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零六章 藍飄帶之殤－上 文 / 無財者無能言財
時間線回撥到蘇軍和日軍剛剛開戰，遠東軍隊也才剛剛籌備西進的那一刻。
設德蘭群島徹底陷落後，經過一兩個月的休整和蠶食，實力大振的德國海軍發起了橫掃法羅群島和冰島的戰役，英軍在法羅群島的駐軍只有2個旅，以及少數岸基偵查飛機和搜索用的輕型軍艦和巡邏艇隊。在冰島的軍力則更是孱弱，只有1個警衛團和4艘驅逐艦，其中陸軍僅僅駐紮在雷克雅未克港區，掛一個港務警備的名頭。冰島其他上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一個英國人也沒有，而且從來沒有過建設任何海防要塞和築壘工事的經歷，英國人即使在戰局惡化後緊急搶修也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營建出阻止德國人登島的全面防禦的。
法羅群島從性質上來說已經在丹麥被德國吞併後由英軍正式佔領，成為了英國的海外領地，但冰島只是丹麥的**自治領，英國人雖然在那裡駐軍了，但是畢竟是不想承擔這個侵略的惡名的。
因此，在德國人佔據了絕對海空優勢後，法羅群島和冰島的戰役在還沒開始之前就進入了垃圾時間，唯一的懸念是英國人可以周旋堅持多久、延緩其海運線路徹底陷入德軍水面破交艦毫無阻礙來去自如的時間進度。
…………
1941年7月4日，米粒堅果**日。3艘8萬噸級以上的大型快船從加拿大的哈利法克斯港出發，懸掛著加拿大旗幟向著大不列顛島駛去，它們的使命是在法羅群島破交警戒線被德國海軍徹底捅破之前運輸一批重要的人員物資去大不列顛島。為它們護航的是2艘「鹽湖城級」重巡和3艘「北安普頓級」重巡。
這5艘軍艦本來是米國海軍的現役軍艦，除了2艘「鹽湖城級」是建造於大蕭條之前的以外，3艘更新的「北安普頓級」甚至一度扮演著巡洋艦分隊旗艦的角色。雖然威爾基總統所代表的米國官方此時對於英國方面的懲戒還是似模似樣的，但是在手眼通天的米國猶大人勢力和以色列人的財力支持下，打著加拿大海軍的旗號直接拿出現款黃金買船米國上下顯然也是缺乏抵制力度的，最終猶大人通過自籌資金和英聯邦儲備黃金，以每艘重巡按一千萬英鎊的官價付清了現款——也就是說，5艘巡洋艦就花去了將近200噸的黃金現貨，對於整個聯邦總黃金儲備已經跌落到3000噸歷史低谷的英國來說，這絕對不是一筆小錢，而米國人拿著這筆錢就算是建造3倍規模的軍艦都沒問題。
而那3艘作為被護航對象的8萬噸級以上郵輪，自然是大名鼎鼎的「瑪麗王后號」、「伊麗莎白王后號」和「諾曼底號」了。前兩艘是英國卡納德公司的財產，於蘇格蘭克萊德班克的約翰·布朗公司船廠下水；第三艘則是法蘭西的海上驕傲，建於聖納澤爾造船廠。戰爭爆發的時候，它們都在北大西洋航線上，那兩艘英國船在本土不再安全後逐次駛往了美國進行戰時改造，而諾曼底號雖然是法國船，卻在法國有戰敗危險時遭受了和歷史上同樣的命運——被扣押在了紐約港，隨後被徵用。
從1935年以來，這3艘船輪莊拿取藍飄帶獎直到1950年代，它們也是德國人的「興登堡號」戰列艦於上個月服役以前地球上僅有的超過8萬噸的船舶（「大和號」也沒那麼重）。而這次之所以僅僅使用了5艘重巡洋艦為這幾艘船護航，並不是因為它們運載的貨物不重要，實在是米國人最新銳的「北卡羅來納級」戰列艦也只能開到區區28節的極速，根本跟不上這幾條快船動輒31節以上的平均航速橫穿大西洋摘取藍飄帶時的變態時速（藍飄帶獎評的是橫穿北大西洋的平均時速，不是極速，可見這些船的過載極速有多快，雖然沒有明確數據，但是設計最大航速超過33節，短時過載極速達到35節是可以確認的——不過這些都是輕載時的數據，實際航行中郵輪在奪取藍飄帶獎時很少會重載航行，因此裝的人和貨多了之後就很難說了，郵輪不同於戰列艦，戰列艦因為重裝甲所以輕載的時候重量降低不明顯，而郵輪自重並不算很重，載重量對其實際排水量影響很大），只有「鹽湖城級」和「北安普頓級」32.5節的設計極速勉強可以跟得上它們的腳步，而航程也足以無補給橫渡大西洋。
