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百八六十八章 終章 文 / 寂寞緋雨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到了貞觀十二年。
今天是林亦的十八歲生日，也是他與長樂結婚的日子。
不過從前兩天開始他就被一直拉著試這試那，只是結婚的程序就走了三、四遍，這讓他的那一點期待和驚喜都消磨沒了，而結婚當天，天不亮他就被人挖了起來，然後直接罩上了新郎的袍服。
之後，林亦就呆呆的著眼前的人在忙碌，左晃右晃的，就是沒人理他了。
這是幹嘛啊？沒他啥事還得這麼早起？在研究室裡忙碌了幾天都沒休息好的林亦直接躺倒在了床上。
「少爺，您在幹嘛？這樣新郎服會有皺褶的。」李然一把又將林亦拉了起來。
「沒事，我會搞定的。」林亦說著又要往下倒。
「沒時間了，少爺來上妝。」李然拉著林亦來到了梳妝台前，將他壓在了椅子上。
然後一個小丫頭就開始在林亦的臉上塗抹起來。
林亦閉著眼睛打盹，但是在小丫頭畫好之後，他一立刻就呆住了，這還是他嗎？應該問……這還是人嗎？怎麼畫得跟鬼一樣？
本能的凝出一個小水球，林亦開始清理臉上的妝，等李然反應過來的時候，林亦已經將臉洗乾淨了。
「哎喲我的少爺，您這是幹嘛啊？好不容易上好的妝呢。」李然一臉可惜的叫著。
「一邊去……」林亦瞪了他一眼，堅決不打算妥協。
李然管不了他，就去找了老爺。但面對倔強的兒子，林大柱也一樣管不了。
而且吉時就要到了。林亦得去皇宮裡迎親，然後在長安城的主街道繞上一圈。再到公主府，剩下的就是等時辰到了好拜堂。
林亦坐在高頭大馬上，在眾人的簇擁之下向著皇宮行去，旁邊熱鬧的老百姓嘰嘰喳喳吵個不停，讓林亦的頭都疼了。
「大雁呢？」李世民面色嚴肅的問。哪有人不給大雁的？不懂禮節嗎？
「在皇家動物園裡。」林亦用一種很無辜的表情回道，他是去年與李承乾一起抓回來，那時想著放在皇上的動物園裡，等他結婚的那天去取來就是了，不過……他忘了。
李世民一臉的糾結。即氣林亦的迷糊，也同時覺得有些好笑。
長孫皇后悄悄的捏了一下李世民，讓他不要再問這個了，不然的話，婚禮沒法正常的進行下去。
「滾去對詩。」李世民低吼了一句，將林亦打發走了。
來到了長樂公主居住的凝雲閣外，本應該做個催妝詩的，但林亦左右，他的那些兄弟們都躲在了很遠處。擺明了不來幫忙要他的笑話。
明明說好的嘛，催妝詩他們要幫忙的，結果這些損友竟然算計他。
其實以林亦的聰明如果認真的去學習詩詞歌賦的話，非常有可能會成為一個史上留名的詩人。可是林亦就是不學，他對這些東西實在很沒有愛。
林亦一閉眼，豁出去了。「喜慶之日，公主出嫁。嫁與何人？林亦是也。」
「哈哈哈……」
果不其然的，四周傳來爆笑之聲。就是在屋裡有些害羞的長樂都被逗笑了。
不過笑過之後，長樂知道她必須出去了，要不然林亦還指不定說出什麼來呢？而且那傢伙對這些事的耐心很有限，自己耽擱太久的話，沒準他一生氣就會跑掉。
宮女小雲很鬱悶的開了門，她是公主的陪嫁丫鬟，按理來說，也就是林亦的暖床丫頭了，不過她雖然十分敬佩林亦，可是對他卻沒啥喜歡的感覺。在接過林亦遞過來的沉重香囊之後，小雲的臉色好了一些。
林亦才不在乎一個丫頭的情緒呢，他拉著紅綢，將蓋著紅蓋頭的長樂拉了出來，送到了小轎裡，本來他是想按照與長樂的約定用飛行艇來接她的，可惜的是乾爹不讓，還將所有的飛行艇都收起來了，害得他想偷一台都偷不到。
接下來是很讓林亦無奈又鬱悶的遊街，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木偶一樣，隨便人家觀與擺弄。
好不容易等到拜了堂，送長樂進了洞房，他就被一群損友拉去喝酒了。
一開始沒讓他喝，但後來大家都玩得開心了，也不知道是誰趁林亦沒注意時往他的茶杯裡灑了些酒進去，不過並不太多，林亦喝一口就嘗出來了，只是林亦的酒量實在是太小了，他只喝了這麼一點臉就開始泛紅，然後突然被程咬金這個老匹夫又灌了一杯葡萄釀，他就暈了。
