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神聖龍ソ進行曲 157.身邊的人 文 / 企鵝的怒火

    「從我的心裡滾出去啊……——阿格雷爾！！！！！！！！！！！！」

    如同重傷的野獸一樣咆哮著、慟哭著的華蓮的身姿，一瞬間就從阿爾的視線裡消失了。

    ……你是這樣想的嗎……蓮……

    作為華蓮的話的回應，阿爾只能悲傷的握住了長槍，雙手交叉擋下了自下而上衝來的華蓮的重拳。

    ……就算是這種狀態也能判斷出最佳的戰鬥方法嗎……不愧是你呢，蓮……

    和以前相比，這次阿爾應對華蓮攻擊的態度幾乎可以說是游刃有餘。畢竟經過了三天聖龍聯合那些人的鍛煉，再加上以前和迪妮莎戰鬥的經驗，阿爾對於自己弱點的把握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更何況對手是那個可以說是自己看著成長的華蓮，不可能不熟悉。

    但是，這並不代表阿爾非常輕鬆。

    「……說實話，力氣超大啊，手都沒力氣了。」

    對著近在咫尺、因為突襲意外的被擋住而有些愕然的華蓮，阿爾傷感的笑了起來。

    ——隨後，掃起的鞭腿擊中的華蓮的腰部，女性的身體撞在了青藍色的牆面上，有些蹣跚的移動了兩步。

    「我也不是只看著你變強而已啊。該怎麼和你戰鬥、每一步該怎麼做，這幾天我滿腦子裡幾乎都是這些事情，一直在做著模擬訓練呢。」

    明明嘴裡還在說著這些話，阿爾刺出長槍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遲疑。華蓮心中的驚訝更甚，一時間她也只能單方面的防禦。

    「我不想和女性戰鬥，更不想和朋友戰鬥，尤其不想的是對身邊的女孩子揮動武器。但是華蓮，唯獨這次我不會留情的。」

    「——」

    以凌厲的連擊讓華蓮無法近身，阿爾的戰鬥方式和以前完全不同，每一招都幾乎瞄準了一般人無法第一時間應對的死角，而偏偏戰鬥的場地是長方形的通道，阿爾身前兩米的區域幾乎完全成了禁區。

    「——是青舜和楮雲嗎？！他們教你了這種戰鬥方法？！」

    「啊，無論怎麼感謝他們都不夠呢。不過別誤會了，蓮，我能夠打敗你不是因為戰鬥方法的問題。」

    「——阿格雷爾！！！！」

    逐漸無法忍受的華蓮，也終於不再手下留情。

    一個跨步來到了牆壁的角落，下一刻華蓮修長的身形就如同字面一樣的從原地消失，出現在了阿爾的背後。

    ——縮地

    ——鏘——！

    突然出現在阿爾手中的赤槍，重重的壓在了華蓮的肩膀上。因為那論外級別的重量，就連華蓮也一時間單膝跪地，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還沒有發現嗎，蓮。」

    完全可以說是單方面碾壓的戰局中，阿爾的表情依然滿溢著悲哀。明明完全預測了華蓮的行動，但他卻沒有絲毫自豪的感覺。

    ……這樣子……算什麼戰鬥啊……

    「不是我變強了，而是你太弱了啊。現在的你，只有這種程度而已。」

    「——你又瞭解了什麼！！！！」

    包裹在臂甲中的纖細手腕抓住了赤槍的槍柄，外表完全看不出來的力量甚至壓制了阿爾，她正穩健的站了起來。

    「所以說，現在的你只有這種程度而已。」

    ——下一刻，赤紅色的魔槍，從阿爾的手中消失了。

    「——什——」

    從左肩連接到右腰、斬斷了華蓮幾乎整個身體的，是不知道能不能稱之為槍的物體。

    「知道嗎，就在我決定接受華瑛他們的訓練、決心總有一天要把你帶回來的第二天，我就得到了名叫無限槍的獨有技能了。」

    帶著自嘲的表情，阿爾揮動著只有一米半長、兩頭的槍刃卻極其巨大的物體。這種武器從外表看起來就非常容易誤傷而且很難揮動，而且比起長槍的刺、它的用法明顯更接近於刀劍的砍。

