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二零二 路還長 文 / 污了您眼
聽到最佳導演的獲選者不是自己，江河一下懵住，腦子急速的轉動著想著各種原因，並跟著周圍人順勢站了起來，為史蒂文·索德伯格的勝利鼓掌。
輸人不輸陣，況且明面上的禮節也是需要保持的。
也幸好江河的身體還帶著點條件反射，不然作為攝像機重點關注的對象，別人都在為成功者歡呼，江河卻鶴立雞群的坐著想事情，那就顯得太沒有風度了。
攝像機照了江河半天，發現江河確實是帶著笑容在鼓掌，找不到什麼好的賣點後，便也轉向其他明星。
這時索德伯格站在台上，幾次想要發言都不知道該怎麼起頭。憋了半天，「好吧，我必須得要承認，我今天就沒想到能站在這個位置，所以我根本連發言稿都沒準備過。」已經坐下的眾嘉賓們發出會心的笑聲。「很感謝學院能頒發這個獎給我，也很感謝我的團隊，你們是最棒的。還有我的妻子，她……」
索德伯格在台上說什麼，江河沒有去聽，坐下後便在分析著自己這次失敗的原因，並不斷答覆著周圍朋友對自己的關心。
江河的友人都擔心一直以來順風順水又年紀輕輕的江河，會受不了這種本已十拿九穩卻最終失敗的打擊，他們卻不知江河穿越之前，一直是以**絲的形態存在。雖不是把失敗當做家常便飯的人，卻也習慣了回味失敗的果實。**絲的人生，早就讓江河知道了世間本就沒有十拿九穩的事情，任你再努力，某些人背後的一點能量就能讓一切的努力付諸東流。
江河現在所要思考的，是為何在擁有巨大優勢的情況下仍然與獎項失之交臂。江河確實達不到每日三省己身的境界，但在出現問題後好好反省避免再犯還是能做到的。
奧斯卡在最佳導演一項的評選上，確實對於年輕人和有色人種有著歧視，但江河這兩三年都在好萊塢打拼，不說與好萊塢打成一片，但最起碼也將那種生疏的隔閡減到了最低，讓好萊塢最大程度的接受自己。
所以雖然奧斯卡有著對年輕人和有色人種的歧視，但這並不足以抵消江河獲得兩個提名的巨大優勢。再加上江河找到了好萊塢排名第四的公關公司為自己遊說中立評委，且江河借斯皮爾伯格和卡森伯格之名辦了好幾場晚宴，請了關係較近的評委導演。在最後一次統計中，五百多位最佳導演評委，江河一方為江河拉到了二百四十多票，再加上另外三個提名人的分攤剩下的二百九十多票，可以說江河就應該能成為第七十三屆奧斯卡最佳導演。
但現在的事實是索德伯格成為了最佳導演，證明索德伯格的所得票數超過了江河。《跳出我天地》的斯蒂芬·戴德利和《局內人》的邁克爾·曼不至於這麼廢物，兩個人加起來連六十票都沒有吧？
難道是因為有黑幕？生於華夏長於華夏的江河，在遇到某些事情時，總會第一時間想到這種情況。奧斯卡獎項不僅能夠通過遊說獲得，而且一旦獲得後就能產生巨大的經濟效應。索德伯格又不像自己這樣有錢，這傢伙要是能獲得奧斯卡最佳導演，片酬最少都能翻一倍。也通過遊說程序爭奪小金人，卻最終失敗的江河不無黑暗的想到。
不過一深思奧斯卡有黑幕的問題，江河自己又自嘲的笑了起來。
奧斯卡又不是華夏那些自娛自樂的大獎，這麼多年來都沒爆出過頒獎黑幕，頂多也就是點娛樂眼球的拉票醜聞罷了，而且江河也不認為那些所謂的拉票醜聞有什麼不對。能最終獲得奧斯卡小金人獎項的，本身就是質量過硬的。要是把華夏的那些爛片送過去，就算暴發戶們為了捧女友砸再多的錢，質量不過關的連提名機會都沒有。
所以想想關於黑幕的問題，江河還真不認為自己的運氣會這麼差，遇到索德伯格通過賄賂買選票的事情，更不相信美國電影藝術與科學學院會為了壓制自己這個華人，弄出個黑幕來自毀名聲。
那麼是什麼原因使得擁有二百四十多票優勢的自己落敗呢？記憶中索德伯格在這一屆也是獲得了兩個提名，且也最終打敗《角鬥士》導演雷德利·斯科特拿走小金人。為何到了自己身上反而就行不通了呢？
「真是可惜，我本來一直認為有兩個提名的江能獲得小金人。還好我在博彩公司買的是索德伯格，不然我明天就要去銀行貸款了。」史蒂芬·馬丁在調節著氣氛，引來眾人的一陣大笑，使得攝像鏡頭也再一次對準了江河，想看看江河對於這個笑話的反應。
不過在聽了主持人的笑話後，江河感到自己似乎抓到了這次失敗的可能性。不方便打電話的江河，馬上發短信給負責為自己遊說的戴爾·奧爾森。很快，人在頒獎典禮現場的戴爾也回復了江河短信。而且通過江河的詢問問題，以及江河未獲獎的事實，戴爾也猜到了問題的原因，緊接著發來短信確認自己的猜測。