今夜大家都很盡興，喝得東倒西歪的，最後弄得公主府一片的狼藉，長樂實在等的太久了，都快午夜了還沒見林亦進來，所以就讓人去找。
僕人們到處都不到林亦的身影還以為他躲起來了，最後還是收拾殘局的僕人發現林亦竟然被長孫沖壓在了身下，趴在冰冷的地上。
我的天啊！新郎官竟然不醒人世了，這可怎麼辦才好？
消息通報到了長樂那裡，長樂無奈的自己揭下了蓋頭，來等林亦完成儀式是不成了，就這樣吧！
頭疼欲裂的林亦在床上翻滾咒罵著程咬金，他只記得是這個傢伙灌他酒了，後來的人他都沒印象。
長樂將一條冰涼的布巾放在了林亦的額頭上。
順便提醒他一個壞消息。
「亦哥哥可是要保重啊，你一個月之後還得迎娶冰兒姐呢。」長樂有些好笑的著表情不斷變幻的林亦。
「啊……殺了我吧。」林亦痛苦的呻吟。
「咯咯，冰兒姐要是聽見你這麼說，不知道得多傷心呢。」長樂笑瞇了眼。
「千萬不要告訴她，這樣吧。咱們半個月後偷跑好了。」林亦打算出去找個沒有這些損友的地方結婚。
「那怎麼行？結婚是每個女孩最重要的一天，應該有親人朋友們祝福的。你呀！就認了吧。」長樂又幫著林亦換了一條布巾，回首卻見林亦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
「咚咚咚……小亦啊。太陽都曬屁股了，你還不起床？」長孫衝他們壞壞的來敲門。
「喊什麼？滾進來。」林亦抱著頭，他被長孫沖敲門的聲音震的頭好疼。
「哈哈哈……怎麼樣啊新郎官？」秦衛最先撲到了床頭。
「想殺了你的心都有。」林亦呻吟的道，開始思索如果自己現在離開，一個月後再回來會怎麼樣？至少可以清靜幾天吧！
「不是吧，咱們可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啊。」長孫沖照例搖著扇子，他很幸福，與林瑩結婚已經兩年多了，而且林瑩已經懷孕八個月。他就快當爸爸了，心情愉快，所以昨天才會喝多的。
「少來，快滾，別煩我。」林亦不耐煩應付他們了，只想好好的睡一覺，讓頭好一些，天啊！他昨天到底喝了多少啊？怎麼會這麼痛？
「行了，別鬧了。等他好一點再玩吧。」長樂發話了，她總不能著林亦一直這樣難受啊，她可是會心疼的。
公主說話了，眾兄弟不敢吱聲。一起回頭站在門口不遠處瞧熱鬧的李承乾，也就他的身份比長樂高了。
「呃……咱們還是走吧。」李承乾面對長樂的怒視，很沒種的妥協了。
「我就知道會這樣。」眾兄弟離開時都對李承乾做了一個鄙視的表情。
不過李承乾只是不在意的笑笑。他今年過的很順，因為李泰走了。雖然只是去了不遠處的定州，但至少不在京城。也讓他能舒服一些過日子，不用總是提心吊膽的了。
雖然上次的調查沒有結果，但李承乾直覺是自己的四弟做的，即便李泰也中了毒，他就是沒辦法壓下這個念頭。
雖然李世民讓李泰去封地，但是為了常常能到李泰，卻將他的封地選在了河北道的定州，距離京城並不太遠，如果騎馬的話也就兩、三天的時間。用陸行器可能一天就到了。但就是這樣，李泰也一樣不滿意。
李泰最近一直都陰著臉，他好不容易羽翼漸豐，但卻被父皇趕走了，無論他怎麼請求，怎麼撒嬌都沒用。
李泰緊握著拳頭，他不甘心！他不會放棄，絕對不會放棄，他李泰一定還會殺回京城的。
「唉……長樂出嫁了，青雀也之官了，高明也成親了，好像一夜之間所有孩子都長大了一般。」長孫皇后有些失落感。
「呵呵，不是還有朕陪著你嗎？再說了，他們走的都不遠，現在還有飛行艇，要是啥時想見他們，咱們飛去就行了。」李世民現在的愛好就是坐著飛行艇亂跑。
自從去年為了讓長孫皇后散心，與孩子們一起去了趟遊樂園之後，李世民就體會到了在宮外的樂趣，所以讓大臣們頭疼的事情又多了一件，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興起就會偷跑的皇上。
雖然李世民還是很有責任心的，跑了兩、三天就會回到皇宮來處理事情，但總是不見皇上也太讓人心裡沒底了。現在他們最怕的事情就是萬一飛行艇失事該怎麼辦？
與高句麗的戰爭很順利，大唐是從兩方面夾攻的，海上讓段志玄帶著人聯合新羅與百濟一起進攻高句麗，而陸地上則兵分三路一起衝著高句麗的皇城而去。
