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曲新詞酒一杯 第201章 天生尤物【一更】 文 / 憂鬱的青蛙

    影片中演奏這首的帕爾曼1945年出生在以色列的特拉維夫，4歲時因患小兒麻痺症而雙腿癱瘓。但他沒有向命運屈服，頑強地拄著雙拐走進音樂殿堂，靠自己的天賦加汗水，最終成為一位蜚聲世界的小提琴演奏大師。

    帕爾曼經常和世界著名的管絃樂團合作，出現在獨奏會或音樂節的舞台上。帕爾曼在小提琴演奏方面是位難得的全能演奏家。精湛的技巧，豐富的情感，以及絕高的悟性使他在演奏不同時期不同作曲家的作品時都能做到游刃有餘。

    為了能夠邀請到帕爾曼，林宥倫特意飛到美國，與帕爾曼面談三個小時，最終說服他為影片錄製了這段配樂。

    麥單雄暗中觀察了林宥倫一段時間，然後悄然起身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林宥倫都還沉浸在帕爾曼精緻的小提琴演奏之中，對他的離開毫無察覺。

    激情四射的探戈熱舞之後，影片中第一個打鬥場面拉開序幕，這一段落槍戰場面佔了較多的比重，觀眾印象最為深刻的是呂良韋奔跑之中回頭制服惡犬的鏡頭，輕鬆鎮定，乾淨利索。

    媒體此前曾經報道過呂良韋拍戲受傷的消息，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他就是在拍這場戲時候被狗咬傷的，熟悉此事內情的人，看到這裡都會忍不住想笑，誰能想像前一秒鐘還英勇制服惡犬的威猛男人，下一秒就會被狗撲咬在地？

    呂良韋在叢林中殺出重圍的鏡頭中伴隨著激烈的槍戰，其中最勁爆的鏡頭當屬追殺他的槍手被擊斃後，失控的摩托車撞在樹上爆炸起火，驚險刺激的場面著實讓觀眾激動了一把。

    銀幕上呂良韋才安全脫身，這邊包廂的門就被敲響了。

    林宥倫將注意力從銀幕上收了回來，看到麥單雄開門後領著一個人走了進來，還沒見面就有一股淡淡的幽香撲鼻。

    林宥倫倒奇怪了，麥單雄莫名其妙叫來一個女人幹什麼？

    等對方走進了，林宥倫才驚訝地發現，跟在麥單雄身後的就是剛才銀幕上那個讓他「過目難忘」的美女，只見她紅色禮服長裙外披著一件絲製披肩，眼睛好奇地望過來。

    她有著透明牛奶般的雪白皮膚，扁而薄的唇天生含了幾分媚；身量小巧卻異常豐滿，穿著打扮很鮮麗格調。

    麥單雄給林宥倫介紹說：「林先生，這位是我公司的演員阿霞，電影裡珍妮這個角色就是她演的。」

    麥單雄察言觀色的本事倒是一流，林宥倫只不過是盯著銀幕上的「珍妮」多看了兩眼，他轉頭就把人給叫來了。

    「珍妮」偷眼打量著林宥倫，眼神裡倒不像其他女孩見到林宥倫時那般矜持羞澀，反而顯得很大膽，和林宥倫的目光撞在一起，也不躲不閃，兩片小嘴唇一碰，清脆地說了聲：「林先生好。」

    「這位小姐看起來有些面熟呢。」林宥倫心裡其實早知道對方的名字，但當面卻只能裝作不認識。

    「82年我公司拍了一部，那時候阿霞才15歲，被導演黎大維、編劇文鐫在街上碰到，他們看阿霞外形不錯，就說有部電影問她拍不拍。第二天阿霞去試鏡，然後就在這部戲裡演了女二號。」麥單雄見林宥倫對「珍妮」果然感興趣，心想著自己這一把應該是賭對了。

    「阿霞，你陪著林先生坐一會兒，我那邊還有些事情去處理一下。」麥單雄借口有事離開了包廂，林宥倫心裡不覺好笑，麥單雄不去做「皮條客」真是可惜了。

    麥單雄走後，「珍妮」反而顯得更加的放鬆，包廂裡有些悶熱，她就把披肩解下來，露出雪白的玉臂和脂滑的香肩。

    林宥倫的視線從她露在外的皮膚上撩過，他接觸過的女人中，就屬「珍妮」的皮膚是最好的，像雪一樣白淨，從腳跟到脖子，宛如在奶汁裡浸過似的，細膩光滑，泛著玉石般的光澤。

    「阿霞應該不是你的名字吧？」

    「珍妮」眼神中驚訝了一下下，「我真名叫縕碧玉，出道時候公司說這個名字不好，就給我改成了縕碧霞。」

    林宥倫心裡一笑，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別人怕鬧出緋聞，他卻沒有這方面的顧慮，這時銀幕上的劇情轉換到節奏稍緩的文戲，這段劇情林宥倫很熟悉，閒著也是無聊，就和縕碧霞聊了起來。