    這是即使在各種奇特武器大放異彩的sao中也很少有人問及的非主戰武器，雙刃槍。

    「雖然我只是剛剛獲得、熟練度也連一百都沒到，但這個技能初始的被動效果就是取消快速切換的冷卻時間呢。換句話說，只要我的背包中有，無論多少武器我都能切換出來給你看。很可笑吧，明明希茲克利夫的神聖劍的存在公之於眾也只不過一天的時間，我的技能欄裡就突然出現了另一個獨有技能。簡直就像有人知道我必須要擁有能夠打敗你的力量、從而把這份力量交給我一樣。」

    悲哀的、如同隨時都要哭出來一樣，阿爾看著低著頭單膝跪地的華蓮。

    「……這種的戰鬥，絕對是錯的……這個世界的戰鬥絕對不應該是這種悲哀的東西。像以前一樣，我們兩個和桐人每天努力的攻略著、互相比試著對方的戰績，有事沒事的就全力的pk……那種快樂的戰鬥，才是這個世界應該有的東西不是嗎！」

    「……什麼都不知道的普通人……就不要在這裡故作高尚了……」

    華蓮的聲音也和阿爾一樣。明明隨時隨地都要哭出來的樣子，卻始終咬著牙拒絕他人的觸碰。

    「那些孩子的未來可都在我的身上啊！如果連我都不為那些孩子努力的話——還有誰會在意他們啊！」

    華蓮揮起的右拳被阿爾直接接住，進而打來的左拳也被雙刃槍的槍刃擋住。就和阿爾所說的一樣，現在已經臨近崩潰的華蓮，已經完全沒有招式、思考之類的東西了。只是一個單純的揮動著拳腳、絲毫沒有心的野獸。

    「啊，是啊！我什麼都不懂！我只知道那些孩子明明都一心一意的為你著想，你卻一個人傻兮兮的拼了命讓他們擔心！」

    已經別說是戰鬥了，現在的兩個人更像是吵架的小孩子。眼淚已經從眼角流了出來都不自知，只是不斷的用沙啞的聲音咆哮著。

    「看到青舜、楮雲、緋凌——還有華瑛那些傢伙我就知道了！他們雖然都有著所謂的命令和任務，但說到底他們都是發自內心的關心你的！但是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連握拳都握不住，連我都打敗不了！你這樣子再過兩個月——不，兩個星期就會死於非命！你到底想讓他們擔心到什麼時候啊！」

    「那你叫我怎麼辦啊！我到底應該怎麼做才能保護他們啊！從小我學習的事情就只有怎麼揮拳、怎麼戰鬥，為了就是保護我身後的人——我只會用這種方式保護別人啊！！」

    「別開玩笑了，你可是華蓮啊！那個剛剛進入遊戲第一天就讓我吃驚到下巴都要掉下來的華蓮啊！有能力者的無自覺是對無能力者的嘲諷，你可是天才啊！不用我這個普通人說也行吧，給我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啊！！」

    「……做不到啊……我一個人……什麼都做不到啊！！！！！」

    獨自一人承擔一切的女孩，終於崩潰了。只是一味的大哭著、叫喊著，為了自己和他人的未來而迷茫著，只能無助的跪倒在地上，如同一個小孩子一樣的大哭著。

    令人絕望的差距會產生期待，自覺和女孩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們將女孩分立了開來，以小姐可是天才啊之類的話將她孤立。而為了回應這份期待，女孩一直一直全力的努力著。但是，這份緊咬了十七年的齒輪也終於壞掉了。

    「……傻瓜，你的身邊不是有這麼多人嗎。」

    但是，沒有任何人，是天生就和其他人不同的。

    「我之前見到了一對姐妹，姐姐因為顧慮妹妹的感受一直限制住了自己的翅膀。就算很痛苦、就算很難過，為了妹妹她也寧願自己傷害自己——但是你的情況完全相反，為了那些對你有所期待的人，你用盡全力如同他們所想的那樣展翅、最終弄得自己遍體鱗傷。你就是你，不需要成為別人眼中的你啊，蓮。有需要的時候就說出來啊……桐人、亞絲娜、莉茲貝特、諾瓦、穹——當然還有我，你把我們放在哪裡了？還是說你認為你比我們都要強到不需要幫助嗎？」

