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no 6 冒牌相公1 文 / 風雪美子
「她又死了?」一個憨憨的少年摸著後腦呆呆地說道。
「死蠢的大熊!她分明還沒死。一次都還沒死,怎麼叫又死了?人要是死了就死了,哪還能又死的?」胖虎拍拍呆瓜似的少年大熊。
「但他剛才分明已經死了一次。」大熊不服。
「說你死蠢,你還真是死蠢。她都醒來了,那就表示她剛才還沒死斷氣,還沒死斷氣那就表示她還沒死。她一次都還沒死,根本就還是一個活人,你卻說得她好像死了兩次,你不是死蠢沒腦子麼?」胖虎又敲了大熊一下頭。
「剛才我們都判斷她死了的。」小香吶吶地說道,她是個女孩子,本來一直都不出聲的。
「對呀,我們剛才全部都判斷她死了。」瘦瘦的小夫說道。
「但是,我們少尊主還沒檢查過,一定是我們都判斷錯了。」小林子下了一個結論。
「那麼現在她是死了麼?還是暈過去了?」
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大眼瞪小眼,卻再也沒有人敢隨隨便便地走近那少女的身邊彎腰去探她的鼻息。
「三哥,你還要再殺她一次嗎?或者砍掉她的一條手臂報仇嗎?她的心口也不流血了。」大熊突然又憨厚地問還在震驚之中的三哥陳雲雷。
陳雲雷還處在無比的震撼之中。他的手在抖著,腿在抖擻著,連身體也在抖動著。此時此刻雙目睜得如銅鑼一般的大,再望一眼躺在地上的少女,他已經用唯一的手揉搓了好幾次眼睛,終於不敢再向地上的少女再多瞧一眼了。彷彿再瞧一眼就是褻瀆了一個仙子一樣。他的臉色漸漸難看,無比的難看,無比的後悔。為什麼那天要多瞧她幾眼,還要罵她醜八怪?人家長得天仙一般的美人兒,他一個粗人,本就不該多瞧人家姑娘一眼的,難怪人家生氣,把他的手臂給斷了下來。他這一輩子從來沒瞧見過像這少女一般美貌的女子,簡直好比九天仙女下凡來,剛剛坐起來時,那模樣兒清純潔淨,善良美好,連少尊主也親了她一口,他哪裡還敢提什麼砍手報仇?而且死而復生,神奇靈異。他的手還在發抖,撐大了眼睛對扶著他的女人道:「走吧,婆娘。」他的婆娘早就驚得腿都發軟了,趕快扶著他走出了神宮大殿。
「少尊主,我們還要把她抬到後山去餵狼嗎?」大熊又提出了一個新問題。
「說你蠢你還真不是普通的蠢,這麼天仙似的聖女能抬去餵狼嗎?你想褻瀆了神靈?」胖虎又在他的頭上拍了一拍。
「那要將她抬到哪裡去?」大熊是個好奇寶寶,他有問題非要問出來不可,不問可就不舒服了。
「當然是抬到我們少尊主的房間去了。你沒瞧見我們少尊主已經在她的嘴巴上蓋了一個印嗎?那就表示她是少尊主喜歡的女人了。少尊主喜歡的女人自然就是少尊主夫人了,死蠢!」
「噢!少尊主夫人?什麼?少尊主夫人?」——
《衝冠一怒為紅顏》——
入夜。
一室的紅燭光柔和地映照著一間古色古香的華麗雅室。
室外,幾個小蘿蔔頭躲在門角外想往門縫處張望,正小聲地嘀嘀咕咕。
「你猜我們少尊主是不是要和少尊主夫人先洞房了?」大熊又開始忍不住小聲地提問了。
「那當然啊!都點上紅燭光了。」胖子答道。
「點上了紅燭光就一定要洞房嗎?死蠢!他們都還沒有拜過堂。」小香罵道,她可不想他們真的洞房,少尊主是她心目中的偶像,她想長大了之後自己做他的新娘子。
「還沒拜堂能洞房麼?」大熊問。
「這個——」
室內。宮翡雪再次醒來時,發現夢中的那個古裝紫衫男子還是在她的眼前,正瞇著一雙狹長的鳳眸,唇角微挑,饒有興趣地瞧著她,像在研究著她的眼睛,鼻子,和嘴巴是不是真的一樣。
「又是你,你叫什麼名字?」少女似乎也不是太過於害怕和驚訝了。她隨意地問了一句,目光卻打量了一下身處的環境。這裡已經不是原先那個充滿著神秘感的大宮殿了,而是一間古色古香的臥室。沒有了一群神色古怪的大小古人,只有眼前的一個紫衫帥哥公子。而她,正躺在一張古老的木香味雕花大床上。她很鎮定,算是鎮定的了。
「你問我叫什麼名字?」紫衫公子的眉梢眼底又有了一抹明顯的笑意,實在是很久沒有人問過他的名字了,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叫他少尊主,哪有人會問他叫什麼名字?
