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曲新詞酒一杯 第122章 票房野心 文 / 憂鬱的青蛙
殷紅的血液從地板上縫隙中滲入封存地底的棺槨，沉睡中的殭屍猛然睜開眼睛，畫面就此定格。
跌宕起伏的劇情加上出色的特效製作，讓大家都忘了這是一部長達兩個小時的電影，影片結束時，大部分觀眾臉上都還是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
幾位主演在影片中的表現都很出色，甄梓丹與將臣族二代殭屍首領在片尾還有一場非常精彩的打鬥，但這些都掩蓋不了鍾楚虹在這部影片裡的精彩絕艷。
一回想起這部電影，大家腦海中馬上就會想起她那一身聯體的黑色緊身衣，膠皮材料的反光作用使這身衣服在畫面中看起來更加富有光澤，就像一層皮膚一樣，使人物更加生動，再加上鍾楚虹本身的魔鬼身材和片中敏捷的身手，使她的形象更加迷人。
片中鍾楚虹蒼白的面色與黑色緊身衣和蓬亂的頭髮形成強烈的反差，黑與白這兩種反差最大的顏色巧妙融合使她看上去既顯幹練，又不失女星的陰柔。
今天到場的多是圈內的電影人，鍾楚虹的角色造型讓他們都讚不絕口，普通觀眾就更不在話下了。
電影剛放完，周圍就有人過來恭喜鍾楚虹，甚至有人直接開出片約，林宥倫找過來時，她正被一群人圍在中間，忙得幾乎脫不開身。
林宥倫正準備過去，迎面卻遇上了幾位熟人。
「潘先生這就準備走了？」
林宥倫滿面微笑的主動打招呼，潘笛生心裡就是再不爽，也不能直接拂袖而去。
「林先生有何見教？」他語氣冷漠，說話也是**的。
林宥倫臉上的笑容不減，「潘先生是德寶的大老闆。我還想請你給這部電影打打分呢。」
潘笛生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動了一下，眼神陰鷙。冷冷地說：「沒什麼好說的，希望你能這麼一直笑下去，不要有哭的那一天！」
潘笛生走後，岑健勳跟著走到林宥倫面前，拱拱手說：「林先生好手段，好本事，拍出這樣一部佳作確實可喜可賀。」
林宥倫笑著回禮，「能入岑先生的法眼，倒是我的榮幸了。」
「不敢當，不敢當。」岑健勳怕潘笛生產生誤會。只和林宥倫隨便應付了兩句。便告辭離開。
楊子瓊看完電影，心裡本來有許多問題想問林宥倫，可潘笛生、岑健勳都走了，她也不便多留，只能和林宥倫匆匆別過。
王京看著楊子瓊的背影。打趣林宥倫說：「你搶走潘笛生志在必得的院線，然後再拐跑潘笛生追求許久的女人，你說他會不會氣得吐血？」
對於這個突然從自己身邊冒出來的胖子，林宥倫真的很無語，「拜託，我和她今天才第一次見面好不好？」
「這麼說你連她面都沒見過，就指定她做女主角，別告訴我這裡面沒有內幕，說出來我肯定不信！」
「小賢走了？」林宥倫懶得解釋。便問起別的事。
王京聳聳肩，「電影才放一半她就和豆豆一起走了。」
「她覺得電影不好看？」
「女人到電影院裡十有**都不是為了看電影，你不來她當然就走了。」王京看到鍾楚虹已經應付完身邊的人，正款款朝這邊走來，急忙湊到林宥倫耳邊補充說了一句：「我想她應該是吃醋了，而且還不是吃一個人的醋。周小姐和紅姑都跑不了，也許剛走的那位楊小姐也有份。」
他剛說完，鍾楚虹就已經走到了近前。
「你們在聊什麼？」
「紅姑今天好漂亮啊！」王京搶過話頭，卻是想轉移鍾楚虹的視線。
林宥倫馬上在旁插了一句：「紅姑天天都很漂亮好不好？」
「這話好肉麻，我受不了了。」王京悄悄給林宥倫遞了一個「你頂住，我先撤」的眼神，腳底抹油就溜了。
林宥倫轉過頭，對鍾楚虹開玩笑說：「好了，礙眼的人都走了，我們是不是該找個沒人的房間交流一下觀影的心得體會？」
「作死啊！」鍾楚虹一時間媚眼如絲，她和林宥倫之間雖然還沒有突破最後一步，不過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已經被林宥倫的雙手探索過，感覺林宥倫火辣的目光盯著自己身上，身體不自覺的就熱了起來。
