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宮廷幻變 013 東施效顰 文 / 風雪美子

    正在人人都被三公主的百鳥聽琴震得回不過神來時，又聽得鎮南王世子和鎮北王世子的連聲爭著叫好，讚頌，拍馬之下，當真是人人都怯場了。就算是自認琴藝高超可壓倒三公主的，也心知不可能招來百鳥。如此神乎其神，確是令人不得不歎服。自然，叫好聲不絕。少年皇帝立起大拍手掌。下面的掌聲如雷般轟動。

    慈寧太后甚至大聲說道：「哀家的小公主是天女下凡來了！這天下第一才女小公主當之無愧！」

    本來禮部尚書上官司棋有著讓女兒今晚一展頭角之心，此刻也偃旗息鼓了。但是，他突然瞧見女兒上官仙兒拚命地向他打眼色，那意思是她要上場表演，並且手指向兩個雪丹王子。上官司棋立時心領神會，當即宣佈下一個由他的女兒上官仙兒上台表演。

    台下響起了一片噓唏之聲。但上官仙兒從她的位置上立起時，那噓唏之聲倒是停止了。原因是這上官仙兒確也是個難得一見的大美人。窈窕的身段，精緻的五官，一身鮮艷奪目的亮綠色霞衣，艷光四射。她蓮步而出，麗影珊珊地走到兩個雪丹王子的面前，右手兩指拈起衣裙，擺了一個優美的姿態，妖媚地一笑，嬌滴滴地說道：「上官仙兒剛才聽到王子的簫聲有如天賴之音，為三公主引來百鳥爭鳴，真是神技！不知上官仙兒可否有幸請王子也為我伴奏一曲？」她這嬌滴滴的話一出，聲音不是太高，但也人人都能聽到。話中之意自也是人人明瞭。意思是剛才那百鳥飛來，不是宮翡雪的琴聲之故，而是雪丹王子的簫聲之神。

    眾人一聽，倒也很想知道，那百鳥是因三公主的琴聲而來呢？還是因王子的簫聲來至？

    威斯王子站起，對著上官仙兒彬彬有禮，卻少了象對三公主那樣的恭恭敬敬。聲音柔和謙讓，卻又帶著絲絲冰冷，無形之中拒人於千里之外道：「多謝上官小姐謬讚！小王可為上官小姐伴奏，但卻沒有招來百鳥之技，還請上官小姐見諒！」

    「王子剛才明明可以為三公主招來百鳥和鳴。」上官仙兒聽聞過雪丹國具有皇族血統的人都擁有一些異能。所以她相信剛才的百鳥必是這王子用簫聲引來，而非三公主的琴聲之故。

    沒想到威斯王子細長的狐眸微掀，三言兩語地簡短回答道：「小王也是第一次見到百鳥飛來，繞琴而鳴。」

    上官仙兒聽了就像被人當眾打了一巴掌似的，有點兒難堪，但她既已站了出來，當然只能硬撐下去了，但她臉上的笑容卻已有些僵硬道：「那麼，上官仙兒就請王子也像剛才一樣，吹同一首曲子為我伴奏，可以嗎？」

    威斯王子的臉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既無顯得不耐煩，亦無半點喜怒哀樂之色，語氣之淡如水無鹽，眸如無風之潭不興微波，輕言細語道：「小王伴奏乃是即興，隨主曲而伴，據主律而奏。上官小姐倘若跟三公主彈奏同一首曲，唱同一首歌，那麼小王也許會伴以同樣的簫聲。但倘若上官小姐彈奏的是不同旋律的琴聲，小王豈可伴以同樣的簫聲？就如d調，c調，高低不同，節拍長短不一，上官小姐難道不知何為伴奏？」

    這柔柔細語的一番搶白暗諷令上官仙兒臉上一陣青白，感覺自己就似被他當眾奚落了一番。但逼於眼前騎虎難下的情勢，她只得乾笑道：「呵呵！王子開玩笑了。上官仙兒自小練琴，從不敢疏懶懈怠，還望王子別見笑，為我伴奏一曲可好？」

    「好！」威斯王子並沒有推辭，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那麼，上官仙兒先謝謝了！有勞！」上官仙兒臉上的笑容都有些諂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