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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41 紛飛如蝶 文 / 風雪美子

    此刻的宮翡雪和楚天譽因為練習那《仙侶劍訣》而入了迷,三天來除了吃和小睡一會,就都不分時辰晝夜地癡迷了去。

    早晨,山谷之中如同世外桃園,處處是林木蔥蔥鬱郁,山花爛漫,鳥語唧唧。湖泊的邊上,兩條人影乍分乍合,時而好像劍拔弩張;時而又似雙劍合壁。他們的身姿曼妙,動作矯健敏捷,一個如皎龍出海,劍氣如虹;一個似鳳舞九天,所到之處,落花紛飛。

    宮翡雪哪想到自己能在三天之內學會一套三十六式的劍法?這套劍法花樣繁複,從《天海》式開始,《分庭》,《借花》,《劍合》,——每一式都講究姿態優雅,舞起如雙雙化蝶,躍起似青蜓點水,借輕功在空中翻飛,像雄鷹展翅,如燕子穿梭——一男一女,一剛一柔,猶如龍飛鳳舞,又似雙蝶在花間——

    楚天譽得償心願,將這套劍法學全了,當真心曠神怡,又見宮翡雪非常配合,天資過人,除了第一日要他諸多講解之外,第二日,第三日幾乎就是一日千里。此刻他們也都學會了,只是稍欠火候罷了。但楚天譽發現這套劍法必須兩個人雙劍合壁才能顯其威力,若是一個人使來也不過爾爾,因此就想到此為止了。

    他們在樹梢上遊走著。瞧宮翡雪還舞得呼呼嬌憨,卻已經香汗淋漓,劍尖正向他刺來,人在半空之中,淡紫色的衣裙如一朵雲霞,飄緲如仙。他突然有了玩耍之心,賣了個關子引得宮翡雪來追逐他,他向湖心中掠去,回頭對宮翡雪叫道:「雪兒,追到我就送你回家!」一襲白衣的他,身形飄逸,面容俊美,戲耍輕笑,輕鬆自如。

    宮翡雪聽了神色一怔,這才醒起,她似乎三天都沒想過要回家了。這功夫還真是引人入迷,她居然能腳尖點著樹梢行走如平地,掠過清風,劍尖指著楚天譽,追著他,只當是在玩耍,玩得不亦樂乎,樂不思蜀了。這麼神乎其神的古代輕功,劍法,若非親身經歷,打死她也難以置信自己居然能學到這般境界。眼看就要追到楚天譽,她伸手捉住他的一片衣腳,叫道:「我捉到你了!」

    話才說完,楚天譽一個繞轉,伸出手臂將她攔腰抱住,大聲叫道:「雪兒,我們到湖水中去,天氣好熱,你要不要洗澡?」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抱著她落在湖心之中。

    「彭!」地一聲巨響之後是「嘩啦啦」的水聲。

    宮翡雪掉落在水中,不但衣裳濕透,連頭髮都濕了,因為她整個人沒入了水中,還喝了一口水,等她的頭冒出水面後,一邊抹著臉上的水一邊已氣極罵開了:「死楚天譽!臭楚天譽!你有意的!我一劍殺了你!姑奶奶我也不是好欺負的了!」她柳眉倒堅,挺劍向他刺去。

    「有本事你來啊!你要是能刺到我的衣服我就從今以後替你挽鞋了。」楚天譽「哈哈」大笑,大言不慚,宮翡雪雖然學會了一套劍法,但那點本事還是遠不如他,單打更加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這三天來,兩人打打鬧鬧慣了,不但功夫學成了,感情也似進了一步,不知不覺之間,熟悉得可以互相嬉戲,鬥嘴鬥劍。楚天譽幾乎沒有覺察到自己變成了一個大孩子,惡劣地就想欺負一下宮翡雪。宮翡雪不認輸,但又總是輸,輸了更加不服,所以罵罵咧咧的,也罵成了習慣,變成了一個小女孩子似的。

    此刻聽他說什麼「刺到他的衣服就替她挽鞋了」,她眉頭一皺,突然驚呼一聲道:「啊呀!什麼東西?好痛!」一邊叫已一邊沉入水中,手中握著劍,卻是早就深深吸了一口氣,在水中等著楚天譽來上當。

    楚天譽回頭見宮翡雪沉入了水中,等了一會兒竟還在水中,還以為她在水中被什麼東西咬了,心下慌了一慌,立時叫道:「雪兒,你怎麼了?」嘩啦啦的水聲之後,是他向宮翡雪撲去,帶著他自己都不自覺的擔心和一絲心亂,他沉入了水中,但是,就在他沉入水中的那一瞬間,他的衣服被劍尖刺過,他想避已經來不及了。

    「嘻嘻!哈哈!楚天譽,從今以後你就替我挽鞋了!」格格的嬌笑聲伴著宮翡雪「嘩」地一聲冒出頭來,抹一把臉上的水,甩一甩濕漉漉的頭髮,得意妄形地嬌笑著,指著楚天譽笑靨如花,那笑容燦爛,如漫天彩霞都落在了她的俏臉上,映得湖光山色具都暗淡無光。

    「你沒事?」楚天譽一向不會上這種當,防人之心對他來說一向就機警得很,而且就算是見死不救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可剛才他雖然閃過那樣的念頭,卻仍然敵不過擔心和慌亂。被騙了?!這死丫頭!他居然上了一個丫頭的當?「你使詐?」陰陰地咬著嘴唇狠狠地問道。

    「嗯,兵不厭詐,你服不服?從今以後替我挽鞋,那可是你自己說的。」宮翡雪笑嘻嘻地在水中一個金雞獨立,一條腿向後舉起到頭頂上去,腳尖挽在一隻纖纖玉手上,那秀花鞋濕漉漉的,在陽光下秀美絕倫,似閃閃發光。雖然她只有胸部以上露在水面上,但那姿態之美,秀花鞋舉在頭頂上的英姿嬌美,笑逐顏開的臉頰緋紅一片,得意洋洋,當真是讓人恨得牙癢癢的。

    楚天譽只瞧了一眼,那只秀花鞋就似踢中了他的心肝似的,心中一動,心神被那只秀花鞋勾了一勾,他眸色一深,眼角邪魅地一挑,竟然當真應諾了一聲道:「好!我從今以後替你挽鞋,那你現在就讓我先試試挽鞋的滋味吧!」五瓜金龍伸出,向那秀花鞋神鬼莫測地抓去。

    「啊!不用了!」宮翡雪想將腿放下,收起,但卻來不及了!轉眼間,她的纖腰摟在楚天譽的身側,貼在他的懷裡,小腳也被捉在他的手中,繡花鞋就要被除去。

    「真的不用?」某男勾起一抹邪魅,曖昧地問著,樣子變得很無賴。

    「不用,真的不用。」雪兒覺得不是他上當,而是她吃虧了似的,她好像被人輕薄了去,為什麼吃虧的總是她啊?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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