林宥倫趁機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了一句：「這時候包廂裡沒人！」
鍾楚虹猶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就點頭答應了。
林宥倫拉著她上了樓上的包廂，才關上門，忽然鍾楚虹身子轉過來，投在他懷裡，把嘴湊上來，給了他一個長吻。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都恨不得將彼此融入對方的身體，好久，好久，她才放開他，柔情地低聲說道：「夠了，今天不許你再使壞了！」
林宥倫坐下後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鍾楚虹坐上來，鍾楚虹不肯，他就拉著她的手將她拽了過來，鍾楚虹一開始死死按著林宥倫的手，不讓他在自己身上亂摸，等林宥倫老實下來，她這才倚在他懷中。
兩人斷斷續續地說了一會兒話，鍾楚虹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認識金公主院線的雷大老闆？」
「雷覺昆？」林宥倫面露思索之色，「我聽過他名字，但沒見過本人。」
「這就怪了，剛才有個人過來和我說，讓我幫忙邀請你出去吃飯，說是雷大老闆做東。」鍾楚虹給林宥倫緊緊抱住，口中喃喃地說。
「以後我要是接手邵氏院線，少不了要和金公主起爭鬥，這頓飯不好吃啊！」
林宥倫圖謀邵氏院線的想法，身邊就只有王京一人知道，鍾楚虹第一次聽到這消息，心中不免有些驚訝：「邵氏院線是六叔辛苦創下的基業，想買恐怕沒那麼容易。」
「你之前問我為什麼和潘笛生那麼不對付，其實我和他沒什麼過節。只是德寶公司也想接手邵氏院線，大家站在競爭對手的立場。注定成不了朋友。」
鍾楚虹擔心林宥倫收購邵氏院線錢不夠，便說自己銀行戶頭上還有600多萬。林宥倫抱緊鍾楚虹的身子，將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在她耳邊輕聲說：「這麼迫不及待想當老闆娘？」
鍾楚虹不勝嬌羞，林宥倫趁機在她白皙的頸子上吻了一下。
「你放心好了，這部電影上映之後票房只要不太差，我投入的資金就能收回來，當然現在我可以更有野心的說一句，收回成本還遠遠不夠，我要用事實告訴所有人。這部電影不僅能夠賺錢。而且賺的是美元！」
——
「鄒先生，我已經決定了，我要把這部電影帶到美國，我想美國的觀眾肯定會喜歡它的。」托馬斯鼻樑上夾著一副沒有邊的，橢圓形的金絲眼鏡。但是他卻把它戴得很低，永遠從眼鏡上面看人，好像這個東西是個裝飾品，不是必需品。
「托馬斯先生，你急切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但amc院線的韋德先生也對這部影片表現出濃厚的興趣，他表示可以在全美500家影院同時上映這部電影，如果票房成績表現良好，這個放映影院的數量還可以進一步增加……出於以往良好的合作經歷。我更傾向於將影片交給托馬斯先生所代表的聯藝院線，但amc開出的條件很優厚，所以現在我感到很為難。」
托馬斯扶了扶眼鏡，「鄒先生，amc在院線數量上確實比聯藝更佔優勢，但我們在媒體公關上的實力比amc做得更出色。對於美國觀眾而言。吸引他們走進電影去看一部進口電影，唯一的渠道就是通過媒體的宣傳，這在影片上映前期是非常重要的。先打開影片的知名度，等票房成績有了起色，我再說服公司擴大放映規模。」
鄒聞懷沒有回答，兩道濃眉揪結成的一個「川」字在不停地顫動著，像刀刻似的清晰。
「口頭承諾沒有任何的意義，托馬斯先生應該給我們一個明確的、可以寫進合同條款的承諾，比如說擴大放映規模需要影片票房達到多少，放映週期是多長時間。」林宥倫坐在沙發裡，將背部、頭部和雙手都舒適地貼在沙發的各個部位，翹著二郎腿，饒有興趣的看著一本正經的托馬斯。
