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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零一章 你死我活 文 / 南巫沐火

    第三百零一章你死我活

    杜康一進到群仙殿之中,陳少白便感覺週身氣機一緊,生出一股天地同悲,絕情斷性的感覺來。

    明白這是絕情崖獨有功法在潛移默化地對自己發揮著作用,陳少白冷冷一笑,運轉本名世界的力量,輕輕一個彈抖,便將杜康對自己施展的陰謀伎倆化解開來。

    砰!

    五行之力輪轉爆炸,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色澤在兩人之間衍生出來,又在須臾間化為純淨的靈氣,消散開來。

    雖然有天道法則的限制,兩人私底下交手引起的動機極其微弱,但還是引來了幾位有心人的注意。

    「這後生是誰?遁法怎得如此厲害?竟然能逃脫杜康那老怪物的氣機鎖定!」

    一名身著黑蟒袍的長髮男子將視線投射到陳少白身上,有些不敢置信。

    就算陳少白身上有大神通者賜下的保命之物,能運用到這種程度,也是令人歎為觀止了。

    這位乃是神魔總饕餮殿殿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至尊的存在,能夠得到他賞識的人,幾乎都能有極大的成就。

    聽到這話,坐在他旁邊,身著一襲普通淡青玄衫的洛玄機笑了笑,道:「遁法?老龍,你仔細看看,那陳少白用的可真是遁法?」

    蒼東龍和洛玄機兩人,一個是魔道領袖,一個是仙門太上長老,但私下似乎有著不淺的交情,若宣揚出去,不知道會讓多少以除魔衛道為己任的正派修士世界觀崩碎。

    自家並沒有親戚晚輩,蒼東龍對賜予保命之道也不甚擅長,一時看走了眼,仔細觀察起來,卻是越看越捉摸不定。

    他竟然看不穿陳少白剛才用的是什麼招數!

    「他就是傳說中的陳少白?看來這小瘋子身上的秘密不少啊……」

    說話之間,蒼東龍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

    見到友人這個多年不曾出現的習慣性動作,洛玄機知道蒼東龍是動了殺人越貨的心思,眉頭微微皺起。出言勸誡道:「禍福無門,惟人自召,因果之報,如影隨形。你我已經修成化神仙境,只差一步便可不死不滅。日月朽而我不朽。天地毀而我不毀了,還是不要多招惹一些因果孽障為好!」

    聽到這話,蒼東龍忽然怔住,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禍福無門。惟人自召,因果之報,如影隨形。這話怎麼聽起來有些像上古時代的格律?不過既然你說了,我聽你的就是。」

    說罷,他瞑目靜思。重新陷入沉寂,似乎已經將之前的心思完全拋諸腦後。

    「你就是太衝動了,當年吃了那麼多虧,也不見你收斂一些。」

    洛玄機搖了搖頭,回過頭與其他大神通者們一樣,繼續關注著新來兩人的恩怨糾葛。

    陳少白,敢和化神仙境正面叫板,號稱狂人,出道以來便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一路勇猛精進,所有和他作對的敵人,似乎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杜康,以情入道,在情意最濃之際親手斬殺妻子。太上忘情,證得化神大道,心狠手辣,世間萬物皆可殺之。

    這兩人之間發生了激烈的衝突。相比是會很有意思的吧?

    不得不說,無論是何等生物。只要壽元長到永無止境,都會有些窮極無聊,這些化神仙境的神秘強者們,內裡其實並不如人外人所料那般雲淡風輕,餐葩飲露,該八卦的時候,照樣還是八卦。

    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不影響到他們壽元和性命的前提下。

    越是享長生壽元,就越是怕死。

    在陳少白身後,杜康蒼白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緋紅,被血色漸漸渲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東西,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真是夠膽啊……」

    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名淬氣秘境的笑輩衝撞,杜康自覺這是千萬年來最丟臉的一次,而給他這份恥辱的陳少白,自然讓他銘記於心,難以忘記了。

    這些日子,每當他合上眼眸體悟天道之時,心裡都會浮現出當日的情景,就忍不住想要運轉法力,將陳少白斬殺手下。

    若非顧忌任春秋,杜康恐怕早就直接對陳少白進行人身毀滅了。

    陳少白緩緩回過身來,眼睛微微瞇起,卻笑得溫和:「怎麼又見面了,怎麼沒帶你女兒過來?多日不見,卻是有些想她了呢……」

    這話雖然語調溫和平靜,但其中蘊含的濃濃嘲諷挑釁意味,卻昭然若揭。

    陳少白和杜天顏能有什麼交情?

