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們以血為誓 文 / 清夜墨眠
伊爾彌微微垂著眸子，嘴角微勾，清清淺淺的笑了起來，如同山澗間的一泓明月，「我只是突然間發現，我似乎——」頓了頓，他驀地伸手抓住了她，「我似乎對你有著一種很奇特美妙的感覺。」然後，他在她瞪大的眸子裡，低頭狠狠地吻上了她柔嫩宛似花瓣的嘴角，抵著她的唇角，他低低地道：「我不會放你走的，即便是要與世上所有的人為敵。」
所以，他與他們的談判終究是破裂了的。
這個女人，他並不打算放走的。
他狠狠地咬了口她的紅唇，才緩緩的放開了她，伸舌舔了舔嘴角，冷冷淡淡地俯視著她，眼底是閃爍著的一片意猶未盡的光芒。
清央聽得他的話，卻瞪大了眼，低低倒抽了一口冷氣。
雖然之前她和伊爾彌有過約定，不過從伊爾彌的種種行為裡都知道，他不會輕易地讓她離開。可是，她卻是第一次聽到他如此直白的說出來，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訴她，他不會放她走了。v3ky。
她咬緊了唇瓣，晶瑩的貝齒嵌在妖冶的紅唇上，她仰頭看著他，有一絲金色的長髮落在她的臉頰上，映襯得她的臉頰愈發的蒼白如玉，「你果然——食言了。伊爾彌，身為君王，你卻在我面前失信了。」
說完，她微微閉了閉眼，眼底是瑩瑩的水色。
伊爾彌看著她委屈的模樣，只覺心底湧起一股子憋悶的氣，他忍不住又狠狠咬了咬她柔嫩的嘴角，冷聲道：「這輩子，你都不要想著離開我。我說過，我會讓你生下我的子嗣。我要讓你為我生一窩的可愛又勇敢的小王子。」
「不可能——！！！」清央本來只是兀自苦悶，可是他的一句「小王子」愣是挑戰了她的極限，她絕對不可能在這個時代留下她的孩子的。
因為她不會放棄離開這裡的想法，那麼她就沒必要留下她的骨血，留下她的想念。
讓她的孩子成為一個沒有母親的可憐人。
而顯然，她義正言辭的拒絕引起了伊爾彌心底的不悅，他驀地攥緊了她，手指抬起，扣住了她小巧精緻的下巴，他冷冷地一笑，抿了抿薄唇，金紅色的眼底溫和的柔軟瞬間褪去，只餘下陣陣徹骨的寒涼，「你以為，你還走得了嗎？」
清央剛想開口爭辯，卻在看到他眼底的冰涼時，生生地住了嘴，半晌，她才垂著眸底，柔和了臉部的冷意，低低地轉移了話題，道：「伊爾彌，你剛剛問我，我愛你嗎？那麼，我現在問你，你愛我嗎？你自己連愛是什麼都分不清楚，你怎麼去擔起一個作為父親的責任。」
伊爾彌聞言，不由微微瞇起了弧度好看的眼眸，「你的意思，是我不能成為一個好父親？其實，我很期待你和我的孩子，你是底格里斯河獻給我最好的禮物，而他將來會成為美索不達米亞平原上最偉大的王。」
「可是我們之間沒有愛情，我根本無法為這樣的你而生下孩子。」清央倨傲地揚起下巴，「我希望我的孩子是因為愛而誕生的，若僅僅只是為了生育而生育，那麼，我覺得這不僅僅是褻瀆了生育之神，也是侮辱我。伊爾彌，你不愛我不是嗎？」
伊爾彌聞言，嘴角不由緊緊地抿起，他並不清楚，為什麼她要緊緊扣著愛這個字眼，愛，他並不知道這到底是個怎樣的東西，他只知道他身上所有的血液都只沸騰，在叫喧著渴望她，佔有她。
而只要是他想要的，在他沒膩味前，他就沒打算放走。
「所以，你不願意？」伊爾彌的眼底閃過一抹冰涼的危險。
清央咬了咬唇，她的嘴角卻揚起一抹冷冷淡淡的弧度，想了想，她終是忍不住地低低道：「伊爾彌，我和你做個約定如何？這次，我們以我們的生命向阿舒爾神起誓。」
伊爾彌修長如竹的手指輕輕撫了撫她嬌嫩似花瓣的嘴角，他的指尖滾燙，而她的唇微涼，清央的身子因為這差異，而不由顫了顫，他緩緩貼近她，金紅色的眸子鎖住她，細細地凝入了她的眼底，饒富興味地問道：「什麼約定？」
他倒是很想聽聽，她又有什麼新的有趣的想法。
清央長長的黑色眼睫毛如同蝴蝶煽動的羽翼，輕輕顫了兩顫，才輕輕道：「你剛剛不是問我，我愛你嗎？那麼，我們就以愛情為約。」只我這道。
伊爾彌興味十足地看著她，「哦？成敗為何？」