托馬斯這才認真留意起沙發上坐著的年輕人，他將眼睛往上推了推，看清對方的相貌，只感覺很面生。
鄒聞懷向托馬斯介紹說：「這位是《黑夜傳說》的編劇林宥倫先生，同時也是本片的監製。」
「《寶貝智多星》也是林先生的作品？」聽說林宥倫的名字，托馬斯一下子來了興趣。當初嘉禾向他推薦《寶貝智多星》，他便覺得此片的編劇對好萊塢電影瞭解很深，就彷彿常年浸淫在好萊塢的「自己人」，而這次的《黑夜傳說》，完全是以好萊塢慣用的敘事方式來構造內容故事，如果不告訴他作者是誰，他甚至都會懷疑這是一個美國人寫出來的故事。
「這麼說托馬斯先生就是那位拒絕將《寶貝智多星》帶到好萊塢的固執美國佬？」
托馬斯沒想到林宥倫會說這麼直接，只好借喝水的動作掩飾自己的尷尬，抬起頭發現林宥倫目光還盯在他身上，便只好解釋說：「請恕我直言，那部電影的故事內容雖然很西化，但影片風格並不符合美國觀眾的口味，所以我才建議鄒先生將電影改編權賣給美國公司。」
林宥倫點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解釋，接著便問：「那麼托馬斯先生有沒有認真考慮我剛才的建議？我知道引進外片，院線會承擔很大的風險，所以票房分成會是最理想的合作方式。」
托馬斯沒有說話，票房合作固然可以分擔院線的風險，但分成比例卻是一個讓人為難的問題。
「托馬斯先生如果能夠為這部影片爭取到500家影院同時上映，上映後票房成績如果低於1000萬美元，我們拿票房的30%；票房在1000萬美元到5000萬美元，我們拿28%；票房在5000萬美元到1億美元之間，我們拿25%；票房如果超過1億美元，我們便只拿20%。」
林宥倫提出具體的分成方案，托馬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聽過票房成績越好就要求越多分成的條件，卻從沒有聽過票房成績越好，反而自降分成比例的要求。
「我真沒聽錯？」他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從鄒聞懷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托馬斯歡天喜地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兩手緊握在一起，興奮地說：「我相信這是一個很有誠意的合作方案，我會以此為依據，盡力去說服公司高層，不過這需要一點時間。」
鄒聞懷迅速與林宥倫交換了一下眼色，說：「我答應韋德先生三天之後給他答覆，在這之前，我會一直等著托馬斯先生的好消息。」
送走托馬斯，鄒聞懷有些擔憂地對林宥倫說：「你覺得聯藝會心甘情願接受我們的條件嗎？」
「只要影片北美票房能夠超過1億美元，我們至少就能有2000萬美元的進賬，想要獲得更高收益必然就要承擔更高的風險。不採用票房越高分成越低的辦法，美國人就不會盡心盡力去宣傳推廣這部電影，我們要做的就是將對方的利益和我們捆綁在一起，而且20%的分成比例對於一部進口電影來說已經不低了。」
amc出價1300萬美元直接買斷北美放映權，林宥倫和鄒聞懷都覺得有太低，但嘉禾公司其他人不這麼看，1300萬美元折合港幣就是1億，不僅能夠完全收回這部影片的投資，而且還能有2000萬的盈利，相比之下拿分成的辦法卻存在太多不確定的因素，好萊塢每年出產那麼多部電影，票房過億的電影也寥寥無幾，一部進口電影想要取得這樣的成績更是難上加難，鄒聞懷接受林宥倫的建議，在嘉禾內部卻是頂住了不小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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