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紅黑白ソ奏鳴曲 168.赤枝之騎士團；球賽 文 / 企鵝的怒火

    「喂！~加我一個怎麼樣！」

    ——

    「……伊格爾，那個黑髮的你認識嗎？」

    「……不，布魯諾你不認識的話我也不會認識啊。」

    「為什麼是黑頭髮的啊？」

    「看上去好像很瘦小的樣子，是哪裡的奴隸嗎？」

    「不管怎麼看都不想是奴隸啊，反倒像是哪裡的貴族的小兒子吧？」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

    ……啊啊……不管是哪裡的小鬼，這種情況都有呢……

    看著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自顧自的陷入無盡的悄悄話中的一群男孩，阿爾全力不讓嘴角的抽搐擴大。他從小就和同齡的男生和不大來，雖然小學的時候有參加過足球隊但到之後就放棄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畢竟比起和男生們一起揮灑汗水、對他來說去醫院照看穹要來的重要得多。也正因為這樣，他幾乎沒有多少和年幼的男性玩伴相處的經驗。

    ……不過貌似從那個時候開始，比起男生就是女生更好說話呢……因為便當什麼的都是自己做的所以總被那些男生說是娘娘腔，而且一直被女生們拉去一起吃飯……難道奇怪的其實是我嗎？

    「想那麼多幹嘛啊，想一起來玩的話當然大歡迎！」

    用純真至極的豪放聲音將阿爾的胡思亂想和一群小鬼的碎碎念全部驅散，藍發灼眼的少年極其自來熟的大跨步兩步來到了阿爾的身前。而直到這個時候阿爾才發現，明明兩人都是七歲左右的身高才對，庫丘林卻幾乎比他高了半個頭。

    「正好我們只有7個人，比賽完全不公平啊。」

    咚！

    明明兩人應該是初次見面，未來的大英雄、光之子·庫丘林卻像是面對老友一樣自顧自的伸出手臂拉住了阿爾的脖子，而且力氣還大到讓他差點站不穩被拉倒。但是面對庫丘林的行為其他幾個小鬼卻完全沒有意外的樣子，相反好像理所當然似的歎了口氣。

    「早知道塞坦塔會這麼說。」

    「誰讓他對大人都那麼無所謂的樣子呢。」

    ……啊……就是有這種人呢……和我、桐人之類的相反，和誰都能相處很好的那種天生就有領導魅力的人……

    面對那近在咫尺的純真笑容，阿爾也回應似的笑了起來。

    「好啊，我的名字叫阿格雷爾，叫我阿爾就行了。那麼哪隊缺一個人的，讓我過去吧。」

    「不不不，不是讓你去補少掉的人哦。」

    庫丘林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搖了搖頭，有些詫異的表情似乎是在說你難道不知道嗎？之類的話。

    「是三對五，我是三的那邊，你應該去五的那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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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十分鐘後，阿爾明白了塞坦塔的話是什麼意思。

    「喂喂喂，已經不行了嗎？」

    「哈、哈、哈——你、你真的是人嗎？！」

    喘息到幾乎無法站立的撐著膝蓋——自己這邊的其他四人也差不多是這樣——，阿爾艱難的抬著頭，看著依然陽光滿面毫無陰霾的笑著的塞坦塔——他就連一口大氣都沒喘過。

    這時雙方的比分已經是五比零了，換句話說塞坦塔那邊的三人幾乎是每兩分鐘就射進了一球。雖然只是小孩隨便玩玩的比賽，但這個效率還是高的嚇人——尤其是這邊還有人數優勢的情況下。而且在場的情況與其說是雙方球隊的比賽，不如說是塞坦塔的一枝獨秀。

    他隊伍中的其他兩人幾乎沒有主動進攻過，相反只是全力防守住這邊的突擊、在掌握球權的第一時間就把球傳給塞坦塔。而一旦到達了他腳下的球，就必定會落入這邊的球網中。那種在五人的空隙中毫不遲疑突破的速度和果斷完全不像是一個小孩子會擁有的，這讓外表也回到了兒童時期的阿爾完全無法適應。

