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聖龍ソ進行曲 149.一個人的價值 文 / 企鵝的怒火

    跟隨著聖龍聯合離去的方向，阿爾迅速的衝進了迷宮區。雖然這一層才剛剛開啟，別說是怪物的情報了，就連最基本的地形都沒有仔細觀察，但阿爾卻如入無人之境。

    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攻略的進度卡在25層足足一個月的關係，每天只能窩在同一個迷宮重複著刷怪的作業。其結果就是阿爾的等級已經達到了遠超安全等級（樓層數+10）的42級。而據阿爾所知，桐人那個刷怪狂似乎已經有46級左右了。自然，26層的普通mob已經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威脅，幾乎可以說是切菜一樣的前進著。

    因此，十分鐘後，他就看到了不遠處身穿白底藍紋服飾、在大理石鋪成的大路上顯眼至極的三人。（ps：26層的第一個迷宮區是人造的官道，出現的mob大多為竊賊、叛軍等）

    ……嗯？三人？……蓮去哪了？

    而直到躲到路邊的巨石背後探出頭窺探的時候，阿爾才注意到，他們的隊伍中已經沒有那個顯眼的栗色長髮了。看來，華蓮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脫隊了。

    ……算了，先跟著他們吧……

    在短暫的思考後，比起就這麼無功而返的回到城鎮，阿爾決定還是繼續尾隨。雖然原先是打算見到華蓮的話就直接衝上去和她問個清楚的，但收集一些他們工會的情報也不錯。

    因為這等理由，阿爾完全變成了和阿爾戈沒兩樣的偷窺狂，開始仔細觀察起他們每一個人。

    身材最嬌小的是一個使用著雙短刃的男孩。身高比其他兩人矮的多，看上去似乎只有十四五歲。但是步伐卻和華蓮一樣凜然而又穩重，明顯在現實中也經過了十足的鍛煉。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兩把短刃並不像阿爾所認識的其他人是綁在腰側或者背後，而是交叉掛在了背後的腰間，使用時也是雙手反握，這種戰鬥方法的人阿爾還是第一個見到。雖然因為距離比較遠而看不太清楚，但這個男孩明顯是三人中最活躍的一個。使用隱蔽類技能偷襲的盜賊類mob都被他第一時間發現、隨後快速的解決，看來應該是和諾瓦一樣全面強化了攻擊的類型。

    而另一個則是較為穩重的高大男性。年齡應該比阿爾要大了幾歲，使用的武器也和他一樣是長槍。但和阿爾的武器不同，他的槍頭和槍身的交合處有著名為紅纓的裝飾物，那是長槍可選的強化物品之一，可以在武器鋪裡選擇加上。但因為阿爾完全不理解那東西有什麼作用，所以並沒有裝上。和另一個靈巧的少年不同，他似乎是負責解決擋在前進路上的山賊和叛軍mob。雖然因為戰鬥都是很快解決而看不出實力如何，但他沒有哪怕一次讓mob的攻擊命中過。再加上能夠參加25層的boss戰，實力也絕對是一流的。似乎也不怎麼說話，只是十分自然的和領頭的男人慢了一步，簡直就像保護重要人員的保鏢一樣。

    而最為怪異的，就是淡然的走在最前面，留著毫無違和感的漆黑馬尾的男人。

    時刻都自然挺直的腰背給人一種堅不可摧的氣息。雖然是屬於偏瘦的那一類，卻絲毫沒有瘦弱的感覺。而且其他兩人明顯都以他為首，這段路上他甚至沒有哪怕一次戰鬥過。掛在腰間的筆直單手劍也像是裝飾物一樣，不知道為什麼在劍柄處還掛上了一個紅色的吊飾。

    ……那個傢伙就是華蓮的哥哥嗎……記得是叫華瑛來著？

    雖然因為角度的關係看不太清，但那個男人毫無疑問是個可以第一眼就讓任何人充滿好感的美男子。而且和一堯那種偏女性的美和桐人那可愛的娃娃臉不同，他是純粹的依靠氣質就能讓人放下心來的如同美玉一般的男子。雖然年紀應該已經超過20歲了，但穿上校服的話也能輕鬆偽裝成高中生吧。

    ……切，帥過頭了啦……現充都爆炸吧！

    而就在阿爾在內心詛咒的時候，他們三人已經走過了一個拐角，進入了周圍長著大樹的區域。因為視線被遮擋住了，因此阿爾不得不走快幾步追了上去。

    ——然後，出鞘的雙刃閃耀著寒芒，從背後交叉著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嗯~挺普通的男人嘛，華蓮小姐怎麼會喜歡上這種類型的？」

    「這不是你我能插嘴的事。」

    「——」

    愣愣的聽著前後兩人的對話，阿爾還沒理解發生了什麼事。自己只是往前走了幾步而已，對方怎麼就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背後……

    從他的鼻尖飄下的一片樹葉，告訴了他答案。

    爬上樹了？！就在這短短的——充其量不過十秒左右的時間？！還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你們，早就知道我在跟蹤了吧。」

