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八章 收攏圈套 文 / 無財者無能言財
「迪特裡希你這個混蛋，開戰之前說得多好聽，一定斷絕北線西班牙軍撤入法國的通路，結果呢？一到打仗就全部忘了，一路猛打猛衝把這最後的兩三萬人馬都擠壓到了特倫普地區，他這是想讓對方不跑都不可能啊。」維勒安聽到了前線大捷的戰報後，很光棍的沒有興奮，反而是長歎大罵迪特裡希帶的兵執行計劃不力。
「部長，迪特裡希將軍雖然沒有嚴格按照戰前的計劃來，可是好歹也是殲敵數萬，攻陷了諸多要害地區，沒道理這樣痛責。」海因裡希.萊因哈特在一邊勸諫著維勒安讓他別太過擔心戰局。
「萊因哈特，這種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就不應該了，在特倫普地區的『國際綜隊』都是些什麼人我想你很清楚。那裡的西班牙正規軍是只有一個師沒錯，但是起碼還有超過五千人的『國際綜隊」骨幹力量在其中，大多數都是法國籍的人，如果不切斷他們的退路，也許戰局一緊他們就會退入法國，我們不希望看到法國有那麼多經過戰火考驗的人散入地下，那樣不利於帝國未來對法國的統治，這些人都是最危險的，受過蘇聯人晰腦的狂熱者，他們只要活著就會想著給帝國添亂。」
「好吧，好吧，長官您是對的，那麼，我們就安排奧托的人馬繼續執行補救方案咯？好吧，我這就去通知禿鷹軍團的聯絡官。」哎，為了這麼一點小戰役還要空軍反覆精密配合，在萊因哈特看來維勒安一定是患了偏執狂——現在的法國，看上去比帝國還要強大，但是維勒安部長卻總是想著「法國人被秒殺之後的善後工作」，不過偏執歸偏執，命令還是要去執行的，誰讓人家才是頭兒呢。
於是，一封秘密電報，外加許諾為空軍追加明年的訓練燃油預算，一個新的計劃就開始緊鑼密鼓地執行起來了。
…………
「兄弟們，快一點兒，加把勁兒！明天天亮之前一定要翻過坎福克蘭那個隘口。」奧托.斯科爾茲內上校親自帶著一個營的奧寧堡部隊在比利牛斯山區穿山越嶺。黃昏的時候，他們經過一路的偽裝突擊，滲透到了坎福克蘭隘口南邊十幾公里的山地小鎮哈卡——其實他們更想直接突擊端掉坎福克蘭，但是在海拔兩千多米的山區秘密行軍的話，饒是檔衛軍山地師訓練精銳，也只能光攜帶輕武器。要在沒有大炮，甚至連火焰噴射器和迫擊炮都沒有的情況下攻陷始終有數千守軍嚴密盯防的邊境要塞無疑是自尋短見。
所以，只能選擇哈卡，這裡因為距離邊境還有點距離所以只有兩個連的二線部隊駐防，是坎福克蘭附近比較僻靜的所在，奧托的人馬在下午兩點多的時候就摸到了鎮子外圍的叢林邊緣了，但是他們還是忍著早春剛出洞的蟲蛇在林子裡熬了一個多小時。
在之前的3天裡，德國人每天都會派出一個小隊的斯圖卡和he－111中型轟炸機在下午4點左右對哈卡、坎弗蘭克一線的三四處小鎮進行例行的轟炸，今天也不例外——一個小隊的斯圖卡在突擊隊進入之前幾分鐘把小鎮轟炸了一遍，並且每架斯圖卡攜帶的彈藥中都有一枚石墨炸彈，他們把小鎮裡面幾處疑似守軍指揮部、聯絡處的地方都照顧了一下，確保這裡的電台沒有機會向附近的敵軍通報稍後即將發生的異常。
在突擊隊行動之前，南線迪特裡希將軍的三個師已經從南面展開了對特倫普和阿耶韋的進攻，特倫普山區的一個師的西班牙軍隊大部都像被磁石吸住一樣牢牢地釘在了防線上，不過依賴地形的優勢德國人暫時也攻打不過來，特倫普地區自古就是法西邊防重地，西班牙人在這裡經營多年，有很多堅固的工事可以固守，而且物資囤積豐富，也不用顧慮山區運輸的問題，德國人則不同，不但補給運輸困難，往往突破了幾公里的外圍陣地後就面臨著頂著己方火炮射程不足，需要西班牙人的遠程炮台和山地炮兵的壓制突前重新部署的問題，而戰線狹窄兵力又施展不開。所以迪特裡希在傷亡了幾百人並丟掉了十幾門36年型105mm榴彈炮和德制75mm九二式輕炮後就放棄了強行突進，改為大家都佔據著預設陣地遠遠的對轟，實則中間交戰地帶的雙方士兵已經遠遠撤離了最前沿。西班牙人隊德國人這種不思進取的打法很滿意，但是也不敢因此抽調前線的兵力退卻到後方。
