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065、想做成一點事就不能前怕狼後怕虎 文 / 徐浩瀚
105、想做成一點事就不能前怕狼後怕虎
人逢喜事精神爽。最新電影、電視劇、綜藝節目盡在方圓沒有想到，自己的一番話，讓岳父孔子田與岳母孔淑芳之間冰釋前嫌，讓妻子孔雙華更愛他這個老公。在床上，方圓從背後擁抱著孔雙華，用上面的那隻手輕輕地撫摸著孔雙華的大肚子，孔雙華則把腦袋枕在方圓的胳膊上，整個的後背都緊緊地貼著他。被孔雙華枕在頭下的手，則被孔雙華輕輕地拉到她的嘴邊，還用牙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咬完了，說了一句：「老公，我愛死你了，我真想把你吃掉。」讓方圓的心裡也產生了幸福的悸動，一陣一陣的，從心臟出發，把暖流帶到全身各處。
這一覺睡得真好。早晨起來後，方圓就看到岳母已經在廚房裡忙活了。孔淑芳看到方圓，臉上蕩漾著幸福的神情：「小方，謝謝你。」方圓說：「媽，謝我作啥。我不過說了幾句真心話。」孔淑芳說：「我和你爸，真地又恢復到從前了，我心裡真高興。」看一看早餐，方圓就知道今天岳母確實是高興，這麼豐盛的早餐，是最近幾個月頭一回。這人心情好了，連做家務勞動都興致高昂。要是能在工作中讓老師們有這樣的心情工作，那豈不是事半功倍。看到岳母高興，方圓笑著說：「媽，我看到您開心，我心裡也開心啊！」
孔淑芳沒有理由不高興。昨天晚上在客廳與丈夫的緊緊擁抱，讓兩顆原本已經走上歧路的心又回歸了同一個方向，更讓孔淑芳開心的是，在這個夜晚，在床上，孔子田竟然激發了她對**的渴望，從撫摸開始，到**結束，一番纏綿，讓孔淑芳似乎又回到了孔子田當大學副校長前的美好時光。這不，連早晨起來做飯、都格外有勁頭。
孔子田也很高興。隨著社會地位的提高，孔子田越來越受不了有人指責或慢怠他，他也有了許多領導幹部共有的剛愎自用的習慣。昨天女婿的一番話，竟讓他感受到了他在這個家庭的重要，也讓孔子田想透了，其實外面的女人再年輕、再漂亮，確實沒有自己的妻子孔淑芳好，她是最真心關愛、最無私奉獻的女人。當然，孔子田還有一個沒有跟妻子、跟女婿說的理由，那就是：女兒越來越大的肚子告訴他，快做外公了，自己將要有第三代了，這個孩子，孔子田已經打定主意，一定要讓他姓孔，不管方圓是否樂意。孔子田有十足的信心：方圓一定會同意這件事。名字就叫孔方睿，小名方睿。當然，這首先的期望就是希望這個孩子將來具有像自己一樣的睿智，其次嘛，也是糊弄糊弄東北的兩個親家，這樣的事情，能瞞一天是一天，將來木已成舟，就是發了牛脾氣，也無所謂了。
早餐一家人吃得很高興。孔子田也樂得享受著妻子和女兒把好吃的東西夾到他的小盤中。孔子田也裝模作樣地把一些妻子、女兒和女婿喜歡吃的東西夾到她們的小盤中。久違的溫馨氣氛讓每—個人的臉上，都掛滿了笑容。
吃過了早飯，孔淑芳問方圓：「上班嗎？小方。」方圓說：「楊校長沒通知我過去。學校讓寫新學期的教學計劃，我對5中的情況不熟悉，分管高三的教導主任楊主任他來寫，說三天後寫好給我看一看。」孔淑芳問孔子田：「老孔，你也去學校嗎？」孔子田看了看妻子，說：「今天不去了，我就留在家裡。好久沒在家呆一整天了。」孔淑芳眉開眼笑：「好。等陪小華散步完了，我就去商場超市，買點好吃的，中午和晚上咱好好吃一頓。」孔子田說：「那就辛苦老太婆了。我正好也有些事情想與小方交流交流。5中，藏龍臥虎啊！小方去5中，想吃得開、出成績，有很多要注意的事呢！」孔雙華說：「爸，5中不是最好的學校嗎？方圓不是去5中鍍鍍金嗎？難道去5中還有很多危險？」孔子田點點頭：「5中不比8中。現在方圓在8中有了威信，可以橫著走。但到了5中，不但不能橫著走，恐怕還要夾一段時間的尾巴喲！」方圓說：「爸，其實我在去報到之前，就想向爸爸請教。可是爸爸工作忙，我也沒打擾爸爸。」孔子田說：「好。我也陪陪乖女兒散步。散步完了，我就與你敞開來說。」孔雙華說：「好啊，好啊！一家人享受天倫之樂！」
