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他說，下次再壓你 文 / 清夜墨眠
清央卻驀地瞪大了眼，她想到了，她幾乎是顫抖著紅唇，低低道：
「我……我知道了……」
這根本，這根本就是……
「什麼？」阿羅森詫異地看向清央，「您知道什麼了……王他……」他很想問，為什麼伊爾彌的眼睛會變成如此，可是當著伊爾彌的面，他也不敢冒犯。
清央蒼白著臉色，她咬了咬唇，終於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說道：「這是……高熱過度引起的變化。」熱度過高，導致眼眸充血。
「高熱？」阿羅森怔了怔，他忙道：「那王會怎樣，您一定要治好王啊！開始，王的熱度不是都退下去了嗎，怎麼就這麼一會兒又開始了呢？」
伊爾彌低低地咳了起來，眼眸如血地盯著清央，似是要把她吃了般的犀利。
清央閉了閉眸，終於吐出了幾個字：「是瘟疫。」
阿羅森大駭，趔趄了一步，「怎……怎麼會？」
瘟疫在這個時代那就是個絕症，高燒不退，傳染度極高，最後導致死亡的例子更是多不勝數。以往，他們也處理過一些出現疫情的城池，那都是直接閉城，殺光燒光。
可是，王他可是神眷寵的兒子，他怎麼會……怎麼會得瘟疫？
「胡扯。你肯定是騙人的，你到底安的是何居心，竟然口出詛咒？莫不是因為對王的不滿，所以你才說如此惡毒的詛咒，若是如此，你真是太狠毒了！」阿羅森馬上否定了清央的話，他怒道。
他是堅決不承認的。若是伊爾彌得了瘟疫的話一傳出去，整個尼尼微都會暴亂了，到時候反叛軍的隊伍將會更加的龐大。
而顯然伊爾彌也因為這句話愣住了，他雖然燒得視線模糊，意識不清，可是聽力和基本的思考能力卻還是有的。
瘟疫麼？
清央咬了咬唇，她抬手觸了觸伊爾彌滾燙得不像話的臉頰，「我也知道你不會相信的，其實我也不敢相信。可是，」她喉間乾澀地道：「這的確是現實。王他高燒不斷，滾燙如斯，血液流動的速度也極快，而他心臟跳動得也異於常人的迅速了。發高熱這是瘟疫開始時最基本的徵兆，接下來他的胃會因為高熱而存留不下任何東西。」
高燒不斷，上吐下瀉，意識不清，人如枯槁，最後便是死亡了。
她曾經和她師兄明染曾經親眼看過這樣淒慘的一幕，只是當時師兄明染不願她受累，愣是把她給打暈讓人送走了，而自己留下來醫治那些被疫情所害的人。
而最終，他獲功，被封為了國師。
想到此，她嘴角不由勾起了一抹淒冷的笑。
「你……」伊爾彌的唇乾裂，他的嗓子因為高燒的乾熱而變得低沉暗啞，「你說得可是真的？」
清央卻轉而看向阿羅森，「阿羅森大人可還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若是不及時處理那些死去人的屍體是極其容易引起瘟疫的，可是當時阿羅森大人並沒有聽我的。那麼，我現在再問一句，王當日巡查河堤，遇刺被傷時，可否也看到過那些難民？」
可能當時疫情就已經在蔓延了，只是他們不知道而已，不然難民不可能會死得那麼快，炎熱的夏天單單餓死是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傷害。那麼，只能說明，疫情已經開始了。
當時伊爾彌被人刺傷，被感染病菌，是極其正常的事情。
阿羅森恍然大悟，「我這就把那些難民趕出尼尼微。」說著，就要走開。
「阿羅森大人，您可否不要那麼臆斷衝動，之前我應該也說過，若是此時亂動，那麼極其容易引起群眾們的激奮心理，然後壯大叛軍的聲勢。」清央知道阿羅森極其擔心伊爾彌，他的忠心她也能夠理解，只是他似乎卻忘記了這樣做的後果，而且現在伊爾彌已經病成這樣了，再追究這些根本就是於事無補了。
清央回眸看向呼吸火熱急促的伊爾彌，「現在最重要的，也只是醫治王了。」
「您有辦法？」阿羅森聞言，眼前一亮。這種被貼上了死亡標籤的病，清央她居然也有辦法？以往這種時候出了祈求神的保佑，就再也沒有任何辦法了。
