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50 身敗名裂之人 文 / 風挽琴

    陶允之道：「那金國太子有幾分小聰明，楊將軍應付不了他。|而且這次的事可大可小，我入京或許可以為元帥求情。」

    「不需要！只是幾百個精英軍而已……」

    「元帥！」陶允之打斷他，「楊將軍性格耿直，不懂這些，我卻是從小在京城長大，見的經歷的多了。元帥為何要避開金國太子，還不是不想讓那人抓到把柄。他只需一個借口，就能置元帥於死地。」陶允之冷笑一聲，「如今發生這件事，以他的性格，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允之。」元帥臉上難得出現正經之色，「就算如此，我也不允許你回京！」

    「我主意已定！」陶允之堅決的說。

    「你可知你回京的話會面臨什麼？」軍師穿著中衣，只披了件外衣就急匆匆從裡間走了出來，「允之，你忘了兩年前你如何狼狽的來到這裡的嗎？你還想再狼狽一次？！」

    陶允之低下眼，「……我沒忘。」怎麼可能忘？一輩子也不可能忘！「但是我必須回去。這件事只是個開始，他已經站穩了腳跟，下面就是排除異己的時候，這件事或許可以擺平，可是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我必須說服他放過元帥。」

    「你憑什麼說服他？！」軍師厲聲道。

    陶允之輕輕的笑了：「我對他還有利用價值不是麼？要不然他何必三番四次召我回京。」

    「允之！我不許你回京！元帥也不需要你以這種方式來救！」

    「不僅是為了元帥。」陶允之道，「我爹年紀大了，想要孫子，以前是我不孝，現在是我盡孝的時候了。而且沁梅還在等我，像我這種身敗名裂之人，她還願意下嫁，我怎可再辜負她。」

    軍師道：「太師也到告老還鄉的年齡了，還有沁梅姑娘也可以接過來。」

    「那也得那人肯放行才行。」陶允之笑的蒼涼，「把我的利用價值搾乾之前，他怎麼可能放我抽身離去？」

    軍師和元帥都沉默了。

    過了一會，軍師憤慨道：「也許思過崖那位已經忘了你了，他何必再那麼咄咄逼人！」

    陶允之目光劇烈波動起來，要笑不笑的表情，唇幾乎咬出血來。

    軍師想給自己一巴掌，連忙岔開話題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明天一早就出發，金國太子在這裡留的越久對元帥就越不利。」

    「那就快回去休息吧。」元帥終於開口，臉上不復平時吊兒郎當的表情，變得無力了許多。

    陶允之轉身離開帥帳。

    月涼如水，殘缺的掛在半空，夜空星辰寥寥，正是多愁善感的好時候，陶允之經過金童的營帳前，卻被面前的景象驚得忘了感傷。

    金童上身穿個背心，下.身穿個四角短褲，趿拉個人字拖睡眼朦朧的站在拐角噓噓，一邊噓還一邊哼著不知道什麼調子。

    「豬，你的鼻子有兩個孔，感冒時的你還掛著鼻涕牛牛，豬，你有著黑漆漆的眼，望呀望呀望也看不到邊……」

    陶允之聽清歌詞，滿頭黑線。

    噓噓完，金童收好自己的小鳥，一轉身，看到身後立著個石像，唬的往後一跳，差點踩到自己噓出來的東西上。

    「是陶將軍啊。」金童拍拍自己受驚的小心臟，「大晚上的人嚇人嚇死人知不知道？」

    這句話應該由他來說好不好！陶允之目光都不知道往哪放，「你怎麼穿成這樣！還站在這裡……那邊不是有茅房嗎！」

    「他們不讓我離開十步以外，去茅房要十一步。」金童控訴完那些守衛，嘖嘖嘴說，「我明天要吃豬肉，我已經七天沒吃豬肉了！」