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20代價 文 / 和風曉聽

    「主人曾對我說，陛下您花了4年的時間，才讓阿銳比走出戰爭的陰霾，和平與繁榮，是您對於國家的理想。如果戰爭不可避免，主人希望您能以最大的努力，堅守自己的理想，恭敬虔誠的心的將戰爭打下去，戰火不是燒燬希望，主人深信在您的手中，戰火也能帶來希望。」雪的聲音婉轉動聽，娓娓道來，一字一句流進每個人的心裡。

    「求婚和戰爭有什麼關係呢？」麥斯威爾還是沒有聽懂，迷惑的開口。

    「對於戰爭，陛下現在最煩惱的兩件事情：一是出兵的理由。二是軍需的開銷。現在看來，主人幫陛下全部解決了。」雪用一種豁然開朗的語氣說道。

    在國際舞台，伊覺只是初露鋒芒的國家，貿然出兵，必然會面對強大的國際輿論壓力，這對於一個新生代的強國必然不利，必須找到一個合理的、不會面對輿論壓力的出兵理由。

    戰爭，說到底是經濟實力的比拚，即使現在加齊握有機甲優勢，戰爭不是幾場戰役，一旦開始，每時每刻都是巨額的開銷。伊覺花了4年的時間才從戰爭的頹勢中剛走出來，並不具備持久戰爭的經濟實力。這是加齊面對的最棘手的兩個問題。

    「柯利弗德，主人還有什麼交代嗎？」看著大家依然迷惑，雪轉身向柯利弗德問道。

    「陛下，我補充說明一點，苒苒小姐只能做您唯一的妻子，考慮到您以後會遇到結婚的對象，苒苒小姐準備了離婚協議，她已經提前在上面簽好了字。日後您只需簽上您的名字即可終止婚姻。」

    柯利弗德又舀出了一份詳細的離婚材料。克勞倫斯他們幾個完全摸不清頭腦，這婚都還沒有結，怎麼離婚材料都準備好了？

    雪微微一笑說道：「和我預想的一樣，主人一旦堅持成為陛下唯一的妻子，陛下就只能向法蒂妮公主提出離婚，這勢必會激怒布爾其斯，雖然不會是戰爭的直接原因，但是給戰爭開了一個裂口。一旦婚禮上再發生眾怒難平的事情，伊覺發動戰爭，就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

    這是一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計謀，當年因為一場婚禮而引發戰爭，現在，婚禮同樣可以帶來另一場戰爭……

    說到這裡，大家已經清楚黃金作為聘禮的理由，那是苒苒送給加齊的戰爭財力支持。

    苒苒在全力以赴的幫助加齊贏下戰爭。

    「柯利弗德先生。苒苒為什麼會昏迷？」加齊平靜的開口，從他的眼中，清楚的可以看到，他關心的始終是苒苒。

    優雅的紳士眉頭緊鎖，終於告訴了加齊實情：「苒苒小姐向畢維斯大人求得了露彌索，這種藥劑有很強的副作用。其中最明顯的就是能將人的痛覺翻倍的提升，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所以苒苒才會痛成那樣！好端端的苒苒為什麼會服用這樣可怕的藥物？大家全部望向柯利弗德。

    柯利弗德如深潭般幽深的眼眸，看了一眼加齊，沒有直接回答大家的問題，而是對加齊說道：「陛下，您知道為什麼猶嘉人對成年禮如此重視嗎？」

    柯利弗德一個簡單的問話，把大家的記憶拉回到3年前苒苒的成年禮，那時優雅的紳士，做著他們幾個覺得極度狗血的事情。找來一堆經驗豐富的型男。要服務苒苒的第一次。

    當時大家只是覺得太誇張，現在聯想一下苒苒此刻反常的症狀，看來猶嘉的舉措是有原因的。

    加齊看著柯利弗德，沒有說話。想聽他把話說完。

    「猶嘉人的體制尤為特殊，不僅擁有超越凡人的自我康復能力，而且還有極強的身體記憶機能，這一點在初夜裡表現尤為明顯，第一次經歷的感受，會影響一個孩子的身體未來對性的態度，例如說，是排斥還是享受。」

    這就是亞倫不碰苒苒第一次的原因，雖然他對自己的技術很有信心，但是凡事都有萬一，他不願冒這樣的風險。

    「在經歷昨晚以後，苒苒小姐未來對性不僅會排斥和冷淡，而且再不會有一點快感，這是不可挽回的結果，我很遺憾。」

    柯利弗德的眼神中難掩傷痛，苒苒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成為現在的樣子，他也很難過。

    這是猶嘉過去從未發生過的最壞結果，各種最糟糕的情形全部彙集到一起，從開始一直煉獄般到結尾，沒有一絲一毫的快感，長時間的持續在巨大的痛楚中，對於身體記憶來說，是不可逆轉的結果。