李世民說話算話，程咬金被留下來家了，秦瓊則有機會參加了這場戰爭，這讓程咬金的心裡總是憤憤不平，可他也沒辦法，李世民不鬆口，他就是去不了。
五年之後，大唐在林亦的幫助下越來越強盛，最後高句麗也被滅了，這圓了李世民的心願。
李泰不甘寂寞，常常借病回京休養，但是通常他休養兩三個月之後，就又會被李世民趕回定州。
其實李世民也是想念兒子的，但為了不發生當年自己兄弟之間的事情，他只得狠下心來，但是他卻將李泰的長子。李欣接到了宮中居住，李欣跟他父親一樣的聰明伶俐。這讓李世民也有了些安慰。
長孫沖的長子都已經五歲了，還有一個小女兒。也兩歲了。李承乾雖然沒有兒子，但一個女兒也三歲了。只有林亦，還一個子嗣都沒有。
這讓林府的老人真是操碎了心，本來林亦就是獨子，林家的獨苗苗，但現在有了兩個夫人，怎麼會一個孩子都不見呢？哪怕是個女孩子也好啊！
林老爺子現在一天到晚都在拜觀音，希望觀音娘娘大發慈悲能送他們林家一子，這讓林亦非常的無語。
而長樂和冰兒黯然的神情更讓他心疼。生不出孩子可是女人最大的原罪。
林亦想著也許是因為自己修煉的緣故吧，但為啥長孫沖和李承乾他們就不受影響？難道是他們的級別比較低？
貞觀十八年，長孫皇后因心疾發作，來不及救治，逝世。
李世民受了很大的打擊，與他相濡以沫了半輩子的觀音婢還是將他拋下了，不過兕子和新城這兩個很像觀音婢的女兒卻讓他稍感安慰。
同時李泰以守孝的理由賴在了京城，消沉的李世民也不想理他。
不過這時候長樂卻懷孕了，林家老人更緊張了。她這麼傷心，要是孩子流掉了可怎麼辦啊？但也不能勸，因為那是她的母后，一國之母。他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照顧她。
李世民也很體貼自己的女兒，好不容易期盼已久的孩子終於來了。要是因為給觀音婢守孝而流掉的話，相信觀音婢在九泉之下也會責怪他沒有照顧好孩子的吧。
李承乾的兒子也剛剛出生。這讓李泰認為自己佔有的優勢瞬間蕩然無存。
只是在這個時間點他也無法做什麼，到時一個不孝的帽子扣在他的頭上。那他就一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不過，李承乾的那個孩子……可是很脆弱的。
李泰瞇著的眼裡放出狠厲的光。
孫思邈也進了皇宮，一方面給皇上調理身體，一方面也照顧一下長樂，而林亦則代替長樂在守孝。
頭七過後的那一天，太子的長子突然夭折，這又給了李世民一次打擊，接連親人的逝世，讓他顯得憔悴了很多。
「不可能的，他一向很健康怎麼會突然夭折？小亦，你要幫我。」李承乾狠狠的咬著牙道，這是他期盼了很久的兒子，是他與蘇妍兒愛的結晶，因為小傢伙的死，蘇妍兒已經病倒了。
「放心，我會幫你。」林亦斬釘截鐵的道。
現場沒有任何人動過，小小的孩童還躺在搖籃裡，柔滑的白色絲綢溫柔的碰觸他冰冷的肌膚，青紫的臉色表明他是被人捂死的。
林亦用手觸碰著嬰孩的屍體，然後緩緩的閉上眼睛。
李淳風曾經說過，剛死的人會有消息留在人間的，有些特殊的人可以感受到，特別是枉死的人那信息會更明確。
林亦想試試到底靈不靈，這總比他挨個審人要好得多，不過如果不靈的話，林亦打算直接偷偷去審李泰，在這個皇宮裡，能做出這種事的，除了他就沒別人了。
一陣兒微小的波動出現在林亦的精神力中，他更集中精力去體會著，可是除了一種依戀和恐懼之感，再沒有別的了，可能是孩子太小吧，什麼都記不下來。
「怎麼樣？」李承乾緊張的問著。
林亦搖搖頭：「沒有線索。」
李承乾死死的握著拳頭，將牙咬得直響。
「太子殿下，魏王請見。」王寶的眼睛通紅的，他的傷心一點都不比李承乾少。
「不見。」李承乾也猜到這皇宮裡除了自己這個屢次想要自己命的弟弟之外，是不會有人想害自己兒子的。
「等等，讓他進來，只讓他一個人進來。」林亦伸手抓住李承乾的胳膊，穩定他的情緒。
「是。」王寶聽了林亦的話，因為他覺得中山王好像要做什麼。
不一會兒，外面有了一些爭執的聲音，但很快就消了下去，最後李泰帶著一個小太監進來了。
