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0090章 朝堂 文 / 無心論道
「管亥，張燕你們住手！把兵刃給我收起來！」
「殿下……」張燕和管亥同時望向秦陽，如今情況急轉直下。局勢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料。但他們卻無所畏懼，只要秦陽一聲令下，就算是面對十幾萬帝國禁衛軍，他們也要一拼！
秦陽目光閃爍，因為距離甚遠他看不清楚皇城之上那人的表情，但是卻可以感覺大那股森然的寒意。「反了？！」秦陽心中猶豫著，他知道，只要他下達一個命令，剛剛平靜下來的帝都勢必會再度捲起腥風血雨，血流成河。到時候，便誰都沒有回頭路了……
沉吟片刻，秦陽握了握拳頭，目光閃爍了一下突然問道：「管亥，貂蟬小姐找到沒有？」
「啊？哦！回稟殿下，接到回報，貂蟬小姐此時正在王允的護衛軍中，安然無恙，只是張遼那廝護衛在身邊，無法接近。」管亥不知道這時候秦陽問這個幹什麼，但也只能如實回答。
「沒事就好……」秦陽點點頭，微微一笑，說道：「皇帝陛下要召見我，我當然要過去看看，你們不必擔心。」
「殿下，帝都南門還在我們控制之中，我們……」張燕猶豫道。
「嗯，你們先退出南城，在城外等我消息，不要輕舉妄動，一切聽郭軍師的號令行事。」秦陽微微搖頭止住了張燕剛要出口的話語，整了整衣冠大步向前行去。他此時心中已經打定主意，既然無法一擊之下佔領帝都，那麼無論如何，現在都不是造反的時候。如果那樣，他勢必會成為天下諸侯的眾矢之的。就算此次逃出去，因為此次大漢帝國根基並沒有損傷多少還有號令群雄的能力，而自己區區一個漢中也沒有做好與整個天下抗衡的準備。與其讓天下黃巾都陪著自己殉葬，還不如見機行事，看看事情最後的結果。另外，漢靈帝破開王氣的舉動也讓秦陽心中有所疑慮，有些事情他還要搞清楚。
「大漢帝國靈帝中平五年深秋，帝都血染。一戰之後帝國禁衛軍損失兩萬有餘，百姓傷亡無數，帝都大火一直持續到黎明時分燒燬宅邸無數。偌大帝都洛陽，哀鴻遍野，哭聲震天，一片狼藉。」——《三國奇志列傳》
「陛下，十常侍亂政，陛下數月不曾臨朝。老臣是擔心陛下……」朝堂之上，漢靈帝劉宏手扶著大漢倚天寶劍，高高在上。蔡邕跪倒在地，述說著兵變初衷。其餘參與此次兵亂的將領和大臣包括秦陽在內都被無數禁衛軍牢牢看管，站在朝堂之下。
「住口！」滿面疲憊的漢靈帝冷哼一聲，「蔡邕，你乃是帝國重臣。怎麼會如此糊塗？你如此興兵攪亂帝都，難道是在救帝國麼？朕雖然不曾臨朝，但天下之事又如何能瞞得住朕？你這分明便是在狡辯！」
說著劉宏重重的將手中倚天劍一頓，朗聲說道：「傳我旨意，蔡邕身為帝國重臣，犯上作亂，毀我大漢帝國王都，傷我帝國子民。罪不可赦，押送天牢，擇日斬首！」
「陛下……」蔡邕身子猛地一震，難以置信的望著高高在上的劉宏。沒想到皇帝竟然連情由都不問便將自己定了罪，難道自己真的錯了麼？
秦陽暗自搖了搖頭，心中感歎「無論如何，蔡邕都是擁兵自重率先發難。不管是不是謀反，為王者也絕對不會容許自己身邊存有任何隱患，今日他蔡邕可以以效忠帝國誅殺閹黨為名起兵，那麼明日說不定會以什麼名義再次起兵。帝國尚且還在皇帝的控制之中，說到底，蔡邕此次行動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結局。即便是他最後勝了，恐怕要不了多久，也會變成被烹殺的那條走狗而已。」
「陛下，此事並非蔡大人一人之意，我等盡皆參與其中。還望陛下念在蔡大人忠君愛國對帝國一片赤誠之心，收回成命。若陛下盛怒難消，袁紹願以自身性命替蔡大人赴死！」
