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飄然離去 文 / 冬蟲兒
這頓飯吃得那個叫五味俱全,顏月恨不得背生雙翼逃往宇宙八荒,慕容炎恨不得把顏月拍扁了揉碎從此捏在手心之中醫女狂妃:邪皇,洞房見!。在慕容炎那癡戀目光的注視下顏月是越吃越慢,只想著下一刻的去向。慕容炎卻是基本沒有吃,只將目光牢牢鎖定著顏月,看她還有什麼花招可玩。
顏月知道午膳之後必還會被慕容炎帶到他那臨時的住所,而那偏偏不是顏月想要去的。已然注定不會有結果,何況再糾纏不清。可慕容炎卻在心中發誓,只要尚有一絲氣息,就要從此把這個小女人拴在身邊,不離眼前。
包廂外傳來重重的腳步聲,一個恭恭敬敬地聲音在門外響起:「弟子喬正康在這裡恭候師傅。」顏月驚訝之後便是大喜,喬御醫,自己在沐陽城收的徒弟,他何時回到了映雪城,又怎麼知道自己在此處呢?只是這些都不是顏月現在所要知道的,顏月知道的是自已終於有了一線希望。
慕容炎詫異的看著一位五十餘歲的老者進了門,看著他恭恭敬敬向著顏月行禮,恭恭敬敬地問候師傅安好。這一幕只驚得慕容炎眼珠差點瞪了出來。接著慕容炎聽到了自己最不想聽到的話語:「徒兒得知師傅在映雪城,特意來接師傅到徒兒家小住幾日,求師傅給徒弟一個孝順師傅的機會。」
異想不到的人,求之不得的話,顏月的喜悅可想而知。卻聽到慕容炎大聲地反駁:「此事不可,月兒與我在一起。」這句反駁彷彿才讓那老頭兒注意到這屋中還有別人,此時看著慕容炎,再看向顏月,想了想方才恭敬地問道:「師傅,請問這問可是師公大人?」
老頭的這句話問得慕容炎倒是十分得高興,當即點頭。可沒想到老頭根本不看自己,而是緊盯著師傅等著回答。而這方喬御醫的話音剛落,顏月已然反駁道:「不是,絕對不是。」
老頭略一沉思又接著問道:「那這位可是師傅兄長?」顏月氣得皺眉,這位慕容炎怎麼瞧著與自己也不想像,這喬老頭怎麼想起兄妹關係。顏月直接反駁道「不是。」顏月倒是開始琢磨如果老頭再不停的追問慕容炎與自己是何關係,應該如何回答於他,一時顏月也沒想到答案。
好在老頭不再追問,而是看著慕容炎嚴肅而認真地道:「閣下即非師傅相公,亦非師傅兄長,怎可與師傅同住。要知師傅乃未嫁之人,如與閣下同住與禮不合,更與師傅名聲不利。」
顏月撲哧一聲差點笑了出來,這古人思維果然不是顏月所能理解,感情這喬老頭問這麼多就為了這一句。慕容炎被這一句話咽得一時說不出話來,老頭說的是很有道理。可慕容炎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才將顏月禁錮在身邊,又怎可能讓這個老頭一句話給說退。當即臉一寒,鳳目微瞇,冷冷地道:「此事不可商量,你即是月兒的徒弟,問候到了,便可退下。」
這對慕容炎來說已是極好的表現了,換作平常,早叫侍衛把這個老頭扔出去了。顏月滿心的期盼都變成了失落,心裡只想著若是這個喬老頭變成瀟老頭多好,隨身無處不是毒,只要一毒出手,便可行遍天下無敵手。想到此,顏月再次感歎自己的身上一樣毒也沒有,若是此次能隨這個徒弟離開的話,一定要配製些毒藥帶在身上。
喬老頭被慕容炎的冷言冷語驚得呆立了片刻,不知是不是被慕容炎那強大的氣場給氣得,或者是顏月那一副淒苦的模樣給激得,突然一橫身擋在了顏月的面前,堅定地道:「徒兒誓死保護師傅的清白,請師傅不要隨此人走!」
顏月這一次是想笑卻笑不出,慕容炎這一次卻是怒了,這老頭話說得好似自己要污辱一個清白人家的姑娘似的。慕容炎已是忍無可忍,當即命道:「來人,把這老頭給我扔出去!」
顏月知道這一次慕容炎真是忍無可忍了,可如此對待自己的徒弟,顏月當然不會袖手旁觀,慕容炎話音剛落,顏月已站了起來,一把牽住喬老頭的袖子,大聲地道:「即然你要把我的徒弟扔出去,不如連我一起扔出去吧。」
慕容炎頭痛得看著這一幕,卻猛得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為何這個老頭能進到這包間裡,自己的侍衛怎麼沒有攔著他?為何自己已然命令來人,為何侍衛遲遲沒有進來?想到此,慕容炎直接站了起來打開門,卻見原本立在門外的兩個侍衛正靠著牆坐在地上,好似睡著了一般醫女狂妃:邪皇,洞房見!。慕容炎先是心驚,接著不禁冷笑,在這映雪城,能無聲無息地拿下自己兩個侍衛的人,除了完顏蕭還能有誰?
