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章 抱著取暖 文 / 和風曉聽

    傳說中只有教皇才能夠驅使的「暗夜騎士」，是世上最勇敢的騎士死後靈魂凝結而成，代表黑暗，卻聽從光明的驅使。(本章節由友上傳)苒苒沒有想過在大白天能看見這樣鬼魅的東西。

    奧斯在加速，機車的速度已經提升至220公里時速，周圍的景色變成白色的光影，速度還在繼續提升。這一次，卻發現沒有上次對付達緬和羅斯瑪麗順利，那個影子也在越跑越快，飛起來一樣的速度。

    苒苒雙腿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身體，然後不慌不忙的轉身舉槍射擊，機槍的轟鳴聲劃過天際，魅影左右躲閃，比豹子百倍的靈活，很難擊中。

    「怎麼能讓他不要左右移動？」

    魅影在地面上左右騰第六章抱著取暖挪，速度太快，根本無法擊中，只要他的速度降下來，或者不要這樣瞬間的移動，苒苒的槍法擊中他有八成的把握。

    「我現在數數，數到三你就做好射擊準備。」

    奧斯的眼中劃過一抹狠絕的表情，壓過黑暗與死亡的狠絕。

    「好！」苒苒應下聲來。

    「一」魅影已經靠近。

    「二」更近。

    「三」魅影飛奔帶來的寒氣撲過苒苒的臉頰。

    機車騰空而起，在從高處落下的一瞬，苒苒的「黃金風暴」對準魅影「砰砰砰砰……」連續射擊，那個黑色的影子突然間失去陸地的依托懸在空中，苒苒射出的每一槍都擊中他的身體，這是能夠擊碎巡航導彈的「黃金風暴」，終於，那黑色的影子伴隨著火焰分崩離析，天空中石油四散開來的火焰。

    機車的墜落中。奧斯突然伸手抓住了苒苒的手，苒苒扭頭望向奧斯，在這個墜落的瞬間，在兩隻手的交握處，在兩人的眼神回望中，有幾個模糊的畫面在苒苒的腦海中閃動：「我們也跳？」一個稚嫩的聲音在苒苒的耳邊響起。那熟悉的聲音。似乎是第六章抱著取暖多年前的自己。

    而一個男孩的身影和眼前的奧斯相重合，也是這隻手，握著自己的手。

    「彭……」

    機車砸向冰面的聲音。

    「咕嚕咕嚕……」

    鋪天蓋地的冰冷將苒苒淹沒，如同無數把鋒利的刀。一點點撕裂著苒苒的每一寸肌膚，夾著著碎冰的水灌進她的鼻腔和口中，一瞬就能奪去心跳和呼吸的透骨寒冷。

    有一隻手在拽著她。苒苒緩緩的睜開眼睛，她看見奧斯正看著她，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同時用盡全力向上游去。

    「咳咳咳……」

    當兩人浮出冰面時，同時劇烈的咳嗽，呼出一口口白氣，身體已經不受控制的在拚命的顫抖。

    奧斯掙扎著先爬出水面，伸出手把苒苒拖了上來，兩人不由不自主的抱著身體發抖，像兩隻被打過寒霜的落湯雞。週身還滴著水冒著寒氣，樣子極其狼狽。

    「呵呵……呵呵……呵呵呵……」

    看著奧斯。苒苒牙齒打著哆嗦在呵呵的笑著，沒有劫後重生的後怕，卻像經歷了一場有趣遊戲後的孩子，慘白的臉上洋溢著喜悅的表情，爽朗而肆無忌憚的笑聲，就是表情有些凍得扭曲。

    「呵呵……」輕不可聞的笑聲，如果不是奧斯嘴角那一縷笑意還沒有隱去，無法想像這樣一張冷峻的臉會如此的笑，也因為那一抹笑，讓這個寒冷的冰面，瞬間笑意和溫暖更濃。

    奧斯上前一步把苒苒擁入懷中，抱著一根小冰棍，兩人一起發抖，卻都控制不住的在笑。苒苒哆嗦著抱著大冰棍，上下打架的牙齒，擠出幾個字：「好……過癮……啊！」一雙濃著七彩的大眼睛滿是笑意，咯咯的傻笑聲。

    「必須……馬上……取暖！」奧斯也抖得說不出完整的話。

    人的體溫降到三十三、三十四度，思考力逐漸減弱，意識模糊不清；到了三十至二十三度就失去知覺，直至死亡；降低至二十五度以下時就無法救助，他們現在的體溫已經降下三十三度，如果不馬上取暖，體溫還會繼續下降，處境相當危險。

    這冰封千里的天氣，大雪又開始漫天的飛，刺骨的寒風就像一條條狂舞的皮鞭抽打在兩人身上，還必須找到能避風雪的地方。

    苒苒顫抖著從小挎包裡拿出掌上電腦，用手擦一擦屏幕上的水漬，觸動按鈕，竟然還能開機。現在凍得話都說不出來了，指著衛星地圖的顯示：十點鐘方向對直走650米，有建築。

    兩人互換了一個眼神：馬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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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焰在木材上炙熱的跳躍著，火星偶爾發出「啪啪」的聲音，明艷的橙色，讓凍僵的人們，光是望著，也會心生溫暖。

