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曲新詞酒一杯 第303章 人總是會變的 文 / 憂鬱的青蛙
鞏莉最終聽從了林宥倫的建議，重返內地拍戲。
當初鞏莉被國內輿論所迫，不得不遠避香港，如今成為首位在戛納封後的華人女星，國內媒體再提到她時，總算是能夠用比較客觀的評價，也勉強承認了是「藝術」而非「下流」。
香港媒體對此事也做了一些報道，只不過鞏莉並不算香港的本土明星，所以她回大陸拍戲的事情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關注。
「總算是走了……」鍾楚虹放下報紙，心裡幽幽歎了口氣。
結束了在海外的取景，鍾楚虹2天前回到香港，而林宥倫這段時間忙著在拍，抽不出時間專門陪她，不過每天都不會忘了給她送花。
「叮咚！」的門鈴聲打斷了鍾楚虹的思緒，她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前幾天林宥倫讓人送花過來都是在下午，怎麼今天卻提前了？
開門前，鍾楚虹特意朝門鏡裡望了一眼，然後很意外地發現門外站著的是張曼鈺。
一見面鍾楚虹就打趣張曼鈺說：「我回香港都已經兩天了，這才想起來看我，老實交代，你和小寶是不是快準備要結婚了？」
去年香港媒體就刊出「張曼鈺爾東昇如膠似漆」的報道，當時張曼鈺去泰國拍戲，每天都和爾東昇通長途煲電話粥。而今年初，張曼鈺拍戲摔傷頭部，入院治療，爾東昇當然非常緊張，幾乎整天陪伴在側，寸步不離。經過此次意外事件，兩人的感情顯然又邁進一大步。
鍾楚虹離開香港到歐洲拍戲的時候。已經有媒體傳言張曼鈺、爾東昇好事將近，要不是張曼鈺今天是空著手來，鍾楚虹都該懷疑她是不是來發喜帖的。
張曼鈺痛苦地歪著頭，苦楚的痙攣掠過她的嘴旁，嘴角微微顫動著，像兩絲苦澀的微笑。她蹙著眉梢，兩眼無神地凝視著鍾楚虹，過了半天才從嘴裡突出一句話。
「我們分手了。」
鍾楚虹一怔，腦子裡的第一反應是張曼鈺在說笑。可再看她一臉痛苦的表情，才又確定這事應該是真的。
「怎麼會這樣？」鍾楚虹拉著張曼鈺的手在沙發上坐下，心裡急切地想要知道，自己離開這幾個月的時間裡，張曼鈺和爾東昇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居然走到了分手的地步。
張曼鈺眼睛紅紅的，但是沒有哭，只有一種傷心的語調向鍾楚虹傾訴著心中的鬱鬱。
張曼鈺的第一任男友是自己的髮型師，當時她的經紀人笑她沒品位，她不服氣地說你給我介紹一個有品位的，說來很巧，經紀人後面安排張曼鈺出席一次聚會。然後她就遇到了爾東昇，轟轟烈烈的愛情也洶湧而來。
「我從他那裡學到了好多，我最喜歡和他聊天，因為他比我大七歲。比我懂得多。我甚至很喜歡他身上那種大男子主義。」那時候張曼鈺眼中的爾冬升是個知識淵博、脾氣大但富幽默感的男性，他教她演戲，教她人生哲理生活品味，在他的幫助下。她的演藝事業蒸蒸日上。張曼玉曾面帶幸福地對所有人說起與爾東昇戀愛之後，處世態度變得成熟。更加認真工作，似乎在這場戀愛中，這個男人不僅給了她愛情，還給她積極向上的改變。
「一開始拍拖的時候，我很欣賞他的大男人作風，但逐漸的，我發現自己實在不是他心目中理想的小女人，我也不太受得了他的大男人主義。我希望他對我甜言蜜語、送花、管接管送；他希望收工後我會拿拖鞋、倒茶。結果大家都辦不到。我們常為小事吵架，冷戰後讓步的多半是我，我曾認為這是我們之間的一項生活樂趣，但直到最近，我愈來愈感到迷惘，這份感情真的有堅持下去的意義嗎？」
「你和他認真的談過這個問題嗎？」鍾楚虹忍不住插嘴問道。
張曼鈺幽幽地說：「我已經很久沒見他了，他也沒來找我……也許大家都想分開一下。」
「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我覺得你們有必要認真的談一談。」鍾楚虹很嚴肅地說道。
張曼鈺搖搖頭，「算了，他人不在香港，你打電話也找不到他。」
鍾楚虹蹙起眉，張曼鈺雖然沒有明說，但鍾楚虹已經猜到了爾東昇的去向。
「他又去澳門賽車了？」
張曼鈺點點頭，她曾經不止一次在鍾楚虹面前抱怨過爾東昇的這項愛好，張曼鈺覺得賽車太危險，不想爾東昇出事，但以爾東昇的性格，自己想做的事情，根本都不會在乎張曼鈺是什麼想法。