江河發給戴爾的短信是問：你是用那一部電影為我拉票？
之後戴爾馬上回短信：《角鬥士》。
然後緊接著戴爾又發來短信：難得你自己是用《靈異第六感》？這條短信發出後，戴爾沒有收到江河的回復，便知道最糟糕的猜測實現了。
這個時候邁克爾·道格拉斯正在將最佳影片頒發給《角鬥士》，江河看著邁克爾·林頓代表夢工廠上台領獎，笑得份外苦澀。
將最佳導演的拉票工作交給自己成立公司的好萊塢公關老手戴爾·奧爾森時，戴爾曾詢問江河用那一部電影，當時剛成為雙提名獲得者的江河，意氣風發的告訴戴爾：當然是用最好的電影打動評委。之後忙著籌備《快樂傳說》的江河，在自行借名辦了幾場晚宴，分別邀請熟絡的明星外搭評委，宣傳自己獲得提名的電影，希望評委們為自己投出神聖一票後，便再也沒過管過拉票的事情。
現在事實證明，自大的自己犯了大錯。獲得兩個提名，並不就是一加一的效果。每個導演都有自己喜歡的電影類型，投票自然是按照自己喜歡的類型來。《角鬥士》和《靈異第六感》風格不同，就已經分去了一批有各自愛好的導演。而在確定了評委的喜好後，拉票的爭取對象就是那些態度中立的評委。
江河告訴戴爾用最好的電影去拉票，兩部電影相比，戴爾自然選擇受眾面最廣，且還是大片的《角鬥士》。但恰恰江河自己最喜歡的，卻是走小眾路線，靠著精彩故事取勝的《靈異第六感》。
於是戴爾通過專場放映分走一部分中立評委，江河通過晚宴，靠著自己的人脈和斯皮爾伯格等人的面子再分走一部分中立評委，到最後兩部電影相加看似獲得了十拿九穩的二百四十多票，但最佳導演的評選卻是以一部電影的票數來決定。
現在江河自己再好好一算，僅自己清楚的《靈異第六感》就有一百一十張左右的選票，《角鬥士》的選票應該為一百三十張左右。也就是說索德伯格只需要爭取剩餘選票中的一半不到，就能穩穩當當的拿走本屬於自己的小金人。聽說索德伯格找的遊說公司，是由號稱「好萊塢公關教父」的霍華德·布萊格曼開設，要爭取這樣多的選票不要太輕鬆。
想到這裡，江河有種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感覺。
要是如夢工廠一般，最佳電影的拉票完全交給遊說公司去處理，自身只去穩固那些最有把握的評委，可能自己已經走在了李鞍前面。
名利場派對上，江河已把心態調整過來，與受邀請或自己來的明星和名流們把酒言歡。
雖然沒有獲得最佳導演小金人，但在眾人眼中江河卻是無冕之王。十九歲的奧斯卡最年輕導演提名獲得者，更是同時獲得兩個提名。當然，眾人更好奇的是江河以兩個提名的優勢，竟然未能獲得小金人的原因。
拉票的事經手者太多，想瞞也瞞不住，江河索性也大方的在派對舉辦場所面前，向好奇的媒體們承認自己因為太年輕沒經驗，將兩個提名錯認為一加一的優勢，從而錯失小金人。
發佈完這個爆炸的消息，江河也懶得管媒體記者們是什麼想法，不等記者們再追問，轉身走進了派對場中。派對中的圈內人士在這方面的消息往往比記者獲得更快，見江河在派對門口大方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後，許多與江河認識但不熟的人都主動上前對江河表示安慰，而那些以前沒有與江河打過交道的，也請人介紹後與江河說上幾句。
一部電影好不好，首先看的是劇本，只有好的有創意的故事才能吸讓觀眾願意坐下來觀看，乃至引來大牌明星的主動加盟，甚至各種各樣的投資。而要把劇本中的文字轉換成影像，讓觀眾通過視聽被吸引住眼球，就是看一個導演的功力了。這兩項，江河完全都不缺。就連一個電影要開拍時所需要的資金，江河都能一個人完全承擔。
有了不求人的資本，自然輪到別人來求江河。
當然，如果就江河一個人，其一年也拍不了多少電影，大腕們也總有著自己的事情。但娛樂圈內沒有秘密，江河繼《美國麗人》後，再次將一個劇本交給羅蘭德·艾默裡克拍攝，並已指定演員的事情早已不是新聞。有一有二就會有更多，和江河搞好關係，就算不能出現在江河的電影裡，也有機會出現在江河的劇本裡。
況且現在對眾明星來說，更吸引人的，是布魯斯·威利斯藉著《靈異第六感》成為了新一屆的奧斯卡影帝。作為第一位獲得影帝稱號的動作明星、螢幕硬漢，布魯斯·威利斯的演技雖然說不上糟糕，但在人們一貫的印象裡，動作硬漢與喜劇明星一樣，都是演技達不到奧斯卡影帝標準的。