「上校，現在是4點15，轟炸機已經炸過了，我們動手吧，約定好的直升機是5點的時候降落給我們運輸支援火力裝備的，幹掉兩個連的殘部45分鐘足夠了。」馬特拉斯.科寧斯用高倍望遠鏡觀望了一下鎮子裡面轟炸過後的慘狀，對著奧托.斯科爾茲內輕鬆地說道。科寧斯中校原來在墨西哥戰爭的時候就已經是團長級別的了，但是因為見他適合特種作戰，維勒安也就把他從普通作戰部隊調到了奧寧堡部隊，而他的老搭檔赫爾蒙德中校則被派給了卡納裡斯麾下的勃蘭登堡部隊。雖然名義上從一個團長變成一個大隊長反而是降職，但是知道這兩支精銳部隊厲害的科寧斯和赫爾蒙德都沒有多說什麼。
「是差不多了，你帶一半人往北面迂迴進攻，唉，說實話，現在的日光對我們不利，不過沒辦法了，哪有十全十美的作戰環境呢。」如果要確保襲擊的突然性，最好的辦法就是夜戰，那也是奧寧堡部隊的看家本領，可是今天據說會有傳說中的直升機來運輸支援火力，還在測試階段的直升機沒有夜間起降的能力，飛行員也沒這個技術，所以只能選在黃昏進攻、接貨，然後用剩下的一晚上時間拖著步兵炮、迫擊炮和火焰噴射器走完最後十幾公里相對平緩一點的山路。
德國人是從東面滲透過來的，因此他們的進攻在黃昏的時候處於逆光的不利狀態下。
閒言休絮，科寧斯中校的狙擊水平本來就是深有造詣，又在墨西哥經過了幽靈特工尤里.奧羅夫的反覆調教，區區逆光狙擊自然不在話下，反正對面也沒有高手不用隱藏瞄準鏡反光，幾分鐘後，那些空襲後留下的暗哨都被德國人拔除了，隨後奧寧堡部隊的人就從東面和北面兩個方向對哈卡小鎮展開了突擊，北路的人馬在進攻鎮子之前先把小鎮通往外面的電話線全部剪了。西班牙人本來在空襲後就只剩下不足兩百人馬，德國人突然襲擊之下外圍的哨戒士兵一下子死傷慘重，剩下的百來人直到德國人衝到鎮口都還沒能阻止起有效地系統防禦，只是把幾挺重機槍對著小鎮的主要街道漫無目標的瘋狂掃射。
「注意，大家不要沿街道前進。」科寧斯中校親自秒了一個重機槍手後，一邊換一個陣地一邊對著無線電通話器吩咐道。德國人反應很快，一下子就開始依托建築物逐層逐幢的突進，西班牙人明顯還不適應現代化的巷戰，對於火力的隱蔽非常不到位，德國人則相反，完全變得和沒把握咬死敵人就笑不露齒的毒蛇一樣安靜，往往西班牙人佈置在某些小鎮制高點建築物內的機槍陣地就被從窗戶或者煙囪裡丟進來的手榴彈炸得稀巴爛。
15分鐘後，戰鬥就結束了，比預計的還早了半小時，200號西班牙人被全部殲滅，南北兩側的道路都被德國人的小分隊堵死了，少數準備逃命的也一個不留全部被幹掉。
「長官，我看過了，他們的發報機都已經不能用了，看來這裡發生的事情不可能通過無線電傳出去。」科寧斯向奧托匯報著一些戰術細節。
「電話線也確認都剪了麼？」奧托看著地圖問道。
「當然都剪了，不過還有點問題，鎮子裡還有一些民居有人住，我們一共抓到了四五百號俘虜。怎麼處理？」
「居然還有人住？怎麼可能，這裡不是都……」
「主要是坎福克蘭要塞軍官的隨軍家屬，還有一些法國籍『國際綜隊』戰士的家小——很明顯，那些人有好多都不會講西班牙語，被我們抓住的時候只會**語。」
「算了，你留三十個士兵把這些人看管起來關到地窖裡吧，把西班牙人和法國人分開關，算好時間明天天亮之前撤退就可以了，到時候我們應該已經在坎福克蘭吃早餐了。西班牙人可以留下，法國人的話，如果不安分就都幹掉。我們不希望我們的秘密武器暴露在世人面前。」
直升機還在測試階段，不能被敵人偵測到，那些法國人雖然不是正規軍人，但是誰知道那些被蘇聯人晰腦過的婦女孩子裡面有沒有蘇聯人的間諜呢。
過了半個小時，4架剛剛從產線上下來的fa－223測試版直升機帶著隆隆地轟鳴聲接近了哈卡小鎮，在一小塊突擊隊員剛剛平整出來的土地上緩緩下降。