英國人下那麼大的血本動用這些新銳的戰艦和運輸船舶原因無他，實在是因為船上的物資對於保衛大不列顛太過重要了——這3艘改裝後的郵輪和護航的巡洋艦共計運載了5萬名加拿大飛行員、機組和地勤人員，急需運到英國投入到保衛不列顛的戰鬥中去——只要資源足夠，英國可以源源不斷造出戰鬥機保衛自己的國土，但是英國不可能經得起這個消耗在本土訓練大批量的飛行員來補充戰爭的消耗，開戰半年來的連續重挫已經讓皇家空軍的精銳人員損失殆盡。
在二戰中，加拿大作為英聯邦中工業實力和自然資源最為富強的一個屬國，5年間卻只向英國提供了33萬人的軍隊，這與其國力相比不能不說是非常微不足道的——這主要是受制於加拿大的氣候寒冷，人口稀少，因此人力資源瓶頸非常明顯。
但是僅僅33萬人的加拿大軍隊對於英國的戰爭實力提升卻絕對不是動輒一抓一大把的阿三士兵可比的，究其原因就是加拿大有充足的資源和工業走精兵路線——33萬加拿大士兵中，飛行員（包括轟炸機空勤機組人員）和空軍地勤人員佔到了16.8萬人，超過了50%的發指比例！因為通往英國的航線維持艱難，英國人在戰時顯然不打算把訓練飛行員這種消耗物資數量巨大的工作放在英國本土——與其花上很多寶貴運力把數百噸的燃油和飛機耗材運到英國再訓練飛行員，不如把士兵放在加拿大這個人口少、資源多到用不完的國家就地訓練，石油還可以燒一噸倒一噸，航空發動機壞一台扔一台，而大英帝國本土只需要坐收這些物資消耗掉後提取出來的精華成果即可。
1940年戰爭爆發後，加拿大已經開始了小批量訓練戰機飛行員，不過張伯倫擔任英國首相的那段時間裡因為戰局尚不危險，大批英軍也處於靜坐狀態，所以大半年內加拿大方面僅僅向英國提供了2000名空軍人員。挪威海戰之後，隨著戰局的吃緊和戰時轉軌的完成，加拿大開始進入了為大英帝國全力訓練飛行員的連軸轉狀態。
奈何空軍是一個技術要求非常高的兵種，飛行員更不是短短兩三個月的訓練後就能投入實戰的，丘吉爾顯然也不願意英聯邦的精銳在沒有完成準備之前就被趕上戰場給德國人刷經驗。因此1941年度的飛行員徵調工作一直沒有完成。
現在形勢不一樣了！德國人破天荒地攻陷了設德蘭群島，在設德蘭群島上建設了足夠多的軍用機場後最近又逼近了法羅群島，撈到了大英帝國的後院，皇家海軍卻悲哀地發現自己已經無力抵禦德國海軍咄咄逼人的攻勢。
一旦法羅群島失陷，北海北部與北大西洋之間的封鎖島鏈就被徹底打斷了，僅僅依靠近岸的奧克尼群島英國海空軍完全沒有了封鎖德國海軍水面艦隊通過北方航道進入北大西洋的航線，到時候英國人的大西洋航運要面對的就不僅僅是以潛艇為主的德國狼群的攔截。蜂擁而至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德國高速破交襲擊艦會把慢速而缺乏主力艦護航的英軍運輸船隊統統撕成碎片。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丘吉爾簽署了那項「將加拿大所有已經完成訓練的和尚未完成全部訓練的空軍作戰人員立刻運至貝爾法斯特，投入後續不列顛作戰之中」的命令，抽調了那批能開出33節狂飆極速的海上巨獸，在5艘從米國海軍現役巡洋艦中買來的戰艦護航下發起了這次攸關國運的冒險運輸。至於這些傾盡加拿大國力在開戰後最初兩年積累起來的精華有多少已經足夠成熟到可以抗衡德國人的戰鬥機，就只有事急從權各安天命了。
它們的航行安全倚仗，就是絕對保密隨機應變的航線和艦隊瘋狂的航速。船隊的航行路線是船隊司令官自行從數條待選航道中選取的，連丘吉爾本人都不知道，而出發命令和日期也從來沒有通過無線電報的途徑通信過，是丘吉爾派出的特使親自攜帶紙質文件前往加拿大遞交的。至於「瑪麗王后」號和「諾曼底號」等藍飄帶郵輪的航速，另一個時空的歷史可以證明——希特勒曾經懸賞200萬馬克給可以擊沉「瑪麗王后」號等船的德軍艇長，但是直到戰爭結束，也沒有一個德國海軍潛水艇長可以拿到這筆錢，而僅「瑪麗王后」號1艘船就憑借自己的無敵高速躲過了德國人的一切攔截為大英帝國運輸了75萬人的兵員。