「我也不能肯定我能不能救，但是我會努力的。不過，我想和你做個交易。」清央低低歎息，嘴角沾染上了苦笑，她低頭對上伊爾彌火紅的眼眸，低聲道：「我要你答應我，這次結束後，讓我去一趟巴比倫，我想看看巴比倫傳說中的空中花園。可以嗎？」
伊爾彌對上她漆黑如夜的眸子，他瞇了瞇眼，慢慢地開口，聲音沙啞地道：「可以。」這個他可以答應，只要不是讓他放她走，她的要求他都能滿足。
清央苦澀地一笑，低低地近似於自言自語：「你看，你果然做對了一件事，那就是給我下了諾菲爾符，你是算定了，我是愛惜我自己性命的人是嗎？你知道，無論如何，我都會救你的是嗎？伊爾彌，我該說，你真是個謹慎如斯的人麼？」
若不是諾菲爾符，無論他伊爾彌將來會在歷史長河裡，成為怎樣的一個偉大的君王，都與她無關，單憑他對她的那些折磨，她都會想盡辦法逃離，或者殺了他。
這時，門口傳來了一陣陣嘈雜聲，竟是幾個大臣帶著阿諾菲特神使過來了，他們聽說伊爾彌病了就想讓阿諾菲特神使幫忙醫治，好讓伊爾彌早日恢復健康。
「讓他們進來。」伊爾彌對阿羅森道，又轉向清央，「把我扶起來。」
阿羅森領命走了出去，清央看了看他被濡濕了的胸前，把枕頭豎起，又把他扶了起來，她的馨香傳到他的鼻尖，他不由微微瞇了瞇眸子，眼底的火紅越發熱烈了起來。
可是高燒讓他渾身酥軟無力，他根本無法做什麼，清央已經適時地退開了，又給他蓋上了薄被，才退到了一邊。
這時，她才注意到他們旁邊一直站著一個侍從，就是給她送蘆葦桿的那個，顯然他已經聽到了她和阿羅森的話，他的面色慘白如紙，渾身戰慄。
清央頓了頓，她安撫道：「放心，你不會有事的。」
那侍從因為她的靠近忙退後了幾步，垂著腦袋繼續顫抖。
清央皺了皺眉，只願這個侍從等會不要亂說話。
伊爾彌得了瘟疫的事情是絕對不能透漏出去的，不然，他的處境會更加的危險的。他本來就還沒穩固根基，不然尼尼微會更加的動盪不安的。
顯然，伊爾彌和阿羅森都考慮到這一層了，才會裝作若無其事地接見那些大臣。
而那些大臣或許也是存了試探的心思，來看看伊爾彌到底是不是真的受傷了的。
想了想，清央走上前去，把床邊的紗幔都給放了下來，瞬間，房間被朦朧的紗幔給隔絕成了兩個世界。
「王，阿菲諾特來看望您了。」
「帕迪斯參見王，希望您的身體早日康復……」
「莫思達帶來了神使大人，伊什塔爾女神會給您帶來好運的。」
三個人跟在阿羅森後面進來了，他們紛紛給伊爾彌行了大禮。
透過朦朧的紗幔，清央看到其中那個美麗的女人就是主持伊爾彌的登基大典的阿菲諾特神使，而另外兩個男人都穿著淺色的衣服，面容看得並不甚清。
「起來吧！」伊爾彌低沉著嗓子，冷冷淡淡地道。「多謝你們的好意。」
「王，能讓阿菲諾特給您看看您的病情嗎？您上次受傷也只是讓人來向我要了藥物，雖然阿菲諾特不必奇魯迷祭司大人來得強大，但是我還是希望我能夠給偉大的您提供到幫助。」阿菲諾特上前一步，誠懇的道：「我相信，伊什塔爾女神和阿舒爾神一定都會保佑您的。」
伊爾彌冷笑，「不必了。我的傷並不礙事的。」
「沒有祭司的傾心照料，您又傷得如此嚴重，這對於我們亞述來說，都是讓人但有的事情，您還是讓阿菲諾特神使留下給您看看吧，我相信，阿菲諾特神使肯定能讓您盡快恢復健康的。然後，您會帶領我們掃平叛軍，然後奪下挑釁的埃蘭的。」帕迪斯躬身道。
「啊，那位就是美麗的塞米拉米絲女神嗎？是傳說中的戰爭女神伊什塔爾的化身嗎？」莫思達的目光卻被一側站著的，一頭水色長髮，閃爍著晶瑩光芒的清央給吸引住了，他第一次看到這樣美麗的髮色，雖然看不清容貌，但光是憑那一頭美麗無比的頭髮，他就相信著，那一定是個絕色美人。
「王，您果然是最偉大的。我相信，您會帶領亞述佔領整個美索不達米亞平原的，您會是亞述歷史上最偉大的王。」莫思達讚歎道。
「多謝各位大人為王操心，這位清央小姐她是伊什塔爾女神的化身，她也對這些藥理有瞭解，所以一定能夠照顧好王的。」阿羅森在一側回道。
阿諾菲特抿了抿好看的唇，眸子微微垂了下來。在伊什塔爾女神化身的塞米拉米絲的光芒下，她這個神使很輕易地被他們所忽略了。