散步回來，孔子田把方圓叫進了書房。翁婿相對，孔子田開門見山：「小方，去5中報到了，有什麼感受啊？」方圓說：「正像爸您說的，藏龍臥虎啊！」孔子田說：「5中就是一個小社會。像5中這樣的學校，也只有像劉明那樣既有工作能力，也有些霸道的校長才能震得住。」方圓說：「爸您也知道劉明嗎？」孔子田說：「知道。劉明還曾經請我給學校的幹部老師作過報告呢！其實劉明被免職，看起來是劉明犯了錯誤，其實啊方圓，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對與錯，說白了，都是利益，都是需要。劉明的下台，其實就是政治鬥爭的犧牲品而已。雖然翟新文是我的學生，但如果我是翟新文，我也可能拿劉明祭旗。劉明被免職了，既震懾了那些跟隨韓素貞的人，同時韓素貞也很快失去了足夠支持的力量而失去了局長的職位。」
方圓這個時候才有所感悟：原來教育局韓素貞局長是這樣下台的啊！翟新文的手段好厲害啊！
孔子田說：「新來的楊校長，是你8中的老校長，對你應該相當不錯。但是光有楊校長的支持，光有翟局長的支持，要想在5中幹出點成績，也是非常不容易的。」方圓說：「請爸爸指教。」孔子田說：「5中，情況之複雜程度，10個8中也比不了。能在5中工作的老師和幹部，或多或少都是有背景的，能在5中讀書的學生，除了一部分學習好的，多數都是東州市高層官員的親屬或者有錢人的孩子。管老師你能管了誰？管學生你又能管了誰？更何況，你在東州5中的領導班子裡是最年輕的一個，誰會服氣你！」方圓說：「爸，您說得太對了。這一次楊校長安排我分管高中教學，並親自教一個班的高中語文，原來分管高中教學的副校長當場開炮。」孔子田說：「這只是剛剛開始。其實這也就是人生的—些淺顯的道理。他之所以向你開炮，就是因為你傷及到他的利益，其他人還沒有開炮，那是因為你還沒有觸犯其他人的利益。方圓啊，其實這才是剛剛開始，後面的路會更艱難。要想在5中做出一點成績，並不是那麼容易的。」方圓說：「爸，您說我該怎麼辦呢？」孔子田說：「我想先聽聽你的想法。」
方圓說：「我現在也感覺有些彷徨，不知道該怎麼辦。爸，昨天那個曹冠延副校長向我開炮後，我又看到了其他人，有好幾位雖然沒有開炮，但眼神裡分明有不屑與輕視，我也擔心我在5中打不開局面。5中校級幹部人，中層幹部10人，我是最年輕的，我甚至比那學校的團委書記還年輕好幾歲。楊校長對我說，除了三位分管初中教學的副主任，剩下的全是教高中出身。而我在來5中前，只是—個地地道道的初中老師。楊校長讓我分管高中教學，我知道這是您和翟叔叔的意思，但正是因為沒有分管初中教學，所以曹冠延才開炮認為由我來分管初中教學，他分管高中教學更合適。我看楊校長也有些壓不住場面，畢竟我以前從來沒有教過高中。」孔子田說：「那個開炮的人叫曹冠延是吧。這個名字我記住了。小方，不教高中，你的履歷永遠都不會完整，未來遇到更重要的提拔時，就會有更多的曹冠延冒出來。所以，你必須要教高中，而且還一定要爭取做出像在8中一樣的成績來！」方圓有些苦惱：「爸，可是目前這樣子，我該怎麼做呢？」孔子田說：「我想你已經有了初步的想法。告訴爸，你準備怎樣做。」方圓說：「是的，我也想過。爸您說得對，我一定要教出成績來。所以新學期我有幾個想法，跟您匯報匯報，請爸爸多指導多教誨。」孔子田說：「說來聽聽。」方圓說：「爸，我想我現在威信確實是不高，所以對於學校的各種事務，我不想多參與。我把重心放在三個方面，一是教好自己班的語文，力爭在高一級的12個班排在前3名，最好是第一名。」孔子田說：「這是對的。」方圓說：「第二個方面是全力抓高考。雖然我不懂高考，但是我想，與中考在很多方面還是有相通的地方。在高中部三個教導主任中，這個抓高三的教導主任，對我還是很客氣的，我也準備抓抓他的心，讓他全力配合我。高二的教導主任似乎有些瞧不起我，沒有關係，我用2008年的高考來證明自己！如果他敢與我作對，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在上級領導咨詢徵求我的意見時，我會說支持配合我工作的教導主任的好話，而不會說與我作對的人的好話，雖然我與他面對面的時候，還會相當客氣，絕對不表露出來。」孔子田說：「說得好。」方圓說：「第三個方面，我準備寫論文。爸您對我的要求就是多寫論文，其實我一直也想寫，腦袋裡也有了很多的設想，但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寫出讓我滿意的論文來。在未來的一年，我準備安心寫論文，力爭一個月發一篇，全部是與高中或教育管理有關的，一年下來，10∼12篇，至少在科研成果方面要樹立自己的威信。」孔子田說：「我的女婿就是我的女婿。