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八章 大樹上下 文 / 人稱風景哥
唐少寒正為自己方才使出的一招得意，以為必勝無疑，沒料這小日本不敢再和自己打，轉頭便爬上了大樹。頗為意外，忙躍至一旁。
害怕日本少年從樹上扔下匕首擊打自己。見對方並未扔下東西。方鬆了口氣，但他今日與這日本少年拚死相鬥，早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好容易重傷了敵人，他自不甘心讓對方活著離開。否則以後坐臥不安，難有平靜的日子過了。
唐少寒見日本少年在樹上漸爬漸高，爬出數米後，找了根粗大的樹桿坐下來，拚命地喘氣。又見他胸肋處的傷口滴滴流下血來。
知道不能讓對方有逃走的機會。現在敵人傷口流血。正好在樹下等他流血干了再上去殺他。
心頭一橫。見日本少年的長木桿扔在遠處地上，便跑過去撿起。這下子膽氣更壯。撒下半片衣服，將胳膊上的傷包好後。用長桿指著日本少年叫道：「給我下來！」
日本少年見他在樹下凶神惡煞地叫嚷。嚇得雙手一顫，差點從樹枝上翻下來。忙抱住樹枝。破口大罵。
唐少寒見日本少年在樹上左一個八嘎，又一個八嘎的叫罵，火頭也上來了，也是破口大罵。恨不得馬上就爬上樹把他揪下來，痛打一頓。
對方手中有刀，他自是不敢上樹。見日本少年不下來。便乾脆尋個最有利的方位坐下守著，暗道：「我就不信，你不下來。不下來你就死定了。」
想在四周尋些石塊去打他，又一時找不到。好在這大樹枝葉並不十分繁茂，那日本少年在樹上的身影他還能看到，也不擔心對方在樹上搞什麼花招。
坐了一會，突想起遠處還放著一大碗肉。心頭大喜。忙奔過去將碗中肉湯幾大口喝了。又端著一大碗肉回到樹下，大口吃肉。
哈哈大笑。叫道：「老子有肉吃，你沒肉吃。我叫你餓死在樹上！你這小日本鬼子，殺我們中國人，我叫你不得好死！」
他吃上一口肉就罵上幾句話，不一會功夫，半碗肉已被他吃完。心想，還不知多久才能把日本少年逼下來，所以這碗肉還是留下些為妙。
於是便不再吃了。將肉碗放在一旁，恨道：「下來吃肉啊！小鬼子，你要是敢下來，我就把這半碗肉給你吃。我們再打過。」
他今日初試身手，沒想到苦練的伏虎拳真的能克敵至勝，所以此時已是再無懼怕之心，還有點希望日本少年再下樹來和自己打過。好多使幾招拳法，體會其中妙用。
日本少年爬在樹杈上，又冷又餓，被刺中的傷口痛疼難忍。幾次想把匕首從肚子中拔出來。伸出手去後又幾次放棄。匕首從肋下深深刺入的他肚子。
若是現在拔出來。一定會疼暈過去。他當然不敢現在就拔出來，害怕自己暈倒，馬上就被眼前這個兇惡的小孩子給殺了。
在樹上看到唐少寒吃剩下的半碗肉就在他旁邊放著，忍不住口水大冒，更是對唐少寒恨之入骨。眼中要噴出火來。靈機一動，便用匕首砍斷身旁長長的樹枝，一頭削得尖尖的，做成數把標槍。
趁下面唐少寒未抬頭看自己的功夫，日本少年猛地大叫一聲。向唐少寒扔出標槍。唐少寒本來在樹下守著有些無聊，心情鬆懈下來。
突感頭頂勁風大起。不及抬頭，急忙向旁邊滾出。只見一根樹枝削成的標槍如電般射來，幾乎是擦著身子從他身旁劃過。要不是他閃得快，已經被標槍釘在當地了。
唐少寒大驚下，急忙向後連連退步，走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破口大罵：「你這個死小日本鬼子。偷偷放冷槍。算什麼英雄好漢。有種下來和我再打過！」
他現在知道對方傷勢一時不會好，情況只會越來越差，有恃有恐。所以開口就罵。絲毫不怕對方真的下來。
日本少年拋出標槍，沒有射中唐少寒，大叫可惜。現在下面的人躲得遠遠的。他再想拋出標槍也射不到對方了。只能呆在樹上與唐少寒乾耗，盼望樹下的人能耐不住性子自己走掉。
可惜他的盼望是實現不了了。唐少寒對他是恨入骨髓，現在正是趁他病要他命的時候，怎能輕易離開。
兩人一個躲在樹上，一個守在樹下，比開了耐力。不知不覺，太陽漸漸向西偏移。已過了整整一個白天。火紅的太陽慢慢沉入了大海。
樹林中飛蟲蚊子開始大行其道。唐少寒自是不懼。他在島上多日，早知道這些飛蟲的厲害。拔了很多野草，大概地編成一件防蚊蟲的衣服罩住全身。
只留下兩隻眼睛在外面。一邊吃著碗裡的肉，一邊密切地注視著樹上日本少年的動靜，生怕自己一個疏忽睡著，叫對方跳下樹逃了。這樣的話他就前功盡棄了。