「其實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張曼鈺才出聲就被鍾楚虹打斷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記得幫他說話。」
「沒有，我是說真的。」張曼鈺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和掙扎的表情，「這段時間他的情況很不好，做導演的第一部電影雖然成功了，但因為那部電影題材的原因，後面都沒有人肯找他拍戲，他一直抑鬱不得志，難有發揮，在演員導演兩種角色間徘徊，日子很難熬。」
「然後他就跑去開賽車，玩命發.洩，但他有沒有想過你的感受？」鍾楚虹這時候倒是為張曼鈺感到忿忿不平。
「昨天秦霈打電話給我，說他得了抑鬱症，秦霈還帶他去看了醫生。」張曼鈺說這話的時候，心裡十分的矛盾，一方面她對爾東昇再也找不到以前那種感覺，另一方面她又很關心他的現狀，希望他能過得開心。
這時候鍾楚虹也總算是弄明白了，張曼鈺今天來找她，並不單純是為了找人傾訴。
「你想求一個心安，所以想幫他度過這個困難時期對嗎？」
張曼鈺手捧著茶杯，低著頭，沒有否認。
「我能幫你做什麼？」
張曼鈺抬起頭，一臉欣喜地望著鍾楚虹，「你真的願意幫我？」
鍾楚虹無奈地聳聳肩，「雖然我交友不慎，攤上了你這麼一個朋友？」
「其實很簡單的，你只要求林先生給小寶一次做導演拍片的機會，小寶一定會讓林先生失望的。」張曼鈺很直接地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在她看來，只要林宥倫願意出手幫忙，爾東昇絕對可以度過眼前的難關。
沒想到鍾楚虹卻搖了搖頭，「這事我不會說。」
「為什麼啊？」張曼鈺立刻追問了一句。
鍾楚虹很認真地看著張曼鈺說：「因為這事你去說比我去說更合適。」
「我？」張曼鈺手指著自己，臉上一副很意外的表情。
香港很多女明星都想往林宥倫身邊靠，和林宥倫鬧出一點新聞已經成為了香港女星成名的終南捷徑，但張曼鈺絕對不屬於這類人，一來她和鍾楚虹的關係，根本不允許她對林宥倫有更多的念想；二來她感覺林宥倫雖然對女人很好，但實際上卻是一個性格十分強勢的男人，每次和林宥倫接觸，她都感覺自己很被動。
鍾楚虹拍拍張曼鈺的手，「行啦，我又不是說讓你一個人去，今天我煲了湯，準備下午過去探班，你和我一起去，有什麼事就可以當面和他說啦。」
——
今天拍這場戲是在銅鑼灣的一家遊戲廳裡取景，為了拍攝方便，劇組直接將整個遊戲廳包了下來。
鍾楚虹和張曼鈺進來的時候，這邊正在拍其中的一個鏡頭，在片中客串出演謝小盟的王京正向小太妹菁菁表白。
菁菁這個角色在片中只有幾個鏡頭出場，林宥倫本來是想隨便找個人來演，沒想到縕碧霞聽到消息後主動給他打電話，爭取到了這個角色。
正在拍這場是菁菁告訴謝小盟，自己的男朋友道哥會砍人，但謝小盟說，不用他砍，自己早已陶醉的死在菁菁這裡了……王京的表演也很到位，猥瑣的表情加上淫.蕩的語氣，將整個人物形象凸顯的十分得有特點，而縕碧霞出道前曾經做過一段時間的小太妹，演菁菁這個角色可以說是得心應手。
兩人發揮都很出色，這場戲一條就過，林宥倫喊「cut」之後，王京都等不及卸妝就跑了過來，在剛才演戲的時候，他就已經聞到了湯的香氣。
說到吃，這胖子的鼻子比誰都靈。
「唉，某人天天都有靚湯喝，怎麼我做導演就沒這樣待遇？」湊過來搶湯喝的時候，王京自怨自艾地說了一句。
這話落到鍾楚虹耳中，立刻就聽出不對勁，趁別人不注意，她手偷偷在林宥倫的腰上掐了一把，「除了我，還有誰給你送湯喝？」
林宥倫心裡把王京罵了上千遍，這死胖子存心是來賣隊友的。前兩天拍周彗敏那場戲的時候，她從家裡帶來一罐湯，那湯林宥倫最後只喝到一小口，其他都給劇組其他人搶著分了，其中喝最多的就是王京，這死胖子提什麼不好，居然提起這茬！
當著鍾楚虹的面，林宥倫只好裝作很委屈地說：「你別聽這死胖子瞎說。」
鍾楚虹橫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喊冤。」
林宥倫頓時無言以對，在這個問題上，他還真沒資格說什麼，只好眼巴巴地看著鍾楚虹，希望她不要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