    ……搞什麼啊，這傢伙哪裡像是7歲啊……

    在心裡抱怨著的同時阿爾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失敗。在這幾人中他的體力和速度大概只能和最弱的一人持平，別說是塞坦塔了、就連自己的幾名隊友都只能勉強跟上，這樣的他幾乎只能防守而已。

    ……真是大意了，只是想著小時候踢球的經驗，卻忘記了這些傢伙可不是亞洲人的體質啊……就算不是庫丘林，其他幾個人天生的身體素質也不是我能比得上的……

    不過雖然這麼想著，阿爾倒是沒有多麼傷心不甘。因為他充其量只是為了完成任務而已，而任務面板上顯示的要求只是和塞坦塔們踢球僅此而已，並沒有要求必須獲勝。因此，這樣子應該就夠了……

    「喂，塞坦塔。」

    「——可諾魯王大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靠近的大部隊，此刻正停在兒童們玩耍的沙地邊上。被這股氣勢所迫，之前還在打鬧著的其他孩子們也全都停下了動作，用一種遙望什麼似的眼神看著。

    ——那是被數名充滿肅殺氣息的強大衛兵包圍的、由總計六個人抬起的華貴的台車。而在那之上有著雄獅之類的豪華雕刻的王座上坐著的威嚴男性，恐怕正是這個國家的國王。

    ……嗯……對著國王的時候，也能好好的擺出這麼嚴肅的表情啊……

    偷偷觀察著庫丘林嚴謹的面容，阿爾默默的思考著。塞坦塔是這一代國王的父親的妃子和德魯伊所生，換句話說雖然兩人的年紀差了最起碼三十年，某種程度上他和可諾魯王還能稱得上是兄弟。

    「呵呵，你又在和朋友們玩鬧嗎。本王現在正要去古蘭的宅邸，你也隨本王一起去吧。」

    ……事件，到了嗎……

    露出微微笑容的可諾魯王說出的正是關係到塞坦塔改名為庫丘林的有名事件。按照阿爾所知，這裡塞坦塔應該會先拒絕他的邀請，過了一會兒後自己獨身前往，所以才會遇到那只全國最有名的強大獵犬——

    「是，正好我們的球賽也告一段落了，我就隨王一起去吧。」

    ——唉？

    毫不猶豫的，藍發的矯健少年一步一步朝著王的座駕走去。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

    你沒能將應該發生的歷史引導到它該走的方向。

    慌張到極點的阿爾所聽見的，是沉默了很長時間的伊拉婭的聲音。

    與此同時，他所看到的世界，變得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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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有這種事就早點和我說啊……」

    差不多五分鐘後，彷彿是把時鐘向後撥了一段時間一樣，阿爾再次站在了阿爾斯特城外。

    「庫丘林之所以一開始拒絕可諾魯王的邀請，是因為他的球賽正在膠著狀態，如果他離去的話自己的隊伍將會失敗——換句話說，我一定要在球賽裡贏過——最起碼和他打平才行吧？」

    就是這麼回事。時間的流動並不是單線、而是如同蜘蛛網一樣縱橫交錯的東西。我們只能把你送回其中一個結點，至於能不能選對正確的道路到達應該去的下一個結點，就只能看你的咯。

    「……唉……」

    重重的歎了口氣，阿爾對伊拉婭那似乎事不關己一樣無所謂、或者說看好戲的聲音報以苦笑。

    「要戰勝傳說中的光之子什麼的，這場小孩的球賽還真是重要啊。」

    你的話絕對不會輸的，我相信你。

    毫無阻礙的說出了這種讓人害臊的話，伊拉婭似乎完全是出自真心的話一樣充滿了自信。但也正因為這樣，聽到這話的阿爾臉上頓時一陣火燒——幸好現在她看不見。

    「這樣的話——我不是只能回應你的期待了嘛。」

    7歲的普通少年的臉上，洋溢著的依然是充滿自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