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紅黑白ソ奏鳴曲 157.赤枝之騎士團；野獸之戰 文 / 企鵝的怒火
「搞什麼嘛，這個像老鼠洞一樣的地方！黑的什麼都看不見，出來的又儘是些噁心的東西。」
如同野狼呲牙一樣狂野的聲音，少年的前進的腳步極其粗暴，似乎每一步都想將地面踏穿一樣。原先背負在背上的長槍也因為嫌棄拿來拿去太麻煩的關係，現在正用單手握著拖在背後，銳利的槍頭和金屬製的地板摩擦發出了極其刺耳的聲音，就好像在告訴別人老子在這裡！一樣的感覺。
不過事實上，極其缺乏耐心的少年就是這個意思。
「——喂！我說那個叫絲卡薩哈的女人！你如果聽得見的話就快點給我出來！到處都是骨頭爛肉這些玩意有什麼意思啊！！！」
藍發的少年並沒有指望會得到回應。在他進入這個漆黑的堡壘後已經過去了三十分鐘了，期間無論他如何大喊大叫回應他的都只是那些亡靈的屍骸而已。
「哼哼哼……很有精神的小鬼嘛。」
但是，這次終於有了回應了。
魔女帶著淡淡有趣笑意的聲音在封閉的走廊上無盡延伸，使少年無法分辨出對方的所在。不過只要知道這個地方除了他和屍體以外的確有別的什麼東西，那就足夠了。
「呵！等到老子讓你哭著抓我的背的時候，再看看你有沒有力氣說這種話吧！」
「啊拉，這還真是和你不同類型的孩子呢。不過好像很有力氣的樣子，我也不討厭哦~——」
……除了那個女人，還有別人在嗎？
雖然無論內在外在都如同凶狼一樣狂暴，但少年絕不是只有四肢發達的蠻人。在意識到魔女話中的某個訊息後，他頓時皺了皺眉頭。
「阿爾斯特的光之子，我現在就給你最後一個考驗吧。如果你能打敗我新收的一個弟子的話，讓我聽聽你的願望也沒關係哦？」
「哈？讓你的弟子來？你還真是有本事說啊。那麼，我把那傢伙碾碎也沒問題吧！」
「哼哼哼……如果你做得到的話——呢。」
魔女說完後就再也沒有了跡象，漆黑的走廊上再次只剩下了少年一人。而為了迎接她口中所說的弟子，緊緊抓住了手中的長槍。
——無論是誰，碾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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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間不見，你一點都沒變呢……塞坦塔。」
苦笑著來到了提著槍露出一臉興奮笑容的庫丘林面前，阿爾不禁尷尬的留下了一絲冷汗。
絲卡薩哈那個女人通知他庫丘林來了的消息後，他本是想好好迎接他的。但是那個女人卻說希望測試一下所謂光之子的能力，而讓他去和庫丘林打。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算了，但是那個女人偏偏嘴上不饒人還特地去挑釁……
「哈？你小子是……——」
似乎是驚異於阿爾如同老朋友一樣的招呼，庫丘林皺起了眉頭盯著他。隨後，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阿爾？！那個異鄉人嗎？！」
「……我好傷心啊，明明那時候我們都同生共死了吧。而且不是你提出將來一起來影之國的嘛。」
「喂喂喂別開玩笑，那可已經過去十年了啊！我到處打聽鄰國有什麼厲害的小鬼，但是你的名字半點都沒聽說過，我還以為你早就死了！」
雖然嘴上說著這些咒人的話，庫丘林本人卻露出了一副發自內心欣喜若狂的表情。這個傢伙還是像以前一樣，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內心的樣子，野性暴露無遺。
「你已經是魔女的徒弟了嗎？！比我還快，你到底是哪個國家的人啊！還有我已經不叫塞坦塔，而是改名為庫丘林了哦！」
「嗯，你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我的事以後有時間了會慢慢說給你聽的，現在還是去見絲卡薩哈吧。」
「——哈哈哈哈哈~~~你在說什麼呢！」
用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說出最正常選項的阿爾，庫丘林隨後爆發出了一陣誇張的狂笑，那副彎下腰抱著肚子的樣子就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
隨後，露出掠食者一般笑容的少年，用銳利的眼神直視著長槍使。
「既然那個魔女已經這麼說了，我們不打一場的話就說不過去了吧——阿爾！」
「……」
……果然，是這樣嗎……
對這種故事的走向以及庫丘林的性格已經有了十足的瞭解，阿爾摸摸歎了一口氣，隨後認真的架起了黑色之槍，用不亞於庫丘林的尖銳和他對視著。
「我不會手下留情的——庫丘林。」
「這是我要說的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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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快——