    「那是當然的。跟蹤和反跟蹤可是我們三歲就開始學的東西，如果不是瑛哥不讓我們動手的話你早就死了。」

    說話的是用雙刃架住阿爾脖子的嬌小少年。看來和高大的槍使不同，他的性格要外向得多，說話的時候也滿是笑意。

    ……嘖，果然嗎……早就覺得他們和華蓮的關係很親近，果然他們在現實裡也是在一起的朋友……貌似她家是軍事世家來著？說不定還是一個家族的……

    「……我並沒有惡意，能先聽我解釋嗎。」

    「這個我們可沒有決定權哦。瑛哥，怎麼解決？」

    「放開他。」

    在短暫的回復後，脖子上冰冷的觸感很快的就消失了。而高瘦的溫潤男子也上前幾步走到了阿爾的面前，高大的長槍使也如同保鏢一樣背手站立在他的側後方。而雙刃的少年則依然站在他的背後，極其自然的，他們形成了包夾之勢。

    ……真的假的啊，簡直就和電影裡看到的黑幫一樣……所謂的軍事世家的小孩都是這麼厲害嗎……

    「你的名字。」

    「……阿格雷爾。」

    因為現在明顯自己這邊是弱勢，而且還是跟蹤在先的關係，阿爾自覺理虧的回答著華瑛的提問。而這個溫潤的男子也如同審訊著犯人一樣，臉上完全沒有表情。

    「蓮和我說起過你。跟蹤的目的？」

    「……我只是想找蓮問清楚點事情而已……但是她好像不和你們在一起……」

    「蓮……嗎。」

    默默的重複了一遍，華瑛看著阿爾的眼神頓時銳利了起來，發自身體深處的冰冷，讓阿爾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搞什麼啊……這個傢伙……這個眼神，簡直就像真的想殺了我一樣……

    「你，是沒有翅膀的類型呢。」

    「……哈？」

    「雖然不知道蓮是出於什麼心態才親近你，不過你和她是不同世界的人。今後不要和她見面了，這對你們都沒好處。」

    「——喂喂！就算你是她的哥哥，也沒有理由干涉她的行為吧！」

    一直隱藏在心裡的某種情緒驅使著阿爾跨前了一步。與此同時華瑛背後的男子也想上前一步，但被他伸手攔了下來。

    「果然是你強迫她加入這個公會、也不允許她作為獨行者行動的吧！」

    「不，這全都是她的自我意志。」

    「那就讓我和她面對面的問個清楚啊！說了些奇怪的話就從我的面前離開，那個並肩作戰的時候又和以前完全沒兩樣——到底是想怎麼樣啊！」

    「……阿格雷爾君，我就這麼問吧——對於蓮，你瞭解什麼？」

    華瑛的話，讓阿爾愣在了原地。而無視了他的反應，華瑛一副面對小孩子似的高姿態表情，自顧自的訴說著。

    「她出生在一個你完全無法想像的龐大家族裡，這個家族只要有想法，甚至隨時都能顛覆一個國家的政治體系。而她有著驚人的天賦，無論在任何方面都是遠超普通人的存在，最重要的是她對於自己的能力有著十足的自覺。這個家族以她為榮，而她也將會把這個家族更加的壯大。而這一切，在你這個普通人的眼裡，都是遙遠到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

    「……就算這麼說，你們也沒資格干涉她的個人行為吧！的確我只是個普通學生，父母也只是普通人……但我也知道扭曲個人意志的行為絕對是錯的！」

    「所以我說了，這都是她自己的決斷。」

    微微的歎了口氣，華瑛似乎對於阿爾初生牛犢的氣勢有些苦惱。因此，他只得將不應該說出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樣吧，我就用一個實際的例子說明你和她的區別吧。我們是什麼時候進入這個遊戲的，你知道嗎？」

    「……唉？」

    這個奇怪的問題，讓阿爾的腦袋有些反應過不過來。

    「2022年12月3日——也就是這個名為刀劍神域的遊戲第一層的boss被攻略的那天，我們幾個才進入了這個遊戲。任務是盡快的攻略這個可笑的遊戲並且保護華蓮的安全，如果確認我們死亡的話下一批為數12人的部隊將再次進入，再次出現死亡者的話就是24人，再不行的話就繼續增加——這都是為了蓮一個人的安全。」

    「——什——」

    ——這個人，在說些什麼？！刀劍神域應該只發行了一萬份才對，而且說什麼遊戲開始了一個月才進入……政府怎麼可能允許這種事情——

    「想必你現在應該在考慮很多事情吧，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華瑛此刻眼中包含的情緒，對阿爾來說，是遙遠到如同另一個世界一樣的東西。

    「這個家族就是擁有這種能力。向刀劍神域的運營公司argus（阿耳戈斯）私下買來一批sao的軟件，對政府施壓讓其默認這種行為，然後再派人進入這個世界。雖然我提出的這個提案經由家族討論了接近一個月才確定下來，但這應該就足夠說明華蓮的重要性了。雖然第一批包括我在內只有四人進入了這個世界，但如果我們中出現任何一個人死者，就將會有源源不斷的部隊進入，最終就算用屍體也會鋪平離開這個世界的道路。一切都只是為了確保華蓮的安全，這就是她的重要性。」

    「……」

    將愣神的阿爾留在了原地，說出了誇張到簡直像是小說裡才會有的事情的男人，毫不留情的轉身離去。站在阿爾背後的男孩也快跑幾步追了上去，有些同情的回頭看了阿爾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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