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38章 用死人殺活人的風水術 文 / 李清兆
我們印象中典型的風水大師,應該是長著山羊鬍,穿著很傳統的中式服裝,瘦骨嶙峋,思考起來會瞇縫著眼的那種,沒想到這位風水大師如此另類。可能還是跟他的出身有關——從小就生在上海巨商之家,算是標準的小開,而那種生活痕跡,一直影響他到現在。
風水大師的小屋裡,一下增加四個人,顯得有點擁擠,我們在風水大師的熱情招呼下,圍坐在他的小圓桌旁。我們原以為凡是高人,大多都比較冷淡怪異,沒想到風水大師竟如此平易近人,總之,我們對原來風水大師的的種種想像,被徹底顛覆了。
我悄悄的在李姐耳邊說:「正是一個**型的風水大師啊」,李姐心領神會的淡淡一笑,想必她也和我有同感。
表舅把我們最近經歷的一切,比較詳細的說了一下,這一通說下來,足足有一個多小時,風水大師很耷拉眼皮,平靜的聽著,臉上幾乎沒有任何變化,要不是他偶爾端起茶杯啜幾口茶,我還真以為他是睡著了,整個過程,他一句話都沒插。
終於,表舅該講的差不多講完了,風水大師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還是沒有立即講話,只是兩手撫弄著茶杯,兩眼有些出神的望著窗外的山峰,過了好大一會,才緩緩的開口說:「其實,我早就想到,這座山就是風水學上所說的『陰膣山』,因為我是個『陰氣暴戾之身』,當我剛到這座山的時候,就感到說不出的舒適,我在別的地方,從沒有過這種感覺,因此我就猜到,這座山的陰氣,應該是最重的,正好和我身體的陰氣相合,大大小小的山,我到過無數,但唯有這座山,讓我感到如此的通體舒泰,這也是我在這住下來的原因。不過按風水說來說,既然是『陰膣山』,那麼必有那種形狀的山洞,但我一直都沒找到,沒想到竟然被你們發現了。由此可知,此山一定是『陰膣山』無疑了。」
表舅連忙說:「師傅,我們這次來,就是因為不瞭解那個山洞,所以今天來就是向你請教一下,那個山洞到底有什麼玄機,並且,怎樣才能進入」。
不知為什麼,我們忽然發現,風水大師的表情變得有點奇怪,彷彿他想起什麼恐怖的事情來。並且摸著茶杯的手,有點微微發抖。
屋裡一下子變得非常靜,彷彿能聽到彼此心跳似的。表舅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是繼續等風水大師回答,還是要繼續追問,或者是轉移話題呢?他沒想到這個問題,會讓風水大師如此不安。
一陣山風刮了進來,吹得窗戶光噹一聲響,小磊忙起身站起,把窗戶關上。這樣一來,尷尬的氣氛好像才有些緩解。
「我勸你們還是別進那個山洞了」,風水大師邊說,邊閉著眼搖著頭,彷彿想起了什麼可怕的經歷似的。
不過,表舅好像並沒有放棄,繼續追問道:「您老人家給我們講講吧,如果真是太凶險,那我們就放棄,您難道還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風水先生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緩緩的說:「我幾十年前,去一座大山深處,尋訪一個道士,據說這個道士對風水極其精通,他們這一派的叫『歸人派』,什麼叫『歸人』?其實,在古代,把死人叫『歸人』,認為『死』才是人的最終歸宿,而『生』只是人的暫時狀態,所以活著的人往往叫『客』,也就是說是過客而已。
風水界的人,對這個『歸人派』都極度恐懼,因為這一派真是太可怕了,怎麼個可怕法呢?比如,他們如果想報復一個人,不用直接對其下手,只要找到這個人的祖墳,按照特殊的方位,挖幾個坑,埋幾條紅線和紙符,這個人不出一年,就會因為各種原因慘死、或者癱瘓在床、或者變成重度殘疾。也就是說,他們的風水就是專門研究「如何通過死人的墳地殺死活人」的。
因為這種法門極其狠毒,並且難學,所以基本上都是一脈單傳,而且這種單傳,不是傳自己的兒孫,而是要用特殊的方法,找出一個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童男,作為徒弟,加以教授。
學習這一派的風水術的人,不但不要求禁慾,反而鼓勵多娶老婆,多生孩子,但奇怪的是,一旦習練這個派別,往往會子嗣凋零,失去生育能力,甚至連對女人的興趣也完全喪失。雖然在一代代的傳承中,也偶有的傳人娶妻生子,但這樣的極少,並且這種傳人的功力也是平平,大部分傳人都是終身不娶,甚至直接出家做道士。