除了已經覆蓋掉整個腦子的兩個字，阿爾已經無法找出能夠用以形容庫丘林的詞彙了。
到目前為止，加上所有的npc和玩家，阿爾所知的強大的長槍使一個是聖龍聯合的楮雲，另一個就是地獄騎士的雷拉格。但是庫丘林和他們兩個，完全是不同世界的存在。
別說是什麼章法和預判了，庫丘林的長槍甚至沒有收回－刺出這個動作。
「——呵！——」
藍色的緊身皮衣、沖天的藍發、殺意和喜悅交織的赤色瞳孔——吊起的嘴角帶來興奮的笑聲，狂亂的野獸氣息充斥了阿爾的整個腦膜。
——毫無疑問，庫丘林發自內心的高興著與我的重逢——
——同時，他發自內心的享受著和我廝殺的快感——
——鏘！——
「……你，真是比小時候更瘋狂了呢……」
「哈哈！——謝謝誇獎喲！」
短暫的抽身離開沒有起到絲毫的拖延作用，連擺出起手式的時間都沒有，庫丘林的長槍已經帶著割下我頭顱的確信斬了過來。
「嘖！」
抬起槍身阻擋住那不符常理的快的斬擊，阿爾再次向後撤出一步。這個近身的距離根本無法發揮出長槍本該有的左右，因此必須要拉開距離——
「——哈！——」
但是，野獸並沒有同意他這麼做。
——笨蛋嗎這傢伙！竟然主動拉近距離！
所謂的長槍就是為了利用距離的優勢擊敗對方的武器。面對單手劍或者大刀之類的武器的時候，要盡全力保住和對方最少兩米的距離是最基本的常識。但是，明明雙方都是長槍，這個藍色的傢伙卻像旋風一樣突進了過來。如果這是為了限制阿爾的行動的話也不為過——
「所謂的戰鬥，就是要近身肉搏才有意思啊！」
——但是，這個傢伙單純只是覺得這麼做開心罷了！
頭、喉嚨、肩膀、心臟、肺部，野獸的每一次攻擊都是為了準確的將對手無力化。所謂的一般常理對他來說根本不存在，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貫穿對手。
——不，這個戰鬥方法並不是沒有弱點——
已經沒有心思去計算攻防的次數，阿爾現在只是盡全力的抵擋住那招招致命的攻擊。不過也幸好庫丘林根本沒有用腦子戰鬥的關係，他的攻擊速度雖然快得嚇人、但也單純的夠可以。
——對，只要再擋下數個回合的話——
「你在看哪裡啊！」
「——什——？！」
應該被黑槍擋住、偏離攻擊路線的庫丘林的長槍，貫穿了阿爾的左肩。
「——咯！」
沒能偏轉掉？！這傢伙的力氣比剛才的更高了！
自己的動作並沒有失誤，剛才的確是完美的預判到他刺向自己脖子的攻擊、並用長槍擋住了。但是他的槍卻比預料中的力量更大，以至於沒有能完全的迴避掉。
——攻擊與攻擊之間毫無間隔——
——稍稍擋開的瞬間，回轉的長槍就會用更快的速度和力量襲來——
——他的攻擊完全只是本能，但也正因為如此，並沒有能夠讓自己這邊一擊必殺的破綻——
——絕不逃避、絕不失誤。就如同遵從著血液中本能的狂狼一樣，他只是一次又一次的為了咬斷獵物的喉嚨而進行撲殺而已——
——他哪裡是不用腦子戰鬥，而是名副其實的正攻法啊！我才是低估了他嗎！
「你太嫩了！阿爾——！！！」
……沒錯……
一次的姿態崩壞引發了連鎖反應。一度沒能反應過來的代價，就是自己這邊陷入了單方面被猛烈攻擊的狀態。
……明知道對方是傳說中的英雄，卻還自認為能依靠普通的戰鬥方法去應對……我，到底要天真到什麼地步啊……
……認輸了嗎？
……對呢，現在也許真的是認輸比較好……反正對方也是傳說中的英雄，就算輸了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吧……
我，討厭懦弱的男人。
……小孩子別和我說喜歡啊討厭啊的事情啊……
要說年紀的話，妾身可是足以當你的奶奶了哦。
……那就等你多長几條皺紋以後再說吧……這裡，可是男人的戰場哦……
「——庫丘林！！！」
對，這是等待已久、期待已久的，能讓我全身心投入的最棒的戰鬥啊！
輸了也沒關係，不如說是輸了才好！因為輸了的話就能夠再次挑戰他，不斷地戰鬥戰鬥戰鬥——一直到贏的那一天！！！
……笨蛋……
腦中傳來的那帶著淡淡笑意的聲音已經無法傳達進來。現在，名為阿格雷爾的靈魂的全部，都是為了讓手中的長槍能夠揮動起來的零件。
「——什麼——」
庫丘林驚訝的聲音響起。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剛才還無力的抵擋著攻擊的人突然用自己的身體撞了上來，任何人都會吃驚吧。
「——快速切換！」
纖細的黑槍已經無法抵擋住庫丘林越來越強的力量。為了能夠與他抗衡，赤槍的怪力是必不可少的。
——噌！
被突然變換的武器打了個措手不及，庫丘林的攻擊被揮開了。但即使如此，數回合之後他的力量又會凌駕於赤槍之上吧。這種一次比一次強大的能力，真是像開掛一樣不平衡啊。
「快速切換！！！」
但是，一次就夠了。只要擁有了僅此一次、能夠衝進他腹部的機會，就足夠了。
「——阿爾！」
「——庫丘林！」
彼此之間都明白了對方的打算，但即使如此也沒有任何一邊想要退卻。兩者現在，都只是為了能夠潑灑自己的熱血而戰鬥著的野獸而已。
「——到此為止！」
伴隨著魔女不容違抗的聲音，即將貫穿對方身體的魔槍和白槍，不可抵抗的驟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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