現在，布魯斯·威利斯竟然真的成為影帝了，而且奧斯卡歷史上第一位被打上了動作明星標籤的影帝，對於許多人的固有觀念衝擊還是很大的。當然，他們中也不乏當初拉票時，因某些原因而投了布魯斯·威利斯一票的人，就像華夏偶爾屁民也投票，但屁民們絕不會相信自己投的一定有用一樣，這些演員們也是抱著這種想法出了一票，結果……
每個遊戲都有著自己的規則，好萊塢演員評委們隨意一投，布魯斯·威利斯成為了影帝；華夏屁民們就算運氣好拿到了選票隨意一投，該是誰還是誰。規則已經在那，不徹底的變動，誰也改變不了。
既然連布魯斯·威利斯都能成為影帝，就如華夏大部分人都認為自己大材小用一樣，好萊塢的明星們也不會有誰認為自己的演技比一個動作明星還差。所以布魯斯·威利斯能獲得影帝小金人，為什麼自己不可以呢？就像那些被上司賞識的人只是因為一件自己也能做到的事，或者乾脆就是一個特定場合的一句話。也許自己所欠缺的就是這麼一個運氣或者捷徑，那麼出演江河的電影就是最短的捷徑。
好不容易應付完前來叨擾的各路演員，推脫掉暗示自薦枕席的女星，來到朋友圈的江河，在熟絡的布魯斯·威利斯、休·傑克曼的哄笑下，總算找到了點派對的感覺。
拒絕女星的示好，倒不是江河從此喜歡睡素覺，不再愛好睡葷覺，而是東西方的審美確是有著重大差異，歐美人眼中的美女不一定適合江河的胃口。要是以前只能意*淫的時代，那麼飢不擇食的江河只要有個長相正常的女人勾勾手，就小頭指揮大頭了。但現在可供選擇的多了，品嚐過各國葷腥的江河自然要選擇自己最滿意的。
就像是去桑拿場所玩，既然已經確定要付出五百九十八，那麼無論換多少個，都要選一個最讓自己興奮的，不然就寧願不玩。現在女星們自然要比桑拿高級，但江河依然也要付出機會這種資源，所以穿越後審美沒有改變的江河，在直面某些好萊塢美女後，還真沒有了當初在媒介上看到的感覺。
在聊了一些牲口話題後，布魯斯·威利斯便把江河帶到了派對角落中的一個小圈子。這個圈子中已經有史泰龍、斯瓦辛格、道夫·龍格爾、查克·諾裡斯和尚格雲頓五個好萊塢有名的動作硬漢在坐了。
五人會難得的出現在此，也是因為今天要給好友布魯斯·威利斯現場助威，而布魯斯·威利斯這個走狗屎運的（有資格且也為布魯斯·威利斯投了票的史泰龍、斯瓦辛格語）竟然真的獲得了影帝，也讓幾個朋友想見江河一面，那怕不能出現在江河的電影中，有個劇本也不錯。就算是看大門的保安，也想著成為保安隊長，何況一群曾經輝煌過的動作巨星。
在與幾人打完招呼，更和較熟的斯瓦辛格隨便哈拉幾句後，面對六人的誠心求教，江河還真是犯難了。自己以後的電影中，應該沒有他們的位置，而幾位老兵最適合的《敢死隊》系列又時間太早，現在拍根本產生不了那種懷舊的觀影效應。怎麼處理幾位老兵的請求，江河一時還真有點犯難。
說出想法後，見江河半天沒作聲，幾人也知道一時半會急不來，紛紛表示來日方長，並舉起酒杯邀請江河。
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後，江河還真從記憶中找到了兩部適合現在老兵們的電影。不過一部需要購買版權問題，且還要重新設計一下劇情，而另一部倒是就被江河備案在編劇協會中，但幾位老兵卻要因此改變下表演風格。不去管那個涉及到版權問題的，江河決定直接拿出自己備案的看看老兵們的反應。
放下酒杯，江河直接告訴六人自己有一個備案劇本可以拿給他們，但劇中的主角卻不能完全容納六人，必須有人出任配角，且劇本還是帶有一點喜劇風格，因此如果要出演的，幾人演出風格的改變就不可避免。
在略微透露了點信息後，江河告訴幾人劇本還沒完成，如果他們有興趣的話，可以改天找地方好好談談。
告別這個硬漢小圈子後，六位硬漢有喜有思索的表情自然被有心人看到，至於這些有心人怎樣去打聽與江河無關，因為江河看見了查理茲·塞隆，這個能適合江河審美，且有過露水姻緣的美女。
好萊塢頒獎禮第二天，世界各媒介都用大篇幅報道了這一電影界的最高盛會，其中都不約而同的提到了江河因經驗不足痛失最佳導演小金人的事情，且還連夜採訪了不少有投票權的導演，乃至戴爾·奧爾森公司的員工，以茲佐證。
各媒介在惋惜江河錯失最年輕導演記錄之餘，也一致的表示相比其他導演，年輕的江河路還長，以後有的是機會獲取應有的榮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