林亦知道這是李泰不放心他們兩個，幸好這個殿裡只有他和李承乾兩人，不然的話。李泰也不會只帶一個小太監。
李泰剛想開口說話，就感受到一股強大的精神壓力。一瞬間之後，他就失去了意識。與李泰一同失去意識的還有那個小太監。
林亦這次實在是太生氣了，更何況以他的水平用精神力施壓兩人算是小意思。
「說，稚兒是誰害死的？」林亦等著李泰的表情變得茫然了才開口問道。
而李承乾也咬著唇等待著答案。
「我……」
李承乾立刻眼睛就變得血紅，然後就想上前狠狠的揍上李泰一拳，不過林亦卻攔住了他。
「等我問清楚。」林亦說道。
「你們……在問什麼？」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
林亦回頭一，卻見是乾爹正站在那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進來的，他們剛剛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李泰的身上了，忽略了身邊的動靜。
「為什麼將**術用在青雀的身上？他做了什麼讓你們這麼對待？」李世民壓抑著怒氣問道。他本來是想自己死去的孫子，雖然不是長孫，但卻是太子一脈，以後有可能繼承皇位的那一個，這對他的意義不同。
「他……殺了稚兒。」李承乾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自己想瞞也瞞不住的。
「什麼？青雀殺了稚兒？」這個答案出乎李世民的意料，他真的沒想到他百般疼愛的青雀會這麼狠。
「說。你為什麼要殺他？他還是個孩子。」林亦不理李世民，只是繼續問著李泰。
「他該死，誰讓他是太子的兒子，他死了。太子就剩下一個女兒，還怎麼繼承皇位？不能讓太子有兒子，絕對不能。」李泰的表情變得猙獰。
李世民的身子晃了一下。他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那麼他下一步是不是還要幹掉李承乾。然後再幹掉自己啊？
「你又不總在京城，怎麼能保證太子就沒有兒子？」林亦瞇起了眼。
「下藥啊。讓他生不了，哈哈哈……」李泰大笑著，笑了一會就停了下來，然後自己主動說道：「其實不想那麼麻煩的，但誰讓我殺不了他？動了幾次手，都讓他逃掉了，真是好命啊！」
李承乾將唇咬出了血，這個陰狠的傢伙竟然想讓自己絕後。
「別擔心，你不會有事的。」林亦握著李承乾的手，打算一會讓師傅幫他好好的檢查一下。
李世民明顯被這一連串的事情打擊的不輕，他癱在沙發上，仰頭著房頂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是怎麼給太子下的毒？」這是林亦好奇的一點，要知道李承乾吃東西都有人嘗試的，而且一般人也接觸不到太子的食物。
「當然是幫他試菜的那個小太監，想不到吧？那個小太監還有家人在外面呢，他不得不聽我的！」李泰的表情很得意。
李世民已經無動於衷了，現在就算李泰說想殺掉自己他也不覺得驚訝。
東宮中沉默下來，那種靜靜的連呼吸都能聽到的氣氛十分壓抑。
過了半晌，李世民緩緩的起身，然後走向了東宮之外。
那背影蕭瑟的連林亦都不忍心。
「將他們帶出去……」李承乾也無力的揮揮手，林亦搖搖頭將自己的精神力收了回來，然後讓王寶帶著還有些沒回過神的李泰出去了。
「不想殺了他嗎？」林亦問道。
「不是不想，是不能。」李承乾的神情很黯然，他覺得自己對不起夫人也對不起孩子。
就算是父皇知道了李泰所作的事情，也不會將他怎麼樣的，最多就是趕回封地而已。
果然，第二天李世民就下令限李泰三天之內離開京城，不過李泰的封地卻變成了嶺南道的梧州。並嚴令李泰沒有重要的事不准回京，而且只讓飛行艇送他過去，卻沒有給他留下，也不許他使用陸行器，就是說以後李泰如果再想進京的話，只能坐馬車慢慢的走了。
李泰很是莫名其妙，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得到這個下場，他自認回京之後在哪方面都沒有出格過，就連昨天去東宮，他也只是去慰問的。