…………
平均30節以上的航速，橫渡總里程2800海里的北大西洋經典藍飄帶航線只需要四天的時間就夠了，不過考慮到目的地是北愛爾蘭的貝爾法斯特而不是法國的大西洋沿岸港口，而戰時為了躲避在繁忙航線上守株待兔的敵軍船隻和潛艇而不得不選取更加靠近北方的航線，所以實際行程中這個時間會延長1天多。
船隊是在7月4號入夜的時候藉著夜色的掩護的，到現在7月8日凌晨時分，已經過去了將近80個小時。在船隊長官的指揮下，保養良好的引擎開始發力，把船速飆到32節左右，爭取渡過這最後700海里的危險海域，把加拿大飛行員送上大英帝國的本土。
「元帥閣下，你還是別太擔心了，我們一定會平安到達愛爾蘭的。這幾天不是一直都平安無事麼，德國人不可能預料得到我們的行蹤。」
在「瑪麗王后」號的甲板上，布朗.瓊斯船長和年逾七旬的退役海軍元帥羅傑.約翰.凱斯攀談著，言語之間試圖寬慰那個看上去已經有些神經質的老元帥。
沒錯，這個羅傑.約翰.凱斯就是那個已經退役十年，前段時間還被丘吉爾派去擔任比利時國王利奧波德三世私人軍事顧問和聯軍聯絡官的海軍元帥了。在利奧波德三世和丘吉爾徹底決裂之後，羅傑.凱斯就被丘吉爾再次賦閒起來，直到這一次——因為米國人對於英國人在弩炮行動中對法國人一夜翻臉的做法非常不滿，丘吉爾更是在短期內被威爾基總統列入了援助的黑名單，所以為了這次假借加拿大海軍名義實施的購艦護航計劃不過於刺激米國國內的保守勢力，丘吉爾不可能派出任何知名的現役海軍將領去協調這次行動，只好把羅傑.約翰.凱斯元帥再次抬了出來幹這件髒活兒，而那5艘從米國海軍現役序列裡買來的巡洋艦上，指揮官都還是加拿大海軍的軍官。
「你不瞭解的，德國人究竟有多麼可怕，我總覺得他們似乎是無所不知一樣，開戰以來，皇家海軍屢屢受到重挫，曾經千年不敗的艦隊居然在一年之內淪落到如此地步，我還能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不可能發生的厄運呢，唉。雖然我們出擊的時候德國人來不及安排，但是整個哈利法克斯港那麼大，德國人的間諜肯定可以發現這3艘巨輪什麼時候消失的，這麼大的目標，就算德國人的間諜是瞎子也不可能看不見，說不定我們進入哈利法克斯港的那一天德國人就日夜緊盯我們了。」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們在哈利法克斯停留的時間只有短短四天，而且出航時間直到出擊的前一天才通知的那些被召集的加拿大飛行員和機組、地勤人員。德國人的間諜就算有通天本事，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混進來。至於你說的德國人會知道我們的出航時間，這一點倒是避免不了的，那麼大的船消失了肯定瞞不住，不過北大西洋那麼大，德國人就算在這片海域撒50艘潛艇每艘的行道間距都起碼超過50海里。何況以潛艇的航速德國人在3天內就算是連夜部署最多也只能展開三分之一的搜索網罷了。再退一萬步講——就算德國人的潛艇發現了我們又如何？33節的極速已經比那些大航程慢速魚雷都快了，德國人的潛艇找不到攻擊機會的。」
「如果被潛艇發現了，他們至少可以動用轟炸機。」
「這倒是個威脅，」布朗.瓊斯船長點頭沉吟了一番，繼續說道，「不過我們的目的地僅僅是貝爾法斯特，那裡距離德國人設在設德蘭群島的機場的直線航程已經達到了德國人fw－190系列作戰飛機的半徑極限，實戰中這是不可能的——除非德國機群的飛行路線不怕從蘇格蘭的領土陸上穿過。因此就算我們被發現了，能威脅到我們的也只有失去戰鬥機護航的水平轟炸機罷了，到時候部署在北愛爾蘭的空軍戰鬥機一定可以掩護我們的。」
羅傑.約翰.凱斯元帥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靜靜地聽著，試圖讓自己的心情漸漸平復下去。半晌，才吐出一個指令：「不管怎麼說，讓水上飛機完成補給後繼續彈射起飛偵查吧。我們需要確保我們周圍200海里內都安全無恙。」