「以你我之間的愛情為準則，進行一次賭誓而約。」清央抬起眼眸，對上他明亮又夢幻的金紅色眸子，一字一句道：「我慕容清央，以我的生命向偉大的太陽神——阿舒爾神起誓，若是一年之內，我愛上了你伊爾彌~辛那赫裡布~薩爾貢，我就無條件留下來，留在你的身邊，寸步不離。而若是你沒有讓我愛上你，那麼，你就放我走。如違此誓，我將獻出我的生命，交予偉大的阿舒爾神，從此不再輪轉。」
而她並不認為，自己會愛上他這個冷血無情的殘佞魔鬼。
聞言，伊爾彌的微微瞇起了眼眸，他冷淡一笑，「這個誓約……」頓了頓，他慢慢地收回了手指，低頭看著仰起頭，一連倔強的她，料峭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我答應你。」
「不過，在那之前，你必須尊重我。」清央趁機提道。
「尊重？」伊爾彌挑了挑眉，「我對你一直都很好，不是嗎？」
顯然，他的尊重在某種意義上，與清央並不處於同一個對等面上。
清央咬了咬牙，他所謂的很好，當真是非常的好。殺她在意的人，廢掉她的右手，肆意地折辱侵犯她，若是這就是他對她的好，那她還真是承受不起。
她勉強地笑了一笑，「那麼，也請王，你來起誓。我們以血為盟。」
伊爾彌瞇眼看了看她，就在清央以為他會後悔，畢竟現在處於劣勢的也就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他緩緩掀唇道：「我，伊爾彌~辛那赫裡布~薩爾貢在此，以我最高貴無比的地位和珍貴的生命向普照亞述的太陽神阿舒爾神起誓，若是一年之內，我讓眼前這個女子愛上了我，您必須以血為禁錮，把她留在我的身邊，生生世世，不得離開。反之，我則會讓她離開王宮。」說完，他看向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清央，「那麼，讓我們以血為盟。」「
清央還沒明白過他話裡隱含的意味，便見他突然低頭吻了下來，料峭完美的薄唇吻上了她微涼嬌艷的紅河村，然後緊緊地含住，靈巧的舌肆意地在她嘴裡掃蕩，勾纏著她的丁香小舌，情、色地舔過她口腔內的每寸柔軟。
清央瞪大了眼，就在她憤怒地張口咬下時，敏感可愛的小舌卻猛地一疼，這種尖銳的疼痛當下讓她低低冷抽了一聲，漆黑的眸子染上了淡淡的薄霧，如同被水霧瀰漫了的黑珍珠，煞是朦朧美麗。
口腔裡是滿滿的血腥味，她被嗆得驟然推開了伊爾彌，伊爾彌這次卻沒惱，他伸出被咬傷了的舌尖，舔了舔粘在嘴角的殷殷鮮血，低低笑了起來，「現在，你我各自吞下了彼此的血，阿舒爾神已經接受了你我的誓約。我們的誓約成功了。」
清央低低在心底罵了句可惡，舌尖是陣陣鋒利的疼痛，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她抬手擦了擦嘴角，暗自為自己躲過了一劫，爭取到了時間而慶幸不已。
「我會遵守誓約的，希望您也能如是。」頓了頓，她避開伊爾彌霸道而火辣的眼神，別開視線，轉移話題道：「那麼，我能去伊什塔爾女神殿進行祈福了嗎？」
伊爾彌抬手擦了擦嘴角，好看的金紅色眸子閃亮如晝，「可以，只要你不是要逃離，你想去任何地方，我都會答應你的。」
清央在心底冷冷一笑，可惜，她要的就是自由。
面上，她依舊很自然地笑了起來，眉眼彎彎，嘴角的笑容似是冬日裡的陽光般柔和：「很感謝。那麼，我先離開了。」說著，她慌忙退了出去，猶如身後有惡鬼追趕一般的迅速。
柔軟的緞質袍子迤邐了一地，金色的長髮在微光下熠熠而閃光，他微微揚起了線條優美的下巴，透過窗欞的陽光灑了一地，他嘴角的笑容似乎也在這一刻染上了一絲絲的溫暖。
「希望，你會信守誓約呢！不然——」
低低的嗓音在微光裡飄散開來。
他微微抬起指骨分明，修長如斯的手，輕輕地按在了他的胸口，寬袖滑落而下，手下是迅速跳動的心臟。
剛剛那一刻，她嘴角微勾，笑容嫣嫣，眉眼彎彎，比之傳說中的春天女神更為的溫暖而美好的笑容……這般的柔美而純粹，讓人忍不住想要把她這樣的美好給撕裂了，或者是佔為己有呢。
不過，不會過很久的，那個笑容終究是屬於他的。
而今，他如是自信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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