再說他做事是很隱蔽的。別人不可能知道。
李泰請求見皇上，但李世民卻不想見他。實在是傷透他的心了！
林亦遠遠的望著載著李泰的飛行艇起飛，漸漸消失在視野裡。突然有了一種厭世之感，他想離開這，離開這令自己討厭的一切，哪怕到一個平靜的小漁村裡去生活一段時間也好。
可是他現在卻離不開，長樂還沒生呢，就算要走的話，也得等孩子週歲才行啊！不然的話，估計爺爺和爹娘會聯起手來扒了他的皮。
李承乾失去母后和孩子之後，好像一夜之間就長大了。以前那種與兄弟們在一起的胡鬧幾乎都見不到了，剩下的是一個穩重而沉默的太子。
長大的代價啊！林亦很感歎。
八個月之後，李世民迎來了第一個能讓他開心點的消息……長樂生了一對雙胞胎。
一男一女！龍鳳胎！
林亦是早就知道的，他的精神力早就掃瞄過了，不過他對誰也沒說，就連師傅來給長樂把脈，他也沒讓說。
所以大家得到的完全是一個驚喜！
林老爺子更是笑得眼睛都不到了。有孫子了，還有一個孫女。多好啊！誰這麼有本事能生出龍鳳胎啊！公主就是不一樣！
不過林家還是更喜歡男孩子，他們對待林亦的兒子和女兒的差別待遇連林亦都不下去了。所以林亦也開始偏心，他對女兒更好。
但唯一強顏歡笑的就是冰兒，她到現在肚子還沒有動靜，以前長樂也沒有懷孕的時候。她還以為是林亦的問題，但現在證明了林亦是沒有問題的，所以她開始害怕。害怕自己不能生怎麼辦？她的年紀已經大了，三十一歲。別的女人這個年齡已經是幾個孩子的母親了。
林亦能感覺到冰兒的心情不好，但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算了。等孩子再大一點，就帶著她們出去散心吧。
只是林亦的主意沒打成，在他的孩子剛滿週歲的時候，冰兒開始吐，不用孫思邈把脈林亦也知道這代表著什麼了。
這下走不成了，冰兒屬於高齡產婦，得重點照顧。所以林亦的計劃必須推後了。
當一切就緒，林亦與家人都能離開的時候，已經是貞觀二十二秋天了。
林亦的小女兒，也是冰兒的女兒，現在剛剛兩歲，龍鳳胎四歲了，兩個調皮的小傢伙，沒有一刻閒著的時候，將林家的幾個老人折騰得瘦了好幾圈。
林亦申請了一架飛行艇，準備遠行，去這個世界的大好河山，也同時去尋求他的道。
孫思邈也打算跟著徒弟一起走，但林亦的那些兄弟卻不行，他們都有著官職，有著自己的責任。
只是讓林亦沒想到的是，這次一走，他們與皇上就是永別！連最後的一面也沒見到。
林亦真的沒想到，正處於壯年的李世民會突然過世，當他知道的時候，那已經是李世民第二年的祭日了。
林亦帶著長樂呆呆的站在陵墓前，懷念著當年的點點滴滴，笑過、鬧過、打過，但卻依然信任他的乾爹，李世民的音容笑貌一直在林亦的腦中回現。
「我錯了，我不該走……」林亦喃喃的道。
長樂領著兩個孩子給李世民鞠躬，她的哀傷是靜靜的，是藏在心裡的。
「小亦，我需要你，留下來幫我……」李承乾出現在林亦的身後，他現在已經是皇上了，但孤單的兩年皇帝生活，卻讓李承乾前所未有的思念林亦，現在林亦既然回來了，他就不會再放開。
「現在……如何了？」林亦有幾年沒管過大唐的事了。
「李泰在造反……」李承乾說的沒有感情，這種語氣讓林亦的心中一痛，什麼時候那個熱情的李承乾，有些傻乎乎的李承乾卻變成了現在這樣一個不出情緒之人？
林亦突然覺得自己這個兄弟做的非常失敗，在李承乾最傷心的時候，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卻只顧著自己的心情離開了。拋下了一切，帶著家人到處尋找著自由的樂園。這是多麼自私的表現！
「我幫你……」林亦堅定的做出了承諾。
李承乾淡淡的笑了，雖然這些年世事變了很多，但他對林亦的信心卻從來沒變過。只要有林亦在，他就不孤單，只要有林亦在，大唐就會變得更好！未完待續。)
ps：謝謝一直支持的朋友們，有你們在緋雨就有寫作的動力，相信下一本書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