「嗯,難道你沒有名字?」少女慢慢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雖然心怦怦地亂跳著,很想尖叫,但她還是假裝很鎮定,將雙腳放到地面上去,坐在床緣邊,雙腳還悠悠地打了一個擺。她沒有再次暈厥過去,也沒有尖叫,儘管眼前的一切來得太過於驚世駭俗,虛幻如夢,但她已經知道這不是一個夢,而是自己魂穿了。
紫衫公子在宮翡雪剛才睡著的時候,已經玩味地瞧著她有半柱香的時間了。他還把過了她的脈搏,發現她沒有了受傷的跡象,身體已經完好無損,但卻突然失去了內力,呼吸平常,就如一個普通沒有練過武功的人一樣了。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就只能解釋為她學了一種奇特的武功,在被陳雲雷刺了一劍之後,她的武功自動用來修復她的傷口,護住了她的生命,然後功力就此散盡了,再然後,連記憶也消失了。這樣的解釋很完美,因為他不相信神和鬼。
「我叫楚-天一譽。你忘記了我的名字?」紫衫公子報出了自己的真名,半瞇的眼中依然狹著濃郁的玩味,心裡仍然有一絲懷疑:她是真的失去了記憶?但無論怎麼瞧來,她都不像裝假的。那雙原先分明又狠又辣的眼眸此刻怎麼可以如此的純淨清澈?簡直像是不染一絲的塵埃。難道她原本就是如此的清純可愛,只因練了那邪惡的武功,所以性情也變了?如今武功沒了,性情又復如初了?納悶,解釋,都是他自己在自問自答。
「楚-天-譽-?」少女想了想,搜腸刮肚,卻實在是沒有這個身體主人的記憶,初來乍到的她,一個穿越的菜鳥,哪能記得他的名字?難道她和他有些什麼關係麼?這麼一想,她問道:「你是我的什麼人?」
「你不知道?」楚天譽的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突然又拉下嘴角,似惱非惱。
少女瞧著他多變的表情,還以為他是因為她忘記了他的名字而不高興了,瞧瞧他的年紀,好像是大她幾歲吧?難不成他是她的親哥哥?這麼一想,她的臉上多了一抹討好的笑容,帶上了一點點嬌憨,柔柔地說道:「你別生氣啊,我突然記不得了嘛,好像是忘記了很多事情。你,不會是我哥哥吧?」他既然守在她的床前,當然是親人才對。
「我是你的哥哥?」楚天譽嘴角邊又勾起了一絲笑意,但狹長的鳳眸裡卻突然閃過一抹不易捕捉的促狹,又故意地拉下臉來,居然「哼!」了一聲,還真的帶上了微微的薄怒似的,說道,「雪兒,你竟連你的相公也忘了麼?太讓我難過了!」
「什麼?我有相公?!」這一驚非同小可,宮翡雪差點沒翻個跟斗跌下床來,「你你你,別過來!」她立即換了一個位置,坐到了床角邊上,離他最遠的距離。
「雪——兒-」楚天譽被她可愛的反應逗樂了,忍住笑,拉下嘴角,親熱地叫著她,將聲音拉得很長,樣子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