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章 混沌之夜 下 文 / 無財者無能言財
「漢森！我說你這傢伙是在這裡悶聲作大死啊！」一個德軍軍官巡哨經過一處戈蘭高地正面的警戒哨時，看見兩個德軍哨兵在寒夜裡一邊啃著巴伐利亞灌腸一邊警戒敵情。然後衝上去一把打落他們在啃的午餐肉腸，「上面早就命令過了，在這裡駐紮只能吃牛肉腸，我們要裝的虔誠一點，好讓那些和諧教狂熱者更願意為我們所用——聽聽看，當年威廉皇帝年代和英國佬干仗的時候，伊朗人的毛拉們誦經的時候還口稱『皈依者威廉』呢。上面一再要求我們好好表現，別穿幫，你們這幫傢伙就是不當回事兒——好了先去準備一下，一小時後整隊出擊。」
「是的長官！不過——我們真的要和那些槍都打不準還滿身牛羊肉氣味的人一起作戰麼。」
「不許說這種有礙士氣的鬼話。部隊是分開編組的，又礙到你什麼事了！那些是和我們有共同敵人的友軍，而且他們的作戰方式至少不需要多少物資供應，不會給我們的後勤帶來壓力，敵人的兵力是我們的兩倍，要進攻當然要盡量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
戈蘭壕正面大約二十公里外，黑暗中的德軍部隊開始悉悉索索地整隊集結。蒙哥馬利帶著英軍裝甲主力和第八集團軍精銳突襲普士裡的消息是在子夜時分洩露的，戰區司令維勒安.蒙斯克自然是十幾分鐘內就掌握了敵情，震驚之下也立刻通知各部做出應對，留在霍姆斯的兩個師戰區預備隊被要求立刻南下填補貝卡谷地防線空檔，至於留在戰區司令部所在的阿勒頗的二線部隊，則立刻登上火車沿著通往貝魯特的沿海鐵路開到塔爾圖斯後下車趕往出事地點。
而一貫被認為是維勒安麾下第一智將的莫德爾中將自然也是要被委以重任的——戰區司令部在第一時間通報了蒙哥馬利的兵力調動情況，要求莫德爾盡快確認是否有辦法籌劃出在數小時內就出擊、天明前突破戈蘭壕並圍魏救趙的方法。整個中東戰區的德軍戰爭機器飛速地運轉起來。
莫德爾中將手中的正規部隊只有7個武裝檔衛軍的德軍師，這是受限於德軍作戰誇張的補給需求導致的。不過莫德爾需要填塞的防線正面比較長，為了給他足夠的人塞滿戰線或者說在緊急的時候堵漏，維勒安.蒙斯克還是不介意給他派去一些現代化程度較低、幾乎沒有機械化的雜牌援軍的。
這時候，和諧教組成的部隊就成了首選，那些人在中東大地上作戰基本上不需要什麼補給，又很容易和當地人打成一片，只要有牲口或者棗椰就能活下去。1939年時解決南斯拉夫問題時就拉起來的波斯尼亞和諧教徒師——武裝檔衛軍「聖刀師」就是一個代表。
1939年起，有先見之明的維勒安.蒙斯克就在波斯尼亞逐次拉起了3個師的和諧教部隊，並且讓聖地耶路撒冷大毛拉在軍中反覆誦經布道，宣揚邪惡地猶大人佔據聖地，驅逐約旦和巴勒斯坦信徒的惡行。這些和諧教部隊放在波斯尼亞和塞族人幹架積極性不是很好，還容易同亂子，不過在給他們樹立了一個聖戰的標靶後，這些被狂熱擰成一股的部隊在作戰的英勇性和士氣方面還是很好用的。
此刻在大馬士革方向，就部署了5個武裝檔衛軍外籍師：2個建於1939年的波斯尼亞師，1個敘利亞當地組建的師，還有2個師則是由被以色列人佔據家園後的黎巴嫩流亡者、巴勒斯坦流亡者和約旦流亡者組成的。其中波斯尼亞人已經有了2年的服役經歷，經過了德軍教官的充分訓練，雖然不能和正牌德軍的戰鬥力相比，發揮個三四成的戰力還是有的，至於其他部隊都才經過3個月的軍事訓練而已，要拿來大用是不可能的。