你的想法很好，我會全力支持你的。」方圓說：「謝謝爸。可是我也有顧慮，我也擔心背後掣肘的因素太多，特別是像曹冠延這樣的直接當面打炮的，我估計在背後也少不了說我的壞話造我的謠，我也擔心太多的高中老師瞧不起我，不支持和配合我的工作。」孔子田說：「要想做成一點事，前怕狼後怕虎是不行的。你剛才的三條設想都很好。對於像曹冠延這樣的當面與你衝突的人，你告訴我，爸會轉達給合適的人，讓合適的人來出面。我相信，我的話還是有一定的份量的。對於部分高中老師不配合，沒有關係，你可以放權讓教導主任去管理，你參與管理但不直接管理。你剛才說的也很有道理，對於支持你的幹部和老師，要讓他嘗到甜頭至少是看到希望，如果高三的教導主任非常支持你，你可以直言不諱地告訴他，只要做好了工作，你會向上級積極推薦，似是而非，不必明確，相信他如果是個明白人，一定聽得懂。其他人也是如此對待。我相信，只要明年的高考一炮打響，懷疑的聲音就會大為減少。對於不支持你的人，你也摸不清人家的背景，所以至少要保持當面友好，不發生直接衝突，但是在必要的時候，也不必懼怕，因為你是我的女婿，東州教育局長是我的學生。你的一句話或許不能改變一個人的命運，但我的一句話呢？教育局長的一句話呢？小方你儘管大膽工作就是了。當然，在具體工作中，不可能什麼事情都要我來出面，小的事情還主要靠你自己來協調解決，只有這樣，才能鍛煉自己的能力。在中國，當一個領導幹部，無論級別多高，你都要記住兩點，一是要培養自己的人，二是要學會拉一派打—派。自己的人越多，工作開展越順利，而在拉一派打一派方面，要注意，法不責眾，對立面一定要少，不能打擊面太大，否則沒有好的結果，同時，拉攏中間派的支持。中間派往往會隔岸觀火，但也有可能被對方拉過去，所以必須要拉，最好是成為支持者，至少也要保持中立。你讀讀描寫和紳、紀曉嵐的電視劇本，就會知道，其中和紳與紀曉嵐兩個人都很注意這拉一派打一派的做法。他們如果都靠個人，也是不行的。其實這方面做得最厲害的，當然是我們的開國頌袖了，他從遵義會議開始，這一手是屢用必爽，一方面他確實培養了—批擁護自己的人，另一方面，也一直在使用拉一派打一派的方法，保持了他從遵義會議開始到197年去世的四十一年的絕對領導。小方你是八零後，所以有些事情可能還不是很清楚，我這裡有幾本書，你去讀一讀，相信一定會有很大的收穫。他用拉一派打一派的做法，始終保持了相對穩定的領導地位，甚至在人生的最後階段，也同樣沒有忘記，用林元帥搞定國家主席，用四人小組搞定了林元帥。其手段之高明，至今仍然是許多領導幹部悉心揣摩和用心實踐的不二法門。」
方圓似乎聽懂了，但似乎也有一些不明白。看到岳父推過來的幾本書，方圓捧到手裡，誠懇地說：「謝謝爸，這些書我一定會抓緊時間用心讀完。」孔子田說：「至於論文的事情，你就大膽地寫。發表的事情讓我來牽線，只要寫得出來，我給提修改意見，我去找雜誌社推薦。你要做的是，讓你的校長在你每發表一篇論文的時候，在全校老師會上公佈一次。」方圓說：「要是楊校長不想這麼做呢？」孔子田說：「小方，要記住，要想把事情做得更好，就要善於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在一定程度上說，我是你可利用的資源，新文局長也是，你認識的社會上的朋友，教育上的朋友，青聯界的朋友，都是資源。把這些資源利用起來，就會為你的成長創設更好的環境和條件。從這個角度上講，你向楊芳提出你的請求，也一定會找到合適的理由。」方圓想起了畢全力，想到了苗東順，想到了邵可卿，忽然感覺到，其實自己的社會資源真地不少呢，但到現在為止，發揮作用的社會資源，還真沒有幾個。看來，以後這個方面要下功夫了！」孔子田說：「還有高一如何能夠取得好成績，也同樣要考慮發揮資源的作用，比如分班，比如教學方法指導等。」
方圓說：「爸，謝謝您的教誨，我都記住了。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孔子田說：「我說過，5中也是一個小社會，有社會就會有鬥爭，就會有矛盾。我和新文把你放到5中，就希望你在這個大熔爐裡摔打幾年，然後成為真正能夠獨當一面的後起之秀、後備領導。我不希望我的女婿將來就是一個中學校長，我覺得我的女婿應該能夠做得更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