    兩人之間唯一一次見面,無外乎是在欽天鑒二重殿罷了,那一次,正是杜康當面威逼陳少白,欲殺不死的一次。

    「很好!很好!你大抵以為得了神通者留下的保命遁法,就可以放肆無忌,胡作非為了?」

    杜康陰柔狹長的眼裡浮現出一抹血色,週身氣息越發凌冽起來:「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恐懼!」

    「真正的恐懼?抱歉啊……對我而言,最值得恐懼的,唯有恐懼本身罷了。」

    陳少白微微一笑:「另外,對我說過這句話的人,現在結果最好的也是法力本源潰散,一身修為付諸流水,希望你不會步他們後塵吧。」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一眾看似閉目養神、實則聚精會神偷聽的大神通者們都不由自主地睜開眼睛,仔細審視起陳少白來。

    素聞陳狂人天不怕地不怕,原本還以為是道聽途說,經人添油加醋,故意炒作,現在看來,那些傳說不僅沒有誇張,反倒將陳少白說地太溫和親善了一些。

    面前站著一個煞氣騰騰的化神者,還敢口出狂言,各種挑釁,生怕對方不出手,這人要麼是不要命的、十成十的瘋子,要麼就是個實力非凡、一根經的二愣子。

    在修行的道路上,成功的,往往是偏執者。若此人今日不死,來日將有大幾率成就化神,證得永生。

    不少人懷著如此念頭,看向陳少白的視線多了幾分柔和。

    可杜康似乎並不這樣想,他心氣鬱結,念頭不通達,於是便乾脆果決地出手了:「絕情斷性!了無掛礙!」

    他十指輕揚,前方撕裂出一道道漆黑的天痕,溝通天道,釋放出淡淡的氣息來。

    這股氣息純淨而堅韌,就算是淬氣十重圓滿的修士被它包裹起來,也斷然沒有半點逃脫的機會,立刻就要被斬除性情執念,變成一具沒有自主靈智的行屍走肉。

    或者成為杜康的傀儡。

    這就有些類似於佛宗的度化神通了。

    「來地好!」

    陳少白眼睛猛地瞪圓,瞳孔瞬間收縮成為危險的針芒狀,週身氣息盡數收斂,沉腰立馬,若巨象般一步跺出,輪圓雙拳,朝著前方狠狠砸壓過去。

    看似沒有半點氣息洩露,實則他已經借助神國之力將精氣神意念完全匯聚一體,加持在了雙拳之上。

    可以說,這一雙拳頭,就是他除了酒神咒之外最強的攻擊招法了。

    「死吧!」

    陳少白雙拳華為紫金色澤。

    「死吧!」

    杜康的黑髮瞬間變成寒白之色。

    正當陳少白和杜康兩人都信心滿滿可以將對方一招打服的同時,一道驚雷般的爆喝在群仙殿之中響起。

    「放肆!」

    「任春秋來了,這些日子蒙受了他不少照顧,酒神咒的激活,也和他有莫大聯繫,現在還是給他一個面子好了……」

    心神電轉,陳少白猛地將神國之力收回,神行後掠。

    然而兩方對戰,講究的就是一個敵弱我強,雙方氣勢此消彼長,陳少白後退不要緊,那杜康的氣勢卻是如同烈火烹油般興盛起來。

    他一步跨越虛空,來到陳少白身前,眼前就要殺招跌出,一名身著純黑色華服的男子瞬間閃爍到陳少白身前。

    正是任春秋。

    只見他一伸手,替陳少白攔下了這一招。

    砰!

    因為有天道法則的存在,化神者之間的較量,大則毀天滅地,小則了無聲息。任春秋和杜康互過一招,只是發出了一聲悶響,連凡俗劍士對決都略有不如。

    但個中威力,在場眾人大多能看出七七八八來,他們看著陳少白,個個都有些面色古怪起來。

    杜康之前那一招明顯是殺招,連他們也不願意正面硬接,這個淬氣秘境的小傢伙竟敢硬上,膽氣之足簡直讓人無法用言語形容了。

    二者對拼一記,杜康猛地後退三步,血色浮現出來,讓他那蒼白的面容顯出了不自然的潮紅來。

    而任春秋則穩穩當當地站在陳少白身前,沒有絲毫動搖,明顯技高一籌。

    這電光火石的一次交手中所能推測出的信息實在太多,一時間,眾人都是思緒紛亂,產生了無數猜測。

    「任道友,這小東西屢屢冒犯我化神威嚴,若不懲戒一番,我絕情崖顏面何存?」

    雖然這般說著,但杜康的視線卻越過了任春秋,死死地盯著陳少白。

    對他人的猜想和杜康的殺機,陳少白根本懶得過問,只是略帶玩味地看著任春秋,等待著這位星辰島主的回答。

    在一眾大神通者的矚目之下,任春秋終於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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