帕迪斯卻忙道：「可是畢竟不是上位的伊什塔爾女神，只是傳聞她是伊什塔爾女神的化身，沒有進行祭司繼承大典，她是無法獲得神力的，怎麼能夠來照料王呢！阿諾菲特神使馬上就要進行祭司的即位大典了，她是伊什塔爾女神的選擇，她肯定能夠更好的照顧王，讓王早日恢復健康的。」
顯然，他並不贊同讓清央照顧伊爾彌，而更樂意於讓阿諾菲特留下。
「對吧，我記得王受傷也有好多人了，卻一直都沒有好。」他轉而看向一側顫抖的侍從，「你知道王的病如何了嗎？」
那侍從卻又退後了幾步，他抬頭看了看帕迪斯，滿臉驚慌，眼底是深深的恐懼，他幾乎是驚叫的道：「王，王他得了瘟……」
可是「疫」字還沒出口，卻有一道更尖銳的聲音壓住了他後面的話，「夠了，各位的好意王已經感覺到了。」
阿羅森的面色驟然一寒，他在清央開口時，飛快地拔出了一把劍，然後狠狠地刺中了那個侍從的喉間，把他接下來的話都給堵住了。
那個侍從一臉驚恐地跌倒在地，因為阿羅森的拔劍，他的喉間是宛若噴泉的鮮血。
「你——」帕迪斯一愣，他忙退後了一步，免得被鮮血濺到身上，他不悅地道：「阿羅森大人，您這是幹什麼，我還沒問完他話，你這是向我挑釁嗎？」
阿羅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想，這也是王的意思。」
「不可能，莫非你們囚禁了王？所以，才這般的逃避我這個問題。」帕迪斯卻猛地想到了另外一個原因。uqzh。
起出然到。清央冷冷淡淡地一笑，「大人，您可真是會臆想。王現在的狀況很好。」她暗暗地咬了咬唇，果然這個時代的人對瘟疫就如死神般的恐懼，那個侍從終究還是控制不住恐懼地開口，然後被殺。
伊爾彌現在的呼吸有些困難，高熱已經讓他的意識有些不清了，清央不得不坐在床邊，抓住了他的手臂，想讓他清醒些。
她的手指寒涼如冰，就如烈日下的一泓清泉，沁人心脾的清涼，讓伊爾彌微微地回過神來，他忍不住攥住了她的手腕，想要讓自己更加的涼快一些。
「請您打起精神一些，您也不想讓他們知道您的病情吧！」她湊近他耳邊低聲道。
卻在退回時，卻伊爾彌側臉，吻上了她滑嫩微涼的臉頰，她一驚，慌忙退回了原位，抬手狠狠地擦了擦臉頰，她狠狠地瞪了面色緋紅的他一眼。
伊爾彌卻驀地抱緊了她，把她整個摟在了懷裡，他與她臉貼臉，汲取她的寒涼，清央一驚，慌忙要掙扎。
伊爾彌身子一轉，把她整個人壓在了身下，他衣衫散亂，眼紅如血，緊緊地鎖著她，他低沉著嗓子道：「不要亂動，給我抱著就好……很清涼……」
此時的他，熱得像個火爐。
清央的抗拒都被他壓在了懷裡，整個人根本動彈不得了。
「我很熱……」他貼著她的耳邊，低低道，像個孩子一般蹭著她，「我真的很熱……你很涼……」
「伊爾彌，你冷靜點，你的大臣還在外面……」清央忙低聲提醒道，因為那些大臣還在外面，她也不敢大肆地掙扎。
而且，她感覺到胸前是一片濡濕的溫熱感，那是他胸口鮮血又流出來了。
「王，您還是讓阿諾菲特神使給您看看吧！」誰知，帕迪斯卻很堅持地繼續道，說著，他就要上前。
「站住。」一把還沾染著鮮血的劍擋在了帕迪斯的面前，阿羅森冷冷地看著他，「帕迪斯大人，王並沒有允許您上前。請您退後！」
「阿羅森大人，你——」帕迪斯看了看近在咫尺的紗幔，朦朦朧朧地，根本看不清裡面的情景，他咬牙道：「帕迪斯大人，我並沒有惡意，我只是想要讓阿諾菲特神使給王診治一下而已，我是為了王考慮的，是吧，莫思達大人？」
莫思達點點頭，「的確，有阿諾菲特神使的祈禱，王一定好得更快！」
阿羅森根本就不信任他們，他們只不過是想確認下伊爾彌現在傷得到底嚴重不嚴重，他們並未完全地臣服，時時刻刻地都在窺視著王位。
他可不相信他們的好心。
「不需要。」
帕迪斯皺起了眉頭，「阿羅森大人，您未免也太武斷了，王可還沒有回話，可還輪不到您來給王做主。」說著，他拔出佩劍，就朝阿羅森攻去。
「那麼，王，我進來了。」阿菲諾特趁機撩開了紗幔。
可是，突然她頓住了。
一把精緻的匕首擦著她的耳邊掠過，割裂空氣，直直地刺向了身後。
她驚魂未定，渾身僵硬地站定。
伊爾彌微微支起身子，身下則是清央，他俊美的臉如同沾染上了胭脂，緋紅好似三月的桃花，「想死麼？」
「……王……」阿諾菲特面色蒼白如紙。