fa－223是福克斯公司秘密開發的劃時代產品，在原來的歷史上它會比美籍俄國人西科斯基的作品再晚1年半出現，不過當維勒安把福克斯公司的研發人員借調到佩內明德研究基地，並且把從異世界帶來的「女妖戰機」的旋翼樣品和部分女妖戰機結構件供福克斯公司的科學家研究之後，fa－223的研發進度也就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一些飛行制御系統和方向控制上的小問題在前期設計的時候就被迴避過去了。
歷史上的fa－223本來就是採取了左右雙旋翼逆向旋轉來抵消旋翼對機身的扭矩的，這一設計和星際時代的「女妖戰機」恰好吻合，因此暫時也就可以省去垂直尾槳的設計問題了。而整機設計效果最好的就是旋翼部分了——福克斯公司的工程師進行了反覆測試後，發現維勒安給出的旋翼葉面形狀在獨立運行的時候靜音效果和升力效率都是最高的，無論他們怎麼改進都沒法突破，因此最後乾脆放棄了，很光棍地把女妖戰機的旋翼包絡線直接抄襲下來，只是由於旋翼材料和結構減重、傳動機構方面的障礙，在整體測試的時候噪音仍然響得和火車頭一樣。
現在出現在奧托和科寧斯面前的那幾架fa－223測試機左右旋翼遠端之間的距離超過了30米，機體長度也有14米左右，自重3.5噸，機艙載重量在2噸左右，載重狀態下巡航速度僅150公里，自衛火力為兩挺mg15機槍。如果未來徹底犧牲飛行速度選擇外掛式吊裝的話，這個載重量起碼還可以提升一倍，不過與之相應的平飛速度只能降低到70公里，也就和普通快速裝甲車輛的公路速度相當，而且目前還有很多吊艙的空氣動力學問題沒有解決，需要慢慢地測試模擬。因此懸吊技術在趕路的時候沒什麼明顯優勢，只能當作一個短途的複雜地形起重機來使用了。
「我靠，你們這些混蛋，說了讓你們把地面砸結實的！誰幹的活兒那麼粗糙！」奧托看著直升機緩緩下降到20米左右的時候，地面上剛剛平整出來的地方就被吹得飛沙走石，許多乒乓球大小的石塊都被吹得飛出百十米遠。測試機飛行員反覆觀測了地面情況，只能放棄繼續降低高度，否則的話，地面揚塵一旦被吸入直升機引擎的進氣道很容易就是機毀人亡的事故。
突擊隊員們在奧托的皮鞭伺候下手忙腳亂地弄來了一些水桶試圖把地面弄濕防止吹起的揚塵過多，但是好像效果不明顯，最後還是拆來了鎮上唯一的消防水龍，又找了一個簡易的碾子平整了一下地面才解決了降落場的問題。
4架直升機運來了8門德制75mm九二式輕炮和12門120mm迫擊炮，還有幾十個擲彈筒、80mm無後坐力炮和全部的彈藥補給——擲彈筒和無後坐力炮都是最新的加長型無膛線版本，可以配合「鐵拳」彈藥使用，雖然射程只有100多米，但是在攻堅的時候很適合單兵使用。測試這些新武器的實戰性能並收集後續改良的測試數據也是這次作戰的一個主要目的，維勒安特地在這次關門打狗的行動中才配備了這些新武器，而且只給精銳突擊隊配備以防接觸者過多出現洩密。因此這也從側面要求了奧托.斯科爾茲內的人在後面的戰鬥中一定要不留活口，盡量做到殲敵務盡。
拿到了裝備之後，德國人在小鎮上吃了點東西，休整了兩個小時候就連夜出發了，他們還盡可能換上了死去的西班牙守軍的軍服並收攏了證件，挪用了幾輛西班牙人留下的破車，一晚上的時間趕十幾公里的山路對他們而言還是綽綽有餘的。後半夜剛過，德國人的前鋒就看見坎弗蘭克隘口的要塞了，要塞的縱深總共也就一到兩公里的樣子，夾在兩道山梁之間，東面坡度更緩，不過制高點的海拔更高，西側看上去陡峭，也就高出山道七八十米。
「看來西班牙人還沒有發現我們的存在，科寧斯，讓你的人用紅外燈照射測距。」
狙擊手小組的人很快拿出主動式的紅外夜視儀客串了一把火炮觀測員進行簡單的測距，他們手上拿的裝備還是最簡便的第一代紅外測距儀，是需要使用紅外大燈主動照射目標提供紅外特徵的，和米國人1944年弄出來的玩意兒性能差不多。如果在後世紅外探測設備氾濫的年代，這麼做無疑是自殺性的行為，你還沒能找到別人就會先被秒殺，但是放在1937年則無疑是神器級別的存在。