「你是完顏蕭派來的?」慕容炎回頭肯定地問道。
「非矣!」老頭昂首緊定地回答。慕容炎再想質疑時,顏月已然開口問道:「門外那兩個侍衛怎麼回事?」
「徒兒怕這兩個侍衛阻攔我見師傅,因此在他們的飯裡下了些藥,等他們倒下徒弟這才進來。不過徒弟所下之藥,藥性遲緩,比起師傅所配之藥差之千里,還望師傅多加指導。還有,雷振天給了徒兒一袋東西,交代要一定交給師傅手上,說這是師傅防身需要的。另外,雷振天和雷振雨他們說司空將軍已然恢復了,他們將司空將軍安然送到大戎城,就會趕來尋師傅。」可能因提到侍衛喬老頭想到藥,又想了雷振天的交代,因此喬老頭一邊說著,一邊從衣袋裡拿出一大包東西。
顏月這一聽大喜若狂呀,自己防身需要的是什麼,那當然是毒藥!只要有這些東西在手,任何人想要攔住自己那也不可能。
而慕容炎的臉色卻變得鐵青,慕容炎此時才想起,顏月她還是個用毒的高手,想當初在大虞府內,她僅靠毒便對付了大虞府內數百名的高手。眼前的這個老頭是她的徒弟,用毒毒倒自己的兩個侍衛那只算是小菜一碟罷了。如此想來,顏月至今沒有對自己用毒應該也算是有情有義了。
慕容炎冷冷地琢磨著,那廂顏月已頗有把握地再度安然坐下,把那小包裡的東西一一檢查了一遍,這才一一收起。輕聲地對著那老頭道:「喬御醫,你在門等候,師傅與這位公子說些話便與你一同離去。」
慕容炎只覺心頭火起,瞧顏月如此表現便知她已有了離去的決心與把握,自己的一番心血她竟然絲毫不顧,憤怒地坐下,慕容炎已覺心中酸楚不可抵擋。那些個苦苦思念的日日夜夜的痛苦她不曾體會,而今重逢帶來的濃濃幸福她毫無感覺,她真的把真情繫在了別的男人心上嗎?酸楚之情湧上鼻端,慕容炎仰首望那屋頂方抑制下那有些濕潤的眼眸。
「慕容炎,我曾經是愛過你,曾經夢想過在那大戎皇宮裡成為你的獨一無二,面對那些后妃的挑釁我從不曾怕,因為我的目標只有你,只要你與我同心,那些女子最終只是你生命過客,那大戎皇宮最終將是屬於我們的愛巢。可最終我發現,我的思想是幼稚的,那些女人傷害不了我,而你卻能將我置之死地。那些個大戎皇宮的日日夜夜,那些個被你懷疑傷害的日日夜夜,我終於想通了,你絕不是我此世的良人!」顏月說著,那慕容炎開口想要說要說話,卻被顏月毫不遲疑地打斷。
「慕容炎,不要告訴你,你現在願意為我趕盡後宮女人,可是你能把你唯一的子嗣趕走嗎?你能趕走你皇兒的母妃嗎?甚至以後可能是皇太子的生母嗎?你要面對的將不僅僅是王副相,全部的大臣,還有大戎朝所有的百姓。告訴我,如果你這樣做結果是這樣嗎?」顏月微笑地問道。
慕容炎微微地點頭,很快地神色堅毅地道:「顏月,只要你能回到皇宮,只要有你在,即使面對天下指責我都願意!」
「我知道你會這般說,可我不願意!我要的是兩人快快樂樂地長相廝守,而不是讓你陷入苦難成全我自己的幸福,更是不要傷害他人成全我的幸福。我怎可能讓別的女人因我夫妻分離,我怎可能讓一個孩子因我而失去父愛,我又怎可能讓自己心愛的男人每日過著任人指責的生活。到了最後,相愛又會變成相害,相守又會成為痛苦。慕容炎,你好好想想,是不是這樣的道理?」顏月認真地問著,這一字一句皆是血的教訓,這一字一句更是顏月每一思量便痛徹心扉而顏月卻每每用來說服自己的語言,只是說著顏月便看到了今後。
慕容炎怔怔地注視著顏月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不能言語,很久很久不能開口。顏月她說得確實是真的,可就因為這樣就捨棄這一生的最愛嗎?就因為這樣相愛的人便不能在一起嗎?難道自己的帝王身份就注定此生與愛無緣嗎?慕容炎不甘!慕容炎不願!如果沒有嘗過愛的滋味,慕容炎還可以像以前那般若無其事的過日子,可體會到愛的滋味,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她在世界的一個角落流浪,或想到她愛上了別的男人與別的男人在一起,慕容炎又怎可能這般輕易放棄!
想了很久,沉默了很久,慕容炎再度開口卻仍是鏗鏘有力地道:「不論最終怎麼樣,我絕不放棄!顏月,我絕不放棄!」
顏月已果斷地站起:「慕容炎,話已至此,你好好思量,就此罷手,雖然天各一方,卻可彼此祝福。可你若堅持留下我,絕不可能!」顏月說完轉身便走,雖然顏月沒有說,可慕容炎懂得,她手中的毒任意一樣都可保她順利離去。
就那般癡癡地盯著她的身影,慕容炎已是聲音嘶啞:「顏月,我說過,我絕不放棄!就是得罪了世界上的所有人,我也絕不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