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鵬翅輕舉欲高飛 0152 過目不忘 文 / 雪落書窗
「請客的人還沒來。」唐兵冷冷地道。
「難道不是你請客麼？」那個女人很驚訝。
「我不過是打下手的而已，等他來了我就走。」唐兵道。
「這樣啊……」那個女人顯得有些尷尬，不過還是擠出一個笑容來，「那就再等等吧！」
她左右看了看，發現蘇玉肜正在玩手機，跟她一起來的那個女孩子也在玩手機，唐兵在閉目養神。她突然覺得好無趣，心想：「早知道就不來了，要不是地點在聚味齋的話，我才不來呢。」
別人都不理她，她便也要找點事做，想像另兩個女孩子一樣玩手機吧，卻又覺得太沒品了，想像唐兵那樣閉目養神吧，她又不習慣。
於是她翻開包包，從裡面拿出一本書來。是時下最火熱的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莫言的作品。這本書是正常開本，又不算厚，攜帶起來還是十分輕鬆的。所以她一般都會帶在包裡，沒事了就拿出來翻一翻，感覺這樣顯得有品味。
幾分鐘之後，鄭謙終於來了。「不好意思，來晚了。」還沒進門就聽見鄭謙的聲音，唐兵頓時有種解脫的感覺。他都快被香水味熏死了，他喜歡素顏一點的女孩子，這種化著濃裝的，或許會很上鏡、很好看，但唐兵是真心不喜歡，欣賞不來。
「你終於來了，那我先走了。」唐兵聽到鄭謙的聲音，有些感動，趕緊走出包廂門迎接鄭謙道。這時前面恰好一個服務生走過來，唐兵又對服務生道：「可以上菜了。」
「就走了？不一起吃？」鄭謙有些詫異，問唐兵道。
「你約的女人，我就不當電燈泡了。」唐兵說著忍不住多看了鄭謙一眼，感覺他似乎有點不一樣了，似乎更成熟了，竟然有了種德高望眾的老師傅了的感覺，令他不自覺得尊敬起來。崇拜起來。
但是唐兵明明記得，自己不是怎麼崇拜這傢伙的啊？叫他師傅只是為了學武功罷了。搖了搖頭，試圖把腦中的奇怪想法給搖掉。卻不見成效，只好快步走了。心想：「好奇怪啊！我好像真的很崇拜他了……」
「隨你，愛吃不吃。」鄭謙說著走進了包廂。
一進包廂鄭謙就感覺到了一股熏人的香水味，他還從來沒聞過這麼香的味道。以至於香得鼻子都快要失靈了。
他會多看幾眼的女孩子，一般都是素顏的美女，亦或是化點兒淡妝，略施粉黛的那種。像這種濃妝艷抹的，還真是欣賞不來。這下鄭謙明白唐兵的感受了。
聽說那些螢幕上的明星。大多都是卸了妝就讓人認不出來了的那種，眼前這個女人，大概就是那種類型。她的妝確實很上鏡，適合出現在螢幕之中，但現實中距離得這麼近，看起來反而感覺太假了，就像p過一樣。
「這位就是我朋友鄭謙，這次就是他請客的。」鄭謙一進來。蘇玉肜便向那兩個女孩介紹道。說著看向鄭謙。突然感覺眼前一亮，心想以前怎麼沒覺得他這麼有男人味呢？
他現在展現出來的氣質，似乎與他的年齡嚴重不符。以前蘇玉肜只把他當小弟弟一般看待，現在卻無法直視他了。難道他以前一直在藏拙？
再看下去蘇玉肜又感覺，他彷彿真是一個道行高深的道家真人，已經返老還童。漸漸的。鄭謙的形象竟然與心目中信仰的仙人有些重合，一時間她不由有些迷失。
那個濃妝女人看到鄭謙。感覺他身上透露出一股不可冒犯的威嚴，心想這一定是哪個養尊處優的世家公子哥吧？想不到蘇玉肜竟然認識這樣的人。她竟然越想越害怕起來。
另一個女孩子本就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但看了鄭謙一眼，她便忍不住再看一眼。看著看著心裡也不禁生出一絲好感來，感覺就好像是見到了早就認識的朋友一般。
三人都被鄭謙的龍威氣場所影響，反而是她先反應過來，笑道：「你好，我是玉肜姐的同事，也是她的好朋友，黃芸。很高興認識你。」