「這個好說，我們一直在這麼辦。」船長拍著胸脯答應下來，示意老元帥不要過於焦慮。「瑪麗王后號」等3艘巨輪每艘都是擁有2架彈射器和2部水上飛機吊車的，可以搭載4架水上飛機，和平年代這些水上飛機的用途是當巨輪在沿海行道航行的時候可以起飛向沿岸城市投遞郵件，免得巨輪在那些非目的港一次次停靠，不過到了戰爭年代，這些飛機都被作為偵察機充分運用了起來，水上飛機的性能局限和數量限制讓凱斯元帥不得不把偵察半徑縮小到200海里，這也是他們這一次的編隊敢於在北大西洋上不帶空中護航力量就進行藍飄帶衝刺的原因之一。
…………
丘吉爾和凱斯元帥的計劃綢繆非常嚴密，一切行動指令的秘密傳達和絲毫不留提前量讓德國人幾乎無從知道這次行動的真實路線——哪怕是此時此刻，那些從加拿大上船的飛行員都還不知道此次航程的最終目的港。
可惜的是，沒有德國間諜混進來不代表就沒有自帶乾糧的帶路檔。此刻，在曾經的法國巨輪「諾曼底號」上，一個被他曾經的同胞斥為賣鍋賊的船員、水手長尼古拉斯.凱奇召集了幾個之前被他力保下來的船員，還有幾個出身魁北克省的法裔加拿大飛行員，在凱奇的軍官室裡密謀著什麼。
「別以為你保下了我我就會看的起你！你這個給英國佬賣命的芻狗！」一個彪悍魁梧的法國水手拿著朗姆酒瓶罵罵咧咧地對著凱奇碎碎念，「讓.皮埃爾.卡索和那些英國佬幹架的時候，你是怎麼從背後出賣自己原來的兄弟的你自己清楚。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跟你幹的！要不是看在老船長的份上，我早就不想在這個骯髒的地方干了。」
「若昂！我做什麼還不用你來教我！」凱奇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把那個大個子的水手拎過頭頂，「我暫時給英國佬賣命只是想找個更好的機會報仇罷了！實話告訴你好了——我的兄長就在『布列塔尼號』上，弩炮行動那天，他就死在『布列塔尼號』的輪機艙裡，一起沉入了阿爾及爾的海底。」
「現在我要去幹一票大的，不怕死的就跟我來——我找你們之前也算是看過了，你們好歹也都是平時裡沒少被英國佬欺詐，你們的背景我也瞭解。孬種的話就趕快認慫。只要不出賣我們我隨便你們去留。」
此後的商議進行了十幾分鐘，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然後，凱奇帶著幾個屬下來到了僅有兩個英軍持槍衛兵裝模作樣鬆懈防守的「諾曼底號」無線電室——被要求全程保持無線電靜默的艦船無線電室內靜悄悄的，只有門口的幾個應景的衛兵而已。
靠著凱奇一直以來藏在水手長室內的幾隻手槍和衝鋒鎗，幾個法國人和法裔魁北克人把猝不及防的英國衛兵掃倒在地，隨後用消防斧砸開艙門衝了進去。在船上的英國人反應過來之前，用最大發射功率發出了一條簡短地電訊。
「法蘭西萬歲！」明碼電報的電波刺破凌晨的蒼穹，飛躍數千海里的洋面，北至冰島，南至加納利群島，整個北大西洋沿岸都可以感受到這個激越的電流躍動。
「不好！『諾曼底號』因不明原因突然打破了無線電靜默！」。在「瑪麗王后」號的監聽室裡，一個英國海軍情報官第一時間發現了這個異動，並且大驚失色地通報了凱斯元帥，其他幾條巡洋艦上的指揮官顯然也監聽到了這條信號。
「上帝啊！那些人瘋了麼！」面無人色的凱斯元帥癱坐在地上，「快！指揮『鹽湖城號』立刻用副炮轟擊『諾曼底號』無線電塔和天線桅桿！」
隨著倉促凌亂的炮響，「諾曼底號」的無線電塔和天線桅桿在2000碼內的近距離炮擊中被整個削掉，連帶著半個煙囪一起炸的稀巴爛。但是已經被發報出去的電文顯然已經覆水難收。
（最近工作很忙，還要打理婚房裝修，今天雖然一更，好歹湊了六千字。週末需要請假，去我女朋友家提親。本周爭取保證總數8更吧，前幾天如果能湊出的話有多少發多少，也不留到週末了，週末也沒機會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