武器裝備方面，包括「聖刀師」在內的波斯尼亞師普遍裝備了毛瑟98k步槍，每個排組配備2挺捷克式輕機槍，6支mp40衝鋒鎗，2門50mm迫擊炮——也就是說和蔣校長1938年時的德械師差不多的水平。帝國之前生產的毛瑟槍實在是太多了，即使歷年來賣給蔣校長和墨西哥人、土耳其人總計將近200萬條也仍然有富餘，加上數年來德國陸軍膨脹速度過快，至今正牌德軍步兵師中g36半自動步槍和毛瑟的裝備比例也只是差不多相等而已。至於那些中東本地的新兵因為訓練問題，取消了迫擊炮的配屬，步槍不足的也用更老式的原版98步槍替換，至於師屬炮兵因為技術性較高，基本上都是由德軍技術官兵負責指揮。
這些人在失去家園的過程中遭受了猶大人的燒殺淫略，對猶大復仇**之熾烈肯定可以被充分利用。只可惜事出倉促，半夜三更能緊急把隊伍集結起來就不錯了，要想好好組織扇動已是不可能的，不過這些人用來做衝破戈蘭壕的炮灰還是不錯的。
…………
凌晨兩點，莫德爾的陸軍還沒有整備完成，只有幾個德軍步兵師和摩步師因為訓練有素做好了出擊準備；裝甲師因為技術裝備過多，還在進行最後出擊前的加油維護，而和諧教部隊則是軍事素質不夠過硬，除了波斯尼亞師以外都還亂糟糟地在下發武器整理編製。
不過以目前維勒安的高富帥程度和對莫德爾的重視，戰鬥的開始顯然不會等到地面部隊完成準備就會由空軍完成第一波次的襲擊。
子夜時分從阿勒頗空軍基地準備出擊的20餘架fw
ta－400戰略轟炸機在緊急備彈後飛臨了戈蘭高地，機上裝載的全部是重達1噸、由40發單枚50磅重的空爆引信子彈藥組成的集束炸彈，定高的空爆引信能讓每一發母彈在1000米高度上解體散開，然後再在10~20米的高度上爆炸，內部的數十磅高爆炸藥和碎鐵霰可以有效誘爆覆蓋範圍內大部分的地雷。
以fwta－400的超強載彈量每架可以攜帶24枚這種母彈，覆蓋30個足球場的面積，20餘架fwta－400轟炸機足以犁開一段正面寬度3公里、縱深5公里的安全場地。
轟炸機群在4000米的高度飛臨了戈蘭高地，夜間轟炸雖然視野不良，但是炸炸死物還是沒問題的，何況地面上還有德軍工兵部隊用無線電通信車進行導向，這一切也算是進行得比較順利。
不過維勒安還怕不保險，畢竟蒙哥馬利為求穩妥把十幾萬的地雷埋得異常鬆散，戈蘭高地正面易於佈雷的浮沙層地形覆蓋縱深也很廣——這也是蒙哥馬利對他的地雷陣和戈蘭壕非常放心的原因之一——所以除了轟炸機之外，莫德爾手中的那個sdk251－2k型自行火箭炮營也扮演起了重要角色，在飛機轟炸過後，根據地面工兵使用夜視儀的直接觀察和雷達車對轟炸機飛行軌跡的最終記錄，火箭炮部隊對著飛機轟炸的空檔進行了補射——使用的是單火箭發動機、單噴口的廉價火箭彈。因為沒有多個傾斜噴口，所以這種火箭彈射出去時沒有任何旋轉，加上沒有彈翼，所以7公里內開火的精度誤差就可達數百米，不過這對於一種旨在「覆蓋」的任務來說也就無所謂了。
隨著轟炸的停歇，數以萬計的和諧教士兵在耶路撒冷大毛拉的頌聖聲中發起了衝刺。最前面的是失去家園的黎巴嫩人和約旦人，其後則是波斯尼亞軍和敘利亞軍。根據德國人的宣傳和之前猛烈轟炸的表現，他們被告知「德軍的轟炸可以有效排除所有地雷，和諧教士兵的任務是在戈蘭壕上填出一段平地供德國坦克通過」。
不過事實上，這年頭靠人力填壕的效率實在是有夠低的，和諧教士兵扛著步槍和沙袋只能算是錦上添花杯水車薪罷了。