伊爾彌微微喘了喘，他火紅色的眸子冷冷地瞪著停住了攻擊的帕迪斯和目瞪口呆的莫思達，「你們的膽子可當真是越來越大了，竟然敢帶著佩劍進我的寢宮，還在我寢宮內動武。」他的金紅色長髮猶似波浪般灑下，他的笑容卻越發冷冽了起來。
饒是帕迪斯和莫思達都忍不住戰慄了起來，他們連忙匍匐在地，緊張地道：「對不起，王，我們只是擔心。因為阿羅森大人一直阻攔我們，我們以為他挾持您……」
「挾持我？」伊爾彌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冷冷地笑了幾聲，幾近狂妄地道：「你們似乎太過小看我伊爾彌了。這個世上，能威脅我伊爾彌的人，可沒有幾個。你信是不信，我現在就能殺了你。」
「請王寬恕……」兩人身子一抖，忙道。
「亂闖我的宮殿，我也不殺你們。阿羅森，」伊爾彌語氣低沉而寒冽：「廢了帕迪斯的左手，莫思達則剝奪官位，降為侍衛。」
因為兩人之間的勢力，他並沒有殺他們。
「是。」阿羅森應聲。
那兩人面色蒼白如紙，然後被門外湧入的侍衛給拖了出去。
伊爾彌看了眼被嚇得面色失常的阿諾菲特，「至於你……」
「王……請您寬恕，不過您的傷應該盡快處理。」阿諾菲特勉強回過神道，只是聲音裡是顯而易見的顫抖。
「我想請阿諾菲特神使幫個忙。」清央按住伊爾彌的手，她想要起來，卻無果，只能搶在他開口前，忙道。
阿諾菲特看向被伊爾彌壓倒在床上的清央，她水色的長髮鋪散在床，再加上她美麗的臉蛋，異常的絕麗，「清央小姐，您講。」
「我想請您為王祈福。」清央誠懇道：「我希望您能向伊什塔爾女神祈福，為王帶來福音，讓亞述早日恢復和、平。」
阿諾菲特愣了愣，她點點頭，「這是我應該做的。那麼，王，我先告退了。」她也知道清央是為了幫助她，她忙趁機提出了告退，俯身恭恭敬敬地退出了伊爾彌的寢宮。
「這就是你的目的。」伊爾彌冷冷地睥睨著她，「你早晚得為你今天的做法而後悔。」
清央咬咬唇，「我並不認為殺人能夠解決問題。」她推了推伊爾彌，「王，您該起來了，不要壓著我了。我需要給您治療。」
伊爾彌邪魅地冷笑，邪惡地道：「壓著你，下次我會讓你領略真正的壓的意思。」
話音剛落，伊爾彌卻驀地整個人栽倒在她身上，火熱覆上了微涼的她。
「喂——！」清央被壓得大喊。
而伊爾彌，卻已經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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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依舊是純粹的清澈透藍，微風習習。
而從昨天晚上起，清央就一直待在了藥房裡，她需要給伊爾彌配藥。只是藥房裡的藥實在是不夠齊全，好多都找不到，這讓她很苦惱。
「清央小姐，不好了，出事了。」阿羅森卻在這時出現在了藥房的門口。
清央一愣，她看向走進來了阿羅森，「阿羅森大人，您來得真好，我想問問，尼尼微有賣藥的藥店嗎？」
阿羅森不由一怔，「怎麼了？王宮裡的藥房可以說是整個亞述最完善的，沒有哪裡能夠比這裡的藥材還齊全的，您還缺少什麼呢？」
「是的，現在少了很多藥材，都是重要的藥材，這讓我很苦惱。」清央點了點頭，沒有這些藥，她根本無法配出相應的藥來，而且，伊爾彌的身份尊貴，她又不能拿他去試驗。
「這樣啊。」顯然這種情況阿羅森也沒預料到，「您少了什麼，我讓人給您找。」
清央說了幾個藥名，阿羅森卻都不知道，只是記下了模樣和藥名讓人去尋找。
她不由有些急了，她又想起方才阿羅森的焦急話語，「您這般急切，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阿羅森聞言，點了點頭，面容嚴肅道：「是的，小姐，出了大事，您所說的事情真的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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