說著甜甜一笑，還很有禮貌的伸出手跟鄭謙握了一下。「你好！」鄭謙也笑著回應道。
這時那個濃妝女人才反應過來，便笑道：「原來你就是鄭謙啊，我是玉肜她們組長韓彩英，玉肜還常跟我提起你來呢。」
「哦？」鄭謙很詫異地看向蘇玉肜，只見蘇玉肜一臉無辜的表情，臉上好似寫著「我什麼都不知道，別聽她胡扯」一樣。
「哦，原來你是玉肜她們組長啊。聽玉肜說，最近工作壓力挺大的，問她怎麼回事，她又不肯說。你們組是不是有什麼大活動呢？能給我說說麼？看看我能不能幫上什麼忙。」鄭謙微笑道。
「我們是尋寶欄目記者小組的。除了上次那個闖王寶藏之外，最近都沒有什麼大節目。」黃芸道。
「哦？那壓力是怎麼來的呀？」鄭謙輕輕地問道，臉上還帶著和善的笑容，但韓彩英卻感覺他的身上發出了一種壓迫性的氣勢，就好像判官問罪一般，而她就是這個罪人。
感受到這股氣勢的壓迫，韓彩英不由得心中一涼，心想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厲害呢？他身上的氣勢，就好像一個說一不二的君王，正在問責一個犯了欺君之罪的罪臣。這樣的人，這樣的氣勢，已經不是非富即貴了，而是富貴雙全的人才應該有的。
不過她也算是老油條了，便插開話題來給自己緩解點壓力，道：「這個……咱們既然是出來吃飯了，就別談這些工作上的事了。聊點別的吧，不然沒壓力也都聊出壓力來了。」
蘇玉肜彷彿看戲一般看著這一幕，心裡不由對鄭謙更加佩服起來。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讓韓彩英如此害怕他的，但這一切的變化全看在蘇玉朋眼裡。心想：「也許他施展了什麼仙法吧。」
一想到仙法，她又想起了剛才鄭謙說的騰雲駕霧，心裡便又生出一個念頭：「會不會他真的會騰雲架霧呢？要不改天求他帶自己飛一次？騰雲架霧，翱翔九天，一定很夢幻，很美妙吧！」
「工作有工作的過法，平時有平時的過法。這個時候，就不該聊工作。聊聊別的。比如愛好什麼的，多好！鄭少平時都有什麼愛好呢？」韓彩英不知不覺已經換了一個稱呼，不再叫鄭謙名字了。
「看書。」鄭謙道。對於韓彩英叫他鄭少。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昨天在津門，他就已經習慣這個稱呼了。
「啊，我也喜歡看書。看來咱們還挺有緣的。鄭公子平時都看些什麼書呢？莎士比亞、托爾斯泰、雨果還是泰戈爾呢？」她說的這四個作家，代表著戲劇、長篇小說、短篇小說和現代詩歌四種文體。一般情況下，即使對方不看這四人的書，也總能找到一些相關的話題，她是屢試不爽了。
奈何鄭謙只是個高中剛畢業。除了教科就不知道還有什麼正經書的宅男。
他平時看的都是些漫畫、輕小說、武俠玄幻小說……向來就跟這些個世界名著不對付。考試的時候或許還記得幾個作家的名字，考完之後就全忘。
當韓彩英說出這四個名字時，鄭謙便感覺這些人的名字似乎都聽過，還很熟的樣子，但一時卻想不起他們寫的都是什麼書。以鄭謙現在精神力的強大，仔細想想，還是能從以往的記憶中，想出些眉目來的。但他卻是不願意去想了。
鄭謙道：「我不看外國文學的。翻譯體看不慣。」他認為韓彩英這是在跟他裝逼，自己乾脆就不搭她話好了，讓她自個兒裝去。
「那四大名著鄭少最喜歡哪本呢？我最喜歡紅樓夢了……」韓彩英終於找到一絲優越感了，心想，原來世家子也沒什麼了不起嘛！不看書，就是有錢有勢一點罷了。
看她準備說下去的架勢。鄭謙卻再一次打斷了她，道：「我比較喜歡看當代文學。我覺得人活在當下，還是要放眼當下的。」