「復生日不會來臨，知道和諧徒殺戮猶大人！當和諧徒追殺猶大人的時候，他們藏身於石頭和數目後面時，石頭和樹木就會喊：『和諧徒！按拉的僕民！我後面的就是猶大人，快來殺他！』但是厄爾蓋德樹不會這樣，因為它是猶大人的樹。
現在，在你們面前這道罪惡的壕溝就是厄爾蓋德樹的化身！在它後面，就是摧毀你們的家園，褻瀆你們的聖地的猶大人！在主的感召之下，虔誠的僕民必定可以奪回聖地！願柱福安之。」耶路撒冷大毛拉的宣講被德國人用擴音器反覆播放，獸血沸騰的士兵們悍不畏死地衝了上去。
地雷是不可能在倉促準備中弄乾淨的，尤其是為了趕時間，莫德爾中將需要一條數公里攻擊正面寬度的安全通道——否則的話，一旦德軍集中在某一個點摧毀戈蘭壕，而周圍兩翼受限於地雷無法及時展開的話，英國人就有可能把所有的17磅炮調度集中到壕溝被突破的那一側進行針對性的密集攢射防禦，這樣的話莫德爾有限的裝甲部隊就有可能損失殆盡。
蒙哥馬利奔襲兩百里偷襲普士裡可是不會攜帶重炮的，對德軍坦克威脅最大的17磅炮幾乎都被蒙哥馬利留在了戈蘭壕防線。
幾乎每分鐘都會有兩三發未能被掃除乾淨的地雷被和諧教士兵趟到，隨後帶走數條人命，半個小時的衝鋒讓部隊通過了戈蘭壕正面七八公里的雷區，也讓和諧教士兵付出了2000餘人陣亡的代價，此外還有三四千人受傷。
看到德國人這一側聲勢浩大的決死衝鋒，英軍的炮兵陣地也同樣展開了猛烈的還擊，155mm炮和25磅炮一群群地自由開火試圖覆蓋壕溝正面數公里的地區，儘管衝鋒隊形比較鬆散——為了防止被地雷殺傷過多，德**官在指揮和諧教士兵衝鋒的時候都是使用單線的散兵線衝鋒，每一道人之間前後都有50米至100米的間距——而且還有黑夜的掩護，英國人的炮擊仍然給那些炮灰不小的傷亡。
德國人的大炮只有英國人的四成左右，它們只能暫時隱忍，並記錄英軍開火陣地的位置，並拖後於英軍十幾分鐘才開炮。不過這樣做的效果也是很明顯的，十幾處英軍的曲射重炮陣地在德軍的精確反制炮火下被第一波報銷了，被炸毀或者因炮兵被殺死而暫時失去戰鬥力的英軍大炮總數超過了200門，起碼相當於六七個師屬炮兵團。
劇烈的反擊讓英軍炮火為之一窒，陷入了數分鐘的混亂之中。趁著這個關頭，莫德爾中將立刻命令己方的火箭炮營加速衝刺，越過和諧教部隊的人流反而在坦克之前衝到了戈蘭壕的近處。
戈蘭壕的西壁比東壁高出將近2米，這不僅阻擋了坦克的衝鋒，也阻擋了直射火力的發揮和觀測視野，低矮的半履帶車衝到壕溝附近後，隔著壕溝用火箭炮射出了數波快速而密集的火箭彈雨。
這一迅猛的打擊讓英國人的一線陣地焦頭爛額，火力壓制幾乎失語。英國人似乎用反制炮火進行攻擊，結果德國人的自走火箭炮充分發揮了無後坐、不用展開炮架打了就跑的優勢讓自走火箭炮沿著戈蘭壕的土牆橫向機動，英軍的反制炮火根本逮不到目標，反而還把幾段的戈蘭壕西壁的土牆打塌，大堵大堵的土坡崩倒坍塌進戈蘭壕，把數處缺口填滿了一小半。
在德國人的火箭炮群打出第三波盲射的火箭彈後，被揍得鼻青臉腫的英國人終於坐不住了，他們打開了一線陣地堅固工事頂部的探照燈，雪亮的燈光沿著戈蘭壕的位置掃視著，像是要把德國人的動靜看個透——這些探照燈安裝的時候就是對準這道壕溝的，為的就是防止敵人在夜間利用視野不良偷襲破壞這道壕溝。
可是僅僅兩分鐘，英國人就震驚了。
只見三四輛德軍工兵型推土機正在埋頭猛衝，把一堵堵的西壁土牆推倒到壕溝裡，戈蘭壕的西壁，已經被推出數個幾十米寬度的口子。