那日本少年也早在樹上用大樹的枝葉編了個防蚊蟲的衣服。他同樣不敢大意睡著，他平時睡的樹上，是被他搭了個小窩。可以任意睡覺翻身，不怕摔下來。
現在這裡可不同，一但睡著，就有可能從樹上摔下來。而且下面的中國小孩子虎視眈眈地守在下面，萬一自己睡著了。
對方在樹下拋個標槍上來。就把自己射死了。他現在是異常後悔，後悔自己不該向這個中國小孩子挑釁，肋上的傷勢越來越嚴重。他開始慢慢產生趁機下樹逃走的念頭。
兩人都不敢大意。看似十分平靜的與以往任何一個夜晚都顯得一模一樣的夜晚裡，其實卻是劍拔弩張，隨時都有可能會再次爆發兩人的拚死爭鬥。就看誰的耐性更足了。
唐少寒的電子手錶早以前就壞了。他養成了看天認時的習慣，估摸著大概已經晚上十點鐘了。夜色漸漸黑濃。
蚊子飛蟲也漸漸地飛入草叢中不再出來活動。天氣還是和白天一樣悶熱難當。唐少寒努力地睜大雙眼，盯著自己的目標，一刻不敢鬆懈。
這樣提神盯著樹上，時間顯得特別漫長，四處草叢中，蟋蟀螞蚱的吱吱鳴叫聲此起彼伏。有如天籟。
唐少寒久久不見樹上有動靜。便乾脆盤腿坐下。邊打坐調息。邊監視著日本少年。時間一點點過去。天空中繁星密佈，星河照耀。
唐少寒感覺天氣漸漸有些涼了。開始有霧氣從眼前生起。不知不覺間，霧氣已將整個樹林包圍住。
這種霧氣是唐少唐見的多了，知道並沒有毒。心中更加警惕。開始擔心日本少年會趁著黑夜霧氣下來暗算自己。
唐少寒靈機一動，輕輕地將身旁拔來本準備當被子用的乾草移到自己身旁。紮成一個人的樣子。將自己身上的草衣蓋在上面。做成一個自己還坐在原地的假像。
而他則悄悄地一點點靠近大樹，躲在大樹之下，日本少年的正下方。這裡是日本少年視線的死角。如果日本少年不翻身探頭下來，是看不到他的。
躲在樹下後，隱隱透過樹葉枝杈的縫隙，能看到上面日本少年的雙腳在樹桿上晃動。他微微放心。暗思著怎麼將敵人引下樹。
過了一會，日本少年開始不安份起來。幾次趴下身子向樹下張望。在確定唐少寒有沒有離開過。
天色與霧氣之下，他只能遠遠看到唐少寒做的半邊假人。幾次看視下，似乎發現假人一動不動。以為唐少寒睡著了。
唐少寒躲在樹下。幾次想偷偷爬上樹去偷襲日本少年，終於還是忍住了。他於爬樹之道可不擅長。
更何況在黑夜中，一點不發出聲響地爬到日本少年跟前。他自問是做不到的。只能接著忍耐。
暗想：「我就不信你不下樹。」唐少寒自小性格隨意。可是倔勁認真起來，那是誰也擋不住他的，就連他爸爸有時都要遷就他。
他暗暗思量著，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不吃不喝地守在樹下，守上三天三夜。耗也耗死敵人。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正當唐少寒雙眼微閉，精神因為長時間地集中，開始困乏，拚命地不令自己睡著的時候，上面的日本少年有了動靜。
先是輕輕地探身看了看樹下假人。然後縮回身子，一點點地從樹枝上翻下，開始向下爬動。
唐少寒在樹下突然聽到了一聲輕微的小干樹杈被人自上而下帶動斷折的聲音。心跳頓時加快。睡意全消。
緊緊地抓住了長木桿，感覺到有人正慢慢從樹上爬下來。做好了一待對方跳下來，自己就全力一擊的準備。
果然不一會，日本少年就輕手輕腳地從樹上爬了下來，唐少寒看的分明。只見日本少年正背對著自己，慢慢地溜下最後一段樹桿。
他瞅準時機，舉起木桿，爆喝一聲，猛地扎向日本少年後背。這一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又近在跟前，正對著日本少年。
日本少年冷不防之下，驚得七魂六魄都沒了。本能地想再爬回樹上，但已經晚了。唐少寒等了半日，怎麼能輕易丟掉這個機會。
長木桿全力刺下，正好刺中日本少年後背，日本少年慌亂中急忙扭動身子。但唐少寒刺魚的功夫再次顯出了威力。
他本能地將木桿的尖頭隨著日本少年身體移動的方向移去，噗地一聲，木桿再次刺入日本少年的另一邊肋下。
唐少寒一待刺中敵人，心頭大喜之下。急向右邊猛地躍進，帶著木桿想把對方捌下樹。誰知日本少年吃痛下。猛地回拳砸下。啪地一聲，木桿折斷。
日本少年不顧死活地哇哇怪叫幾聲。手腳並用地再次爬上了大樹。唐少寒使力過大，腳下被一根樹根絆住，險些把自己摔倒。
等他站穩想再追擊日本少年時，已不見了日本少年的影子。對方又隱沒在了大樹的枝葉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