「當代文學啊！也不錯啊！最近咱們國家得了個諾貝爾獎。莫言你看不？」韓彩英道。這一次她加快了語速，免得再被鄭謙打斷，「我這裡正好有一本莫言的書，得諾貝爾獎的就是這本呢！這幾天我在看，已經看了不下七遍了，的確極富內涵，意義深刻。」
說著韓彩英還把她剛剛拿出來看的那本書拿了出來，似乎要遞給鄭謙的樣子。鄭謙伸手接住，隨便翻了一頁。心中一動，想到了一個好玩的，突然道：「你看了這麼多次了，能背不？嗯，我現在翻到第十四頁，你背來看看嘛。」
「呃……」韓彩英一愣，不知道鄭謙突然這樣說是什麼意思，看他的樣子卻又不像開玩笑。難道他想讓我背不出來，出醜？不由有些為難，便道：「鄭少說笑了，小說那麼長，怎麼可能看幾遍就背下呢？」
「怎麼不可能了！」鄭謙道，說著把書遞給了韓彩英，「你就看著這書，聽我背一段。」鄭謙兩分神識之後，過目不忘的本事更加強大了。而且還可以一隻眼看一行，同時看兩行，看完兩行再換兩行，一排掃下來，全能看清。所以剛才那會兒，他已經把第14頁的內容背得差不多了。
「我就背第二段，你看看有沒有錯。」鄭謙說著便開始背了起來。韓彩英看著書本，聽鄭謙背了下去，而且越聽越心驚，鄭謙竟然背得一字不差。
「這樣才叫看過書嘛！」鄭謙笑道，心想，讓你跟我裝逼，讓你給我排名著！
「佩服！佩服！傳說中有過目不忘的天才，我一直不信，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韓彩英在一旁心驚之時，黃芸先拍掌叫好起來。
「你是不是整本書都能背呢？」黃芸道。
「我看過的書都能背。」鄭謙道。
「我也想來考考你，怎麼樣？」黃芸覺得能考校一下鄭謙這樣的天才，很有成就感，便請求道。
「隨便！我這個人很好說話的。」鄭謙道，說著把一隻間諜蜂悄悄放了出來，讓它飛到了黃芸的背後，同時把副意識轉了過去。
黃芸笑嘻嘻地從韓彩英手裡拿過書來，隨便翻了一頁，道：「你就背36頁第二段好了。」鄭謙通過間諜蜂的副意識，把黃芸翻開的書頁看得一清二楚。說是背。其實照著念就是了，於是便把第二段的內容給念了出來。
這下連蘇玉肜也好奇了，要加入進來。「我也要來。把書給我。」蘇玉肜伸手向黃芸要書。
「想不到你深藏不露啊，認識你這麼久了，竟然不知道你有這能力！」蘇玉肜道，她心裡此刻對鄭謙卻是更加崇拜了。幾乎就要變成他的信徒了。
「必須的，沒這本事，哪敢念真經啊！」鄭謙道，卻是在提示蘇玉肜，這是唸經所需要的必備技能。不過黃芸與韓彩英卻不知其中意思。只以為鄭謙是打了個比喻，說明自己有真本事而已。
鄭謙這麼一說，蘇玉肜便想，也對啊！仙家弟子嘛，自然不是凡人了。若是什麼人都能隨隨便便修仙的話，那麼這世上豈不是仙人滿天飛了？
蘇玉肜隨便翻開了一頁，看看頁碼是66，本來想說「你背66頁的」吧。突然她美眸一轉。笑道：「你背一下38頁第三段來看看。」
鄭謙也在蘇玉肜接書抽時，便讓另一隻間諜蜂跑她身後去了，正準備要背的，定晴一看，卻見頁碼上寫著66、67。這也太坑爹了吧，他沒轍了。想不到蘇玉肜這麼聰明。
蘇玉肜饒有興味的看著鄭謙，準備等他出醜。這時卻上菜了。鄭謙突然如聞大赦，鬆了口氣。轉移話題道：「啊，上菜了，還是先吃東西吧。我背了幾段，喉嚨也有些干了。」
蘇玉肜看到鄭謙的反應，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或許他用了什麼法術來取巧吧。不過她卻沒有鄙視鄭謙，反而心裡是更加的崇拜他了，會法術可是比過目不忘更大的本事。
……
唐兵走出包廂後，先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擦乾水，整理好之後，往外面走去。這時洗手間裡也走出來一個男子，一看到唐兵，就嘿嘿一笑，大叫一聲「唐少」，追過來就把他拉住了，硬要請他去吃酒。