沒有哪個英國人可以知道這些推土機是什麼時候趁亂來到壕溝另一側的，難道德國人已經突破了壕溝？
只有莫德爾、維勒安和那些當事人才知道，他們是德軍工兵中的敢死隊，他們的推土機是fa－223「龍式」運輸直升機懸吊運輸過來的，就在英軍炮擊的時候趁亂降落到了土壕西側，忙著炮火反制和反反制的英軍觀測人員居然沒有發現。
數以百計的17磅炮幾乎同時開火，猛烈的炮擊在二十秒鐘內就把那幾輛德國人的推土機徹底炸得稀巴爛。可惜這也暴露了他們自己的位置，一批之前掩護著fa－223「龍式」運輸直升機執行任務的fw－190g戰鬥轟炸機和fw－190f對地攻擊機立刻還以顏色，無論是探照燈還是反坦克炮陣地都受到了第一時間的空中壓制。
隨後，則是火箭炮營的繼續隔山打牛，英軍的探照燈在開啟後，所有目光和火力都被德軍執行推土任務的工兵車輛吸引，讓德軍的自行火箭炮獲得了再度進行兩輪覆蓋炮擊的機會。直到15分鐘後，英國人的炮兵才能夠重新把主要精力投入到摧毀德國人的自走火箭炮營上，並依靠絕對的數量優勢摧毀了德國人40門以上的sdk251－2k型自走火箭炮，可是在這段時間差裡，輸出迅猛的德軍炮兵和對地攻擊機部隊已經在英國人的炮兵陣地上扎得千瘡百孔，英軍賴以驕傲的炮兵規模優勢被德國人逐漸逆轉了。
40分鐘後，從西奈半島緊急起飛的英軍戰鬥機部隊趕到了戰場，他們試圖阻止德軍對地攻擊機的肆虐，隨便對壕溝西側的德軍進行掃射，可惜的是德軍部署在大馬士革的大功率對空搜索雷達站覆蓋範圍高達120海里——特就是200公里左右，幾乎是在英軍飛機起飛後沒幾分鐘就發現了他們。
有備而來的德國戰鬥機讓英軍丟下了數十架殘骸後推走了，隨著最後幾個探照燈塔及其所在的要在被對地攻擊機用博福斯炮和炸彈拔除掉，如潮的和諧教士兵終於如同潮水一樣從七八個幾乎被沙袋、土牆和屍體堆平了的缺口上湧過了戈蘭壕。這一夜，和諧教士兵傷亡總數超過了1萬5千人，但是他們添油一樣的散兵衝鋒吸引了英國人大量的火力，讓英軍隱蔽的火力點無法保持沉默，最後被德軍炮兵和空軍逐次削弱拔除。
英國人無法想像這種戰術，他們也不能理解這種打法的存在——精銳的德國士兵向來是很寶貴的，他們的將軍也一直以愛惜人命著稱，出現這種全線衝鋒的情況，如果不是總攻又能是什麼呢？這不可能是佯動，也不可能是誘敵，而且就算是誘敵，難道就看著德國人用推土機和沙袋把壕溝填平？
150餘輛4號坦克在第一波滾滾人流衝過缺口後分成每波20餘輛的規模從各處缺口分別通過，隨後在亂糟糟的和諧教步兵裹挾下發起了一輪衝刺，隨後工兵車輛和追獵者殲擊車也很快跟上並擴大缺口。
凌晨5點，蒙哥馬利引以為傲的地雷陣和戈蘭壕終於被莫德爾中將捅爛了。隨著西壁背後的第一道交通壕和17磅速射炮陣地被4號坦克碾過，隨後端著st－g39突擊步槍和mp40衝鋒鎗的德軍士兵衝進塹壕向兩翼瘋狂掃射，還沒來得及撤退的和受傷的英聯邦成員國士兵以及猶大人紛紛如同割麥子一般倒下，普遍使用李恩菲爾德步槍的英聯邦士兵在橫向的塹壕爭奪戰中根本不是德軍士兵的對手，只有那些那些剛剛上市斯登衝鋒鎗的士兵才能勉強在曲折程度較高的死角和德國人抗衡，不過這種時候往往會飛來一發安裝了爆破裝藥的「鐵拳」狠狠砸在英聯邦士兵藏身的塹壕壁上。
一場由12個英聯邦師、3個以色列師和8個德軍師、4個和諧教師對決的經典攻堅戰在一個公平的戰場上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