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曲新詞酒一杯 第94章 孤男寡女 文 / 憂鬱的青蛙
吃完夜宵,鍾楚虹一定要林宥倫陪她坐巴士回去。林宥倫一開始不同意,可經不住鍾楚虹眼神的苦苦哀求,只好和她一起去站台等車。
「都這麼晚了,巴士司機早就下班了吧?」等了半個多小時,不見有車來,林宥倫心裡便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肯定會來的。」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鍾楚虹非要固執的堅持等到那班車。
在繼續等車的時候,鍾楚虹突然有感而發:「你有沒有覺得,其實愛情就像等巴士一樣,有時候你覺得這巴士好舊,不肯上;有時候你又會覺得這巴士怎麼沒空調啊?又不肯上;有時候,你又覺得,哇!這麼多人,於是又不上了。等啊,等啊,天又黑了,心也急了,一見到巴士來了,就跳上去!糟了,搭錯車了……你浪費了時間又浪費了錢,而且你不知道下一輛巴士什麼時候來。」
「你現在很著急上車?」林宥倫問。
「不,我在等。」鍾楚虹的眼睛在黑夜裡亮晶晶地閃動著。
「可要是這巴士永遠不來呢?」林宥倫又問。
鍾楚虹長睫毛迷離地閃動著,眼中露出茫然的神采,心裡在想,是啊,要是車一直不來該怎麼辦?
「換成是你會怎麼做?」她問。
「很簡單。」林宥倫伸出手,攔下一輛過路的的士,「等不到巴士,那就打的好了。」
鍾楚虹驀地反應過來,林宥倫卻已經拉開車門,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坐了上去。
「要是以後你的巴士不來,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我這輛的士呢?」關車門時,林宥倫湊在鍾楚虹耳邊小說說了一句。
林宥倫臉上露出一副決然的表情,咬緊牙關,做好被手臂上被擰下一塊肉的準備,可等了半天卻不見動靜,偷眼去看鍾楚虹時,才發現她還癡癡的愣在那裡。
司機轉過頭來問他們要去哪裡,鍾楚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面頰上驀然湧上兩片紅潮,羞惱地瞪了林宥倫一眼。
當著司機的面,鍾楚虹沒好意思去擰林宥倫的手臂,叫他幸運的躲過一劫。
——
林宥倫敲了半天門,都不見母親出來開門,還是鍾楚虹眼尖,看到門縫底下塞了一張紙條,蹲身撿了起來。
林宥倫把腦袋湊過去一看,字條是陳惠晴留給他的,大概意思就是說,隔壁鄰居徐嬸突然發病,兒女都不在身邊,她幫忙去醫院照看一下,大概明天中午才能回來,門鑰匙她已經提前放到林宥倫穿的衣服口袋裡了,讓林宥倫回來自己開門,明天早餐也要他自己解決。
林宥倫一摸口袋,鑰匙還真在裡面,他打開門換了鞋,卻見鍾楚虹還站在門外,猶豫著不肯進來。
「我家的客房是可以裡面反鎖的,這樣你總該放心了吧?」
「伯母不在家,我還是出去住酒店吧。」鍾楚虹卻站著不肯動,她覺得孤男寡女住在一起,要是被鄰居撞見影響不好。
林宥倫走出來拉住鍾楚虹的手,「大半夜鬼知道你和我住在一起?」
「你快放手!」
鍾楚虹急得都快哭了,要是這時候有鄰居出來,看到她和林宥倫這樣,肯定會產生誤會。
林宥倫態度卻很堅決,「你答應進來我才放手。」
鍾楚虹無奈,只好跟著林宥倫進了屋。
關上門,林宥倫拉著鍾楚虹的手卻沒有要放開的意思,「閉上眼睛,我帶你去看衣服!」
鍾楚虹心裡又羞又惱,卻只能將信將疑的把眼睛閉上,任由林宥倫牽著她的手進了一個房間。
林宥倫放手,鍾楚虹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林宥倫繞到鍾楚虹身後,扶著她的雙肩,在她耳邊柔聲說:「現在眼睛可以睜開了。」
一襲浮雕花紋的華麗綠裙安靜地躺在床上,鍾楚虹第一眼見到它便愛不釋手,坐到床邊,手指在上面輕輕撫過,仿若觸摸戀人的臉頰一般溫柔。
「你可以先穿上試試看。」林宥倫走時沒忘記幫鍾楚虹把門帶上。
鍾楚虹跑過去將門反鎖,這才開始換衣服。這條禮服長裙本來就是為鍾楚虹量身定做,柔軟貼身的緞料使她的身材凹凸有致,火辣性感。
穿好裙子,抬手左右轉了一圈,鍾楚虹這才發現這屋子裡沒有鏡子。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砰砰的響了起來,林宥倫邊敲門邊高聲說:「你穿好了沒有?」
鍾楚虹急忙跑過去檢查了門鎖,確定林宥倫進不來,這才隔著門對林宥倫說:「衣服我已經試過了,很合身。時間不早了,你早點睡吧。」
林宥倫過來便是想看一眼鍾楚虹穿上禮服的樣子,不達目的肯定是不會罷休的,而且他早就想好了進屋的辦法。
「我給你搬來一面鏡子,你試衣服的時候可能用得上。」
等了一會兒,房門終於打開了一條縫,鍾楚虹看到林宥倫真的搬來一面穿衣鏡,這才放心將門打開。
林宥倫將鏡子搬進屋,朝鏡子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自己退到一邊。
鍾楚虹站在穿衣鏡前,深邃迷人的五官,嬌媚的笑容,魅惑迷人的氣質仍讓人不禁為之心動。這件禮服什麼都好,就是胸前領口開得有些低,鍾楚虹不得不伸手按住胸口,以防裡面的風光被林宥倫看了去,白白讓這傢伙佔便宜。
「喜歡嗎?」林宥倫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鍾楚虹身後,身子差一點就要貼到鍾楚虹的後背上。
鍾楚虹心裡透出些許酥麻,又不好意思叫林宥倫走開。她的身體彷彿觸電般挺直,那股酥麻的感覺蔓延至全身,不自覺地就沉浸在一種難言的享受中。
林宥倫情不自禁地伸手扶住鍾楚虹的纖腰,兩手順著她平坦的小腹向下滑去,鍾楚虹驀然驚醒,死死抓住了林宥倫的手。
林宥倫從鍾楚虹的眼神中讀出了驚惶、訝然、羞惱等等複雜的情緒,更有一股堅決的態度,只好悻悻然地將手縮了回來。
屋子裡的氣氛變得很怪異,一道無形的障壁界劃在林宥倫和鍾楚虹之間,彼此說一句話,往往心頭先就震盪起來;同時呼吸急促了,目光不自在了,甚而至於兩隻手都沒有安放處,身子這樣那樣總嫌不妥貼。
鍾楚虹默默的送林宥倫出門,這個晚上,她和林宥倫一起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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