這是一個老熟人了，他拗不過，被拉到了一個包廂裡，卻見那天見過的萬時華也在。
「唐少，咱們又見面了，還真有緣啊！」萬時華笑道。
那天萬時華找唐兵合作，唐兵沒興趣，而鄭謙雖有意向，卻不答應他的要求。這幾天他也試著去拉了一些關係，暗中試探，看看能不能搞到潛艇或者軍用的水下機器人什麼的，好去打撈沉船。
奈何人家軍二代們，都說沒能量動用水下機器人。說不能動用潛艇，萬時華他信。但是水下機器人也調不動，萬時華卻是有些不信了。不是對打撈沉船不感興趣，就是對他信不過。
現在再見到唐兵，他便把主意再打回了唐兵身上。飯後，他便私下裡來找唐兵：「唐少要不要考慮考慮我那天說的？」
唐兵卻說：「我不是向你介紹我師傅了麼？如果他也搞不定，那麼你就可以放棄國內路線了。」
「可是鄭先生他不願與我合股。」萬時華道。
「只是不願合股麼？這就是說，他還是願意跟你合作了？這樣你還有什麼不滿意呢。這種事情是很危險的，不合股是為了保護你。你又執著什麼。」唐兵道。
萬時華其實也想到了這個可能，但之前還是在糾結的。現在經唐兵一點撥，便恍然大悟了一般。「謝謝唐少點撥，確實是我執著了。」
「我師傅就在聚味齋，你如果想要找他談合作的話，可以抓緊了。」唐兵再次善意的提醒了他一下，其實唐兵也有些好奇鄭謙背後的能量，想知道他能不能真的搞來潛艇。
快要吃完的時候，鄭謙突然收到萬時華的來電，便接通道：「怎麼，萬總想通了？」
「想通了，鄭先生在什麼地方呢？方便談談麼？」萬時華問道。
「我正在聚味齋吃飯呢！」鄭謙道。
「啊！這麼巧，我剛從聚味齋出來，要不我去找你？」萬時華道。
「呃……不如你在門口等我一會兒，我們出去談吧。」鄭謙道。
掛斷電話後，韓彩英道：「鄭少是不是有要緊事？儘管去就是了，不用管我們的。反正這飯也吃得差不多了。」
「沒關係，讓他等著吧。不急，正如你說的，反正就快吃完了，就等大家都吃完吧。」鄭謙道。
又等了十幾分鐘，姑娘們都吃完後，鄭謙才陪她們慢慢走出來。到了門口，一輛加長版的豪車，車窗突然打開，萬時華從上面下了來，道：「鄭先生，請了。」
這時韓彩英看到那部車，突然壓低著聲音驚歎一聲：「哇！勞斯萊斯！」
鄭謙先上了車，萬時華再一起跟鄭謙坐進了後排。這時韓彩英突然弱弱地問蘇玉肜道：「哎，玉肜啊，這個鄭少到底是什麼身份啊？你有這等朋友，怎麼也不早說呢？也好讓咱們早點見識見識啊！」
「年輕帥氣，又有氣質一看就是有底蘊，還能過目不忘，能背出當代名著……這樣的人，一定是上帝專門賜給女人的恩物吧！太完美了！」
蘇玉肜很鄙視的看了她一眼，道：「無可奉告。芸芸，咱們走。」說完拉著黃芸上了自己的車，一踩油門開走了，再也不管韓彩英如何了。
上了車，萬時華就跟鄭謙說：「鄭先生，你的提議我答應了。不過我也要開一家公司，咱們兩家要簽定合同，結成戰略聯盟，你看如何？」
「合同這種東西，可以慢慢再談。萬時華是長海人吧？我還沒去過長海呢，傳說中的魔都真想去見識一番。」鄭謙道。
「鄭先生的意思是，咱們去長海再談麼？也好！京華終究不是我的主場，招待不周，還請鄭先生莫怪。到了長海，我這個地主，一定好好招待招待鄭謙先生，帶鄭先生玩個痛快。」萬時華道。
「呵呵！跟聰明人談話就是省事！」鄭謙道，「我確實要去長海考察一下投資環境，到時候公司就註冊在那邊了，有什麼事情，也好請萬總關照關照。」
「哪裡，哪裡！鄭先生這是猛龍過江，咱們這種地方蛇，也只能盤著了。鄭先生關照我們還差不多。」萬時華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