    柯利弗德一句話，像一塊巨石砸中了加齊的心，生生撞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淌著血，鋪天蓋地襲來的痛。

    再不會有一點的快感？這是多麼嚴重的話。苒苒才17歲呀！怎麼會有這樣可怕的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

    「怎麼會這樣？苒苒未來的路怎麼辦，終身禁慾嗎？不對，她連欲都不會再有。」克勞倫斯無法想像苒苒這樣漂亮的女孩，終身性冷感會是怎樣的殘忍。

    「苒苒為什麼要這樣做？」

    無邊的絕望伴著巨大的痛楚瞬間將加齊包得個嚴嚴實實，苒苒付出這樣的代價，究竟是為了什麼？

    柯利弗德看著加齊的眼睛，各種複雜的情愫在眼中彙集，良久，說道：

    「恭喜陛下，您很快就會成為父親，苒苒小姐現在有了您的孩子。」

    「孩子？苒苒有了身孕？」麥斯威爾大嗓門首先叫了出聲。

    「是的，一個男孩！對於猶嘉人來說，這是一個奇跡。」

    柯利弗德感慨的說，猶嘉人沒有父母，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生命體的進化，已經讓猶嘉人脫離的懷孕生子的身體機能。猶嘉下一代的產生，是由最純正血統的猶嘉基因配對產生，當年的喬舒亞昆丹也只是加齊生物學意義上的母親，因為將加齊生育的，是機械之神高智能的機器人。

    除了苒苒，猶嘉另一個例外就是布裡姬特，使用同樣的方法有了奧斯，代價是身體日益衰竭，最後浴血生下奧斯，猶嘉歷史上從來沒有母子平安的先例，苒苒的這個決定，是舀生命在做賭注。

    「苒苒有了寶寶，我和苒苒的寶寶……」

    在那一瞬，如一個絢爛的煙花在加齊的心中炸開，「轟」的一聲，腦中空白一片，頃刻間，幸福的感受排山倒海將加齊包裹，隨即抑制不住的狂喜便如發酵的泡沫一**湧出心海。卻因為知道苒苒以這樣無可挽回的代價換來寶寶，狂喜一點點被心痛所取代，宛如冰與火的煎熬。

    「苒苒你這個傻瓜……」

    忍受生不如死的疼痛，終身不會再有快感的代價，舀自己的生命做賭注，就是為了想要一個我們的孩子嗎？

    「陛下，這是主人讓我交給你的信！」雪將一封信交到加齊的手中。

    「信？」

    加齊打開了苒苒寫給她的信，對於已經科學發展的當下，寫信，已經是很陌生的詞，然而心裡的每字每句，字裡行間，加齊都能感受到苒苒寫信時的樣子：

    加齊，你現在一定很難過，我能想像，在我昏迷的日子，你一定會日夜守在我的身邊，握著我的手，親吻我的額頭，一遍遍叫著我的名字，希望我快一點醒來。

    不要為我難過了，好嗎？在看見失去達達後心痛的你，我不得不面對一個現實：我的生命短暫，注定不能和你永遠在一起！我總在想，我還能陪在加齊的身邊多少年？10年?15年？最重感情的你，如果看到我離去，會是怎樣的傷心欲絕。

    加齊，還記得你的理想嗎？我記得加齊想做一個仰望星空的人。我很喜歡那個時候的加齊呢，那時你的眼睛就像天空裡的星星一樣閃光，很美很美。苒苒喜歡那個像驕陽般勇敢陽光的加齊，就像我們初遇時，陽光下你握著劍的樣子。你的身後有你的國家，你的肩上有一個國王的重任。加齊，你該有一個新的生活，所以是我們分開的時候了。想說一句道別很難，因為真的很捨不得加齊你啊！

    在達達離開的日子，我不止一次的想，如果我們能再有一個孩子那該多好，他血脈裡流淌的是你和我的骨血，寶寶是我和加齊永遠在一起的證明。現在，我想用婚姻換來另一個身份，讓我們的孩子光明正大的降生這個世界，代蘀我，陪伴著加齊。

    我希望寶寶能讓他的爸爸更加勇敢和堅強，加齊手中的劍，除了要守護你的國家，現在多了要保護的人。我一直深信，加齊一定能成為世界上最偉大的王，還有，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加齊！加油啊！

    在婚禮之後，我會離開阿銳比，在我餘下的時間，我也想像加齊一樣，找到自己的理想。你也會為苒苒加油的，對不對？

    苒苒想和加齊在一起，像小時候一樣，一輩子不變。很矛盾，但是我知道加齊你看得懂！——苒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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