聽我們這行內的高手說,我要尋訪的那個道士,造詣極高。這個道士從小是個孤兒,沒人知道他的父母是誰,從小就被他的師傅收養,並且從幾歲時,就開始習練這派的風水術。
他們這派風水術的練習,有一種獨特的靜坐方式,這種靜坐和一般靜坐很不一樣——他們經過幾年刻苦練習,不用借助任何工具,單憑控制自己的呼吸,就能活活把自己憋暈過去。經過這種反覆的呼吸控制訓練,使自己反覆遊走在「死」和「生」之間,最後他們要達到能停在「生」和「死」的中間地帶,而在那種特殊的狀態下,世界上很多事物之間特殊的聯繫,才能看到。
經過這種長期的訓練,他們便能知道,有哪些因素可以控制活著的人的命運。當然,要達到這種境界,要經過數十年堅持不懈的練習,還必須有師傅的言傳身教,才能掌握。而我要尋訪的道士,被風水界的高人一致認為,是這一二百年內,功力最高深的傳人之一。
其實,我尋訪的那個道士,年齡並不大,和我差不多,但懂行的人都說,我的風水造詣和那個道士比起來,好比一滴水和一桶水相比,差距太大了。我當時年輕氣盛,並且覺得自己已經是小有名氣了,不至於差那麼多,所以根本不服氣。
等我費了好大勁找到那個道士時,我更不服氣了。因為那個道士實在沒什麼特別的,瘦小枯乾,其貌不揚的,一點高人的氣質都沒有。說話還結結巴巴,並且越著急還越說不利索。說來也湊巧,那次和我一起去的,還有我小時候一起在上海的童年玩伴,他後來去了美國名校,讀了個人類學學位,對中國的風水,一點都不信,覺得全是迷信。
為了寫篇論中國風水的論文,他特意追隨我訪問了幾個風水高手,不過總是一幅高高在上的,極度蔑視的態度,我也懶得跟他辯論。
比如,見到這個道士吧嗎,雖然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但我也知道,不能以貌取人,既然業內高手都說他很厲害,當然必有其過人之處。因此我對他的態度還比較謙恭,可我那個朋友做的可就有點過頭了,他不但罵那個道士愚昧,裝神弄鬼,還一腳把山洞裡供著的、道士師傅的牌位給踹翻了。
這下子道士可不幹了,衝過來就要和我的那個朋友拚命,我那個朋友從小出身於官宦世家,不但有錢,還很有權,所以從小到大驕橫慣了,雖然去美國名校讀了書,但骨子裡那種蠻橫,還是改不了的。並且因為他從小生活環境非常優越,所以長的高大健壯,再加上喜歡運動,更是很有把子力氣,那個瘦小枯乾的道士,被他三拳兩腳,就打翻在地,並且道士的頭還磕到石頭上,血流不止,我那個朋友好像還不解氣,衝上去竟然還要打那個道士,我連忙死命拉住,並且拉住他往洞外走。
忽然,我聽見身後那個道士,磕磕巴巴的喊了一句:『你今天打破了我的頭,兩個月後的今天,會有一塊石頭砸爛你的頭,走著瞧』。那聲音極度冷酷,讓我心裡一激靈。
我朋友卻滿不在乎,在我的推拉下,他還扭頭衝著那個道士、不依不饒的大叫:『小赤佬,我等著你,要是我兩個月後,頭不被砸爛,我還來這裡修理你』。
好不容易才把我朋友拉了出去,並且埋怨他不該那樣對待道士,他卻滿不在乎的笑著說:『你才是腦子進水了,這算什麼高人,就是一個小癟三嗎,你看他那種熊樣,我三拳兩腳就把他打倒,還高人呢!』
我見他仍舊如此囂張,也懶得和他理論了。
等我們出山以後,在回上海前,特地到當地一個風水老前輩家辭行,在談話的時候,我把我們兩個進山找那個道士,並發生衝突的事,原原本本說了出來,那個老前輩聽完後,眉頭緊鎖,吧嗒吧嗒猛抽了幾口旱煙,低沉的說道:『你們實在不應該招惹那個道士的,這位仁兄恐怕要有大難臨頭了』。
我朋友還是滿不在乎的說道:『你們這些人都怎麼了,他不過是個窮騙子,我一拳就能揍暈他,我怕他什麼』。
老前輩聽完我朋友的話,不由的冷笑了一聲說:『這位仁兄,那道士擅長的不是與人打鬥,如果他僅僅是武藝高強,恐怕也沒那麼多人怕他,因為再能打,畢竟好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那就沒什麼可怕的了,他們這派風水,是專門詛咒人的,你知道他為啥平時都躲在深山嗎,就是他受了本地一個軍閥的重金收買,替軍閥用風水術,成功幹掉了軍閥的政敵。道士疑心有人報復,才躲在山裡的。至於道士的錢有多少,誰都不知道,據說他有巨額的錢存在上海的外國銀行裡,他是那個軍閥的秘密武器,已經替軍閥成功幹掉幾個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