    懷中不斷顫抖著的女孩有著和印象中完全不同的柔弱。明明有著那麼強大的力量卻這麼纖細，感覺甚至比穹好不了多少，完全是個需要保護的女孩而已。

    ……竟然讓這麼纖細的身體獨自承擔這種責任……華瑛，你的家族到底是怎麼了啊……

    ……明明……只要有人和她同甘共苦就好了……

    「華瑛叫我就算騙你也要讓你放下責任呢，但是這果然還是不行。你也喜歡著自己的家對吧？所以才無論多辛苦、多沒有自由，也心甘情願的承擔下來了……那麼找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就好了。你可是華蓮啊，我崇拜的那個華蓮啊。而且你告白的回復我還沒有給你吧？就這麼和我說再見，我可絕對不同意。」

    撐著華蓮的肩膀讓她和自己對視，只有這樣才能讓她的視線內暫時只有自己。

    「告訴我，蓮。對於以前你和我們一起相處的日子，你到底是怎麼看的？」

    「……啊……」

    「什麼？再說仔細一點。」

    「……喜歡……啊……」

    如同孩子一樣哽咽著，她還是拚命的說了出來。

    「——最喜歡了啊！每天都很快樂、每天都很高興！那時候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候了！幸福到——想起要離開的時候——胸口就痛到快死的程度——」

    「那麼結論不是早就有了嘛。回來吧，回到我這裡吧，蓮。」

    「——但是——那些孩子——」

    「所以說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不就行了嘛。不需要放下攻略、還是把攻略作為最重要的是情，但是同時你也要作為華蓮好好的享受著自己的人生，這樣的話他們也會安心的多吧。放心吧，華瑛他們都是無論身心都厲害到我只能仰望的傢伙，不會失去你就崩潰的。」

    ——同時兼顧責任和個人——這就是阿爾想出來的辦法。或許看上去很神棍也很不可思議，但是他相信著那個華蓮有著將這些都兼顧好的能力。更何況一個人不夠的話，她的幫手可多得很。從頭到尾認為她是一個人的，就只有她自己和華瑛他們而已。

    「——阿爾——」

    自覺應該說出了不錯的話，在沉默了一陣之後，趴在他胸口的華蓮叫出了他的名字。

    「怎麼了——」

    然後，第二次、他的嘴唇被奪走了。

    「——喜歡——」

    那是極其稚嫩、只是單方面的用力到讓他感到疼痛的唇齒接觸。火熱、熱情到讓他懷疑會不會被灼傷的地步。但也正因為如此，華蓮想要表達些什麼，他完完全全的接收到了。

    「喜歡喜歡喜歡喜歡喜歡——你這傢伙為什麼就這麼特別——讓我想忘都忘不掉啊！明明只是個蘿莉妹控混賬而已！」

    「……最後一句話是多餘的吧……多謝你的抬舉，蓮。」

    只有在現在、阿爾才能夠毫無顧忌的，回應著華蓮托付一切的擁抱。

    「……歡迎回家，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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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的……現在的年輕人啊……」

    親切的為了不打擾兩人而將周圍應該刷新出來的怪物消除掉，茅場晶彥看著相擁的兩人忍不住扶額，而在他身邊的神代凜子倒是毫不顧忌的嗤笑了出來。

    「呵呵呵呵~這不是很好嘛，年輕人火熱的愛情，讓我都有了種年輕的感覺呢~」

    「說什麼呢，我給他無限槍可不是讓他做這種事的！為了讓他有資本和那個武鬥使搏殺，我才讓他提早那麼多擁有了獨有技能，但是沒想到那個武鬥使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卻和平時差了那麼多……明明對付mob的時候還是平時那副凌厲的毫無破綻的樣子啊……」

    「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哦，晶彥你是不會懂的~！」

    「……不懂就不懂吧。」

    放棄似的歎了口氣，比起數月前更加消瘦得多的男人重新戴上了頭盔，回到了那麼他那魂牽夢繞的螺旋浮空城。

    ……阿格雷爾……明明是最沒有特質的一個人，為什麼就擁有這種將異常的人聚攏起來的能力呢……

    ……真是……讓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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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1：貌似還是有點嘴炮嫌疑啊……其實我個人認為這件事很好解決嘛……關鍵就是蓮個人的心態，除此以外什麼都是沒問題的~！要知道這裡可是虛擬世界哦，和現實不同，所謂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是不存在的。所以只有蓮能肩負的責任也好、只有她能保護的人也好，都只是沒問題的問題而已。

    ps2：什麼什麼？你問我回到現實以後華蓮要怎麼辦？哈哈哈哈~——諸位可以猜猜看=v=

    ——無論怎麼寫都擺脫不了嘴炮的陰影最終只能找借口的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