國人來了我的實驗室，交給我一些新材料的技術資料和樣品，我經過了嚴密測試，發現各項性能指標全面高出我們正在進行的高分子聚合物材料項目，其中那種替代工程鋁材的新材料，結構強度完全可以媲美工程鋁材，你可以用來作為各種建築預埋，甚至作為飛機的蒙皮。而且如果他在附件中預估的生產成本正確的話，起碼比我們現在的量產水平效率高70%」略微有點神經質的卡羅瑟斯說話的語比他老闆更加簡單直白。
「稍等一下，你是說，這個成果不是你研究出來的？而且一個外國人直接交給你一份技術資料，研究內容還與我們秘密立項的項目相同？」伊雷內略一沉吟，轉頭對科普蘭德說，「你那裡事先有消息嗎，是不是法本化學的人涉獵了相關項目。」
「卡羅瑟斯博士證實了材料的價值後我立刻查詢了公司關於歐洲同行的調查情報，但是沒有任何線索表明法本化學的人有立項過類似的項目，而且這個威廉卡賽爾似乎從來都沒有在化工類領域的學術交流會上出現過，從他留下的信息追溯，只能知道是畢業於柏林洪堡大學化學系，年齡在25歲左右，也許……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天才吧。」
「也許？你居然在我面前說也許？如果也許就能打發我，我每年花二十萬美元養技術情報部幹什麼！」也許是伊雷內那副一直保持的打高爾夫球的神情姿態讓科普蘭德放鬆了警惕，結果他回答了一句極不嚴謹的結論，觸怒了老闆。
「我是說，他就是一個天才，老闆！」
「那你帶著卡羅瑟斯去和那傢伙談技術轉讓吧，你自己上門去談，如果不是必要的專業技術問題的話，就不要讓卡羅瑟斯隨便開口。另外，查查那傢伙有沒有申請專利。」
「好的老闆，我已經第一時間查過了，他還沒有就該產品申請專利，似乎是很自信自己的技術細節無法被人破譯。」
「哦，居然如此囂張？難道他認為世上還存在交給我杜邦公司生產的化工產品，我們都無法通過逆向工程分析出其成分和技術工藝？」
他們果然沒有讓維勒安等太久，第二天下午，杜邦公司一個叫科普蘭德的供應鏈管理部經理就到皇家橡樹酒店來拜訪他了。科普蘭德開門見山就談起具體的合作方式，似乎維勒安想一次性賣技術還是收取授權費都是一件無所謂的微不足道的小事。如果不是另一個時空中的杜邦公司也是以卑鄙無恥的阻撓所有人類同行的技術進步而臭名昭著的話，維勒安幾乎就被他們滿不在乎的態度給騙了。
但是維勒安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他的產品對於杜邦來說非常重要。
昨天維勒安給杜邦的是幾種高穩定性、耐磨耐熱的次世代pvc/upvc材料（具體細節就不描述了）適合用於各種工程用途，而生產成本比它所能取代的鋁材要便宜得多，而且還可以滿足某些對材料絕緣性有要求的場合。而卡羅瑟斯從前年開始正是在杜邦的巨額投資下研究著這些高分子聚合物材料，只不過一直進展不力，歷史上他的研究會到1935年才成功，花費了杜邦公司巨額的研究經費，不過這個世界他們已經沒有機會研究成功了——而且即使研究成功了，他們取得的成果從性能質量上看和維勒安提供的材料相比也不值一提。
幾人在酒店餐廳裡定了一個包間，維勒安摟著已經裝扮成女秘書的伊莉雅，慇勤的勸杜邦公司的人喝點咖啡潤潤喉嚨在談正事兒，
「每噸新型聚合材料，14美元的授權費，你看怎麼樣。」維勒安輕快的吐出一個建議。
「這絕對不可能，如果加上如此高昂的授權費，在建材領域我們寧可使用鋁材，不鐵材來代替都可以了。除非控制在5美元以內，否則就完全沒有商用價值了。」
「是嗎，如果你覺得這些材料只能用於那麼狹隘的應用領域的話，你帶卡羅瑟斯先生一起來幹什麼？相信你自己就能評估得出來了吧！5美元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那樣的話我要求按照單位體積而不是單位重量計價。」
科普蘭德的臉馬上綠了，開玩笑？即使是輕便的鋁材，其密度也是塑料材料的數倍，如果按照單位體積計價的話，那幾乎等於沒有還價。「先生，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你完全沒有合作的誠意？」
「究竟是誰沒有誠意？究竟是誰沒有正確認識新產品的價值呢？我想法本化學願意開出更高的價錢的。我只不過是不看好德國的經濟潛力，但是你們似乎更讓我失望了。」
「這不是一個有誠意合作的態度，你要知道，你的這項技術根本沒有申請專利，你現在根本不可能與我們簽訂合法的獨佔授權甚至是排他授權協議，就算你把這個技術授權給我們使用，誰知到……」
「這麼說來，您是希望我馬上去申請專利了？」
咕嘟……科普蘭德差點猛咳出聲來，不過及時把噴濺飛沫的**壓制住了。他恨恨地嚥下一口濃痰，差點糊住了氣管，好一會兒才喘過氣來：我讓你去申請專利？老闆要是知道這個建議從自己嘴裡說出來的話，一定希望用縫紉機把自己的嘴縫上十道八道的。「威廉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也許更深度的合作方式可以讓我們互相信任。」
「那就讓你們老闆親自來和我談！就算是直接把全套生產技術轉讓給你們去申請專利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價錢合適。如果你們覺得你們憑我給你們的一星半點的資料和樣品就可以逆推出生產方式和配方的話，你們盡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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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邦不死心，讓卡羅瑟斯博士又努力了兩天，但是毫無頭緒，也許是看到維勒安遲遲沒有申請專利，覺得他還是挺有合作誠意的，也就沒有繼續猶豫——反正只要肯賣斷就好，錢的問題，有時候就不是問題。
在旁敲側擊的洽談中，維勒安有意無意地透露了一些生產細節，尤其是當伊雷內知道大量生產這類材料對巨型高壓反應容器的技術要求很高，前期投入巨大，也就漸漸相信了維勒安他們是因為暫時缺錢才不得不接受杜邦的一次性技術買斷。
「威廉先生，我想我起碼已經有二十年沒有遇到過像您這麼難纏的對手了。不過還是祝我們合作愉快吧，按您說的，我們按照您提供的圖紙，首期投產年產40萬噸的成套設備，我們一次性支付為其5年的授權費，每噸8美元，這裡是1600萬美元的城市銀行本票。另外，如果您暫時沒有什麼打算的話，我再次歡迎您來杜邦公司，你會得到比卡羅瑟斯那個老頭兒更多的。」
「謝謝您的美意，不過我還年輕，將來我會好好考慮的，先生。」
不用兩年，也許到時候杜邦的人就會想把維勒安碎屍萬段然後用抽水馬桶沖個一乾二淨的，以現在的技術，他們自然會把維勒安的工藝配方當成金科玉律供奉起來，因為他們根本無法發現和理解維勒安在配方里加的一些讓聚合材料定時降解的「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