「近點距離2200碼，遠點距離3900碼，如果在這裡假設炮兵陣地的話，已經可以確保覆蓋敵人的基地了。我推薦在西面的山坡上分散部署，這樣有利於直瞄火力的發揮。」
「很好，就這麼辦吧，一會兒大家盡量靠近後再開火，不要給西班牙人太多反應時間。」
營地裡有一個團的西班牙軍，還有差不多規模的法國籍志願者，人數是突擊隊的六七倍，因此出其不意的首輪打擊和威懾是非常重要的。不過經過德國人紅外夜視儀細緻的觀察準備後發現，特倫普隘口的工事還是很不合理的，幾十處火力點的交叉覆蓋性都很差，而且對於從兩側山樑上往下的攻擊缺乏反擊能力。還有十幾處工事顯然是在這幾天的空襲中損毀的，還沒來得及修繕。
到了4點，準備充分的德國人發起了總攻，幾十門精心校準、口徑各異的火炮、迫擊炮一下子如串聯地鞭炮一樣在綿延一公里的陣地上炸開，幾處主要火力點和觀測哨都在第一時間被炸飛，端著mp40衝鋒鎗的突擊隊員迅猛地衝進西班牙人防線的缺口，使用g36和擲彈筒的士兵則拖後一些距離迅速跟進佔據制高點提供火力支援。衝在最前面的士兵還一邊在嘴裡含著些不知道在說啥的西班牙語或者法語。西班牙人人數雖眾卻根本連敵我都分不清，在最初的突擊中就損失了幾百人，加之部署在後方的部隊本來就是休整輪換性質的，西班牙人和那些法國籍志願者之間接觸的時間也不多，不是很熟，奧寧堡部隊那種不要臉的混雜戰術很快引起了一陣胡亂的自相殘殺，而德國人的子彈卻是槍槍都往法國人和西班牙人身上招呼。
到了天快亮的時候，坎福克蘭隘口的兩千多人守軍被德軍全部殲滅——其中一半人是在混亂中投降的，不過為了幫助新武器保密，奧托下令把所有戰俘統統集中起來按照游擊隊處理。
天亮之後，更多的fa－223直升機大模大樣地沿著已經鞏固的佔領區把南線的檔衛軍正規軍部隊各1個營運到了坎福克蘭和哈卡，開始鞏固防線，到了中午，一隊飛艇也趕到了這一區域，更多的檔衛軍山地師部隊被運到了，西班牙人在發現坎福克蘭隘口失守後，終於組織起了一次反擊，投入了幾個團的兵力，但是顯然已經無力回天。
一周後，由於後方補給通道和基地被佔據，在德國人反覆轟擊下的特倫普地區守軍終於全部投降。西班牙人統統被弗朗哥關進了戰俘營，國際綜隊的人則全部被當作游擊隊處理完畢，蘇聯人和法國人中的自由注意分子在西班牙北部的勢力被一網打盡，從此元氣大傷。
到了1937年5月，由於巴倫西亞方向吸引了西班牙政府軍的主要注意，弗朗哥軍在南部沿海地區的進攻也取得了一定的進展，5月11日馬拉加港被弗朗哥軍攻克，5月30日打下阿爾梅利亞，6月攻取西北的加裡西亞地區全境，把西班牙和葡萄牙的北部邊境地區全部佔領。
至此，西班牙政府軍在後來的一年半戰鬥中，實際上只剩下一個巴倫西亞港和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卡塔赫納港支持著全部的物資進口和獲取援助的渠道，國際縱隊和蘇聯人在這塊始終長不好的瘡口上緩慢而持續地流淌著鮮血。
而弗朗哥也在實力不濟的情況下不得不聽命於希特勒的建議「廣積糧、緩稱王」，一直延遲對馬德里的收復行動，讓蘇聯人和西班牙政府繼續被馬德里這個假象所迷惑，不甘心就此認輸，直到1939年初最後被檔衛軍刷夠了經驗後一鼓作氣發力把巴倫西亞這個外國志願者逃跑的口子鎖死後，弗朗哥才發動對馬德里的攻擊。
1939年2月，馬德里被收復，在禿鷹軍團的bf109g及其後續型號的肆虐之下，馬德里的天空沒有一架蘇聯運輸機可以逃脫，「國際綜隊」除了數百名改名換姓的諜報人員以外，其餘4萬餘人全部在兩年的戰爭中戰死，或被抓獲後交給了弗朗哥處理。無數本來會投身到史達林、鐵拖和zy法國組織中去的志願者，全部被絞殺在萌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