    「我83年才開始寫劇本，而你82年就已經開始拍戲，那時候你好像才15歲，不覺得有些早嗎？」

    縕碧霞未成年就出道拍戲，15歲財政獨立、搬到外面獨居，看上去是個反叛少女。她出身香港郊區的老兵家庭，前面還有七個兄姐，生活頗為清苦。縕碧霞從小的願望就是走出來擁有自己的天地，要獨立要賺錢，於是拍電影、當明星就自然成了美*女的發展捷徑。

    聽完縕碧霞的故事，林宥倫撇撇嘴，說道：「我還以為做家裡的老ど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父母最疼愛，還有一群哥哥姐姐照顧著。」

    「才不是呢，如果你有一群哥哥姐姐，你就會發現自己的衣服永遠都是姐姐穿剩下的，用的東西永遠是哥哥用過的，而且因為我年齡最小，父親對我比其他姐姐都嚴格，這個不准那個不許，我受不了他，所以才搬出來自己住的。」縕碧霞並膝而坐，禮服裙下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白花花晃人眼暈。

    「那你現在總共演了幾部戲？」林宥倫好奇地問道。

    「7部，其中有三部是演女主角，其他都是客串。」

    林宥倫點點頭，拍了這麼多部電影，應該也是算是經驗豐富了，難怪麥單雄會找她來飾演這部戲的反派女主角。

    「你探戈跳得不錯。」

    縕碧霞驚喜地回過頭，臉上充滿光輝，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發光地盯著他的臉，好像得到了一個大喜訊似的，「林先生要是想學，我可以教你的。」

    「像電影裡那樣嗎？」林宥倫微微一笑，語氣有些曖.昧。

    探戈是從流傳於阿根廷民間中下階層，街頭流鶯與恩客之間拉扯動作，以及更早以前兩個男人之間為爭寵女人而互相角力格鬥的對抗，互相結合而發展出一種充滿力與美而又帶有性暗示的舞蹈。中，呂良韋和縕碧霞的這段探戈熱舞，更是將這種暗示充分地展現出來。

    縕碧霞穿高叉禮服的性感身姿非常誘人，她並不覺得這樣做不好，當面被林宥倫這麼點破，心裡也沒有不好意思，只是臉頰有些微微發燙。

    「林先生是不是也覺得那段表演太暴.露了？」

    「沒有啊，我覺得你演得很好。」

    「當時麥導演和其他創作人員都覺得因應劇情，表現該大膽一點。而我性格又比較『鬼妹』，看了很多外國片，覺得人家外國可以拍得那麼放，為什麼我們不可以呢？所以我就想突破，以為這樣很有型。後來才知道這樣想是錯的。香港人始終是保守的，外表open，但內心始終是保守的。我以為自己這樣一意孤行是對的，但現在覺得是自己的出發點錯了，誤以為這樣是很前衛，其實根本不是，現在根本不需要。」

    「所以你後悔了？」

    縕碧霞搖搖頭，「不會後悔，我覺得這是一個經歷。經歷了才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那麼衝動的，而且也許會影響到身邊的人。」

    林宥倫接著就問：「那以後還要有這樣的角色，你演不演？」

    縕碧霞不做猶豫地回答道：「劇本好我就演。」

    林宥倫用清湛的眼睛看著縕碧霞，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女人長了一張很媚的臉，眼眸轉動之間，渾然天成一般的風情萬種，雙眼眼角和眉梢都微微有些上挑，眉眼之中天生就彷彿含著一股春情，看別人的時候，常常都會讓人誤會她是在拋媚眼。

    這樣的女人，根本不用看她身上穿的衣服多少，都同樣的性感！

    「想聽聽我的建議嗎？」

    縕碧霞眼中的困惑一閃而過，最後還是點點頭。

    「有時候長得太漂亮未必是一件好事，觀眾被你的相貌吸引，就會忽視掉你在其他方面的努力，而你自己也沒有很好的正視這個問題，我可以毫不客氣地說，你愛美甚過演戲！漂亮是你的資本，但只憑著一張臉蛋就想在電影圈出頭是不現實的。」

    這話，像刀尖一樣插在縕碧霞的心上，她低下頭，沉默著，如同被什麼沉重的東西壓迫著似的。

    縕碧霞自負相貌不輸於人，可在拍第一部戲的時候就輸給了別人，同樣是第一次演戲，林碧其因為是那部片子的女主角，所以就成了第二屆金像獎影后，而她演的只是一個配角，所以到現在還是一個不溫不火的演員。

    縕碧霞心裡很清楚麥單雄找她到包廂陪林宥倫的用意，沒有拒絕便是因為不甘心，她知道林宥倫可以給她成名的機會，可她要拿什麼去和對方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