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0241章 美人遲暮 文 / 無心論道
感謝古大的打賞，昨天因為有事，所以都是自動發佈，今天鄭重拜謝。////不過今天恐怕也要自動發佈了，見諒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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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抱歉了，昨日末將接到我主劉璋的星夜傳書，傳令我益州將士回師。按說我大軍如今已經兵臨壽春城下，破城指日可待。但君命難違……」
「呵呵，行了嚴將軍。我秦陽豈是那種不通情理之人？既然是劉璋大人親命，那嚴將軍便帶著益州軍的將士們回去吧……」秦陽呵呵一笑，打斷了滿面羞愧的嚴顏，淡淡說道。
他已經十分敏銳的發現了嚴顏不再稱呼自己為「盟主」，而是直接稱為殿下。想必是劉璋在信中已經告訴嚴顏讓益州軍退出諸侯聯盟了吧。
嚴顏見秦陽並沒有詫異或者動怒，不由得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雖然他並非是秦陽的部下，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早已對秦陽有了仰慕之心，隱隱間也是覺得劉璋在此時傳令退出諸侯聯盟十分不妥。
但嚴顏此時也無法多說什麼，只得再次一拜由衷說道：「多謝殿下寬宏大量，能夠在中原之上與殿下並肩作戰，乃是末將最大的榮耀。」
秦陽心中暗歎一聲，扶起嚴顏說道：「嚴將軍言重了，即便是山高水長，但我相信你我必定還有相見之日。希望到時候嚴將軍還能記得秦某人這個朋友……」
嚴顏自然明白秦陽話中的深意，不由得低聲說道：「殿下放心。若有差遣，只要嚴顏力所能及，定然義不容辭。」
秦陽這才朗聲哈哈一笑，拱手道：「如此，我便在此先謝過嚴將軍了！將軍一路保重！」
益州軍走了，而不出秦陽所料。在攻破了合肥之後，荊州軍也是按兵不動。最後在接到了劉表的命令之後，二十萬荊州軍也不與秦陽打招呼，直接退出揚州返回荊州。
如今天下局勢大變，曹操取得北地四州之事雖然做得極為隱秘。但天下諸侯哪個都不是傻子。就在秦陽得到消息之後，其餘諸侯也是很快便得到了消息。如今曹操佔據了北地四州，加上原本的兗州，已經坐擁五洲之地。收編了袁紹的將士之後更是坐擁雄兵百萬，其聲勢之大絕對堪稱天下第一諸侯。雖然此時曹操失了天子，但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於小覷曹操這個北方的猛虎。
更何況，此時此刻在曹操的授意之下，韓遂已經揮軍二十萬兵臨洛陽城下。洛陽城乃是秦陽的地盤，馬騰更是秦陽一手扶植的諸侯。雖然表面上看來這是西北韓遂與馬騰的內訌。但實際上他們的背後卻是秦陽和曹操兩大諸侯霸主。
這些諸侯們心如明鏡一般，如果此時益州軍還留在秦陽軍中。或者是荊州軍來到壽春與秦陽會師，那便是公然與曹操為敵。在兩強相爭的局勢還沒有完全明朗之前，這些諸侯是絕對不會隨意站隊的。
畢竟若是他們現在保持中立，將來若是秦陽和曹操真的爭鬥起來，定然會竭力拉攏他們。這樣能夠坐收漁人之利的好事，又有哪個諸侯不願去做呢？
仲氏皇帝袁術在書信上跟秦陽說的也很明白，若是秦陽就此罷兵，袁術願意讓出如今已經被秦陽所佔領的豫州，永不侵犯。並且還願意與秦陽結成同盟共同對抗北方的曹操。
秦陽也知道。袁術這麼做完全就是迫不得已而已。豫州已經在秦陽的手中，即便是他想要討回來，恐怕也沒有那個本事。而且現在袁術的實力早已被秦陽和呂布給打得十不存一，與秦陽結盟也是他的唯一的生存之道。但是袁術倒是有一句話說的很對，若是秦陽真的執意滅了自己，那他不介意與秦陽拚死一戰。只是如果這樣的話，恐怕即便是秦陽想要抽身西顧。也需要再等上一段時間了。
初春時節，乍暖還寒。距離諸侯退兵已經過了數日，秦陽的大營依舊駐紮在壽春城的附近，而袁術的使者李豐也是在黃巾軍大營之中等待著秦陽的答覆。
這幾日。秦陽因為這突然的變故，不禁有些心煩意亂。再次與眾將商議無果之後，秦陽索性散了眾人，獨自一人走出金頂大帳在軍營之中思索。在他的身後，管亥依舊扛著九環大刀，亦步亦趨的遠遠跟著秦陽，他知道自從葛坡之戰後秦陽便一直心情不佳，所以只是忠於職守的保護在側，不敢上前打攪。
秦陽的煩心事的確很多，不說如今天下的局勢大變對黃巾軍霸主地位的影響。另外與袁術是和是戰的這點之上也是另秦陽心中猶豫不定。在出征之前他可是和喬玄早有約定，二袁逆賊，他殺一個便娶一個。卻是沒想到如今袁紹到了曹操的手上，而袁術就在眼前卻是實在難以下手。自己當初攪亂天下的計劃雖然已經成功，但最大的收益者卻不是自己。他總覺得在這個計劃之中，他雖然得到豫州的土地，得以將觸角伸到了中原。
但是真正收益的卻是他最為忌憚的三個人，曹操收了北方四州，一躍成為天下最為強大的諸侯。孫權孫策兄弟得到的周瑜，並且脫離了袁術的束縛，正在江東之地如魚得水。而劉備卻是掠到了大漢帝國的天子，得到了崛起的最好契機。