「臣等請陛下收回成命！我等願代蔡大人赴死！」率先說話的是袁紹，在他開口之後，登時朝堂之下跪倒一片參與蔡邕同盟的文武大臣。曹操眉頭微微一皺，猶豫了一下之後也隨著跪倒在地。
一旁的秦陽沒有動，撇了撇嘴。袁紹這廝當真是無腦還是什麼時候都想出出風頭，沽名釣譽？皇帝剛剛並沒有將話說死，蔡邕又不是斬立決，最多只是一個「死緩」而已。如今袁紹等人這麼一「逼宮」，不是讓皇帝下不來台麼？這哪裡是在為蔡邕求情，分明是想將蔡邕立即置於死地啊！
不出秦陽所料，漢靈帝在見到幾乎一半的文武百官跪倒之後，本來就疲憊的臉色更加蒼白。握著倚天劍的手掌不禁微微開始顫抖，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致。袁紹的袁氏家族「四世三公」在大漢帝國根深蒂固，即便是漢靈帝也不願輕易去動這個如日中天的世家大族。但是此時若是順應了這些臣子，那豈不是使得大漢天子的威嚴盡失？今後讓他劉宏如何統領大漢帝國？
「你們真以為朕不敢將你們全殺了麼？！」憤怒的紅暈染上漢靈帝蒼白的臉色，從牙縫中擠出的話語如嚴冬一般森冷。
「陛下！陛下請聽我一言！」蔡邕擦了擦額頭之上的冷汗，急忙叩首高呼。他即便是再如何迂腐也感覺到了那寶座之上傳來的陣陣森寒殺意，此時他已經顧不得再去腹誹袁紹的愚蠢，「陛下！大漢帝國立國四百餘年，承蒼天護佑，歷代陛下勵精圖治，才使得如今我大漢帝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萬民臣服天下太平。此間之事盡皆都是我蔡邕昏了頭，蔡邕愧對陛下，愧對先帝，蔡邕甘願領罪。其餘眾人只是憐憫蔡邕風燭殘年，意欲出言相求，他們哪裡知曉陛下治國平天下之苦心，還望陛下切勿因憐憫臣下而收回成命，請賜蔡邕一死，也好讓蔡邕心中愧疚稍減。以謝先帝當日知遇之恩。」
蔡邕說罷，也不待漢靈帝說話。心念一動，體內精氣登時開始逆行，片刻之後只聽得蔡邕體內傳出「喀吧，喀吧」的骨骼斷裂之聲。頃刻間蔡邕皮膚隆起面色漲紅，顯然是體內血管被精氣衝擊得爆裂所致。
「父親！」「蔡大人！」蔡琰和曹操等人見狀幾乎同時驚呼出聲，他們已經看出了蔡邕的異樣，蔡邕分明是想以自己的死來保住漢靈帝的面子，使得皇帝不至於一怒之下將其餘眾人盡皆殺了。
「哼！蔡邕，你想死可沒那麼容易！能殺我大漢帝國重臣的只有朕！即便是你自己也不行！」寶座之上的漢靈帝眼眉一挑，目光閃爍冷哼一聲。隨著他的手掌重重的拍在身前的寶案之上，寶案上的帝國玉璽登時發出一道金光。
「刷」的一聲，金光瞬間沒入蔡邕幾欲爆裂的身體。蔡邕的身體頓時一震，面上潮紅與痛苦之色稍減，但是氣息卻是虛弱不堪。一旁的秦陽明顯感覺到，原本蔡邕作為強大符咒師所擁有的那種深不可測的氣息頓時消散殆盡，蔡邕的命是保住了，但這一身的修為卻是沒了。
「蔡邕……謝陛下救命之恩……」生死邊緣走過的蔡邕聲音極為虛弱，此時他已經確確實實的變成了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蔡邕，朕不讓你死，並非是不想殺你……。來人，將蔡邕押入天牢，待朕擇日親自監斬！」漢靈帝看了蔡邕一眼，心中暗歎一聲，朗聲說道。
「多謝陛下！吾皇萬歲！……」蔡邕無力站起，在被拖出朝堂之時用盡全身力氣大聲疾呼，似乎在表達著自己內心對皇帝的感激，又似乎在提醒著那些與自己同盟的大臣，這大漢帝國是皇帝的，為了大漢帝國，為了誅殺十常侍閹黨，他希望這些同盟的大臣切莫得罪了神聖不可侵犯的皇帝陛下。
處置了蔡邕之後，漢靈帝的目光再次變冷，寒聲說道：「漢中牧秦陽，你身為一方諸侯，沒有天子徵召私自帶兵進入帝都，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