    但是心中的溫暖無法改變身體凍僵的事實，兩人最後一點力氣已經全部用在搬木材生火了，現在僵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止不住的打哆嗦。

    必須要把身上的濕衣服脫掉換上乾衣服，但是現在這個勉強能稱得上房子的地方，別說衣服，連塊布都沒有看見，苒苒已經大大咧咧的放棄，奧斯的眼睛沒有放棄努力，終於發現垮掉的桌子下面，有一塊桌布的影子。

    掙扎著爬過去，奧斯抓住桌布，用力的抽出來，帶起灰塵一片，還算好，桌布雖然很舊，卻還不算潮濕。

    「脫掉……」

    奧斯的體力早就撐過了極限，光是說出兩個字，就已經頭暈目眩。

    苒苒也好不到哪裡去，體力透支，思維力也早就弱到極點，她試著伸手想去拉身後連衣裙的拉鏈，手僵得連後頸都碰不到。都已經這個樣子了，小丫頭還在有氣無力的笑。

    奧斯爬到苒苒的身後，哆嗦著手去幫她拉拉鏈，然後到苒苒的面前，給她脫鞋，接著是腿襪。苒苒也沒有閒著，她伸出手想去幫奧斯脫襯衣，但是她顫抖的手指哪裡解得開扣子，試了幾次，乾脆一用力，將奧斯的襯衣拽開一半，兩顆扣子「啪啪」的掉在地上，苒苒「呵呵」的笑了起來。

    在這個脫衣服的遊戲中，兩個人的表現出幼稚園小朋友拆禮物的水平，磕磕絆絆，才把對方的「外包裝」脫掉。

    好冷！

    奧斯和苒苒同時拿起桌布往對方的身上裹。

    最後，兩人裹著一條桌布繼續發抖。

    兩人默契的互相看了一眼：繼續脫！

    然後伸手去脫對方的「內包裝」，這次桌布裹著的兩人，動作笨拙的像兩隻熊，好不容易脫了下來，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伸出手將對方抱住，抱成一團繼續發抖！

    「呵呵……呵呵呵……」

    苒苒已經一句話也講不出來，只有清淺的笑聲，表達著小丫頭的心情。

    奧斯緊緊的把苒苒抱在懷中，不由控制的發抖，嘴角卻是柔和的笑意。

    屋外，雪飄飄搖搖，，像輕盈的蝴蝶在翩翩起舞。

    屋內，燃燒著的火焰炙熱的舞蹈。

    雪，你不感覺溫暖嗎？

    兩個抱團取暖的孩子終於漸漸停止了顫抖，已經凍得麻木的感官在一點點的復甦，火焰的溫暖慢慢的傳遞到兩人的身上，因為緊緊的相擁，那份溫暖在兩人的身體裡慢慢擴散。

    「奧斯？」女孩小小的聲音,像羽毛在心間輕輕撓過。

    「嗯。」奧斯輕輕的答應。

    「我今天很開心。」

    很久沒有這樣開心了。苒苒嘴角揚起美麗的弧度，柔和的火光照在她的臉上，像鍍上了一層金粉。這近一年的時間，她都被各種各樣的政事纏住，每天都焦頭爛額的處理著，已經很長的時間沒有像今天一樣，驚心動魄，卻酣暢淋漓的玩。

    「我也是。」

    從來沒有過的開心，能以奧斯的身份在守她的身邊，沒有任何顧慮的，默契而瘋狂的玩耍。奧斯更加確信一件事情，他為什麼這樣執著於要苒苒這個朋友，因為這個世界上找不到第二個可以和他這樣瘋狂的人。

    「苒苒？」

    「嗯。」

    「你明天就會忘掉今天的一切。」不易察覺的傷痛。

    苒苒抱著奧斯的手鬆開，她微微退出身來，看著奧斯的眼睛，那雙湛藍的眼眸有深不見底的情愫，無法名狀的感情，壓抑著，交織著，和倒影在眼中的火焰一起跳躍。

    「所以，是我把你忘了，對不對？」苒苒開口問道。

    奧斯還撫在苒苒背上的手變得僵硬，他眼中濃得化不開的情愫開始蔓延。

    「奧斯，我一定生了你很大的氣，對不對？」

    苒苒的眼睛像浸在水裡的寶石一般的清澈，那樣的無邪與透明，在她一句句純真的「對不對」中，奧斯發現他那顆沉重的心根本無處遁形，他所有想掩飾的情緒，在她的眼睛裡根本無法掩飾，如同那每一次的「對不對，」都能像鋒利的匕首一般，刺進奧斯的心底，痛到不能呼吸。是的，他把苒苒氣哭了，他們還打了一架。

    「修伯特說我從小是個任性的小孩，我不喜歡聽話，偏要在泥裡打滾，下河裡摸魚。喜歡的時候會非常的喜歡，生氣的時候會非常的生氣。我猜我們一定吵得很凶，然後我就任性的把你忘記了，對不對？」

    「奧斯，我可不可以再任性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