當然最為令秦陽憂心的卻是隱藏在他心底的一個秘密，在葛坡鏖戰金剛巨猿的時候，他不得已使用了古銅手鐲之中的力量。一個早已在他心中埋藏了許久的陰影再度躍到了他眼前……
「錚，錚……」就在秦陽越想越是心中煩躁不安的時候，突然一陣如清泉一般的琴聲悠然流淌到了他的耳中。他微微怔了一怔。抬眼望去，自己不知何時竟然信步來到了後營。
「這裡是……」秦陽望著眼前不遠處飄出琴聲的營帳，不經意的喃喃說道。
「殿下，這裡是蔡琰姑娘的營帳。」管亥立即在秦陽耳邊提醒道。
秦陽點點頭，他自然知道這是蔡琰的營帳。葛坡戰後三天，蔡琰便已經甦醒。但是自從蔡琰醒來見到自己的如今的模樣之後，便將自己關在營帳之中不見任何人。而這任何人中，秦陽更是堅決不見。秦陽此前已經來過許多次蔡琰的營帳，都不得而入。沒想到此次竟然不知不覺之間又來到這裡。
想起蔡琰，秦陽心中不由得愧疚更甚。若非是蔡琰在蠻荒大陣之中不惜竭力抵抗吞噬之力。恐怕秦陽也沒有機會能夠一擊得手，殺了那金剛巨猿。但是蔡琰卻因為如此而導致生命力急速流逝，雖然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此時卻已經如同秋日黃花一般枯萎了。
秦陽能夠理解蔡琰此時此刻的心情，縈繞在耳邊的琴聲雖然依舊是那麼的悠揚，但隱約間秦陽卻還是能夠聽出其中的淒婉與不甘之意。
「琰兒……」聽著聽著，秦陽不禁微微有些動容，腳步不自覺的向那緊閉的營帳門口走去。
「殿下不可……」管亥見狀急忙拉住秦陽低聲說道：「殿下，蔡小姐有過嚴令。任何人只要進賬她都定會殺無赦的……」
管亥雖然是粗人，但是他卻也能體會到秦陽的心情。他這麼說不僅是因為他曾親眼見過秦陽屢次碰壁而出。他更擔心的則是蔡琰會在一怒之下離開黃巾軍，從而銷聲匿跡。那樣的話恐怕秦陽會後悔一輩子。
但是今天，秦陽好似也升起了執拗勁。他猛的甩開管亥的手，雙眼如電一般望向管亥說道：「管亥我問你，這黃巾軍中，誰做主？」
管亥一怔，撓頭道：「自然是殿下你……」
「是我做主就好！退下！」
管亥心中一沉，無奈之下只得退到了一旁。秦陽則是冷哼一聲，大步徑直向著蔡琰的營帳行去。
重的帳簾被一下子掀起。刺眼的陽光頓時灑滿了整個營帳。琴聲戛然而止，坐在焦尾琴旁的白衣女子下意識的抬起頭，瞇起眸子望向帳門的方向。
「琰兒？！……」猛然見到驟然抬頭的蔡琰，秦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白髮如血，原本嬌艷無比的面龐已經變得有些暗黃，一絲絲如歲月年輪一般的皺紋清晰無比的刻畫在臉龐之上。這哪裡還是那洛水之畔的仙子？分明便是一個幾近暮年的老嫗！
「殿下，你不該進來的……」蔡琰並沒有如同想像中的那般勃然大怒。雖然她的聲音沒有變，但是神色之間卻如同是歷經滄桑之人一般，似乎有著一種看淡世間百態一般的從容。
秦陽放下帳簾，快步走到蔡琰面前失聲說道：「怎麼。怎麼會這樣？！」
蔡琰淡淡一笑，垂輕輕撫弄了一下焦尾琴的琴弦，說道：「紅顏易老，任誰英雄蓋世，容貌如花，也難道韶華逝去的悲哀。我只不過是提前邁出了這一步而已，殿下難道是覺得我太老了麼？」
秦陽狠狠搖頭盯著蔡琰一字一句的說道：「琰兒你不要這麼說！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最美的女子。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願與你相守一生！」
蔡琰見秦陽目光真摯，言語誠懇，也是不由得有些微微動容。但片刻之後又再度恢復了平靜，淡淡說道：「殿下說笑了，蔡琰可並沒有與殿下約定過什麼。如今的蔡琰只不過是一個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老人而已，殿下切莫胡言亂語……好了，我累了，不想被人打擾，還請殿下能滿足我最後一個心願，讓我平靜的離開，好麼？」
秦陽眼中晶瑩閃動，輕輕的抓起蔡琰皺紋斑斑的素手，堅定的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在開玩笑。你是我的琰兒，以前是，現在是，永遠都是！我一定會找到辦法醫好你的，不，即便是你永遠都是這個樣子，我也不會離開你！」
蔡琰的身軀微微一顫，但瞬間便恢復了原本的平靜。輕輕而堅定將手掌從秦陽的大手中抽回之後，蔡琰淡淡說道：「殿下，你該走了。你知道遲暮之人是最容易倦怠的，恕我無法再與殿下閒敘了。」
說罷蔡琰不再看向秦陽，而是如一個老人一般緩緩的站起身，蹣跚著走到床榻之旁，靜靜的側臥在床榻之上。
營帳之中，秦陽怔怔的站在原地望著蔡琰已經有些佝僂的背影，失魂落魄。
「不行，我絕對不能讓琰兒死，絕對不能讓她忍受這種折磨！」一個聲音在秦陽的腦海之中不斷迴盪著。片刻之後，秦陽猛然間好似被閃電擊中一般，猛然轉身大步走出營帳大聲吼道：「管亥！把賈詡和戲志才給我叫來！我要知道那個創造蠻荒大陣的神秘強者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